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你說什麼她就會信什麼,只是她內心的想法誰都沒有辦法動搖。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不當警察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臥底,在調查什麼案子啊?」好奇戰勝了一切,她挑眉問道。
顧冷寒心中苦笑,果然,這丫頭不好糊弄。他面色一寒,冷聲道︰「我說過了,我不是警察,更不是你口中所謂的臥底,我討厭這個職業。」
見他冷了臉,藍初悅也不怕他,反正她早就習慣了他冷著臉吼她的樣子。藍初悅狡黠一笑,可憐兮兮的說︰「我都失眠了,你就當哄我睡覺不可以嗎?干嘛對我那麼凶。」
她的眼楮本就紅腫了,此時又續上了淚水,顯得更加惹人憐愛了,顧冷寒輕嘆道︰「好,我以後注意。」
「你為什麼不喜歡當警察呢,亦飛哥哥他們都很喜歡這個職業的,他們說,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是一種幸福。」藍初悅攏了攏被子,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顧冷寒點上一支煙,眼光有些深邃,沉靜中帶著些許躁動,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淡淡清香,許久他都沒有開口說話。
透過煙霧,藍初悅盯著他,他的臉上是一種很復雜的表情,有痛楚有悲傷,還有一些她看不出來的情緒。
三年前的一個下午,隊里有個緊急任務,而我則在執行名單中。我的胃一直不好,那陣子或許是練體能太拼了,竟然胃病犯了,我強忍著坐在椅子上,顫抖著手準備著器械,還有十五分鐘就出發了,阿軒突然過來了。
他發現了我留在辦公桌上的藥,擔心我有事特地送過來的。他對我就像對親弟弟一樣好,對我一向照顧有加,看到我難受的樣子,他立即申請頂替了我。
我原本本以為,不過就是一次小小的抓捕行動,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竟是永訣。
那天的雨下的好大,他的身上盡是傷口,鮮血和著雨水染紅了那塊土地,我抱著他不停地對他說話,可是他始終都不肯再睜眼看我一下。突然間沒有淚了,我就那麼看著他,滿目刺紅,許久才看得到別的東西。
阿軒走後的那段日子,我不吃不喝的坐著,就這樣看著我們之前的照片,用鋼琴彈奏著他的小提琴曲,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踫小提琴了,每次只要看見它,我的心就會不自覺的抽緊,有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了瘋狂的滋長,我想我該去陪他的。
顧冷寒的聲音又頓住了,眼角有淚滴滑落,他似乎沒有察覺,又點了一支煙,他才又道︰阿軒葬禮的那一天,我看到了紫衣,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好多,她身形高挑,突然暴瘦下來,感覺有些可怖。她披散著頭發,一襲白衣,真的好像勾魂的女鬼。
她見了我,沖了過來,蒼白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我知道她是用盡了全力,我沒有掙扎,也拒絕了別人的幫忙,當時我就想,如果真的死在紫衣手里,這樣我的罪惡感也許就會小了。
為什麼死得人不是你!紫衣癲狂淒厲的聲音環繞在我耳邊,那麼悲涼,那麼絕望。我的心放佛被碾成了粉末,痛的沒有感覺了。紫衣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在我的意識瀕臨的那一刻,她松開了手,于是,我又活了下來。
藍初悅的心隨著他的言語起伏不定,像他這麼高傲的人,別人為他而死,他的心里該是何種滋味?
