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妻子 第四十九章出走

作者 ︰ 一口青梅

我再次背上我的背包,陸羽趕了回來,他阻止我,我卻說︰「我非去不可。」

「那誰來照顧尤歡,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

「幫我一把。」我在他的耳邊說,我很少向任何人求助的。

「可是現在,尤歡是這麼的需要你,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而且你知道嗎,這件事情非常的不簡單,那個旅館流出了許多的tou拍照片和視頻。但為什麼,尤歡的照片會剛好送到她家人的手里?而且那些照片的組合,分明就是為了讓他誤會。」

我听到這里,很是詫異,忽然恍然大悟的想著整件的事情。陸羽一看得到了我的注意,繼續說︰「而且羅瑞,已經查過網上上傳的地址,是在學校里的。」

這些個復雜的事情,讓我頭疼不已。我坐下來,想著這些事情,為什麼要針對她呢?

忽然我對他說︰「你幫我查吧!」

他很生氣的推我一下,說︰「你就想這樣什麼都不管,讓害死別人的人逍遙法外。」

「但其實想一想,又能怎麼樣,找到了,就報復麼?那你和他又有什麼區別呢?我現在只想到天城山去,因為我去過那里,學姐也是因為我才去那里的,我要去找她。」

「什麼學姐?」

「就是大一新生接待我的那個學姐,個子高高的那個,留校當了老師的那個,她叫宮迷兒。」

「那又怎麼樣?」陸羽無端發火。

我也火了,「她現在在山上失蹤了,生死未卜。」

听到這一句,陸羽驚呆了,再沒阻止我。

我收拾了行李,去了那個以前離開的地方,我去了阿夏家,問了一下歪脖叔,但他們好像並不是很歡迎我。也沒有人送我上山,我一個人背了一些食物,就上山了,帳篷也沒帶,就帶了個墊子和睡袋。我在山上漫無邊際的尋找,我已經忘了自己是在找她,還是在尋找自己。我真的好像逃離所有的事情,和尤歡那一夜的是我,讓她懷孕的是我,意外讓她流產的人也是我,讓她再也無法懷上孩子的也是我,使得陳姨早產最終失掉性命的是我,把學姐引到這里生死未卜又是我。

山上下起了大雪,雪越來越深,當我想要下山的時候。回望來路,才發現自己已經迷失了回去的路,手機也是一格信號都沒有。我在山里大吼,只有山的回音,和冰涼的風。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山間可以留宿的,茅屋。到處走,都沒有找到什麼盡頭。我越來越冷,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感覺連登山杖,都快握不穩了。兩只腳就像兩塊冰塊,這種天氣,在野地晚上的溫度,可能有零下10到20度。我的防水手套里早就濕了,結了冰,我躺在雪地里,仰望著滿天的星星,我已經沒有力氣走下去了。大山的呼吸,響徹夜空。

要是死了,該怎麼辦?我的父母會哭嗎?可能會傷心得無法自已,朋友也會稍微留下淚水吧。尤歡呢?他可能因為我的軟弱,我的所作所為再也不要和我說話了吧。蘇言?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世上還有誰呢,正在我迷迷茫茫之間。一個人進ru了我的實現,她擋住了我的星星,她看著我,把我拉起來。然後給我說,前面有個小屋。她拉著我的手,很艱難的把我帶到了那個地方。她揭開她的帽子,我才看清她是誰?

「學姐?」我有氣無力的說。

她起了火,摘下手套,說︰「我當是誰在山上自言自語呢?原來是你。」

「你沒死?」我精神一震。

「我就知道你會來。」

「大家都在擔心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她輕笑一聲,說︰「沒有人擔心我,只有你。你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話?你不是有男朋友,還有父母,同學。」

「他們都不存在,我只能永遠孤獨。」她說得傷心絕望,她的眼楮里,沒有了以往的堅強,只有孤獨和傷感,我第二次看見了她留下的眼淚。

我想要沖過去,抓住她,但是我的腳一麻,就壓住火堆,原本通亮的世界,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我站起來看看四周,原來這是一個夢。我看著陡峭的下山路,我凍僵的腳,可能已經下不去了。

隨時都會摔下去,摔下去可能就是個半死不活,或者一了百了。在這里,什麼都沒有,只有背後滿天星,和路過的風。天是穿著黑衣的王子,地是披著白衣的姑娘,那兩個人只顧著他們的浪漫。可是他們都不愛我,他們都拋棄了我。我在那山間哭泣,或許我是罪有應得,尤其是我對歡的。我拼命的想要逃避,我或許連站在歡的面前的能力都已經沒有了。

忽然有人走到了我的身後,一把抓住了我。我的身體搖搖晃晃,我轉過身,看見了淚眼朦膿的小阡,她抓住我的手。我卻看見她一臉的疲憊,散亂的頭發,腳底白色的鞋子上好像還有紅色的血跡斑點,這種布鞋應該早就濕了吧。

我笑了一下,又是一場夢麼?

