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絲的陽光照射進室內,便足以暖了人心,廖如非幾乎是一夜未睡,來惜的不安感太強烈,夜里根本很少的時間是在睡著,就像那時候在孤兒院,挨欺負了,被打了,被**害到滿身狼狽,半夜嚇得瑟瑟發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兩個人相依為命的那些年,她必須在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兒身邊照顧著她。
網情小言的網言。電話響了,廖如非捂著走向廚房……
其實來惜並沒有睡,她也知道,昨夜廖如非下班很晚,應該是易揚送她回來的,她听見了男人想要留在這睡的想法,其實第一眼,易揚給來惜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但是不知為何,昨夜听見他說執意要留下來,來惜的心里有些別扭,他不是不知道,這里只有一張床,可是,卻有三個人……
他什麼意思?
廖如非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來惜坐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廖如非,「如果你有事,去做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來惜說完,怕她不信,朝著廖如非明媚的笑了笑……
雖然那笑明顯是擠出來的,但是廖如非卻濕了眼眶,想必。就是王素琳和凌少祖都不曾見過,來惜嘴角在彎彎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小虎牙很俏皮,很可愛!
她的身上不具備貴氣,沒有分毫的妖媚,但是,就是質樸的純真到處都充斥著,若不是生活所迫,被人步步緊逼,她會是個陽光下明媚閃耀的女孩兒……
天氣是看不透的,也許一陣陰雨後便會是一陣晴天。
就像此時的凌少祖,臉上洋溢著較配于氣場的淡笑,那副寵辱不驚的嘴臉,根本不能讓人看透他此時的真正心思,讓敵人無縫可鑽!
佣人拿著上等的咖啡豆小心的磨著,然後按照步驟小心的沖了兩杯,然後就看見了門口走來一人,佣人立刻退下。
凌少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走過來的男人淺笑,「起的很早嘛!沒有貪睡……」
「睡不著!」
葉昊南隨意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兩條腿沒個樣子的擔上矮幾,咖啡還沒喝一口,葉昊南開始搜尋著別墅的每一角,樣子倒不是肆無忌憚「那個女人呢?沒起?」
「起了!」
凌少祖抿著咖啡,淡淡的兩個字,再也沒有下話!
氣氛瞬間隨著凌少祖的再也不言不語,不溫不火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壓抑!
「對不起!」
葉昊南放下咖啡,曬曬的笑著,語氣像是在解釋,但卻透著幾分漫不經心「昨晚……真的是燈光太暗了,整個包房里太黑了,我根本就沒看清她長的什麼樣子,再如果知道她是你女人,我也不能那樣……」
「我知道!」
凌少祖一杯咖啡喝完了,自己親手磨著咖啡豆,重新泡了滿滿一杯,卻放著不喝,他看著葉昊南,他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好久沒喝一杯了,走吧。」
葉昊南有些詫異,卻也是笑了,「沒怪我?」
「除非你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流氓,這事,以後別說了!」
凌少祖在前面走著,他說去換衣服,正好經過臥室外的透明玻璃窗,臥室內凌亂一片,慘不忍睹,顯然的,在彰顯著昨夜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凌少祖只是在穿著衣服,系著領口襯衫的袖子紐扣,而在外面等著的葉昊南,卻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兩人之間,似乎那層隔膜就存在了這一瞬,他是一邊風輕雲淡的說著不在乎,卻一邊這樣讓他看著眼前這一幕!注定,這是不同的兩個人,也是性格懸殊,手段大相徑庭的兩個人。
葉昊南錯了的時候會坦坦蕩蕩的跟人道歉,完全放下自己大少爺的架子,可以低聲下氣,可以為了想要挽回自己犯下的錯,把自己那半斤八兩的自尊可著勁兒的消耗!
然而,凌少祖恰恰相反,他這種人,從來不會給人抓住把柄的機會,亦是形式周到萬分小心,從來不會讓自己低頭,或者是給別人向他索取道歉的機會。
中午,廖如非回來的時候,打開門看見的是空蕩蕩的大床,他嚇了一跳!
