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五十四章

作者 ︰ 卿雅

()昨天失竊的事情里里外外透著詭異,柏鈞和從東府出來就立刻回王府投入到了調查當中。

柏鈞和昨天能及時出現在羽林軍營是得了消息的。下面人傳來的信兒說是羽林軍里有北燕的細作企圖偷盜新式武器,柏鈞和這才風風火火趕了過去。可當時那情景簡直就是一場鬧劇,而最後還被人聲東擊西了。

死掉的那個劫匪確實是北燕派來的人,若不是《浮世錄》的事情出來後大楚境內加強了對北燕奸細的排查也不能知道那個人其實是投靠了北燕的,畢竟那人祖宗八代都是漢人,家底清白得很。

可北燕埋得這麼深的一顆棋子怎麼會就這樣暴露了?還有那些據說是來接應卻也被抓了個正著的胡人……如果北燕的細作一個個都這麼蠢,北燕早就被滅了。

這場戲實在是太假了。

「上將軍,我們昨日是不是太急躁了,要是留著那個劫匪興許還能問出來點東西。」

柏鈞和被停職了去不了軍營,但這不妨礙江涵上門來,給顧賢請過安江涵就跟著柏鈞和來了書房。

「他能在咱們軍營里藏這麼久就說明他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也很少和外面通信兒,否則早就露馬腳了。」柏鈞和靠在扶手上細細思量著。

「依屬下看,昨日真丟了的那把刀應該也是北燕盜走的。他們聲東擊西讓那個劫匪拖延住我們,再趁著鑄造坊起火把東西偷了出去。」

「未必。就算那人輕功極好,要在短時間內做到縱火盜竊劫持也很難。本王倒是覺得真正的賊另有其人,而北燕這幾個倒霉鬼更像是接到了假命令,看到起火就行動了,最後被人給坑了。」

那個劫匪居然能直直跑去了中軍大帳一個彎都沒繞,可見是被人給了假地圖,一路奔著死就去了。

江涵也低頭想了一會道︰「抓住的那幾個在外面接應的也說,他們是收到信兒去咱們大營東北方接應。給他們傳信兒的人屬下也還在找著,相信不出幾日就能落網。屬下覺得,若是如您所說,這第三股勢力在消滅北燕奸細的事兒上還算是幫了我們。」

「怕只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柏鈞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突然問江涵,「風易最近在哪。」

「這屬下哪知道。」江涵被問傻了,「風將軍受先帝所托一直管著朝廷在北燕安插的細作,為了穩妥起見,風將軍的行蹤只有皇上和國師知道。您問屬下風將軍在哪,屬下怎麼可能知道。」

「罷了,本王只是想到了隨口一問,你不必在意也別去查,免得打草驚蛇惹人猜忌。」

「是。」您不說屬下也沒本事去查啊……上將軍,您和皇上感情那麼好,要不您直接去問問皇上?江涵默默想了想卻沒說出來。

「上將軍難道是懷疑國師……?」江涵見柏鈞和半晌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柏鈞和很有威勢地盯了江涵一眼,江涵縮縮脖子。

柏鈞和沉著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江涵以為柏鈞和在為這次的事兒動肝火,于是他大著膽子勸道︰「上將軍,丟了一把軍刀而已,他們又沒咱們準王卿那樣的天才,就算想仿造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成的。」

「兵器作坊清點了人數,除了那個劫匪一個沒少,如此便可保證會這門技藝的工匠還在我們手里,誰是內鬼挨個查就是了,您也不必太過生氣。」

「就怕敵人的本意不在刀上。」柏鈞和答得心不在焉。

一提到付東樓柏鈞和就想到他媳婦對他的不信任。

能遷就的都遷就了,以前從來沒說過的酸話都說了,還能怎麼樣啊?這才軟和了幾天啊?!

生氣?本王自從找了媳婦之後就不會跟別人生氣了,攢了二十年的怒火都跟他一人身上用了。柏鈞和挑眉,他媳婦最大的本事不是改良軍械織機,也不是博古通今文史精通,而是拱火!

瑞王爺不可抑制地走神了,方才在東府沒舍得跟付東樓咆哮而攢下的能量此刻在心中全面釋放。

江涵見頂頭上司臉色越來越差,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也來不及細想,趕忙找借口跑了……

付東樓覺得他家最近熱鬧起來了。顧賢、柏鈞和、翟夕,不管是請來的還是不請自來的,礙著個的上門。軍營失竊鬧得雞飛狗跳也就罷了,才消停兩天,他無甚親情的宰相爹怎麼也來了……

「樓兒,你的嫁妝準備的如何了?王府很快就要來過聘禮了,你缺什麼東西可要趕緊了。」

付澤凱端著茶碗慈愛地看著他兒子,看得他兒子毛毛的。

我缺好多東西,我都不知道那什麼嫁妝箱子里該裝什麼!

