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年我回到自己的母校,我來得比較早,當時暑假都還有一半呢,回到了以前的寢室。我們寢室的室友就是陳龍,陸羽,羅瑞。寢室里還有羅瑞留下來,參加了程序員大賽的培訓。但他也忙得很,經常很早就要出去上課,然後實踐課一大堆。所以大多數時間就我一個人在寢室,我們的床都是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書櫃和衣櫃。所以我們用的書都是一覽無余的,我無意看見羅瑞那里有幾個文件夾。我打開,居然是這小子畫的各種素描,還有漫畫。我還看到他的書上有基本漫畫技巧和素描速成,都是舊書。我打開看了看,拿著羅瑞的筆隨便畫了幾張。好像不是很難,而且我初中的時候就很會畫畫,雖然沒有怎麼認真學習過。當時我把我們初中牆上的一幅巨畫,原比例縮小然後畫了一幅小的原畫。當時所有老師同學看過後,都震驚了,可惜尤歡沒有看到過。那幅畫被班主任沒收了,听說他拿去珍藏起來了。
但漫畫還沒怎麼畫過,我首先畫了下尤歡,把她畫成一個卡通人物。後來感覺自己實在無聊透頂,把她撕了,拿到垃圾桶,卻又不敢扔掉,好像手上的那些紙就是她本人。一旦丟掉,就再也拿不起似的。但我還是扔掉,因為我想起她現在是我最好朋友的女朋友,我沒有理由,不是麼?
若問我怎麼知道,我在學校的網站上看到了他們的報道。我已經忘了當初是有多麼的,糾結,我看著電腦,到寢室關燈,電腦電源耗盡,四周響起室友們的鼾聲。我才留下了一行淚,我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我知道尤歡的家,就在這座城市,若是相見他隨時都應該可以。
在某一個晚上,羅瑞疲累的鼾聲如雷。而我完全沒有了睡意,我一個人起來,打開電腦臉上網。由于夏天太熱,學校在那個夏天假期內實行不斷電,幫那些太熱睡不著的人們打發寂寞。所以外面始終,有那麼幾個寢室亮著燈。許多人赤身露體的在寢室里,玩游戲,逛論壇,看著某些視頻。腳下或許還泡著一盆冷水,降溫,肩上搭一張毛巾。
這種不斷電的生活,對他們簡直就是天堂。在學校文學社的網站上,有個投稿的專欄。我倒是經常到里面去看,某些學長學姐寫的東西,還是很值得一看。可今天我感覺有一種東西,在我心里,它讓我心痛,而我想要把開一個口,把他流出來。我登錄自己的學生賬號,建立自己的文章,第一次在上面寫下一篇《某年某月》,想象著不能還是不敢再與尤歡相見,我就會心痛得無法自已。但我又無法控制,渴望著和她見面的那一天,但又想象著如果可以與她相見,那是多麼的美好。正是蘇言曾經給我看過的文章。也終于明白里面說的那一個朋友,竟然是陸羽,當初高中,我們還是經常給對方寫信,而那個時候,是我讓她不要放棄上學,讓我們一起去看一看「什麼是大學」。少年的我們,對大學有太多的好奇。初中時,說高中的競爭是一生里值得花時間購買的經歷。但到了高中,我們卻對大學一無所知。只從老師們誘huo的話語里提到,大學是如何的自由和享受。好像追求傳說的勇者,但我沒想到他居然跟著我來到了這所大學。
寫出文字,寫下心情,總能安慰我的心靈。那一晚,我終于沉沉的睡去。誰知第二天一覺到中午,就有人敲門。早已經起床坐在桌子前,焊接著板子的羅瑞,去開了門。我眯著眼,看了一下好像是一個很高的女的,短裙長發飄飄。然後我就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方遠還住這里麼?」那女的很直接的問,語氣像是來討債的一樣。
「嗯,在床上!」羅瑞顯然懶得搭理她,真是標準技術宅。說完這句話,他就又回到自己書桌前,全神貫注的。這是注定孤獨一輩子的人啊!
