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夷走的那一天,天空中下起了蒙蒙小雨。
美人一身輕衣,臉色蒼白,眉目間染著哀愁,倚靠在門口,深情地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
墨非夷一步三回頭,眼中帶著戀戀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那身影徹底消失了。
臥槽,終于走了!
唐越瞬間站直了身體,收起了病懨懨的樣子,剛剛心驚膽跳怕男主一時心血來潮就要喊他去山里做野人啊!
暫時安全的唐越如同月兌韁的野馬,馬上在整個村子里來回串了一個門,從李三嫂家有新嫁的女兒到村北李老漢剛過了六十大壽就犯了不#舉的毛病,整個八卦了一個夠。
單身漢的日子爽爆了,拖兒帶女什麼的不能更苦逼!
這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某天晚上唐越被凍得醒來,下意識地去想把那暖爐般的身體老進懷里卻撈了一個空,才驚覺墨非夷去山里修煉已經去了一個月了!夜色如墨,唐越在黑暗中呆了許久,心中突然有些難受。
這天天見覺得這男主忒黏糊,一早一晚見也是可有可無,但是這一月不見,唐越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
早上起來,唐越那強大的內心突然也有了夏日的愁緒,心情低落,也沒了去串門的情緒,吃過早飯,便往李艷艷家走去。
唐越計劃著先和李艷艷說說話,聊聊他在這村子里新現的草藥,然後順便問一下墨非夷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見李艷艷,壯姑娘也有些病懨懨,唐越心中一凜,果然是天氣的原因,不然他和李艷艷怎麼會同時不開心?
李艷艷見了唐越才起了一些情緒︰「姐姐,吃過飯了嗎?」
唐越腦海中自動把‘姐姐’二字替換成‘帥哥’,點了點頭,問道︰「艷艷,你這是病了嗎?」
李艷艷低下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也不說話。
都是天氣惹的禍啊!
「唐越,你來的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李慶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對唐越說道,又看了一眼李艷艷,眼中有些擔憂,猶豫了片刻,往院子外走去。唐越跟在他身後。
「艷艷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病了嗎?」到了院子外,唐越先開口問道。
李慶那雙銳利的眼楮盯著唐越看了許久,直把唐越看得低下了腦袋,才嘆了口氣,道︰「是啊,相思病……」
「相思病?」唐越驚訝地重復了一聲。
「正是。」李慶從懷里掏出一個魚眼大小的黑色東西,「丹藥可以改變人的體質本非無稽之談,這藥我練了幾十年了,雖然不能重塑根骨,但是對根骨的提升有很大的幫助,非夷一心向道,若是得了此物,修煉也會更加順利。」
都說做好事不留名,這留了名,肯定有內情!
唐越正氣的眼神對上李慶的眼神,從里到外掃射了一個遍,意圖把這老狐狸的陰謀掃出來。
「當然,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非夷成為我李某的女婿。他與你最親近,若是你同意了,這事情便好辦了許多。」
臥槽,果然圖謀不軌啊!
兄台你知道墨非夷是誰嗎?《魔霸天下》中的男主,若干年後,身邊會跟著無數小弟,無數少女為之癲狂,怎麼可能在這小山野里做入門女婿?!
呵呵,老頭兒你太天真了!
唐越心中冷笑!
「唐越,我知道你為男子,這母子之事本是錯認,我也願意幫你說說。小子雖懵懂,但是卻不蠢笨,提點一番,定能頓悟。」
臥槽,說到爺心坎里去了……想他唐越這麼風度翩翩,俊逸非凡,又怎麼會是孩子他娘?
唐越陷入了糾結中。
「待我好好想想。」唐越說完便急匆匆離去了。
這回了家,吃了李小柱做好的晚飯,躺在床上,唐越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李慶的話,怎麼也睡不著。
他這堂堂男子漢,當孩子他娘實在憋屈,又不能辯解,而李慶卻是最好托出實情的人選。
但是要讓墨非夷娶李艷艷,媽蛋,這不科學啊!
不過墨非夷並不喜歡李艷艷,就算自己答應了,人家男主也不可能答應啊!自己瞎操心個什麼勁!
唐越捋明白了思緒,終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唐越眼下就掛著兩個黑眼圈,看起來格外憔悴。
「姑娘,你是想你兒子了嗎?」李小柱見了唐越這麼一副模樣,擔憂地問道。
想你妹!這小豬最喜歡亂猜別人心思了!
