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世桀走在前面,回答覃霓說,「來的時候不大,不過天氣預報說下午有一場大雪,過後的幾天都是大雪。」
「看來,我是有先見之明。」瞿郁桀說,「第六感有時候還真是準確。」
男人說什麼第六感?
覃霓的橫雲眉微微聳起。詫異瞿郁桀的話匣子什麼時候充滿氣一般的關不住?怎麼听著,雖然面含微笑,語氣溫和。卻似帶了情緒一般,不懷好意一般?
可具體什麼情緒,他想刺哪里,她又听不出來。
只在心里納悶呢。而且,他開口閉口老婆老婆的喊,還摟得死緊,這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不習慣在人前和他太親昵。
瞿世桀平時開跑車,也沒見換過,今天下雪,便開了張陳舊的軍用吉普。這給他溫斂俊逸的氣質,添造了幾分磅礡的粗獷之氣。
「古董啊。」一到地下停車場,覃霓驚呼道。「你的?」
瞿世桀笑著嗯了聲,從來沒見女孩這麼識貨的。覃霓天生就是玩車的,听聲音可以辨別引擎的型號,判斷車子的性能。
得到瞿世桀的肯定,覃霓的笑容更痴迷了。說實話,她好久沒模方向盤了,看到這麼酷的車,不僅有些手癢。
「你從哪里淘來的?」覃霓問道。
威利斯,改裝過,老掉牙了,不多見!絕對的古董!
「呃,」瞿世桀本已經開了駕駛室的門,「一個收藏家前輩送的,他的遺產,沒人繼承,便宜我了,平時還沒機會開。」
看覃霓躍躍欲上的架勢,鑰匙一拋,劃過車頂,勾勒出一個漂亮優美的弧度,「還是你來吧。」
覃霓眉眼歡笑的立即伸手去接,卻是在半空中被瞿郁桀一只手搶先握住一擲,那撤鑰匙立即的飛回瞿世桀的那邊,速度快的驚人,隱隱,帶著一股狠戾之氣,「還是大哥開吧!小霓,借你口袋用用,我手冷。」
仗著是病人,瞿郁桀耍起了孩子脾氣。並不覺得自己的小氣表現的太過明顯。
覃霓笑容一滯,還來不及換上其他表情,便已經被瞿郁桀重重的拉上了車。而瞿世桀竟然也沒有接住鑰匙,「 」的冰冷一聲砸在地上,他彎身下去撿起。起身時,他的笑容還有些僵凝,他雙手合在嘴邊哈了口氣,「的確好冷。」
覃霓當然不會以為這僅僅只是孩子氣,他們兄弟之間有一種怪異的氣息在不安的涌動,隨時會跑出來大肆作怪一般。
她立即感覺到了,瞿世桀在努力的遏壓這股氣息,而瞿郁桀在蠻橫的挑撥這股氣息。
瞿郁桀的了個寒顫。因為那冰冷的手毫無預警的伸進了她的衣服里!
覃霓木訥的看向他。
「老婆,你身上好暖和。」瞿郁桀笑的天真可愛,又嬉皮賴臉。一會,干脆以冷為由,就很沒型的將覃霓抱在膝蓋上躺臥著,似嗔似笑,「這車上的暖氣壞了嗎?還好有你!」
他把她當暖手袋了嗎?更要死的是,借著暖手的名義,他的手竟然不安分的往她身體上面游走。
這老掉牙的車子,簡陋的很,後面做什麼,不用看,駕駛室感也感覺得到!
覃霓不免生氣,很明顯,這不是在調戲她,更不是因為想她。而是,似乎是不服輸的在向瞿世桀炫耀一般。
明明是他的錯,她心里卻止不住為他辯解。
或許是因為瞿郁桀不僅要娶shammas,還因此拿走了整個公司。他因此而心里不平衡,發發脾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瞿世桀大概也知道,不也都在讓著他嗎?
「郁,別這樣好嗎?」覃霓趴在他耳畔用只有她和他能听見的聲音說,臉頰發燙,「我不習慣。」
「有什麼關系,大哥又不是外人。」瞿郁桀的嗓門卻正常的很,勾唇一笑,反生出幾分公子的痞氣風流來,傾在她耳邊,低啞著嗓子說,「這麼久沒親熱了,你不想嗎?」
這語氣有些不正經,雖然聲音不大,可明明是可以壓的更低的,覃霓臉頰立即漫上了紅霞。這種感覺,讓她想起幾個月前,他也是這麼的抱著她在瞿世桀面前大秀恩愛。不僅慍怒了一張臉,就算大公子坐在前面看不見,可她能想起的畫面,他也一定能想起!這多尷尬!
瞿郁桀的行為讓她反感,他似乎在故意勾起他們的回憶一般。
「下雪了,好漂亮的雪!」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覃霓于是大呼小叫的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境地。
「三兩點,哪里漂亮了?」瞿郁桀挑著眉,不滿的說,再次將她扳回來,覃霓伺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我好久沒看到雪了,哪怕是一點半點,也稀奇呢。來,郁,你給我拍照——」
說著,她硬是將手機塞進瞿郁桀的手里,遠遠的離開他的身體,挨著車窗,夸張的擺出專業的拍攝造型來。
瞿郁桀無趣的隨意按了幾下拍攝鍵,「你要喜歡,到家後,我拿相機給你拍個夠。」
意思了兩張後,手機丟給她,嘴里十分大方的夸贊道,「老婆這麼漂亮,怎麼拍都漂亮,怎麼拍都沒有本人漂亮。」
後面那一句,他加重了語氣說的,一字一頓,飽含寵溺,十分驕傲。
車速霎時加快了,在薄薄飄灑的雪地里疾速的飆過。
瞿郁桀依舊笑意盎然,只是唇角,多出了一抹嘲諷。怎麼畫,怎麼雕刻,都沒有本人漂亮!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可他的好大哥,一定听得懂!
經過一個急轉彎,向來開車很穩的瞿世桀卻沒有減速,覃霓拿著手機,一個踉蹌跌進了瞿郁桀的懷里,他順勢將她抱住,在她臉頰重重的啵了一口,更重的再一口。
「真香!真甜!恨不能一口吃了你!」瞿郁桀嗓門大的,怕人不知道他在故意宣揚一般。他的目光曖昧迷離,覃霓即便垂下眼眸,也被燙的發窘。
「哧——」長長的一道摩擦聲,車子陡然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