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卿雅

()按理說好廚子不好找。(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但凡有些名氣的酒樓跟大師父簽的都是長工的契,怕的就是大師父走了菜肴變味失了主顧。若是那餐館本身就沒名氣,又怎麼能說廚子的手藝好呢?是以要找個手藝出眾的大廚不是件簡單的事。

可當下這時局不同。唐朝驟然而亡,許多人流離失所。長江以北被胡人佔據,許多漢人都往南邊跑。最早的時候楚太祖柏焱在楚地起兵,許多人就跑到楚地去了,後來柏焱定都錦官城,又有一大批人跑到成都來了。成都這地方天府之國,各種吃食本就花樣多,本地又幾乎未遭戰亂,原有的廚子就足夠了,新來的廚子都沒地方做工,付東樓這才能招到幾個手藝上佳的紅白案。

待見到了人,張掌櫃一給介紹付東樓才知道,這三個紅案三個白案都是在長安洛陽的大酒樓里做過的。張掌櫃把六位大師父的拿手菜呈上來付東樓一嘗,呦,這味道,御膳也就這樣了吧,比上輩子吃的那些酒樓什麼的可是強多了。

「我說怎麼叫我來呢,原來是有好吃的,夠意思。」翟夕聞著了香味,頂著雞窩腦袋蹦著就上了酒樓的二樓。

「我說你就不能好好拾掇一下你那個腦袋啊,你就這樣去上朝皇上都不說你?那群言官也沒找你茬?」

要說人和人要講究緣分呢,付東樓就覺得和翟夕投脾氣,見著翟夕就高興。只不過高興歸高興,損人的話是一個字兒都不能少的。

「人吶,貴在堅持。」翟夕上來直接用手捏了一片水晶肴肉就往嘴里放。付東樓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一旁的花院立刻接過伙計送來的水盆伺候翟夕淨手。

「味不錯啊,放在錦官城里也是出挑的手藝。」翟夕洗了手,「起初呢,也不是沒言官說我,可任憑他們怎麼說,我死不悔改,時間長了他們也說煩了,自然就不說了。反正他們拿我沒轍。至于皇上,我與皇上一邊兒大,自小就和皇上玩在一起,竹馬竹馬的情分,皇上早就不管我了。」

「你和皇上竹馬竹馬,柏鈞和不就比你小四歲不到麼,那你和他也是竹馬竹馬,怎麼他就沒選你當瑞王卿啊。」偏偏選我,神煩!

柏鈞和絕對算得上大楚數得著的美男子,卻讓見了帥哥就走不動道的付東樓對上他就恨不得裝沒看見,可見是八字相克命里犯沖。

「這還真不是。」翟夕晃晃食指接過月橋奉上的筷子又夾了一筷子里脊炒山珍,「我跟皇上是發小,那是因為皇上打小是在我師父跟前長大的,到先帝駕崩才回宮。太後是皇上的養母,那就真是掛名的養母,基本沒怎麼照看過皇上。我第一次見王爺的時候他都十二三了吧,這還算什麼發小。」

付東樓伸出兩根指頭掐住翟夕的下巴,端著人家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又扒拉了倆下翟夕的劉海,「其實你長得不錯,要是好好打扮下也是俊俏小哥兒一個啊,當然跟我是比不了了。你說你怎麼就沒讓柏鈞和看上眼呢?是不是他嫌你老啊。」

「呸,你這孩子越學嘴越賤。」拍開付東樓的爪子,翟夕狠瞪他一眼,「你沒病吧,總給你未來的丈夫招人。」

「他最好外面養一堆外室,他要是缺錢我給他出。省的老子天天看著他就心煩還要伺候他。」

張掌櫃和風花雪月四個真是不想跟這屋里待了,听不下去!

翟夕沖付東樓招招手,付東樓狐疑著附耳過去,就听翟夕聲音一點沒小地跟他耳邊說道︰「你們吵架了。」肯定句。

付東樓揉揉耳朵,「我倆獨處有和平和諧和美的時候嗎?」

張掌櫃見翟夕兩眼放光摩拳擦掌,大有叫好助威的架勢,趕忙打岔道︰「主子,您說的菜譜……」

「哦,對了,拿紙筆來,我這就寫給你,拿去叫他們做來我嘗嘗,看看味道對不對。」

說著付東樓就跟著張掌櫃往一旁的書桌去,翟夕稱奇道︰「這奇了怪了,你也算我半個徒弟,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做菜。豈止是會做菜,你那改造紡紗機什麼的都跟誰學的?」

「你給我上課一天能上幾個時辰啊,我看過的書多著呢,憑什麼都告訴你啊。」付學霸得瑟。他才不會說他只會默寫菜譜不會做呢,曾幾何時付學霸也下過廚房,可慘痛的事實告訴他,智商高和做飯好是兩個世界的事,他就是個當廚房殺手的命。

「上次我就想說,你這筆字是真不賴,‘東籬’與‘南山苑’幾個字飄逸又不失沉穩,潤而不肥頗有幾分功力,比之以前大有進步。」翟夕點了點付東樓與米芾體兒寫的菜譜,「抽時間給我寫點對聯什麼的,等回頭遇著大小節慶婚喪嫁娶要走禮我就拿這個去,一說是瑞王卿寫的,那可比送金銀有面子,還雅致。」

「你要跟家自個兒掛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寫,送人免談。」付東樓下巴一挑,賣字兒,真真有辱斯文,掉份兒,太掉份兒了。