走進去幾步,當看見陽台上的來惜時,心里那股缺氧的感覺瞬間消失……
陽台的空間不算大,但是來惜在那里支著一個畫架,她的手拿著刻刀,卻無力下手,在那里不停的比劃著,卻手上無力!
如非詫異,來惜竟然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一件單面蕾絲鏤空吊帶背心——就是前面沒有任何裝飾,卻能透過背面的鏤空花紋,隱約看到整個後背的那種。她又為圖方便,將一頭靛黑青絲利落地綰起,越發襯得人蜂腰窄背,削肩皓頸。
很少見她穿這種帶些嫵媚的衣服,如非不覺眼前一亮。又想了起來,這件被她穿著的衣服好像是自己幾天前,花了十幾塊錢從地攤上淘來的。買回來就那麼扔著,她也不知道做什麼能穿!
可能來惜就是看著它的樣子便宜,拿來當成了工作服,畫畫,自然免不去一些髒污。
廖如非憤憤地嘆氣,真是不公平,人漂亮,就是穿件破爛也比別人耐看,這就是那份魅力,遮著,擋著,都不行的,難怪凌少祖那麼眼毒,能一眼就看見她。
不知不覺,幾天就這樣安靜的過去!
雖然天冷,但在廖如非租住的這條街上,可是熱鬧的很,廖如非熱了兩袋牛女乃取出,然後眼神習慣性的看了看樓下!
嘴中嘖嘖有聲的說著,「我說來惜,這是什麼意思啊?他凌少祖有夠執著的,我看這次是誠心的懺悔了,每天開著他那輛布加迪準時守在那,也太拉風了!」
來惜只是淡淡的一笑,手里拿著刻刀和顏料,卻心煩意亂,無從下手!
來惜的心情廖如非了解幾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至于她和凌少祖之間,那份感情的危機和微妙點在那里,外人根本不知道,來惜不善言談,凌少祖即使敢說,想必也沒人敢听,這樣一個在樓下日夜痴守。一個在樓上郁郁寡歡,如非她笑著調侃,「你再不理人家,改天被哪個女人勾走了,你可別後悔!」
來惜抬起頭,笑不出來!
她想到過凌少祖發現她走了會暴怒,會抓狂,甚至門外有動靜,來惜都會認為那是凌少祖來了,就要發怒的破門而入!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再一次證明了,凌少祖不是她能看懂的,他在幾天後開始,就每天早上守在那,不時的,會有老黑和其他人上車,然後拿著文件走了,廖如非就不知道第幾次取消來惜了,看吧,人家為了你,辦公都辦到車上,咱們這破小區了。
說沒有一絲的感動,完全無動于衷,那是騙人的,但是讓她這樣跟著他走,對這個風雨變幻的男人死心塌地,不管傷與不傷不離不棄,來惜自問自己沒有那個勇氣輕賤自己的尊嚴!
是不是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有自己的兩面,而兩面之間卻沒有絕對的界限?就好比此刻的凌少祖,正常的讓人痴迷,卻恐懼猶存,正如瘋狂與正常不過一線之隔;就像上帝的右手是慈愛和寬恕,左手卻是狡黠和暴戾?
