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惜深呼吸著,但又緊繃著神經注視著凌少祖此刻的每一個表情!
這些青紫的痕跡,雖然她自己知道,這並沒有什麼,葉昊南不知道什麼原因,停止了對她的侵犯,但是凌少祖不會這樣認為,她和許陌的一個親吻,能導致許陌幾次險些喪命,最終,卻還是被……
那麼這個葉昊南,那麼囂張狂妄的一個公子哥,若是與凌少祖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為敵,將會怎樣?
回來的路上,來惜感嘆,有錢便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感嘆世間的那麼多不公,可是廖如非的回答卻不是這樣,廖如非副不得不認命的語氣說!在夜場,寧可出門得罪夜游的閻王小鬼,不能得罪東城昊南少,這人有錢,有面子,有背景,有手段,有紈褲子弟該有的一切惡行,相貌英俊,且無法無天。
整人的手斷,自是有自己的一番想象力!
網情小言的網言。凌少祖的眼神此刻是危險之極的,仿佛能生生的把人剝了一層皮,他的喉結滾動著,眉頭往上一挑「來惜,別騙我!說!怎麼了?為什麼身體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來惜咬著唇,默默的轉過頭去!
凌少祖咬牙啟齒,手攥的咯吱咯吱響,他捏著來惜的下巴在用力,猙獰的臉強迫她正視著,「你的脾氣怎麼這麼擰?一次次的教訓還是改不了!說!誰弄的?強迫你?!」
「沒有!」
來惜緊緊的閉著眼楮躲著他的注視,她都不敢看他,她怕看見那張憤怒扭曲的臉後會發抖,會經不住嚇什麼都說出來,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傷害的,會是很多人!
「好!」
凌少祖舌忝了一下薄薄的唇瓣,「你說沒有是什麼沒有?那個人沒有強迫你?那麼,是你自願的?那個男人是誰?!!!」
來惜的眼眸看向他,男人的眼眸黑亮黑亮的,灼灼的透著冰寒,來惜鼻子一酸,終究是什麼都沒能說……
凌少祖看著她的臉,眼眸里的銳氣能把人的表皮啄花,「很激烈嘛!你很愛他?這樣的一番纏綿之後還能護著他,證明你很愛他是不是?呵呵!來惜,你似乎忘了!你是我的!是我的!若是有一天,我連你的身體都禁錮不住了,那麼我想,我可以掐死你了!!!!!」
近乎野獸一樣的嘶吼!她感到一陣窒息,可是,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且比死亡更可怖的感覺。
「小來惜,你很能耐啊,在我全心全意對你,解下所有對你的防備後,你給我來了這樣一招,你明知道我愛你的!可是你總是給我這麼大的驚喜!」他狠狠地說出最後幾個字,忽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脖子上尖銳地刺痛,來惜的心緊得幾乎失血,她意識到了危險,或許是該找個理由搪塞一下,自保,也保別人,來惜急忙推著她,「能不能听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解釋?那你可要一字一句的想好了,你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若是我愛的人騙我,那就是在撕我的心,挖我的肺,我不好過,你說,別人能好過麼?!對了!你不是說過,我可以讓自己的敵人死無葬身之地嗎?」
他的手很冷,拇指卡在她喉嚨上。她顫抖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試圖欺騙凌少祖,是需要一番功力的!顯然,來惜很心虛,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具備這個功力!若是失策,死無葬身之地,凌少祖會活活的扒了她的一層皮,僅僅只是以示警告,然後用蜜一樣溫柔治療她,反反復復!痛不欲生!!