「那後來呢?後來你們怎麼樣了?」
「或許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吧,紫衣竟然得了精神病,她每次一見到我就會很淒厲的冷笑,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笑。阿軒不在了,我不可以讓紫衣也沒人照顧,從那天開始,紫衣就成了我的責任,我必須要好好照顧她,直到她健康的那一天,不然,阿軒應該是不會原諒我的,畢竟,紫衣是他最愛的女生。」
「那紫衣呢?她現在在哪?」
「她現在在山上的療養院,我每月都會匯錢過去,她有護士的照顧應該過得還不錯吧,就是不知道她的病什麼時候會好。」顧冷寒起身站在窗邊,一片片落下落下,向午夜里飛翔的蝴蝶,淒美決絕。
藍初悅看著男子蕭瑟的背影,心疼的問︰「你都沒有去看過她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我害怕看到她憎恨的眼神,害怕看到她淒厲慘絕的笑。」他的聲音空洞,仿若說話的不是自己,這種絕望到極致的悲哀,有幾個人能體會的到。
「那你為什麼不當警察了?」
「我必須好好活著,不可以丟下紫衣,你懂嗎?只有活著,才能照顧她。」
難怪,他會變成這樣,用張狂和冷漠偽裝著自己脆弱的心,千瘡百孔的心里再也放不下更多的痛楚了。但願他的劫難就到此為止吧,讓他的生活從此順遂平安。
藍初悅從身後抱住他,男子的背影微僵,隨即垮了下來,夜涼如水,此刻他的心卻是熱的……
「怎麼了,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可憐我嗎?」顧冷寒沒有轉身,身子挺得筆直,言語間寒意甚濃。
「不要再說這些話來傷害我,也別再傷害你自己了,就像阿軒說過的那樣,活著的人要活得更精彩,把不在的那個人的精彩也活出來。」藍初悅的聲音很低,靠在他的身上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從未熬過夜的她有些困了。
顧冷寒轉過身,自動過濾掉她的話,含笑道︰「天快亮了,折騰一晚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藍初悅點點頭,揉著酸澀的眼楮爬上了大床。烏黑的秀發散落,鋪在黑色的被單上,幾乎與之融合,蒼白的小臉在被子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羸弱可人。
藍初悅剛沾床就睡著了,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穩,她緊蹙著秀眉,似乎那個夢依舊沒有結束。顧冷寒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凌亂的發絲,輕柔的寵溺的,他的心真的淪陷了。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惱意,這個女孩是段亦飛的女朋友,自己不該有過多想法的,他頓住動作,走到了客廳。
他本不愛吸煙,可是今晚似乎有些上癮了,他吐了一個煙圈,看著窗外朦朧的天空,燥意愈烈。遇到她,他的所有耐性都變成了擺設。
「喂,南宮流言嗎?」他還是忍不住撥出了電話。
「喂,誰呀,這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呢。」南宮流言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聲音里有一絲慵懶。
「是我,顧冷寒。」
南宮流言這次醒了,他坐起來急忙問︰「出什麼事了嗎?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幫忙?」接到顧冷寒的電話總會讓他有種出大事的感覺,因為以他對顧冷寒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他解決不了的大事,他是不會打電話找他們的。
心像是被什麼包裹住一樣,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是有點事需要你的幫忙。」顧冷寒遲疑了一會兒才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啊,要我怎麼幫你。」他的語速極快,聲音異常急切,沒等顧冷寒再說什麼他接著道︰「你現在在哪,我叫上亦飛他們一塊過去跟你會合。」
「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讓你推薦個人。」顧冷寒說的輕描淡寫。
「哦,什麼人啊,你說。」懸著的心又放下了,南宮流言被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听說,你家的生意涉及到醫療這一塊,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幾個專業一點的催眠師。」
南宮流言心中起疑,問道︰「你失眠嗎?已經那麼嚴重了嗎?」
顧冷寒沉思了一會兒,決定瞞下這件事,「不是,是我想讓一個朋友忘記一些痛苦的回憶,所以想讓你幫忙推薦幾個專業醫師。」
