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三十五章

作者 ︰ 卿雅

()付東樓口無遮攔沒規矩不成體統這筆賬全被柏鈞和算到了翟夕頭上,領了教導付東樓的差事就把人教成這樣,這是打王府的臉嗎?至于挑翟夕做老師的人是顧賢這事兒,柏鈞和表示,他父卿永遠英明神武怎麼會做錯事呢?

被付東樓惹毛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柏鈞和大概也有些麻木了,見付東樓老實了也就沒繼續折騰他。(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強(奸)不強(奸)的也就是嚇唬嚇唬罷了,真這麼做付東樓就不用做人了,柏鈞和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

付東樓是真真被嚇到了。柏鈞和要是動手,他這樣的文弱書生再來上三四個也是不夠瞧的,是以柏鈞和吼出來的那一瞬間付東樓的臉立刻就白了。現在柏鈞和收手了,付東樓仍是心有余悸,身體僵硬好一陣子緩不過來。

有過今日一番暢快的交談,柏鈞和心里已經對付東樓多少有些好感了,見他那副慘象也有點不落忍。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多過過腦子,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就你現在這樣子,等嫁過來進宮應酬與官員往來,豈不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柏鈞和皺著眉頭又找補了一句,「本王可沒功夫跟著你收拾爛攤子。」

媽蛋,老子也會權謀,沒用過還能沒看過麼?信不信我能給你寫一本《帝王權術與官場謀略大全》。

委委屈屈地抬起頭,正對上柏鈞和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付東樓頓時萎了……好吧,理論與實踐確實有點差距……大不了以後在家當技術宅,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們這幫心腸打著中華結的人打交道啊,書本才是人類的朋友。

「罷了,時辰不早,我直接送你回東府吧。」

「怎麼非要今日就去?我日用的東西都在南山苑,花院月橋也沒跟過來,直接搬到東府去很不方便。」付東樓蹙眉。

「我派人過去接你那兩個婢女去東府就是,秦裕也會調防過去。南山苑只是別院,東府才是你正經的宅子,總不能你去南山苑住了幾日東府就連件衣服都不留了吧,況且那府里還一宅子下人呢。」

付東樓低頭嘀咕︰「你對我宅子里的事兒知道得真清楚。」

「我今日就送你過去自有我的打算。」只這一句,柏鈞和再不繼續解釋。

站起身直接往外走,付東樓嘆道︰「我要的不是你面子上的尊重,你能不能……算了……」

柏鈞和怔在原地,半晌才跟了出去。

送付東樓回來這一路柏鈞和騎馬付東樓坐馬車,二人再沒有過交談。到了東府付東樓徑自進了家門也沒請柏鈞和進來喝杯茶。柏鈞和看著付東樓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後,抬頭凝視了匾額上的「東籬」二字良久,打馬而去。

付東樓在軍營待了半日,回到家里又餓又乏,風雪霜三個在軍帳外隱約听到了自家主子與王爺嗆聲只道主子心情一定不好,伺候得格外小心。

東府有段時間沒主子,主臥書房雖有人打掃也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又要吩咐備飯備水之類的,風泱與雪襟具是腳不沾地地忙活。霜衣想搭手但畢竟對這里不熟悉只得作罷,來到付東樓身邊跪在腳踏上給在榻上閉目養神的主子捶腿。

「你怎麼做起這個來了?」小腿傳來微脹酥麻的熱流,付東樓懶懶抬了下眼皮兒。

「奴才愚笨不會伺候,倒是這捶腿的功夫以前在師父跟前常做有些心得,主子可還舒坦?」霜衣一笑,圓臉上露出一對小酒窩很是可愛。

「你是來給我干活當幫手的又不是貼身小廝,不必做這些。我回來跟房福說給你按外院的例,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會叫你,平日你願意學點什麼隨你,想回去看看你原來的師父也無妨。」

對于霜衣,付東樓本沒有用他的心思。若說身邊伺候的人,風花雪月四個足足夠了;若說是給他造個東西做個實驗打下手……一個小木匠學徒真未必夠看,找個技術上等的老工匠還差不多。今日帶著霜衣,實則是給柏鈞和看的,算是對他道歉的回應。

「奴才來之前王爺親自囑咐過,一定要伺候好主子,除了給主子打個下手什麼的,平日里也要盡心……若是王爺知道奴才偷懶耍滑……」

「算了,想做就做吧,我這人隨和也沒那麼多禁忌,等下叫風泱雪襟給你說說就是。」

一時間覺得心累,疲倦似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自己就這麼一個人,金銀田產師長親人說是自己的也又不是自己的,被人算計來算計去,似乎也不必那麼在乎……

霜衣听付東樓的意思是允了近身伺候心下歡喜,可主子怏怏他也不好面帶喜色,低了頭繼續給付東樓捏腿。

「主子快來嘗嘗咱們大廚新做的點心。」雪襟打廚房回來手里端著一盤淡粉紅的糕點,酸甜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鑽甚是好聞。