「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姨父家听爺爺說了,你來了。對不起,他們以為你拋棄了我,所以才會對你那樣。那是因為阿夏姐的男朋友,但我相信,遠哥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我只是感覺痛苦,你知道麼?」

「哥哥不是說了,難過的時候,就想想好的時候,總會有好的記憶幫你度過難關的。」

我嘲笑她的無知,又痛苦的說著︰「這些都只不過是我自己隨口說說,只是想要擺月兌你的借口而已。你一個住在山上的人,怎麼會知道活在人世間的痛苦與難受。什麼好與不好的記憶,我通通都不想要,痛苦的時候,好的記憶也是痛苦。」

「可是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梳子,你就是我的男人。」

我哈哈笑著她,自己從來就沒有怎麼在意過她,我想了一下,從背包里拿出一直放在里面的梳子給她。「給你,另外找個男的吧。我,就是個混蛋。」

她接過梳子,就在那里哭起來,誰知道我哭得比她還凶。淚還沒有從臉上滴下,就已經在臉上結成了冰。

這真是個悲傷的夢,我看著懸崖外面,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沒有那麼可怕,反正是在夢里。我這樣想著,我甩開小阡抓著我的手,也不去听她嘴里還不斷的說著,不要丟下我她的言語。

我向山下跳了下去,自由了,我剛這樣,就好像有一只手從地上伸出抓住了我的腳,很快把我拉下地上。在此之前我還听到了小阡的驚呼聲,很快就被自己的錯亂呼喊的聲音淹蓋。我掉進了,雪堆里,巨大痛楚和我的意識爭奪著我的大腦。我的嘴里流出了血,意識模糊。

遠遠听到的不知是誰的哭聲,終于有一雙手撫模著我的臉,從來不知道撫模臉是這麼的溫暖。有人想要抱起我,拖著我走。但很快就停了下來,我听到有人在自言自語的哭泣著說︰「為什麼我是這麼的脆弱,我誰也保護不了,真主,就算我以前從來沒怎麼禮拜過你,但現在請讓我變得強大。即使讓我只可以默默的,呆在他的身邊,遠遠地觀望著他,我也無怨無悔。」

我又被抱起,拖了一會兒,停下,又被抱起,又拖了一會兒,又停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听到嘈雜的聲響,人開始變得多。我已經听不清楚了什麼東西,有人開始翻我的眼楮,用電筒照我的眼楮。我的嘴里吐出一口氣,一股熱流隨著嘴角流下,我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我忘記了許多的事情,大四那一年,關于蘇言,關于尤歡,關于小阡,關于張楠,還有學姐,我都一無所知。

當我從醫院醒來,病床前。陸羽站在那邊窗子那里,看著我,他忽然湊近我,然後興奮的跑出門大叫︰「醫生,他醒了。」

原來我睡了快20天,是被一個徒步旅行俱樂部救了,命懸一線,醒過來的幾率不怎麼大的,可是我還是醒了過來。

一個醫生開始檢查我的身體,問我是誰,我說話最還不是很協調,好像是閉嘴太久了吧。

「你是怎麼暈倒的?」

「爬山。」

「為什麼要去爬山?」

「我……不知道。」然後我就去想為什麼我會去徒步旅行,然後我就感覺到了一股針刺般的頭痛。讓我一時什麼都不敢去想。

醫生整理了一自己下眼鏡,問我︰「頭痛麼?」

我笑笑說︰「有點刺痛的感覺。」

陸羽慢慢走上前,問到︰「我是誰?」

「陸羽!你怎麼問我這種問題。」

他繼續追問︰「你知道一個名字叫尤歡的人不?」

「知道,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看著他好像松了一口氣,「你的女朋友。」

他忽然驚訝的看著我,我卻在想,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戳我傷口呢?他繼續問︰「你會彈吉他麼?」

「不會!」

「畫畫呢?」

「好啦,不用再問這種問題了。沒有,不會,以前接觸過,很久沒畫了。」

醫生突然問陸羽︰「有什麼問題嗎?」

陸羽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說︰「完全沒有問題。」

醫生檢查完,就和陸羽出去了。我在床上伸展一下快要僵硬的身體,勉勉強強站起來。忽然有一個人,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到我的病房前,她看著我,然後說了句︰「你醒了?」

「嗯?你是誰?」

「啊!我是……」

我看到她背的那個包,好像是我的,「你的那個包是我的吧?」

「哦?」她忽然點了點頭,把我的包給了我。

我拿起包翻看里面的東西,然後笑著對她說︰「我的手機還在,不過應該沒電了吧?你是那個徒步俱樂部的人吧?謝謝你把我的包還給我,另外謝謝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她看著我也笑了,眼楮卻閃著光,好像她的眼楮濕潤了。

我卻沒有過多的注意這些,「好像我ri記本和書稿都不見了,這里怎麼有幅畫。」

我拿出那幅畫,攤開看了一下,「這畫的是你,誰畫的,畫得這麼差。」

她的眼含著淚水說︰「你幫我畫一幅吧!」

「好久沒畫了,可能只會更差。」我抬起頭,看見她哭了,「哎呀,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你的畫,這幅畫畫得非常,只是我鑒賞水平低罷了。」

「這里怎麼有把梳子,」我拿起來遞給了她,看了看,「給你!不要哭了。」

「你給我?」

「嗯,開心點。」

她接過了梳子,卻哭得更加厲害。

她忽然轉身就跑,我現在的體格根本就趕不上她。「你叫什麼名字?」

裝上手機,充上電,開機。我就接到了一條短信,陸羽發的。

「不要拿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來當借口,快點回來!」

完全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我爸媽都差點要過來看我來了,只是比較遠,而且我過幾天就出院了。因為我必須回到學校,趕上第二批畢業答辯,答辯完就是和大家照相留戀。就是感覺自己的書桌空了許多,只有一個多啦a夢小玩偶特別顯眼。或許那段時間,又遇到過蘇言吧,只是想不起來,完全形同陌路。也再沒看見過尤歡,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我還一直以為陸羽和她是女朋友,卻听說他把另外一個校花給甩了。一畢業,剛想找工作,就有間公司來了應聘通知,在一個小城市。迷茫不知去路的時刻,我就去了。但沒想到的是,在那里我又重遇了張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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