來惜放下手中的東西,舒展了一下筋骨,竟然會不由自主地走到窗邊,看到他的車還停在那里,身子不由得一顫,心里一時千回百轉,一時天覆地滅。
想起那個無法言說的夜晚,過了這麼久她依然心有余悸。沒有親歷過的人只怕無法明白,童年受過凍的孩子,一生都會覺得冷;有些傷口,一輩子都好不了,縱然愈合,傷疤猶存,時時刻刻警告著你。
樓上的陽台是落地窗,車里的男人似乎是發現了那抹嬌俏嫵媚,卻很清新的身影
,雖然距離那麼遠,但是來惜,仿佛看見了,凌少祖臉上的那股滿足的笑……
他在陽光下,像車的前擋風玻璃伸出手,好像那樣,就能模到她。
來惜鼻子一酸,只覺得**辣地想要掉眼淚,趕緊揚起臉。
南方的冷天,是淡淡的明媚,天空的顏色也是淡淡的,好像久病不愈的美人臉,帶著某種憂傷和孤寂。清新的陽光輕輕地貼著她的臉。忽然想起來,一年半,他找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好天氣。
那時候他對于孤兒院16歲的她來說,就像是天上降下來的神一般,她沒有見他,那時她整個人發著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難受得好像死了一樣。每次被人欺負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高燒。久而久之,她的身體開始不堪盈握,這次又加上一夜的委屈,某人恣情縱欲的消耗,于是病得更加厲害。她本就是先天不足,後天缺少調養的羸弱體格,幾乎心力將交誶。
現在整個人站著,是依偎在窗子上的。
有時候來惜覺得廖如非就像是凌少祖派來的說客,但縱使她怎樣的前言後語,來惜仍舊是無動于衷,他愛等,就讓他等,她沒有勇氣,走向他,等待著一次比一次的摧殘。
晚上,車子走的聲音總是那麼轟動,不多時便傳來敲門聲,廖如非顧忌的看了一眼沙發里縮成一團看著肥皂劇的來惜,然後去開門。
打開門,是老黑,他手里拿著來惜的日用品,還有新的衣服,國際名牌,商標還在的裘皮外衣,舒適的鞋子,還有皮包,全都是新的,一股腦的放在了茶幾上。
來惜不語,廖如非急了,「這什麼意思啊?他凌少祖怎麼自己不來送?天天在樓下望著這屋子,都要望成石頭了。」
老黑淡淡一笑,然後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沙發里的來惜,「來惜小姐,本來這話輪不到我說什麼,您也千萬別覺得這是凌先生讓我說的,他什麼樣的人你也了解,我只是覺得這次慪氣有些長,凌先生一直在等著您能回去,他對您那份心,您應該知道,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的。」
然後老黑再瞥了一眼地上被廖如非拿出來的鞋子,他再開口「您身體不好,這凌先生都記著,您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都記著,對您那份關心比對自己還多,凌先生說了,缺什麼就跟他說,如果您在這住著比較舒服,他不逼著您回去,就在樓下每天看見您好好的就成了。」
老黑轉身,來惜淡淡的開口,「你這些話,比他吩咐你說的還動听,不愧是凌少祖身邊的人,精明,這些東西我收下了,代我謝謝他,告訴他,我在這住的很好,如果他能不再把車杵在樓下,我呼吸都能更順暢。」
廖如非送走了老黑,關上門就喜不自禁拿出包里的新手機,嘖嘖稱奇,「來惜,你這是什麼命啊?這凌少祖,疼女人也不帶這樣的吧?幾天換一部手機,是怕你跑了,還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多闊綽啊?!」
她只是嘆而不語,其中原委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個被她忘在別墅里的手機,只怕是又被他砸了。而她心里明白,他心里最想砸的……其實是她。
其實這次下定了心的要走,她沒有怪他,試問任何一個男人,看見自己女人的身體被折磨成那副樣子,都會發瘋,更何況是凌少祖那樣的男人,他只是在氣自己罷了!
她又一次不聲不響地走了,這等于犯了他的大忌。記不得上次什麼時候,她不明就里的觸他逆鱗,他只是默不作聲,私下里卻不動聲色地掐住她的七寸,將她所有的退路封了個干淨,然後氣定神床地看著她,困獸一樣,山窮水盡。
現在,他依舊默不作聲,只把上班外的時間,都用在了樓下的停車場,卻沒再找過她一次,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遙遙相望,傳遞的是什麼,來惜和他各自心知肚明。
第二天,來惜剛起,門再一次的被敲響了,來惜頭發還凌亂的披著,老黑來了,手里拿著熱乎乎的食物,一些外賣的早餐。
「什麼意思?」
來惜幾乎是諷刺的笑,她還沒有到要吃著他送來的早餐的這種地步!