心情欠佳胃口也不會好,付東樓都沒睜眼,拖著長音兒問了句︰「什麼呀?」

雪襟去廚房吩咐的時候正趕上白案師傅試做出來這點心,為了哄住自家少爺開心雪襟便給端了來,此時更是說得繪聲繪色的。

「這是咱們白案師傅按照您上次寫的方子做的新口味的慕斯蛋糕,用的是剛剛摘下來的梅子,味兒可好呢。花院說過酸甜的東西開胃,咱們回來的匆忙晚飯還要等會才得,您先來這個墊墊也開開胃。」

付東樓沒吱聲,雪襟一急也在腳踏上跪了捧著盤子繼續哄主子道︰「自打您給慶豐樓那邊寫了菜譜,咱們自家的廚子都叫著勁呢,就想在主子面前露臉。您最近沒回東府,白案師傅可是等著給您獻藝等了好久呢。這點心日日都換著味兒的做,還試著夾餡兒裱花兒,要不怎麼您一回來就有現成的呢。」

付東樓還是沒說話。

雪襟正待再說,霜衣在他衣擺上輕扯了下,小聲道︰「雪襟哥哥,我看主子大概是睡著了。」

雪襟一愣,小臉往付東樓近身一湊,听得主子綿長舒緩的呼吸再看手腕下閉合的眼眸,可不就是睡著了麼。

默默地跪坐在腳後跟上,雪襟看著盤子里美味兒的點心,鼻子突然酸酸的……

顧賢是先一步回府的,柏鈞和進門的時候顧賢都已經吩咐擺飯了。

「你怎麼回來了?」顧賢打趣兒子,「我以為你會帶著樓兒去城里吃,我听說那孩子對吃挺上心的。」

「父卿,他和我真的很般配嗎?那些話都是國師哄您的吧。為什麼他的想法總是與我……」柏鈞和皺著眉頭想了想,「倒也不會南轅北轍,就是總想不到一起去。他……很奇怪……」

兒子堅毅的臉龐上呈現出迷茫懵懂的神情,饒是顧賢這個當爹的也覺得稀奇。

讓兒子坐了又吩咐人先上些酒菜燙壺惠泉酒來,顧賢好性子地說道︰「為父對易數命理無甚興趣亦沒有天賦,雖敬畏鬼神卻也不會拿這些東西束縛住自己。我與你父王這一輩子,出生入死靠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唯一能讓為父慶幸自己命好的,大概就是能和你父王相守了,盡管時間不長。」

柏鈞和沒說話,拿起酒壺給顧賢斟了一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默默飲著。

「你能想想這些情情愛愛的其實挺好,可憐你生在帝王家不像尋常百姓能過簡單的日子,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或者無法與你最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為父還是希望你能在家國天下中找到讓自己舒服的活法。」

「父卿,你難道不覺得男人若是滿腦子情愛便做不得大事了嗎?」柏鈞和略有些吃驚。

顧賢拿起酒杯捏在兩指之間轉著,一雙鳳眸中褪去了莫測的掩飾,柔軟如春水的眼神落在遠遠的地方。

「我這一生,只有在遇到熠哥之後才是真正的顧賢,也只有在失去他之後,才知情之三味……」笑著看向兒子,「這可是你說的情愛嗎?」

「可上位者之愛往往是禍患的根源不是嗎?」顧賢的話超出了柏鈞和多年來的認知,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心中發芽,可女敕芽上面卻落著巨石。

「遠有妲己褒姒,近有貴妃楊氏,上位者唯一能愛的,難道不該是江山社稷嗎?」柏鈞和話語一頓,「否則,江山美人該如何抉擇?」

顧賢錯愕︰「你與樓兒沒到這個份兒上吧。」

「當然不是。」柏鈞和急忙解釋,「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顧賢再笑,舉手之間頗有幾分睥睨天下的味道︰「傾盡天下博美人一笑,拱手河山討吾愛之歡,何嘗不是一種氣魄。只是真正值得君王傾盡天下的美人必不會使君王失去河山。」

仿佛從陰暗蜿蜒的山洞中走出來,柏鈞和頓覺豁然開朗眼前一片澄澈清明。

「父卿所言讓兒子受益匪淺。」柏鈞和舉杯祝酒,「父王不在了,兒子與王卿會好生孝順父卿,願父卿長樂無極。」

顧賢亦舉杯,一飲而盡。

「父卿,兒子已經將付東樓送回東府了。」

「哦?這麼急。」顧賢略一思量,「也罷,如此也好。」

「他說冠禮之後想回南山苑,不為別的,主要是礦石和鈷料的事兒在南山苑做方便,兒子已然答允他了。」

顧賢點點頭︰「《浮世錄》事關大楚朝局安穩,此事若無蹊蹺,那是孤猜忌了國師,若有蹊蹺,則必是大變,不得不防。」

「兒子在付東樓身邊放了人,定能保證他的安全。」

「嗯,給秦裕手下再添一隊人亦可。另外想辦法暗示下付澤凱,他也精明著呢,我們跟他表下立場就是了,倒也不必多說。」

「是。王府名下的各處產業兒子也會留心的,定不叫人鑽了空子。」

「上一次太後膈應皇上猜忌付澤凱……」顧賢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過猶不及。」

夕陽西下,幾片雨雲壓來讓天色更加陰沉。隱隱似有雷響,一場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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