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五十五章

作者 ︰ 卿雅

()被付東樓點著名找上門來,在柏鈞和印象里還是第一次。可他覺得這種找上門來的沒好事,卻又有一絲期待……

「你怎麼來了?」柏鈞和叫人把付東樓直接領到了自己書房,「父卿去羽林軍營了,你今日大概見不著他。」

「我本就不是來找殿下的。」讓跟著一起來的雷霆雪襟先去廊下候著,付東樓一個人進了屋。

看付東樓步履矯健,柏鈞和就知道他的腳踝已經好透了。

「你的腳看樣子沒什麼事兒了。」柏鈞和挑唇一笑。

「就是閃了一下,能有什麼事,我沒那麼嬌氣。」

這是冷面王還是男狐狸精,要不是這小子時不時對我笑這麼一下,我能五迷三道地死在他的溫柔鄉里麼!

付東樓趕忙給自己提提神,正色道︰「我今天來是有很嚴肅的事情要和你說的。」

柏鈞和覺得付東樓這副神情挺新鮮的,叫人上了茶,坐下對付東樓道︰「坐吧,有事直說。」

「你上次說,要私下給我東西讓我放在嫁妝里,我不同意。」

「為什麼?」柏鈞和覺得道理他上次已經說過了,付東樓今天突然來這麼一下肯定是事出有因,倒也沒急著和他嗆上。

「卓成,你覺得相府的產業和王府比,誰的多?」付東樓找了一個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靠著。

在大楚,高腳坐具並不是很普及,椅子是有,但更多時候尤其是居家的場合人們都是席地而坐。上下打量了付東樓一番,他隨意地曲著腿靠著,樣子懶散了些卻並不失禮,柏鈞和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

「自然是王府產業多。」

「所以,就算我陪嫁整個相府,也還是高攀了你不是嗎,從門第上說。」付東樓勾了勾唇角,「我不是要靠嫁妝在夫家撐腰站腳的女人,我究竟陪嫁三十二抬還是二百五十六抬,都沒什麼區別。除非你算計我的私產。」

「你覺得我會嗎?」听得出付東樓的玩笑口氣,柏鈞和自然不會認真。

付東樓攤手︰「你要是會,我就真要計劃著逃婚了。」

「我上次和你說了,這也是為了你將來好出去交際。」

「卓成,我說過我希望你能真正尊重我,不僅僅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男人。」付東樓搖搖頭,「我將來能在王府站住腳,讓別人承認我是瑞王卿,憑的是我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你一直保護我。」

「我知道你是想對我好,可這種方式……」

柏鈞和皺著眉頭,付東樓說的意思他懂,但他自認從來沒把媳婦當個女人看,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也別皺眉頭,我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之前為什麼一直覺得怪異。」付東樓主動拍了拍柏鈞和的手,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我失憶之後,一直很努力地去適應周圍的環境。我總想著別人對我的看法過日子,我不知道原來的我應該是什麼樣。別看那時候我總和你大喊大叫的,其實我是心里憋屈,也是給自己壯膽,我害怕。」

「後來有了紡紗機橫刀博古苑的事兒,你對我印象慢慢有了改觀,我發現你其實挺能容人的,也就試著多跟你講講我真實的想法刻意順著你一些,于是你也覺得我們前段時間處的還不錯是不是?」

「我不怕你說我沒出息,自從知道要和你成婚,你在我心里便是與眾不同了,我沒辦法把你和翟夕那樣的好兄弟看做同一個類型。我本身喜歡男人,你有心與我溫存,時不時哄我一下,我自然有點招架不住了。」

「但到了今天,甚至說剛才,我才清醒過來,我的這些舉動落在別人眼里,和一個要靠著夫君過一輩子的女人沒什麼區別。人家都找上門來要我相夫教子吹枕頭風了。」

「我想我把我自己丟掉太長時間了,現在是該找回來的時候了。」

付東樓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抬起頭來看著柏鈞和,清亮的藍色眼眸透出一股迷人的風采,這是柏鈞和從未見過的。

「這話我和翟夕說過一次,今天也和你說一次,我是付東樓,並不是誰的附庸。」

十六歲的付東樓,二十二歲的付東樓,宰相的私生子,現代的高材生,到底哪個才該是真正的自己?迷茫了那麼久,現在看來都很可笑,這些外在的身份比起自己的心,遠沒有那麼重要。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虧我自詡聰明,竟然險些渾渾噩噩地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付東樓自嘲地笑了。