想著自己終于可以不做人家娘了,心情格外爽,興沖沖地去了李慶家,見了李慶便道︰「李大夫,昨天的事,我想好了。我答應你,但是這事還要夷兒答應才能成。」男主會答應就奇了怪了!
「如此甚好,你的事,我找到機會便會與他說明白。」
唐越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夷兒他在這明月谷中到底要修行多久呢?」
「快則三四月,慢則七八月,這個不好說,要看他修行的如何。」李慶道。
唐越那喜悅的心情頓時少了半截,垂著腦袋往家里走去。
听了那聲音,唐越猛地站直了身體,思念個屁,他是想早日墨非夷知道真相,還他真男兒的身份,然後泡盡天下美眉啊!
「我在想你。」唐越陰森森道。
腦海中的聲音頓時拔高了一截。
「我不擔心你活著,只擔心你死期,你這家伙,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這日子過得越來越無聊,雖然已經到夏日,但是因為山中寒冷,到了夜里,還是十分的涼,唐越縮成一團躲在被子里,突然有些懷念人形暖爐在懷的感覺啊!
有個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
「你覺得呢?」唐越瞪大眼楮,冷冷地問道。
「知道就好,看來還沒蠢到無可救藥。」
唐越努力閉上眼楮,準備睡覺。
臥槽,有沒有搞錯,唐越看著黑漆漆的夜色,一陣蛋疼。唐越猛地閉上眼楮,他睡著了,什麼都沒听到。
「……」
唐越哆哆嗦嗦地從冰冷的被窩里爬了出來,然後穿上了他衣服中最後的,往那明月谷的方向走去。
臥槽,十里路是什麼概念啊!
他唐越不停蹄也要一個小時啊!
好蛋疼……
夜深露重,寒氣逼人,好在月光朦朧,能夠看得清腳下的路。唐越獨自一人在這夜色中行走,突然有種流浪者的傷感。
流浪者不應該懼怕艱辛與苦難,終點是唯一的目標。
唐越懷著這樣的理想與信念終于到了傳說中的明月谷。
黑影重重,山路難辨,臥槽,他去哪里找墨非夷?!
不是他故意不去完成男主的願望,而是他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萬籟俱寂,只有那流水聲,這夜里的山谷顯得格外恐怖,而墨非夷在這山谷中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
不過男主生命力頑強,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是何人?」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唐越轉過頭去,借著月光,看見了一個挺拔的黑色影子。
「娘親,是您!」那冷聲化作了驚喜,黑色的身影瞬間便到了唐越的面前。
這近了,唐越才看清了那張臉。因為在這山中做野人做久了,眉目間有些憔悴,但是五官深邃分明,尤其是那雙眼楮,格外的亮。
「娘親!」
墨非夷又喊了一聲,然後將唐越緊緊地抱進了懷里。
「娘親,您是想夷兒了嗎?這是夜里,您身體這般弱,竟然跑到這里來,實在太危險了。但是……娘親這麼想夷兒,夷兒真的很開心……」墨非夷實在太開心了,所以這口齒也有些不清晰了。
明明是你許的願望,竟然以為是爺想你了才跑到這山里來……
臥槽,你抱得太緊了,爺要被勒死了。
「不過夷兒也好想您……」
墨非夷終于放開了唐越,那黑色的眼楮卻是緊緊地盯著唐越的臉,一刻都不舍得離開。
「娘親,若是可以,夷兒願意一輩子都不和你分開,不如……我們成親吧!」
「……」臥槽,成你妹啊!
「成親是一男一女干的事情,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所以不能成親。」唐越解釋道。
墨非夷似懂非懂,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夜里十分冷,唐越冷得瑟瑟抖,所以便將墨非夷當做了暖爐,緊緊地抱進了懷里,就著夜色緩緩睡去。
等唐越閉上眼楮,墨非夷收回了那看向遠處的目光,小心地將唐越抱進懷里,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一晚上都不舍得閉上眼楮。
因為有唐越在身邊,這山中的日子過得十分快,墨非夷在那寂靜處打坐了許久,再睜開眼,就見了那單薄的身影,倚靠在樹上。
墨非夷走了過去,見唐越著呆,臉色有些蒼白。
墨非夷俊臉皺成一團,過了許久才道︰「娘親,我送您下山吧。」那手卻悄悄握成了拳。
臥槽,野人的日子他過夠了!
唐越眼楮一亮︰「夷兒,你在這山中好好修煉,我一人下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