「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父親不用操心。」

雖然付澤凱話里的意思像是要給自己貼私房,可付東樓並不想要。

分家的時候他該得的產業已經得了,就算受了點小算計吃了點虧,可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損失。抓著這點事兒再跟相府要錢也太丟人了。付東樓可不想因為這點錢以後被曲氏戳腰桿子。

思及柏鈞和說要送東西過來……付東樓又是一陣無奈,我那天沒應承下啊,可他還是會送來的吧……

「這就好,你雖然才十六,可行了冠禮就是大人了,入了王府之後要記得孝順王太卿襄助王爺。」付澤凱放下茶碗,「最近皇上因為羽林軍營的事兒生了王爺的氣,可畢竟君臣有別,王爺此次也確實失職,你多勸勸王爺,別讓他和皇上生分。」

付澤凱也不想來說這話,可這種關鍵時刻不讓王爺全權調查真相,而是把人家給弄回家思過去了,明擺著是皇上借題發揮。

王爺和皇上兄友弟恭那一套是有不少人信以為真的,但付澤凱絕對不信。王爺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被皇上一通削之後心里要是不痛快,這不是給大楚找事嗎?

付東樓一听這話心里就開始咆哮了︰臥槽,老子憑什麼幫皇上和稀泥啊!他上次算計老子的事兒老子可沒忘呢!他是皇上老子斗不過他,可也沒有幫他說好話的道理啊!

「呵呵,朝廷上的事兒我不懂,王爺也不和我說,恐怕幫不上父親的忙了。」

付東樓搪塞得非常沒有技術含量,付澤凱臉色立時有些不好,他還沒被兒子這麼對付過呢。

「樓兒,我們都是大楚的臣民,身份在尊貴也大不過皇上去。你身在內宅襄助夫君忠心為國是你分內之事,又怎麼是給為父幫忙。」

放屁,你敢把這套說辭跟王太卿說嗎?顧賢不一個耳光把你抽出去才怪!

總算明白為什麼最近總覺得奇怪了。柏鈞和明明是各種示好對自己也越來越體貼周到,可為什麼自己就是覺得不舒服。

媽的,一個兩個都當老子是女人嗎?宰相爹,你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什麼嫁妝多少關系臉面,老子是男人,老子自己會掙錢,又不是閨閣女子要靠嫁妝在婆家撐腰!

「父親,我希望您清楚一件事,我是個男人不是女人。」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才抑制住大喊的沖動,付東樓站了起來,「誠然,我是要‘嫁’到王府去的,可這並不意味著三從四德對我適用!」

「那套內宅里的東西您還是收起來吧,那是對我的侮辱。」付東樓幾乎想立即逐客,他要去找柏鈞和好好談談,那些用來給他裝點門面的嫁妝,他堅決不要。

「放肆,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付澤凱額角青筋直跳,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和自己不親,但也沒想到付東樓敢忤逆他。

「士可殺不可辱,即便您是我父親。」

付澤凱氣笑了,「你算哪門子士子?整日里擺弄那些木頭鐵器,與各種手藝人混跡在一起,這是士子所為?你照這樣下去也就是比商人強一些的工匠而已,居然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士可殺不可辱’!」

真是對比產生美啊,看了此刻的付澤凱,付東樓又一次真切地體會到柏鈞和的胸襟寬廣了。至少,柏鈞和對他的事業一直是尊重的,甚至還總是給他創造條件幫助他發展,顧賢也是。

一直以為這個爹還是向著自己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那天幫著推辭封侯,也是宰相大人你覺得一個工匠不配封侯吧!難怪公輸哲那般大才也只能屈居翟夕之下做個從三品將作大匠。

公爵之子準王卿的身份加身,差點讓我忘了我從事的事兒有多「卑賤」。

沉下心來坐下,付東樓斜靠在扶手上交叉這雙腿好整以暇地看著氣急敗壞的付澤凱,也不管自己此時的姿勢是不是對長輩很不恭敬。

「還要承蒙宰相大人夸獎,我這身份竟比王太卿殿下還高貴點。」

付澤凱立刻意識到顧賢的兄長顧翊是江南巨賈之事,暗恨自己一時失言卻又怎能由著付東樓給他下絆子。

「顧家是詩書傳家,經商的也只有顧翊一人而已。」

「可王太卿殿下從未避諱他兄長是商人一事,更從未以此為恥。相比之下,宰相大人很是嫌棄有我這麼個不上台面的兒子呢。」付東樓哂笑,隨即臉色一冷,「剛好,在下也高攀不起定國公做我父親。」

「你什麼意思。」付澤凱不相信付東樓敢真正月兌離相府,「你不要以為你長了本事翅膀硬了就可以跟我涇渭分明!若是沒有定國公之子的出身,你以為你能在王府立足嗎?」

「大丈夫生于世,讓別人看的起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能不能在王府立足與您沒有半點關系。」付東樓說著沖外面招呼了一聲,「雷霆,送定國公!」

雷霆聞聲出現在門口,對付澤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被如此送客付澤凱面上無光自然也不會拖著不走,他冷哼一聲輕蔑地瞟了付東樓一眼,拂袖而去。

風花雪月霜幾個也是一直候在廊下,方才屋里爭吵的聲音他們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是心疼起他們主子來。

「主子,奴才給您端碗蓮子湯來?」雪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扒著門框只露了小腦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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