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她說「你走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的,房子,你不要留給我,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其實該走的是我,一切都不屬于我……」,我離開了她的身體,然後走到窗戶邊,望著江城這個日益繁華的城市,內心感到無比的淒涼,心酸。
她在我後面說「房子,你必須給你,將來,你跟孩子住,就算是留給孩子,還有,那張卡,我放在你那件黑色西裝口袋里了,你也要拿著,姐知道你現在也有出息了,可以賺到錢,也不會要姐的錢,姐很高興,就當是留個孩子的……」
「我以後還能見到孩子嗎?」,我冷笑了下說「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你根本不會理解我內心的感受,你以為男人的心就很堅強嗎?不會脆弱嗎?不會有被拋棄的感覺嗎?」,我說到這兒,鼻子酸酸的,腦門也酸酸的,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樣子,而她也沒有走近我。
「姐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的,除非……」,她說「除非姐回不來了,除非姐死了,那麼……」,她也難受了,哽咽著說「那下輩子,姐還想做你的女人,還想跟你生孩子,到時候,我們一樣大……」,說著,她已經不行了,我轉過頭去,看到她捂著嘴,跑到了臥室里去。
我走進臥室,看到她趴在床上哭,蜷縮著,嗚咽著。我心生憐憫,我走到她跟前,說「不要哭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沒辦法不走,是的,姐騙了你,姐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你,不能跟你說,姐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吧,我不配愛你……」,她哭的更加傷心了。
我不說話,她忙又瘋了一樣爬起來,望著我說「不過,家良,姐不想再那樣生活下去了,姐要這個孩子完全是為了自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感覺姐骯髒不好,行不行?我沒有辦法……我愛你!」,她的話已經說明了很多,只是她無法跟我具體說清楚,香港那邊到底有著她多少故事,也許我一輩子都無法了解。
我猶如被子彈亂射一般,五髒六腑都在發亂,我傻傻地說「沒事,你走吧,什麼都不要說了!」
「你愛姐嗎?」,她猶如一個孩子一樣不甘心。
我深深地望著她說「如果有天,我們還會見面,我告訴你!」,我微微一笑,但是內心的眼淚已經流的不止。
我走出了房門,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靜靜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這晃如醉夢一樣的人生,讓我疲憊不堪,我想大聲地呼喊,可是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第二天,梅子姐走了,帶著王媽。
香港,對于那年的我來說,似乎不再那麼的陽光明媚,那邊有著一個也許我永遠也無法了解的事。
梅子姐走的時候是中午,我在家,那天中午,她離別時的場景,我永生難忘!
那夜,我們在一起做了一次愛,我懷著滿心的不悅與傷感。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話很少,梅子姐知道我在生氣,她給我夾了兩塊魚肉,我面無表情,猶如一個小孩子,因為父母沒能達到願望而生著悶氣。王媽也看出了端倪,左右看著,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王媽什麼都知道,我也明白,梅子姐為什麼家里的用人都請這些人。那種離奇的故事籠罩著這看似溫暖的三人飯桌,可是一切溫暖都是短暫的。
「什麼時候走?」,我淡淡地問了句。
「明……明天吧!」,梅子姐有點心虛地說。
「那我明天送你吧!」,我仍舊低著頭。
「不用了,家良,你忙你的,有人會把我們直接送到上海浦東機場!」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碗筷放下,走到客廳里看電視抽煙。
沒過多久,梅子姐也坐到我旁邊,她削了個隻果給我,我對她搖了下頭,微微一笑說「你吃吧!」
她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繼續拿給我,我接過她手里的隻果,然後轉過來,接著就把她摟在了懷里,電視上正在放著俄羅斯「庫爾斯克」爆炸沉沒後續救援工作。
我記得梅子姐當時憐憫之心大發地說「滿可憐的,他們都有老婆孩子,可是就這樣沒了……」
我說「是的,他們是英雄!」,梅子姐後來就一直不開心,似乎總是沉浸在對生死離別的憂愁中,我想,每個人都是怕死的,沒有人不怕,其實死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會牽扯到很多親人的悲痛。