南宮流言的腦子也不是擺在那里留著好看的,他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他冷了聲問︰「你說的是悅悅對不對,你根本沒有什麼朋友的,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然我是不會幫忙的。」
想著藍初悅被噩夢困擾的樣子,他的心里始終不是滋味,他懊惱的踹了一下腳邊的櫃子,才說道︰「昨晚酒會出事了,藍初悅差點被個畜生欺負了,現在她在我這邊,表面上看起來她已經沒什麼了,實際上我能看得出來她很難過,我不想讓她以後的生活留下陰影,所以想用催眠試試,看能不能讓她忘記這段記憶。」
「她有沒有事,是誰干的,她又怎麼會在你那里,唐燃燼不會懷疑你嗎?」
「炫彩的少爺李杰干的,有名的公子,這次算是栽了。昨晚我和唐燃燼把她救出來的,唐燃燼讓我帶她先走,他留下教訓一下李杰,我想應該沒什麼大事,有旬子夜在他身邊,應該不至于發生命案,我怕他們起疑,也就沒報警。」
「丫頭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她的狀況很糟嗎,都到了需要催眠的地步?」南宮流言知道催眠也存在一定的風險,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個方法。
「她只是一直做噩夢,睡覺睡得很不安穩,我想在她的潛意識里,她還是沒有解開這個心結的。」顧冷寒如實說。
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就在顧冷寒要掛掉電話的時候,才听到,南宮流言的聲音︰「據我所知,這種情況是需要深度催眠的,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們幾個明天一起約她出來吃個飯,看看她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再聯系醫生。」
「好吧,那就交給你們了。」
「我希望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不要自己扛了,我們幾個是一體的,是兄弟。」
「好。我知道,謝謝。」他本就是個不善表達之人,有根據唐燃燼的喜好專門磨礪過性子,所以在與人交流這方面他始終有些障礙。
南宮流言掛掉電話,卻再也睡不著了,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偏離軌道了,藍初悅被無辜牽連進來也就算了,現在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一時有點難以接受。
如果把藍初悅保護起來,顧冷寒勢必會起疑心,可是如果放任事情自由發展,那將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左右為難,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找到記載唐燃燼罪行的筆記本了,可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
藍初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楮微微有些刺痛,黑色的窗簾和擺設讓她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只是覺得應該不會太晚,她只睡了一會而已。
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藍初悅輕踮著腳走下床,白女敕的小腳似乎沒什麼大礙了,不得不說顧冷寒的藥真的很管用,沒多久就好了。
她來到客廳,四下張望沒有看到人,她喊了幾聲顧冷寒的名字也沒人應聲,她不禁皺眉嘀咕道︰「奇怪,大清早的去哪了?」
眼光不經意掃過牆上的時鐘,藍初悅又凌亂了,「天吶,原來都快十點鐘了。」她驚呼一聲跑到洗手間,準備洗臉上班。
洗手間的鏡子上留了一張紙條,藍初悅一進來就看到了,她好奇的眨眨眼,拿了起來,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會幫你去公司請假,旁邊的櫃子上是我給你買的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廚房的微波爐里有我早上買的粥和漢堡,你多少吃點,別餓壞了胃。對了,這邊的房子我不常來,所以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鎖好,我先去公司了,再見。顧冷寒。
看著這張小紙條,藍初悅的心里有些暖意,這個冷漠囂張的男人並不是向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血,他的心也是熱的。
女孩拿起櫃子上的衣服打開來看,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眼光還不錯,卡其色的開身毛衣,內搭一件純白的的打底衣,既簡潔風格又不失俏皮可愛,是一條淺色牛仔褲短褲,沒有多余的裝飾,只在口袋的位置有一串珠子,搭上打底褲和一雙黑色小高跟,整體感覺清新自然,很符合藍初悅的風格。