「快收了你那尾巴吧,都翹到天上了,還往我家里掛,你當你是王羲之啊。」

「切,王羲之,我會的體兒多呢。」

付東樓說著就用行草隸楷換著樣地默菜譜,末了還仿了幾筆《蘭亭集序》。

「我說師弟,你什麼時候去做假字畫生意了?你這《蘭亭》是特意練過的吧。」還真得幾分神韻,翟夕說著,不由得多看了付東樓幾眼。師父說的應當是對的,肯定是被奪舍了,師弟以前可沒這一手好字,「要不你那古董鋪關張了呢,里面賣的制定都是你仿的假貨。」

付爺爺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付東樓自小被祖父j□j,還不會拿鉛筆寫簡體字就能拿毛筆寫繁體字了。付爺爺本就是讓付東樓陶冶性情,沒規定他非要學哪一種字體,是以付東樓練過不少字體,最後選了米芾的字,一寫十多年,自然是最拿得出手的。至于《蘭亭集序》,乃是因為喜歡文章本身才特意練過,換一篇《雨後帖》付東樓就未必能寫得如此傳神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經夸我一句你能掉塊肉?小爺我才不干那種斯文掃地的事兒呢。」付東樓意識到自己鋒芒太露,怕翟夕風泱看出自己的馬腳,只隨便敷衍了一句便繼續默寫菜譜。偷眼瞄著兩人神色如常,付東樓不由覺得詭異,卻是沒說出來。

「能。」

付東樓︰「?」

翟夕︰「正經夸你確實能掉塊肉,心口上少一塊,怪不落忍的。」

付東樓︰「……」

「東家……」張掌櫃尷尬地插了句嘴,「您字兒是好字兒,就是用來寫菜譜太可惜了些……」

付東樓一愣,見張掌櫃的眼神在行書與草書那兩張上來回掃便明白了,「等著,我再寫一份好認的給你。」這兩筆字落在人家眼里比鬼畫符強不了多少吧……

風花雪月四人掩著嘴兒偷笑,翟夕則是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又寫了一陣子才好,付東樓手腕子都酸了。菜譜交給張掌櫃,付東樓也不是要大師傅們立刻就每樣做一份拿上來,只點了炒咸什、蝦子芹心、芥菜墩幾個好做的涼菜和一道核桃甜酪。

「這吃食啊,看著配方好寫,真要做出來且要下一番功夫呢。這餐館我不急著開張,以後開張了一天也就招待二十桌,中午晚上各十桌,每天菜譜成套地換著來,不叫點菜,給什麼吃什麼。誰想吃提前預定,定了不來銀子也要照給。」

張掌櫃得了吩咐下去了,翟夕笑道︰「真沒見過你這麼做買賣的。按說這開餐館都是上趕著伺候人的活,你倒好,比花錢的主顧還大爺。」

「我這菜,不敢說是御膳,那也絕對是外面吃不著的味兒。」這些菜譜可是當初幫著老媽天南地北搜集來的,一般餐館里可見不著,「況且我這地方的用料都是上好的,全是南山苑地里產的,賣的多了我也供不起啊。與其賣得多了降低了質量砸牌子,不如少而精,反而吊著這群達官顯貴抓心撓肺地想吃。要他們預定是因為好些東西要提前準備起來,他們要是定了不來吃,我這的材料可就都糟蹋了,當然要他們賠。」

「真有你的。」翟夕笑道,「不過你寫的方子味道獨特是真的,上次在你家吃的那個什麼慕斯,我現在還想著呢。我早就說你開個餐館比你那黑心糧店有前途。」

「我那個面粉再賣幾天把訂單都填補上就下架,油菜也是。還有人想買那就等明年吧。」付東樓何嘗不知道這種賣法不能長久,他原也沒想著賣面粉一條道走到黑。

「那你前面賣什麼啊?我可不覺得你糧店西邊賣平價糧食的那點錢能入你的眼,看看你幾次出手,哪個不是大手筆。」翟夕猶自琢磨著慕斯蛋糕的味道,心道這師弟不是被個廚子奪舍了吧。

「面粉油菜下去自是要換時令的果蔬,自然還是精包裝賣高價。我雇了三個白案師傅也是想多做些點心放前面賣,也不多,每樣也就那麼幾斤,先到先得。」

「要說跟你手下干活輕松呢,你看那些大酒樓的廚子哪個不是忙得腳不沾地的,你這的活真心輕省,銀錢還不少給。」翟夕打趣道,「要不趕明兒我辭官算了,跟你這當長工來。」

「就你。」付東樓嘖嘖兩聲,那叫一個嫌棄,「你會什麼啊就想跟我這混飯吃。」

翟夕還真認真琢磨了下︰「給你當護院沒問題,就王爺派給你的那一隊護衛,里面沒有能贏過我的。如果是我想對你不利,那群小子攔不住我的。」

「吹牛吧你,真有這麼厲害你能被我追上房?」

「我這是懶得欺負小孩兒。」

「你才是小孩兒。」老子兩輩子加起來都三十八歲了!呃……怎麼是這麼個數。

「懶得和你斗嘴,沒意思。」翟夕故作清高,卻忽然賺了話題道,「你這麼會做,怎麼不做兩樣送王府去。吊著那群達官貴人不算本事,你能勾著王爺的舌頭才是真功夫。到時候王爺心心念念你這的吃食,能不對你好麼。」

「我呸!天天看老子不順眼,還想老子伺候他吃喝?做夢!老子就是做來喂狗也不喂他!」

柏鈞和推門進屋正听見這句話,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才換來的平和溫柔的好心境頓時崩盤。

「你說什麼?!」

翟夕、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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