不知過了多會,梅子姐在我的懷里好象睡著了,我把她抱到了床上,我剛把她放下,她突然就睜開眼楮拉著我的胳膊眯著眼楮說「老公……」
我微微一笑說「怎麼了?」
她閉上眼楮笑著說「要抱抱!」
我跟她一起躺下,然後在床上抱著她,她就穿了一件光滑的絲綢裙子,里面什麼都沒穿,光滑的身體很涼爽。我抱著她,她就用腿夾著我的身體,然後纏在我的身上挑逗我。一邊撫模我的身體,一邊親吻我的脖子,我被她弄的難受。
我想到什麼,想到離別,突然又是很難受,我想到以後也許不知什麼時候能見,我猶如夢中驚醒一般瘋狂地抱住她,開始親吻,她也發瘋一般地親吻,兩人親吻似乎都有仇恨似的,她竟然用嘴巴咬我,我的舌頭被咬的很痛,我也很用力對她,兩人都在發泄,在怨恨,而究竟在怨恨什麼,似乎是命運,似乎是不可逃月兌的命運。
她懷了孩子,我怕這樣有事,我說「乖乖,別這樣,你懷孕了!」
她臉紅的厲害,猶如吃了藥一般,她迷離的眼楮在我身下望著我說「沒事的,老公,要我,快,快!」,我沒說話,退下了褲子,然後手掀起她的裙子,她下面也沒穿,我的手空蕩蕩地模到了她下面,然後我們都是側面,我們彼此望著,我弄了進去,兩個人面對面摟著,然後下面不停地動著,就這樣不停地來回,一直到累了,又換了姿勢,我在她上面,最後還是沒到,我又在她的後面,似乎每一個姿勢都要做一次,這樣才能甘心。
那天晚上,我們弄了很久,大概一個小時,最後她哭了,趴在我的懷里不停地哭,我也很傷感,我問了句「寶貝,能不走嗎?」
她沒有回答我,一直不說話,我知道她是必須走的。我想我不該怨她,是的,不該,她很可憐,我抱著她,直到她安靜地睡去,而我一直沒睡,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睡下。
第二天,我睡到了十點多,起來後,看到她早已收拾了好了東西,她過來望著我說「家良,起來吃飯吧,王媽做好了飯!」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吃飯的時候,梅子姐開始很正常地說「家良,姐離開這段時間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也笑著說「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姐想看到你事業成功的那天,對了,如果你投資做生意需要錢,就把那卡里錢拿去花了!」
我搖了搖頭說「你不說是留給孩子的嗎?我要留給孩子,我要以後看到我的孩子,等他長大,然後都給他……」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句話似乎觸動了她的內心。
吃完飯,我仍舊看電視,其實我只是盯著屏幕,不想面對她的別離,王媽跟她在房間里不知道干嘛,不多會,她的手機響了,她接了個電話,就拎著一個行李走出來說「家良,我們要走了!車子在下面!」
我回過頭去,看到她梳理很漂亮,時尚,肩上挎了個lv的包,我忙站起來說「我幫你拎下去!」
她皺著眉頭一笑說「不用了,家良,你在家里看看電視吧,不重,我讓王媽拎下去!」
我沒說話,抓過她手里的包,然後頭也沒回就拎到了下面,我在樓下看到了輛車,車旁邊站著一個司機,穿著酒店的服裝,看起來並不是道上混的人。
我把包放到了車子上,然後轉過頭就看到梅子姐跟王媽走下來了,她的頭發被風吹了下,她理了下頭發,她走到我跟前,看著我,抿了下嘴說「家良……」
我一笑,然後搓了搓手說「上車吧,別晚了飛機!」
她見我如此的坦然,更是難受地說「家良,你要多保重,知道嗎?」
我模了下她的頭,然後又是一笑說「說什麼呢,是不是以後不想回來了?」,她不說話,表情越來越冷,最後突然一把撲到我的懷里,緊緊地抱住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你……」,她說了好多我愛你,我突然感覺自己猶如一個女人似的,怪怪的感覺,一個女人這麼強悍地說了那麼多我愛你,是的,男人的心也會被融化的。
她離開了我的身體,我幫她擦了擦眼淚,拍了拍她的肩說「乖,我等你,等你回來!」,她點了點頭,司機說時間不早了,我讓她上了車,她上車後,一直回頭看我,我站在那里,司機發動了車子,她探出頭來,回頭望著我,不停地跟我招手,不停地招手,我靜靜地站在那里,冰冷的寒意襲遍我全身,我望著她遠去,那個探出來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車子拐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默然地站在那里,久久,久久,猶如生死離別,離別生死!
梅子姐走後,我突然感受到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孤獨落寞。這一次與前面幾次有所不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跟梅子姐懷了我的孩子有關。我開始瘋狂地想她,幾乎無時無刻,我當時有她的手機號碼,可是那天下午後,她的手機就關掉了,一直都沒開,這個並不奇怪,她跟我說過,到了香港,她會不用這個號碼,她也說不希望我跟她通話聯系,這樣會對我的安全不利,她這樣說,我也不好再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