藍初悅笑了笑,暗道︰沒想到這麼自閉的家伙竟然會有這麼貼心的時候。她興致勃勃的拿起衣服去換,鏡子里,女孩白皙的肌膚上有許多青紫的痕跡,整個胸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膚色。她的皮膚本就敏感,昨晚回來她又用力的洗過,也難怪此刻看起來有些嚇人。
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昨晚那一幕再次浮現眼前,女孩抬頭看著天花板,不讓淚水流出,暗下決心,為了那些愛自己的人,一定要堅強。
顧冷寒的神色有些疲憊,一眼就能看出徹夜未眠,他站在茶水間泡了杯咖啡,轉身間踫到了佟雪。
「佟經理,這麼巧。」顧冷寒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佟雪四下看了一下,才道︰「你的問題克服了嗎?我不希望有一個不在狀態的隊友。」大眼散發出精明睿智的光,這個女人定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不會在唐燃燼身邊呆了這麼久。
「謝謝你,我已經調整好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男子重承諾,只要他顧冷寒答應了,就斷然不會在出什麼問題,即使有問題,他也定能克服過去。
「那就好,你先走吧,我沖杯女乃茶。」
顧冷寒依言回了辦公室,當他回去的時候唐燃燼已經來了,他坐在沙發上,陪身邊的女子開心的聊著天,見他回來才停住言語。
「回來了,初悅有沒有事,她現在在哪里?」終于能知道一點藍初悅的消息了,唐燃燼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冷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急不躁的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散心去了吧。」
這種該死的態度幾乎讓唐燃燼發飆,可是轉念一想,他這種反應代表他根本不關心藍初悅,這麼一想唐燃燼的心里突然就好受多了。
「你們昨晚沒出什麼事吧?」唐燃燼盯著他的眼問道。
顧冷寒被問得有些無語,漫不經心的打開琴蓋,猛然按下一個鍵,發出刺耳的響聲,就在唐燃燼的耐性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他才道︰「我們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了什麼事,你今天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這張嘴里說出來的話簡直讓人咬牙切齒,再加上唐燃燼對他的性子也了解一些,也沒有和他計較。
「這是我妹妹沈傲迷,以後天藍的生意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你不是想報仇嗎,先給那些死警察找點活干。」唐燃燼有些狡詐,那神情,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拒絕,我不喜歡帶個累贅在什麼。」顧冷寒很有性格的拒絕掉,看都沒看沈傲迷一眼。
沈傲迷頓時來了脾氣,「顧冷寒,你狂什麼,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是我的,這些你都忘記了嗎?」從未被哪個男人這般輕視過,唐大小姐的臉不由暗沉下來。
「對不起,我忘了。」六個字,又把沈傲迷氣個夠嗆。
「你不要太過分!」沈傲迷俏臉微紅,抬手就要和顧冷寒過招,唐燃燼無奈一笑,攔住了沈傲迷。
「冷寒,她好歹是我妹妹,你就對她客氣點,我可是把天藍交給你們了,我希望那批貨在一個月之內能月兌手出去,你們聯系一下,這件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才好。」唐燃燼點了棵煙,含笑看著眼前的兩人。
「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去休息室了。」顧冷寒著實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看眼前這情形也只能先應下來了,他還需要好好計劃一下怎麼把段亦飛調過來幫忙,他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到,僅憑他一兩個人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唐燃燼。
第69節︰《第六十八章兄妹情侶》
原本青翠的草地已然有些微黃,再不復夏日的生機,走在上面心中不免多了一份悵然。秋風吹過,枯葉隨風飄飛,如一只只枯葉蝶,戀戀不舍的將生命走向終結。不遠處有一片楓林,楓葉紅似火映紅了半片天空。
這個城市的秋天很短,很多時候,人們還未體會到秋意的涼爽,冬雪便已飄過了。藍初悅邊走邊看,心情明朗了許多。估計是老天爺故意和她作對吧,上午還陽光普照此刻竟下起雨來。
秋雨微涼,沁的女孩的皮膚有些冰涼,她抬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她竟然迷路了!