「看來,我真是要重新好好地了解你一下了。」一瞬間有些失落,柏鈞和不知道這種失落從何而來,但失落之後又有一些欣喜,他未來的王卿就該有這般風姿。

「剛才有誰去找過你嗎?那人說了什麼竟然會讓你立刻就過來找我說這麼一番話。」柏鈞和想了下,「難道是付澤凱?」

「你怎麼猜到的?」這小子不會在東府按了眼線吧,霜衣那孩子天天在我眼前待著沒見干壞事兒啊。

「我猜的。宰相總喜歡在皇兄和我之間和稀泥。他不想皇兄逼反我,也不想大楚失去能打仗的將帥。他現在為了避嫌不好直接來,找上你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朝堂權謀……我覺得這事兒比讓我學做飯還難。」付東樓攤手,「宰相大人好好教導了我一番內宅立身之道,又痛斥我操持工匠賤業自降身份。我高攀不起定國公做我爹,直接送客了。」

「宰相還真是……出人意表。」柏鈞和哂笑,「眼下這時局,你就算和付澤凱斷絕父子關系也無妨,還沒準是好事了。」

付東樓也沒想鬧到那般田地,以後少見面就是了。不過柏鈞和的態度還是讓他很舒坦的。

放過這一段插曲不再提,柏鈞和收斂了輕松的表情,亦是十分鄭重地對付東樓道︰「曦瑜,如果你覺得我私下幫你辦嫁妝你難以接受,這事兒就此作罷。可王府加厚聘禮你不能拒絕,你要知道你的血統很多人都忌諱,非待你以殊禮不可。」

「你說得對,男人立身固然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但沒有誰可以真正活得超凡月兌俗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至少現在,你想實現你當初和父卿說過的那些想法,想真的一展抱負,非要借著王府的勢不可。」

「付澤凱的想法只能代表一部分人,曦瑜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沒當你是一個女人。或許我對待你的方式有一些不太恰當,但我從來沒有侮辱你的心思。」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你相處。

付東樓的那一句「與眾不同」說得柏鈞和心里舒服。這份舒服讓柏鈞和覺得,他給出多一些承諾是值得的。

「我也可以跟你說實話,前段時間那樣子相處我也很不習慣。父王去得早,我並沒有很多機會去了解當初父王是如何對待父卿的,所以我決定先遷就著你,模清楚你的心思再作打算。你是我的正室,將來瑞王府的另一個主人,我覺得我這麼做都是值得的。」

「就在你讓我認為自己找到了與你相處之道時,你卻突然跑來找我說了這麼一大番話。」柏鈞和屈指敲了敲身前的案幾,「也是到了剛剛我才意識到,我其實早就該和你這樣當面鑼對面鼓地把話說明白了,這樣我們兩個都舒服。」

付東樓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輕松純粹,好像陽光下舒展開的蘭草,帶著淡雅的芬芳與高華的氣質,美麗而自信。

「看來我們都是憋了很久了。你……」突然被柏鈞和握住了手,付東樓手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縮了一下,到底沒把手抽回去。

「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這麼害羞。」柏鈞和打趣道,「抱歉曦瑜。除了和父卿,我真的沒有再跟誰真誠地道歉過,可我想這是我應該跟你說的。」

付東樓今天表現出的大氣與自信,離柏鈞和心目中王卿該有的樣子越來越近了。

從前的各種臆想現在看來是如此的滑稽虛幻,那個影子或許像翟夕或許像父卿,但也都只是像而已。只有當那個人真的出現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想要得到的他就該是這個樣子。心中淌過一股無以言表的暢快,柏鈞和釋然了。

「前段時間的我,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怪怪的。你不用道歉,反而是我,我應該謝謝你。」反手握住柏鈞和的手微微用力,「卓成,我真的很佩服你,能一直包容我各種古怪的想法和行為,你的胸襟令人嘆服。」

「重新介紹一下,在下付東樓,字曦瑜。」

「柏鈞和,字卓成。」

英俊的面龐上帶著溫和大氣的微笑,付東樓來之前所設想的所有爭吵不解甚至更糟的狀況都沒有出現,自己何嘗不是錯看了這個王爺。猛然間想到那日柏鈞和說過,自己不是一個該自卑的人,現在才明白那句話真正的含義。