老黑放下食盒,「來惜小姐,以後你的三餐都要凌先生說了算,他請了最頂級的營養師,為您搭配著做三餐,這樣有助于您身體的健康,凌先生說您身子太弱,還有,凌先生讓我告訴您,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哦!」來惜這個哦字,沒什麼大意思,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老黑再繼續說,「凌先生覺得,總是在屋子里悶著,空氣不好,如果您想出去旅游,可以起氣候好點的地方,如果有需要跟他說,他會安排。」
老黑說完,就站在門口,像個盡職的戰士,等待首長批示,來惜可笑,真是委屈了老黑,一個凌少祖最得意的助手,現在成了伺候她的小二。
來惜被他連珠炮似的一番「轟炸」,一時半刻緩不過神來,又想起眼前這人初見時是何等的精明刻薄,與此時的「愚忠」倒真是大相徑庭,不覺一笑,凌少祖就是有那個能耐,能讓人死忠。
來惜似乎一瞬間的反應過來一件事,這兩天,老黑口中的祖少,一下子晉升成了凌先生,听著略顯了幾分成熟,事實上,來惜根本不知道凌少祖的真實年齡。
「麻煩你告訴凌先生,他說的話,我記下了,這里什麼都不缺,讓他不用惦記。還有,他送來的食物不一定是我愛吃的,也許這樣執意下去會適得其反。」
老黑的話接的很快,「凌先生說了,怕您挑剔口味,所以搭配的都是您平時愛吃的。」
不容她再反駁,來惜一瞬間覺得,她被凌少祖吃的死死的。
臨走的時候,老黑又回頭看了來惜晞一眼,終于說︰「來惜小姐,我實在忍不住。別再跟凌先生慪氣了,我跟了他這麼久,從沒見他對誰這樣上心,心疼到這個地步,你該惜福……退一步說,他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這個你該知道。現在他沒說什麼,耐著性子跟您耗著,這不是他,可時間久了,保不齊會怎麼樣。說到底,你不可能離開他,因為你沒那個能力,又何必非要跟他強著來?只怕最後傷筋動骨的,是你自己。」
來惜的心一繃緊,是啊,這不是真正的凌少祖,他現在幾乎是在慣著她,不能長久不是嗎?!是啊,她知道,可是她更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樣的逼著她?
送走了老黑,來惜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怔怔地看著它。窗外的陽光瀉在上面,像打翻的糯米粥。她撫模著食盒上精致的掐絲,心里一時惶惶的,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們冷戰了這麼久,如非只當他們是耍花腔,常勸她不要太小性,人家身價到底多高,是他們不可估量出來的,少不得給個台階下,彼此都好看。老黑自不必說了,自然把所有的責任歸咎在她頭上。
不知道的人只當她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朝得意,恃寵生驕。可是她滿月復的惆悵委屈,局外人哪里知曉?那些令她傷心害怕、難以啟齒的一切,婬霾可怕的一幕幕,對親如姊妹的人尚且無法開口,她這個無依無傍的孤女又能說給誰听?
外人只知他是天下傳奇,看到的都是他的錦繡榮華,萬眾景仰,謙和恭遜。唯有她深知那些面具後的傷口,榮耀下的仇恨,光環里的血腥。只有她親自親歷過他偶爾的猙獰恐怖,凶狠暴戾,掩藏在黑夜之中,只有她身臨其境。
那個男人的狠戾,究竟是什麼程度,來惜不敢想,他可以對待蘇成那樣的仇人一寸寸剝皮抽筋,來惜很想知道,他最終的目的,到底是要自己的仇人怎樣死去。那一定是最慘烈的,罪血腥的。
他曾抱著她溫柔耳語,天上地下,視若珍寶;也曾捏著她的下巴,不帶一絲感情地威脅警告。他黑暗中沉默的眼楮,幽暗的瞳仁,暗藏的獸性;他對人性永遠的懷疑,對人心的不信任,不確定;他掩藏在楚楚衣冠之下,強烈得讓人發指的,赤祼祼的**……
想到這里,來惜一下一下咬著自己的手指,心里一陣陣發虛。實在無法確定那天夜里抱著她需索無度的人,究竟是不是眼前這個關懷備至的男人?
看著那眼前的食盒,信手打開,里面裝的自然都是她喜歡的吃食,樣樣精致,件件貼心。
「凡是你不喜歡的,他都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來惜當然明白,這句話背後另有所指。可越是這樣,她心里越是害怕。只覺得這就像一只老虎對她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吃肉一樣。
可有誰見過不吃肉的老虎嗎?
如今老黑三番五次的來說一些莫名的話,這是威脅?安撫?道歉?誘哄?
