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識廬山真面目
清溪碧樹,「東廂月」汀水飛花長逐。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妳說什麼?」白慕笙微微抬起頭,「調查了這麼久,仍是半絲頭緒也無?」他微蹙著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角,神色若有所思。
一旁站立白夙一臉凝重,「回公子,絲毫沒有進展。對方手段十分隱蔽,我們根本無法下手。前些時日甚至是暗衛也參與了調動,卻一直未尋到蛛絲馬跡。」
「當真是心思縝密。」白慕笙輕嘆了口氣,「打一開始,我便覺得這個夜瀾不同尋常,卻是沒想到會如此深不可測。」
他站起身子,一襲堇色長衫背立白夙面前,「那次雅舍和詩,不知他花了多少心思。流觴曲水,倒是聚集了不少群賢。不僅是鳳兮,連一向清傲如斯聞人子辰也一賞薄面。後,陰
差陽錯,連同阿瑾和陌顏也去了。」
白夙一雙濃眉微蹙,「公子,依屬下看來,此人身份不凡,來頭不容小覷。且不說旁處,僅僅是久傾城,便囊括錢莊,當鋪,珠寶,茶樓,食舍等諸多產項。
他頓了頓,「屬下雖是沒有調查出他身份,卻知他和‘清杯祠’一位戲子走極近。」
「清杯祠?」白慕笙回頭。
「是久傾城一座戲樓。時日建立不久卻極富盛名。步妃塵是戲樓里名角兒,對這個夜瀾倒是傾慕有加。」
白慕笙緩緩點頭,一雙眸子若有所思,半晌,開口道︰「阿瑾可知此事?」
「應是不知。」
「嗯。」他低著頭,右手隨意挑著一旁雕紋香爐中沉香屑,「一定要如舊派人暗中保護阿瑾安全。雖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但無論何時,定要以阿瑾安危為先。」
「是!屬下明白!」白夙抱拳一禮,神色甚是恭謹。
白慕笙微微擺手,「妳說那個戲樓離府可遠?」
「仙來街通北方向,說來並不遠,離白府也不過是半盞茶時間。」
「清杯祠」白慕笙口中低喃,扯唇一笑,「那好,我們不妨走上一遭。」
從「東廂月」出來,兩人繞過青山石壁,綠水長汀。
月支國本就是四季分明國度,眼下又正值暮春三月,是河清秀影。望眼是大片艷紅桃花開正盛,妖嬈處,閑倚一枝獨藤。
白慕笙一襲堇色長衣,步子輕緩踱前面,他本就生得面色如玉,一身儒雅風姿不改,襯得清潤詩情。
眼前淡煙流水,景象一番別致,讓他覺得方才煩擾心緒舒緩不少。雙手背身後,笑著對白夙說,「近宮中之事甚忙,都無暇見這美景,想來多少有些遺憾。」
「公子正所謂能者多勞,大小事情定是都離不開您。」
「倒是同誰學這一番說辭?」白慕笙淡淡開口,「這些年來,妳也知道我不喜旁人恭維,還說這些惹人惱話。」
白夙一旁輕笑,「屬下還不是說些實話。宮中人多口雜,不敢亂言,難得今天出來,言語倒是輕松不少。」
「天下之事,如履薄冰。無論何時,都需謹言慎行。」白慕笙微微一笑,「為了懲妳今日言辭放縱,現便罰妳前去戲樓,周全安排著。」
「是!這本是屬下理應做!」
白慕笙輕笑點頭,看白夙已走近戲樓,他輕緩踱著步,也跟著踏了進去。
甫一進門,白慕笙便面色一怔。他想象中戲樓,本以為是听客滿座,人影嘈雜。可出乎意料卻是,眼前「清杯祠」清麗別致,看著甚是風雅。
台上步妃塵頭環珠翠,身披錦霞,一襲青衣水袖唱意趣正濃。