「很害怕?」他扳過她的下巴,語氣還是那樣的輕,「你不該害怕,你越是害怕,他死得越快。解釋呢?在哪里?說啊!來惜,我警告你,不準騙我!!!!。」
其實這就是凌少祖,永遠能用最平淡的語氣,掀起別人心里的驚濤駭浪;永遠可以只用一句話,就能置人于死地。「凌少祖,除了你,我沒有男人!」
來惜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全是苦水,她自認,從前以為喜歡跟許陌在一起玩,那就是愛,但是她想錯了,原來,愛不是那麼快樂的東西,愛,這種東西上面有一個標簽,寫著心痛,寫著緊張,寫著崩潰,然而,這些東西凌少祖總是能輕易的賜予她,最後還有一個詞,不舍,即使這樣還是不舍,在不愛的時候,她想逃,她想去死,可是現在,是什麼東西磨滅了這兩種想法,在那個崩潰的心底,無法衍生??
來惜直視著他,「在你殘忍的一次次傷害許陌,最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這種情況下,你說,我除了在你身邊,還有選擇麼?事實上我現在真的就在你身邊……」
「我不是神,我不能洞悉一切,我能看住你身邊的人,能禁錮著你的人,可是我看不住你的心……」凌少祖的臉部肌肉抽搐著,他的瞳孔因為皺眉而收縮著,溢滿了男人不應該有的痛楚,那是無助,脆弱的表現。
來惜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和身,是不一致的,他一邊喊著愛一遍殘疼的愛,沒人能以血肉之軀接受住,來惜輕嘆,「你幸好不是神,否則,你會變態的殺掉這世間的所有人……」
「不好嗎?那樣就剩我們兩個!」凌少祖大有一副我就是你口中那樣想成魔的打算氣勢!
「無藥可救!」來惜心里全是失望!他真的就是不瘋魔不成活!!
然而男人無所謂的笑著,笑的如陰狠的狐狸,尖尖的試探的著她敏感的心靈,「來惜……我在等你的解釋……」
淡淡的一句話,敲在了她的心頭上!
「凌少祖,我只能說,這是意外,那個男人我不認識!一點兒都不認識!!!而且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來惜大聲的說了出來,她沒有撒謊,這就是事實!信不信,由他!
凌少祖一笑,來惜心一沉,是啊,這個是事實的事實未免太牽強,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牽強,那個葉昊南這樣對待她後什麼都沒做,倒是帶著她看了一場高H動作戲,顯然,這世上變態的男人比比皆是,她來惜就是那個幸運的,總是能遇見!
「我只要那個男人的名字!!」
凌少祖狠戾的眼神盯著她,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就那樣將她豎起的防備全部扼殺,「別說你不知道!!」
突然,他的眼神閃出一絲試探的銳利光芒!
一瞬間,來惜覺得他又開始逼著她,這種感覺太害怕,他總是一副不知道什麼,卻又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覺,只等著她吐口,稍微說錯,不順了他的意,那麼就是活地獄烤煉她……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還是在我脖子上套個項圈,把我拴在你的腳踝上?如果你對我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又為什麼要在一起?不累嗎?你不累我都要累死了!」
她轉過臉瞧著他,一顆心猶如古墓,遍地荒野。可是一向目光如炬的凌少祖,似乎沒有明白她話里淺顯的意思。
「我想怎麼樣?」
他艱難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精亮的眼楮蒙上淡淡的霧氣,突然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撲過來。
‘砰’
毫無防備的摔倒,兩個人一起摔倒!
來惜被他壓在地毯上動彈不得,這時候她才發覺,先前可能是心里太緊張,神經都在緊繃著,沒有注意到,凌少祖是喝了酒的,不細細的聞,根本聞不到,因為凌少祖這個人,對于他自己,或者身邊每個人的要求都非常嚴格,他的生活一絲不苟,異常的嚴謹利落,他不喜歡特殊的氣味,不管是他和她的身體,或者是室內的每一件東西,都要保持著清新,除了他喜歡的味道,不可以再有其他!
他今天真的喝了太多了,重得要命,而且他雖然噴了口噴,仍舊有酒的味道。
「阿祖……」來惜拍了拍他的臉,懷里的男人卻好像睡著了一樣。
來惜的心里升起一絲小僥幸。是不是老天都在幫她,這樣,過去今晚,他還會記得嗎?