她猜他的想法,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可無論他抱著什麼想法,這招的確是高明。他沒有親自來低頭,卻讓老黑表達著他渴望她的心讓她以為自己自由著,但卻用他的東西和話,時時刻刻的提醒她,他的存她就無法坐視不理,不能安寧。
每天重復著一件事,就是早上接過老黑送來的食盒,來惜完全當做他是個送外賣的,只是不用付錢。
吃著餐點,電話突然響了,是廖如非,里頭是廖如非急切的聲音,「來惜,打開電視,快!!!」
一邊吃著,來惜一邊打開電視,嘴角僵住了,手抖著,電視里的那個男人……是凌少祖?
本年度新鮮出爐的十大杰出青年,坐擁數億身價的鑽石王老五,最搶手的黃金單身漢,以後凌少祖在屏幕里,在台上,謙卑有禮的在笑意淺淺的說著什麼,來惜沒有听,她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復雜,他身後的企業標志在展示著,什麼時候開始,市里最知名的企業都是他旗下的了?
蘇成若是知道,恐怕會嚇死吧?
現在他真真是勝券在握,坐懷天下可笑的是蘇成,如此苟且,又能換來幾個朝夕的平安?
手里的點心恍然間掉在地上,本就馨香酥軟的物件,自然摔得粉碎。
來惜縮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它零碎的「尸體」,頭埋在膝蓋間,一籌莫展。
晚上,靜靜的,廖如非和來惜都不說話,恰在此時,來惜那部價值不菲的電話響了,嚇得來惜一抖,就好像眼前的是一個定時炸彈!
他不是說不打擾她嗎?白天在電視里風光無限,現在要干嘛?
廖如非看著來惜驚惶不定的樣子,拿起電話應道「凌先生,太晚了,您打來的不是時候,來惜已經睡了。」
來惜不知道凌少祖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只看到如非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屋子里轉來轉去,咬著手指頭,那是她緊張慣有的表現,後捂住手機對她說︰「他說,如果你不接,他馬上就過來,說到做到,好像喝醉了。」
來惜發覺,這個男人總是可以把她逼到絕路上。醉了,他是故意而醉,若不是醉了,他不能釋放那個想要親近她的心,不能暴露他**果的**,沒有選擇之下,她只有拿起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凌先生,這麼晚了你找我?」
「來惜,我們需要談一談。」他的聲音好像冬天的風,又清又冷,卻透著委屈和醉意。
「凌先生,我想……」
來惜遲疑了一下,「我們應該已經談過了,除了肢體的語言,我說什麼都是枉然,您不會懂的,所以說了也是沒必要。」
「所以,這就是你的決定?永遠也不見我了?」他的語氣听起來非常不悅。
「如果可以!那麼是。」來惜說。
他又在笑,仿佛漫不經心,可是來惜知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前兆。
「我的小來惜,你不該這樣。」
來惜的心一下吊到嗓子眼,她剛想說什麼,只听 嚓一聲,一陣忙音,他干脆掛斷了電話。
「他說什麼?」如非問,臉上全是擔憂。
「他說……」來惜好像還沒回過神來,「我不該這樣。」
如非皺了皺眉,「什麼意思?威脅?還是請求?他什麼意思啊————」
來惜將手機扔進沙發里,苦笑了一下,「聲音像請求,語氣……更像威脅。」
「靠!」廖如非一下站了起來,摩拳擦掌,「就當是威脅吧,那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或者,有什麼是他害怕的?人家就要殺上門來了,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死吧。」
來惜絕望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躲不掉。」
廖如非近似悲憫地看著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現在能為你做些什麼?這個小屋也保不住你。」
來惜只覺得頭疼得像針扎一樣,她一下栽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如非,替我收尸吧……」www.fyxs.net廖如非一把拉起她,「來惜,我說過,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這不好笑,別嚇人,他能怎麼樣?說了等會過來了嗎?!」
來惜望著如非擔憂的眼神,嘆了口氣,抵著她的額頭,嚴肅地說︰「我沒開玩笑。如非,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有預感。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它的猛烈程度或許不亞于一場狂風暴雨。」——
這章是7000字哦,等于別人的三章半合並,感謝閱讀,多多支持,來惜是聰明的,凌少祖亦是,接下來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