這個二十歲的王爺,真真有一雙毒辣的眼楮。

「曦瑜,以前我說過的話,有的確實是為了遷就你,可事關你生死的那些承諾絕不是作假的,我想你此刻應該更明白才是。」更加明白作為一個男人,有些事情是永遠不能去做的。

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就舒展開了,事情過去幾天再想起來心境也淡然了很多,付東樓道︰「卓成,我現在很願意相信你是認真的。」

「如果你將來會將我當做一個籌碼去換取什麼,現在絕不會如此對我,誰又會為了和一個籌碼過好日子而費心呢。」

「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讓別人無法舍棄自己,也是我該做的不是嗎?否則我憑什麼要求你一定要尊重我。」

「我們注定要成婚,如果最後能彼此相愛也是個不錯的結局。有句話叫‘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會證明自己的。」如果到時候有別人跟我看對眼了你卻還沒讓我愛上你,管你是不是王爺,被甩是一定的!付東樓心里暗暗瑟一把。

柏鈞和一手撐著案幾探過身子,另一手直接挑上了付東樓的下巴。幽深的眼眸似乎洞悉了付東樓心中的想法,他的動作帶著一種侵略性,讓付東樓本能的向後躲了一下。

「我會學著去尊重你信任你,我可以支持你各種才華橫溢的想法點子,但惟獨你想從我身邊離開這件事,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話音一落,付東樓茜色的唇瓣便被覆住了,柏鈞和炙熱的薄唇輕輕蹭著他,蘇蘇麻麻地傳到心里勾起一陣癢癢的感覺。

心跳聲在耳邊越來越響,付東樓倉皇之下推開了瑞王爺。

「柏鈞和!你他媽又耍流氓!」

親媳婦一口被媳婦罵是流氓,瑞王爺立時惱羞成怒。

「付東樓,別本王給你點好臉色你就找不著北了!」

「你懂不懂點禮儀規矩,還沒成婚呢!」

「你又不是個女人被親一下怎麼了!」

「不是女人就能隨便親?!我跟你說不清楚!雷霆雪襟,回府!」

付東樓頂著一張紅瑪瑙似的俏臉旋風一般從屋里躥出來,等雪襟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跑起來才追上。雷霆有輕功自是不愁,只是一陣想笑的沖動往上涌實在提不起氣來。

柏鈞和看著付東樓的身影消失了才醒過神來,對自己那舉動亦是哭笑不得,可他剛剛真的很想親付東樓一下,他未來的王卿讓他著迷。

回味著唇齒間淺淡的味道,瑞王爺眉梢一挑,「嘖嘖,這就是男人的味道麼。」

作者有話要說︰小付一個徹頭徹尾的現代人,驟然間穿到古代,盡管周圍的人說的還都是中國話,可思維模式價值觀念都與自己有很大區別。小付是學文史的,他對古代的文化古人的思想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會害怕會惶恐,因為他能深刻地認識到自己有多與眾不同。

某雅剛到美國的時候,和小付的情況差不多。雖然周圍都是現代人但用的是不一樣的語言價值觀也不一樣,卻又不得不去適應這樣的環境。忙起來還好,不忙的時候也少不了質疑自己也會覺得彷徨。不過有過一段時間之後也就適應了。

我們可能遇到的不適應新環境的問題遠沒有付小受復雜,他還有魂穿這種心理生理上的問題要解決。自己究竟是誰,到底要按照誰的命運軌跡活著,自己到底是宰相的兒子還是一個現代人,他要想的事情產生的混亂更多。但他是一個男人,盡管喜歡用坦白的方式解決問題,感情還是相對很內斂的,不會很明確直白地把自己的不安擔憂都表現出來,直到和柏小攻來談心。至于那些時不時二一下打打鬧鬧的行為,很多時候都是夸張地掩飾。不過低情商的人本來就有點二………………

一穿到古代就無比適應毫無違和感完全不需要心理調整,這對付小受來說不現實,哪怕他有很多在古代謀生的好本事。

現在,學霸要找回自己了。自信自強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柏小攻會在他身後保護他支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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