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蜻蜓 雲中誰寄錦書書來(上)

作者 ︰ 不行報警吧

生活開始歸于平淡,草生堤堰,葉長樹梢。愨鵡曉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自然的。于小寧開始努力學習科學文化知識,為將來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做貢獻。

寧小于在兩周後回校繼續學習。期間各科老師輪流去醫院給寧小于補課。老師們都很準時,比上課鈴還準!寧小于的病床上放著一個折疊式的小桌子,枕頭旁邊放了好多課本和作業本。化學老師補完課政治老師後腳就來了,接著是地理,英語。就連寧小于上廁所的時間都要充分利用,歷史老師是個女的,通常寧小于上廁所的時候歷史老師會蹲在隔壁,大聲說道︰「中日甲午戰爭是中國歷史上……」隨後便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抽水聲。和寧小于同一間病房的是一個村婦,一輩子沒上過學,一標準文盲。但是在寧小于走後,那個村婦可以閱讀鹽水瓶上面的說明書了,還知道葡萄糖上面的C6H12O6是它的分子式而不是它的生產日期。

寧小于的歸來讓所有人都歡呼雀躍,因為她就像是個英雄,沒有她人們心里會發慌。這是個需要英雄的時代。

很多個時候于小寧會不經意看向寧小于。在抬頭看向黑板的時候,亦或是到前邊接水回來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看她一眼。仿佛她在了,自己才會安心。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微妙的感覺。

林立是個偏科生,數理化學得悠然自得,倒是政史地的成績讓老師們看了都揪心。雖然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至少得拎清南北吧。那地理學得也太差勁了,連地球繞著誰轉都不知道,更別說計算時差了。

「老師我不怕,太陽能面對著的方向是南邊。」林立安慰老師。

「你以為哪都有太陽能啊?現在城里人都用熱水器了!」地理老師五張多了,光那一張臉滄桑得就跟黃土高原的地貌似的。活這麼大,教過這麼多學生,第一次見到林立這樣的,老頭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只是在心里罵著林立該死。地理本來就是偏理科的學科,那小子數理化成績錦繡山河日新月異可偏偏就地理淒淒慘慘戚戚。這讓老頭在八個代課老師中抬不起頭來。很快的林立就成了老頭重點關照的對象。當課代表啊,拿地球儀啊,幫老師批改作業啊。老頭這樣用心良苦是想在退休前看到林立的地理成績起死回生,畢竟這是他最後一年代課,不能讓自己晚節不保。其實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

相對于林立來說于小寧的各科成績就比較一致,他就像是個園藝師傅,把各科成績修剪得一樣齊。這下把八個老師都得罪了。「你倒是整一科強項出來啊!這樣以後文理分科的時候你咋辦啊?你見過誰五根手指頭一樣長啊?」班主任坐在辦公室里對著于小寧諄諄教誨。

「可是寧小于同學的每科成績也都差不多啊。」于小寧想到這竟有些興奮。

「人家每門課都接近滿分,你能比嗎?現在伸出你的中指,說以後準備把哪門課發展成你的強項?」

于小寧豎起中指,呆呆地站在班主任面前。他在心里思索著要把哪門課變成中指。

「別把中指對著我!」班主任感到有點別扭,挪了挪身子順勢把裙子壓在大腿下面。

于小寧轉了半個身,面向辦公室的門口。體育老師推門進來,迎面看見于小寧伸著中指正對著自己。體育老師皺了下眉頭,一時間分不清哪頭逢集。倒是班主任被體育老師的表情給逗樂了,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剛從學校里出來的黃毛丫頭,稚氣未月兌,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體育老師心里很不爽。本來體育老師就在心里暗戀于小寧的班主任,這下感覺在愛人面前出了丑。

「同學這是干嘛呢?跟老師打招呼嗎?」體育老師走過去把手搭在于小寧的肩膀上,心里卻恨不得用化骨綿掌捏死他。

「老師您別誤會,我沒有要問候您親戚的意思。我在琢磨著要把哪門課發展成我的強項。」

「這還不簡單,跟我學體育唄!以後考體校,說不定還能當個國家級運動員。」但是在同一時刻體育老師內心真正的想法是重點培養于小寧同學可以以學習狀況為由與他班主任持續深切交流,這樣可以為以後的日久生情創造必要的條件。誰說四肢發達的人頭腦簡單來著,這是謬論。錢鐘書在《圍城》里說︰愛情從借書開始。現在看來,一場愛情的開始必須要事先找到一個高尚的理由。

「老師不行啊,我這小身板哪能練體育啊,還有就是……我有心髒病。」于小寧在說後半句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下去。

班主任在身後驚站起來,走到于小寧的面前說︰「你說你有心髒病?是和寧小于一樣的心髒病嗎?」

于小寧心里犯糊涂,難道心髒病還分好幾樣的?「老師我也說不好,先天性的。平時好好的,犯病的時候心里發慌,坐立不安。就算是犯了病也沒太大痛苦,反正死不了人。」于小寧嘿嘿地說。

「你倒是挺開心啊,很好玩是不是?」老師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于小寧。

「真沒事兒!小毛病!」于小寧知道老師開始在為愛徒擔心,所以不停地寬慰老師。

「你把你家住址寫給我,我有必要具體了解一下。」老師的表情很嚴肅,容不得半點商量。

于小寧只好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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