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青花瓷 前塵往事(1)

作者 ︰ 白小泊

沈青瓷走到毓親王府後花園,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通往花園深處,小路周圍盡是各種奇花異草,蔥蔥郁郁,幾株紫玉蘭和櫻花樹相繼開放,連同旁邊的假山上的開的金黃一片的連翹,整個王府後花園顯得生機盎然。

沈青瓷快走了幾步,在小路盡頭左拐彎,一片豁然開亮,不像剛剛來的路上滿目繁多,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單調的桃花林,在光禿禿的桃干上靜靜的恍若無人的開放,素淨而清雅。

林間有二三六角亭,此時的毓親王正坐在中間一亭子內桌旁的輪椅上,毓親王去年曾經中風過一次,醒來後下肢就開始有些癱瘓,漸漸的只能靠坐在輪椅上。輪椅座子上鋪了一張狐皮墊子,身上蓋著一張駝灰色的羊毛毯,微微側著頭閉著眼楮神態安詳的靠在椅背上。

沈青瓷心跳忽然加快,一股恐慌感油然而生,幾乎快跑的走進亭子。

「青瓷,你來了?」听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毓親王睜開眼楮,頭動作遲緩轉過來看向沈青瓷。

「王叔,」沈青瓷只覺得鼻子酸澀,剛剛的一瞬間,她真怕毓親王就此睡過去,像她父親一樣再也不能醒來。

「王叔,你怎麼坐在這里睡著了,萬一著涼怎麼辦?以後我們在棋室下棋好不好?」沈青瓷仰著頭看著毓親王,用商量的語氣說。

毓親王笑笑,垂下手像小時候一樣模模她的頭,然後抬頭嘆了口氣,失神的望著亭外那一片燦爛的桃花林,像是對沈青瓷陳述,更像是說給自己听,「我就是在這里第一次遇見涵因的。」

沈青瓷抬頭看著毓親王,雖然這麼多年來在宮里多多少少的听說過關于母親和毓親王的事,但這還是第一次從何毓親王口中听到母親的名字,難道真的是因為老了,開始懷念往事了?

沈青瓷也不追問,過不久,毓親王又開口說道︰「你外公是在那年改革後的成人高考中考進了鐘毓大學,他的卷子還是先皇親自批的,當年的國文考試簡單啊!就是幾道論述題,先皇非常賞識你父親的才學,就把你父親調來都城擔任太子少傅,我跟皇兄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還要跟著你外公學習處理政事,你不知道你外公的脾氣有多好!」毓親王說道這,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自己「呵呵」的笑起來,隨後繼續說道,「當年我跟皇兄就像所有那個年齡叛逆的男孩子一樣討厭學習,只是因著皇子身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于是你外公便成了我跟皇兄的出氣筒,時不時的搜集一些民間稀奇古怪的問題考你外公,你外公也不氣惱,總是今天問了,即使當時答不出,第二天也會笑著給出正確的答案。久而久之,我跟皇兄由對你外公的敵對到徹底的佩服。當時我跟皇兄連母後都疼痛的青春叛逆,竟然被你外公慢水煮青蛙的給治好了!當時你外婆和母親還是住在雲安的,」說道這,毓親王又停頓了一下,低頭問沈青瓷,「你知道雲安嗎?」

沈青瓷搖搖頭,她只是在高中地理和旅游頻道看過雲安的介紹,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所在。

「雲安啊,想來也只有雲安的水土才能養出你母親那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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