他緩緩踱著步,尋著白夙身影,便落座雕花檀窗旁側。還未待身子坐定,一襲青衣長衫梅玖如便躬身迎了上來。
「下梅玖如,是這‘清杯祠’管事,今日白大人來此,梅某當真萬幸。」
白慕笙眸子一抬,笑著道︰「梅老板認得我?」
他一句話出口,梅玖如神色一怔,隨即笑著開口,「白大人心性仁善,念懷黎民,久傾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梅老板當真說笑了。」白慕笙輕手為自己斟了杯清茶,「因近來無事又閑散慣了,所以出來走走。如有打擾之處,還請梅老板莫見怪。」
「白大人是折煞梅某了,當真不勝惶恐。不知今日,白大人可有心儀戲曲?下這就安排戲子去唱。台上步妃塵可是‘清杯祠’名角兒,保證白大人滿意。」
「也不過是隨便听听,倒沒有什麼刻意想法。我看現下台上唱也甚好,便是如此吧。」白慕笙淡淡一笑,一如往日溫和。
「如此也好,白大人定要听興。如果沒什麼事,那梅某便退下了。大人如有什麼需要,管再喚下便是。」
「好。那麻煩梅老板了。」
「不麻煩不麻煩。」
待梅玖如退下之後,一旁白夙頓時斂了神色,他傾身探到白慕笙耳畔,「公子,此人便是‘清杯祠’管事,打點戲樓上下諸多事宜。而即便如此,那個夜瀾卻是真正幕後人。」
白慕笙微微點頭,「我意料之中。」
「我們要不要安排人手,暗中對‘清杯祠’實行」
還未等白夙說完,白慕笙微微擺手,「大可不必。」他悠然執起手中杯盞,放到唇邊一抿,「我們今日來此,便是純粹閑情听戲。其他事,暫且不提。」
「可是公子」
「白夙。隔牆有耳,不用我多說。」
「是!屬下明白。」
「台上戲子便是妳說步妃塵?」白慕笙放手中茶杯開口問道。
「回公子,正是步妃塵。她今年年方十六,和玉小姐等同年紀,打戲樓開張便此唱戲,一直備受追捧。」
白慕笙一雙眸子緩緩瞥向台面,「雖是難掩一身稚氣,倒是有一副難得好嗓子。只是,眼看著卻不似月支國生人。」
「公子這麼一說,屬下倒是也覺得有些問題。」白夙微微蹙眉,「公子意思是說難不成他們幾人本是同道?」
「顯而易見。」白慕笙垂眸想了半晌,悠悠開口。
「白夙,交待妳辦事,定要萬般謹慎,千萬不可魯莽行事。叔伯那面,我會親自向他闡明。近朝市繁忙,外加皇上龍體不適,身為丞相,他甚是操勞。我們不能出任何差池。」
白夙重重點頭,「屬下明白。定然不負公子所望。」
「嗯。」
白慕笙堇袍拂姿,一雙眸子淡淡瞥向台上步妃塵。見她發髻斜梳流雲,杏目狹長微挑。當真不是月支國女子容貌。
他執起身側杯盞到嘴邊一抿,唇角一揚。
夜瀾,有些事情,掩藏再深,也早晚會有水落石出時候。這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微垂著眸,一貫溫和笑頓時面上蕩開。窗外光影明媚,打他青絲鬢發,襯得分外風雅月兌塵。
一曲戲罷,台上戲子幕後換妝。他不急不緩執起杯盞,正欲再飲一口清茗。
周遭悄靜,就白慕笙杯盞剛移到唇邊時,檀窗旁側樓上雅間中傳來一道清脆聲音,帶著幾分難掩笑意。
「夜瀾,妳說,如此可好?」
白慕笙一個不留神,杯中清茶便灑了幾滴,他不禁指尖微頓,眉微蹙著。
這清麗扣弦語調,除了他朝思暮想阿瑾,還會是何人?
他放下手中茶杯,薄唇一抿,毫不猶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