這女的,居然走我的床邊,叫我。我勉強的醒來,說︰「有什麼事,我認識你麼?」
我稍微從上往下的看了下她,「學姐,是你,你不是應該畢業了麼?」
我的睡意一下就醒了大半,這個學姐名叫宮迷兒。姓氏很少見,我一下就記住了。因為當初來學校,是她接待的我,把人生地不熟的我一路帶著辦理各種手續,買各種生活用品,最後到宿舍。
她一甩手,我的睡意全沒了,我徹底的醒了。模著有些發紅痛痛的臉頰,用不用這麼暴力,一來就給我一耳光。
「給你十分鐘,樓下等你。」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我很好奇,阿姨怎麼都不攔著點就讓她隨便進男生宿舍。哦,想一想阿姨阿姨可能也攔不住,她可是跆拳道黑帶。
想想,我還是放聰明一點,早點下去。要不然免不了,會有一些皮肉之苦。我趕緊起來洗臉,刷牙,肚子都餓痛了有沒有。
沒辦法,走吧。下了樓,在宿舍門口張望了一下,沒找到她。她卻突然從後面,走出來。還不忘推我一下,差點跌倒。
「你這是鬧哪樣?」我質問她。
「跟我走!」她只淡淡說一句。
「憑什麼?」
她站在那里,轉臉看我的那眼神好凶,我就感覺有點冷。我跟著她來到,教學6棟。下面四層一般都是常規教學用,教室。但樓上,听說是學校的員工宿舍。但我從來就沒有上去過,沒有了外設的螺旋樓梯。只有黑黑的樓梯,而且入口還有門鎖。這種偏僻的地方,只有我和學姐兩個,不禁會讓每一個男人都發瘋的,我走近她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薰衣草香味。但想想學姐的身手,大家所有的遐想都只是瞎想,都只是一個黑色幽默,如此而已。
到了頂樓,我們進到了一間房間。里面有辦公桌,雜亂的擺設。牆角的雜志擺的很亂,但很高,好像隨時要倒塌的大樓。那些散亂的筆,有幾個已經沒有了筆帽。好像有些寒冷的家伙,正在陽光下曬太陽呢。書櫃里面,也被塞的滿滿的,好像一個再也吃不進去食物的胖紙,睜大著眼楮,向你請求著幫助。
她掏出兩把鑰匙,跟我說︰「這是下面入口的鑰匙,這是這間房子的鑰匙。以後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
「什麼?你把單獨帶到這麼隱蔽的地方,就是為了讓我為你工作?」
「為你自己工作。」她靠在那陽光照射進來的窗上。然後又說了一句︰「那你以為呢?」
我沉默的笑笑,情不自禁的盯著她的充滿誘huo的短裙和正宗長腿看。她慢慢的走近我,我也慢慢的後退。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她的眼神,好像想吃了我似的。
我靈機一動,回答她說︰「和你想的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呢?」
「你說說你想的什麼?不就知道了嗎?」
「兩年不見,你膽都長肥了?敢調戲老師。」
「老師?」
「我現在是留校任教的老師。」
「啊,學姐,好樣的,不是麼?但這里是什麼地方。」
她拿起地上的一塊牌子,指給我看。哦,我終于知道這里是學校文學社。沒想到是在教學樓的上面,而且這麼的亂。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里的副社長。」
「不會吧,我剛回學校,就當副社長?那其他人呢?」
「到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人?」
「啊!你有沒有搞錯,只有我一個人?」我尋思了一下,「只有我一個人,你還讓我當副社長。」
「你也不想想,你下一年就要畢業,肯定是要找一個可以更長久接任的社長。」
「那你是什麼?」
「我是你們文學社的指導老師。」
「哦,原來這樣。以後文學社發揚光大,就看你的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了的。」
「因為你昨天晚上的投稿,對了網站的管理員密碼,我現在就寫一個給你。記得以後每一天,上去篩選投稿文章。」
「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你會有很多事情干?工作本身就是一種報酬。文學社也有一筆經費,這個就交給你了。你怎麼使用的,必須要有發票和記錄。我會查賬的哦?」
我不言不語,苦著臉看著她。
「做得好,有獎勵的哦。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來煩我。對了你的電話是多少。」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伸手跟我要手機,我拿出手機,拿在手里躊躇了一下,她一把搶過。然後閃了她的電話一下,就又給我了
她說獎勵什麼的,我完全沒有興趣了,我好像一灘軟泥正在慢慢的下落成一地的泥濘。她看著我這樣,她提起我的前領,我一陣窒息的感覺。一把抓過去,我就像一只小雞被她抓住,毫無抵抗能力。
她的呼吸都吐到了我的臉上,我的鼻尖了。「你要不好好的干,你就死定了。」
她的眼神,肯定有殺氣吹得我一陣冷。我掙月兌她的手,說︰「也可以,你幫我把這里打掃一下,我就當這個副社長,我在討厭雜亂的地方呆著。」
她作勢要揍我的動作,我說︰「好好好,我自己來。」
她轉身就要走了,然後還說了一句︰「抓住這次迎新的機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