她的力量根本扶不起他,半晌,凌少祖一條手臂抓著她,抱進了懷里按在地板上,「來惜,是你嗎?你回來啦?外面那麼冷,注意別凍著自己……」
說完,男人笑著在她臉上親了親!
來惜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真的是醉糊涂了。凌少祖的酒量不算差,但是絕對不能喝醉,一喝醉就變得顛三倒四,神鬼不知。
來惜還記得有幾次,也就是在前些日子,他喝得酩酊大醉回來,進了臥室扯著她非要洗鴛鴦浴,一個渾身無多少力氣的女人,一個喝得大醉的壯男人,他親著她,還想做點別的,來惜應付不住,結果撲騰的浴室亂糟糟!
來惜至今為止都不知道凌少祖是做什麼的?大老板?或者是有著什麼別的身份,富二代?來惜心里種種的想法冒出來!因為他的少爺脾氣,絕對不是一般的大!
那次,第二天來惜是在凌少祖怒斥聲音中醒來的,他在指著頭責怪佣人,為什麼浴室那麼髒?全是水漬,來惜無語的把他扯了回來,說了全過程,是他弄的,手臂壓著她不讓她收拾,他第二天又是第一個起來的,著實讓所有人捏了一把汗!
酒是穿腸毒藥,喝了之後醉了的就不是人了!
來惜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又喝醉了?
來惜試圖從他的身下出來,這樣躺在地板上不行,她叫著他,「阿祖,起來……」
「你想走?走去哪?!」男人倏地扯住她,一副虎威難逆地樣子,仿佛一下子,酒醒了!
來惜心跳猛地變快,她擰眉壓抑著那股不安,「我能去哪?扶你起來,在地上躺著做什麼?」
凌少祖一只手支著額頭,似乎有些清醒了,半睜開眼楮看著來惜嗎,很肯定的點著頭,「是啊,在地上能做什麼?」
來惜看不清他是怎麼了?剛進來的時候,他那麼清醒的質問她,這會兒,似乎都忘了!
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重重的身體,把他放上床,然後解開他的領帶……
「躺下!」男人不安的左右動著,就是不好好躺著,不耐煩的撕扯著自己的領帶,然後輕易的,就把來惜按在了床邊上,來惜渾身都是一股冷汗!
來惜想,或許他真的是醉了,起身,想要拿條濕毛巾給他擦擦臉——
「別動,來惜,你又想著去哪?」凌少祖仿佛總是在她要動的時候出聲!來惜扶了一把汗!
「我去給你拿一條濕毛巾,你醉了!」
說著,來惜就要起身,可是她還沒等站起來,凌少祖反手一推,便把她壓在身下!他在她身上繼續扯著領帶,可是就是纏在那,扯不下來,嘴里一遍遍呢喃著,「熱…………」
來惜抬起手,想幫他擦擦鼻尖上的汗珠,卻被他一把抓住,灼熱的嘴唇蠻橫地吻下來,霸道的她瞬間窒息了,喘氣的縫隙都不曾給她留,男人在連聲說著︰「我什麼都不要,去他的冷毛巾,我只要你,只要你……」
來惜知道他真的是喝醉了,凡事不能逆著他來,自然柔柔地順著他,只盼著快點將他哄睡了完事,她也累了,再堅持堅持,天就亮了。
可是,當男人仗著酒勁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扯了個干淨的時候,來惜才看到,那雙在黑暗中紅得滴血似的眼楮。
不好的預感,渾身的血液這一刻都在逆流,她害怕,恐懼那雙眼眸!
她本能地退卻,恐懼這時才鋪天蓋地,可是在這方寸之地,舉手之遙,她能逃到哪兒去?在凌少祖的視線內,試問能逃掉嗎?
啷!床頭的台燈被他掃到地上。那是她喜歡的款式台燈,手工精湛,青花白底陶瓷的,是一個拍賣會上,她說挺好看的,這個男人為了博她一笑,高價拍來的!
此刻,他只是手一揮,那價格不菲的禮物卻先她一步,粉身碎骨了。
等待她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