四下環顧,此地有些偏僻,連公交車都沒有,就更不用說出租車了,因為天氣的原因,又沒有人,藍初悅徹底圓滿了,好在山坡上還有個涼亭讓她不至于淋雨。
藍初悅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未接電話和問候短信一條條涌出,她的心頭漫上暖意,一抹幸福的微笑浮上唇角。不可否認她是幸福的,有那麼多人關心、愛護,縱使生活中出現些小波瀾,那又怎樣呢,她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喂,亦飛哥哥,你在哪兒呢?」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些江南女子的婉約。
听是藍初悅,段亦飛放下手上的卷宗,面色一寒,揚聲道︰「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徹夜不歸了是不是,還有膽子給我關機,你知不知道你都把我們嚇壞了,雨檸昨晚擔心的一夜沒睡,我看你怎麼和她交代。」
藍初悅把手機拿離耳邊,安靜的听他轟炸完,才又道︰「好了,我知道錯了,倒是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越來越像管家公了。」心里洋溢著暖意,每一次看到他著急訓斥她的時候,她的心情都會很好,跟有受虐傾向似的。
段亦飛無奈輕嘆道︰「隨便你吧,怎麼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了?」听到她的聲音中沒有絲毫陰霾,段亦飛也放心不少。
「我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在哪?」藍初悅可憐兮兮地說。
段亦飛徹底無語了,端起桌子上的冷水一飲而盡,只可惜火氣還是沒降下來,他掃了一圈周圍的同事,對上大家驚異的眼神,面色不由一紅,心中有些懊惱。
他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我真想劈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麼,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沒記性,說說周圍情況,我馬上到。」他邊說邊往樓下跑,又回過頭沖著林碎揚道︰「碎揚,我有急事出去一下,你幫我和頭兒請個假。」
林碎揚愣了愣,呆呆的道︰「兩個頭都在市委開會呢,我去哪兒給你請假去。」沒等他說完段亦飛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樓梯口了。
于是林碎揚很淡定的模模鼻子,然後很平靜的自語道︰「該干嘛干嘛去,這假我準了。」
段亦飛趕過去的時候,藍初悅正凍得瑟瑟發抖,他趕緊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總是不讓人省心。
「凍壞了吧,叫你不長記性,好了去車上就暖和了。」段亦飛攬過她的肩,拉著她就要往雨里沖。
藍初悅打了個噴嚏,「亦飛哥哥,你沒帶傘嗎?雨不小啊,就這麼往里沖?」女孩看著大雨有些犯怵,衣服濕了的感覺是真不好啊。
「出來的急,忘帶了。」薄唇輕啟,惜字如金。
「你該不會是開著警笛過來的吧。你這樣可是徇私啊,我要去告你。」藍初悅玩心大起,最喜歡看的就是段亦飛吃癟的樣子了。
「藍初悅,你再不走我自己走了。」段亦飛的額頭浮出幾道黑線,這丫頭真讓人無語。
「好啦好啦,走就是了。」
車子停的並不遠,沒幾步就到了,藍初悅靠在副駕駛上看著認真給自己擦頭發的段亦飛。
「亦飛哥哥,我覺得我真幸福,你們都對我那麼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藍初悅的臉上是少見的認真,神情有些嚴肅。
段亦飛沒有停住動作,女孩柔軟的長發在他的指間穿梭,順滑的質感讓他有些戀戀不舍,窗外的雨聲又大了些,他把毛巾扔到後排的座位上,發動了引擎。
見他許久沒說話,藍初悅耗不住了,又道︰「亦飛哥哥,你怎麼都不理我。」
段亦飛嘆了口氣,道︰「沒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最近怎麼都不怎麼和我們聯系了,天天都忙什麼呢。」他岔開話題,不想讓氣氛那麼沉重。
「沒有啊,就是上次你們打的那個顧冷寒,我最近正忙著拯救他呢,真的沒見過像他那樣的人。」藍初悅低頭看著自己的這套衣服,不自覺又想起那抹孤寂的背影。
「都不管我和南宮流言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虧南宮流言還天天念叨你。」段亦飛瞥了她一點,眼底中帶著寵溺。
「南宮流言說我是他的好妹妹哦,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說他喜歡我這樣的話了,我還是覺得他和思語在一起比較配,好像思語快要回國了呢。」藍初悅說的興致勃勃,腦海中浮現著南宮流言和房思瑜在一起的美好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