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妙兒對前來換藥的細君待理不理,對前來恭賀的人一概不見。可是大婚已經指定了日期,再過十天,就在下個月初二。
無力去改變,皇上的命令,誰也無法改變。
所有的人都在忙,可是卻都不敢打擾失魂落魄的妙兒,她看到那些送來的禮物也不再踢打,只是淡淡的看著,面如死灰。
「不!你不用再假好心勸我了!他喜歡的人根本就是你!有好幾次醒來,他喊得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他才不會喜歡我!」妙兒大喊出聲,含怨的看著細君。
「公主和你說什麼了?」霍俊淡淡的開口。
「霍俊不會和你私奔。」細君幽幽道。
冬日的暖陽打在妙兒的臉上,似乎也帶了幾多無奈。
團。幻裁,團裁。妙兒咬了咬下唇,垂下頭道︰「那時我錯了,就當我現在求求你,難道十天換你一生的自由,你也不願嗎?我就這般讓你討厭?」
妙兒咬著下唇,第一次安靜的听細君說出那番話,半晌她才抬起頭道︰「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痛苦?我愛他,可以不和他相守到老,只希望得到他同樣愛的回報。難道這也不行嗎?」
妙兒心里一酸,卻壓下那酸意,回道︰「她說你心軟,見不得別人難過。」
妙兒搖搖頭道︰「沒有。是我自己要放棄了。」
妙兒點了點頭,也不太應承。
妙兒的聲音淒淒的傳來︰「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你還在怨我?」
妙兒看了一眼霍俊,不情願的站起身來,對細君道︰「你要說什麼?」
妙兒眼淚垂了下來,只得低聲道︰「隨你吧。」說完掩住自己的臉,跑了出去,兩道晶瑩的淚線拋灑下來,霍俊並沒有看見。
妙兒納悶的看著細君,听細君柔聲訴說過往,慢慢的妙兒的臉色變了,她看著細君,眼中也多了幾分詫異,最終在細君說完後,她才幽幽道︰「我知道了。」
妙兒賭氣道︰「這與你有什麼想干?」
妙兒輕聲道︰「耍花樣?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妙兒隨著細君出了小門,來到後花園處,妙兒冷聲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妙兒︰「值不值得,是我覺得。我覺得值得就是值得。為什麼一定要推開我?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為我負責。」
妙兒︰「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如果你同意,我願意舍了一切,隨你去。」
細君原本無意听,听到這番話後,便悄然向後退去,還未等退到小門,就看見衛賢過來,沖里面喊道︰「小姐,劉大夫到了。」
細君只得隨著衛賢踏進門來,霍俊看到細君,支撐著要施禮,細君搖搖頭,看向妙兒,她的眼眸中有自己熟悉的痴情和火熱,她來到霍俊窗前,看了一眼之後,輕聲道︰「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需要靜養。我明日起就不過來了。」
細君搖了搖頭道︰「他對我不是喜歡,或許只是內疚吧。不過,我已不再怨他,有時想來,或許早已把他當成最信賴的親人,我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的心腸最軟,所以妙兒,只要他負了你,無論你們今後在不在一起,我想他都不會忘了你。」
細君柔聲道︰「我們不要吵到他,出去再說吧。」
細君看了一眼妙兒,道︰「妙兒,我們能聊兩句嗎?」
細君看著妙兒,她的容貌與衛子夫有六七分相似,卻因為青春而更加動人,衛子夫如同一池春水,而她就像夏日的激流,就連生氣都掛在臉上,單純明朗,縱然她胡鬧都讓人無法嫌惡。
細君站在門口,長嘆了一口氣,回避到一邊。就听見房內霍俊咳嗽了兩聲,聲音不高不低道︰「我已經好了,可以放我走了?」
細君蒙著面紗,再度來到衛府,來到內宅,就看見衛妙兒握著霍俊的手,喃喃的說著什麼,她心里也是一酸,剛想回避一下,就听見床榻上突然傳出一聲申吟,低聲的喚了一句︰「妙兒——」
細君輕嘆了口氣,低聲道︰「你這也的女孩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細君道︰「妙兒,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卻很喜歡你,而且真的希望霍俊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干涉你做什麼,只是告訴你我了解的霍俊,他一旦知道你已經被皇帝賜婚,即便他已經喜歡上了你,也絕對不會帶你走。因為——他害怕因為他一時考慮不周,連累到你。倘若你逃婚了,恐怕還會影響到你姐姐,甚至是整個衛家。」
花園里只剩下他一人,就听見有兩個丫鬟的聲音唧唧喳喳的從花園後面傳來︰「大婚日子定了?怎麼這麼快?」
這個答案讓霍俊皺了下眉頭,就听妙兒繼續道︰「還有十天——這十天我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安安靜靜的陪陪我,十天後,無論你傷好不好,我都會送你離開,以後你愛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絕對不會再糾纏。」
送走了細君,妙兒返回到臥房,突然看到床榻上空了,她急急的跑出去,卻看到霍俊站在花園里,蒼白的臉上帶著幾絲倦意,眼眸卻依然透著黑色的精光,望著奔跑過來的妙兒,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霍俊不去看她,轉而看向牆外的碧空,淡淡的說︰「我度日如年,十天太久了。既然決定放手,又何必如此糾纏?明天我自會離開。」
霍俊冷聲道︰「當日你還不是出爾反爾?」
霍俊狐疑的看著妙兒,她的眼楮里涌動著盈盈的淚光,這讓他已經生出不忍,可是為了長痛不如短痛,他淡淡的說︰「你還在耍什麼花樣?」
霍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疼痛,終究是她懂得他,無論他隱藏得多深,她都能看清他內心里的不忍︰「她讓你換一種方式?」
霍俊︰「我不值得。」
霍俊︰「是我對不起你。」
另一個道︰「可是,小姐房里分明還有個男人啊!」
「別胡說,小心傳出去,未婚的小姐房中藏著一個男人,那可糟了。」
雨歸來︰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