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讀看看)。
大廳詢問處,我認識的那個小妹還沒走,正偷偷打量著我們。另外,還有一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兩個提著手提袋的年輕女人,他們都對我們側目。
我只好放棄掙扎。
走在街道上。街兩旁的樟樹,在冬日的黃昏,有些蕭索,然而依舊濃密,帶著濃黑的深青色,蜿蜒在路人的頭上。
下班的車流,被阻在路口的紅燈前,長長的一列。有人在拼命摁喇叭。電瓶車在小車道上,輕快的駛過。
旁邊,剛剛一起走出大廳的那兩個女人,在招手,叫著「出租」。
而所有這些聲音,卻離我似乎很遙遠。
唯一真實的,便是周仲的手,暖暖的,似乎能熨慰我的心一般。
而他偶爾的側頭微笑,滿足,狂喜。也令我有些失神。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高興,似乎牽著的,是整個世界般。
我跟隨著他,不由自主的穿過紅綠燈前的人行道。)他的步伐穩定從容,像在閑庭中散步,而不是過馬路。
我很迷惑。為什麼不甩開他呢。
誠然,這個顛倒的笑容,令我迷失。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或許,是被這種新奇的方式所迷住了。這種被異性牽著,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的,做夢也沒想到過的方式。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都認為理所當然的事。但在我,簡直就像在做夢。
「這幾天,我到J市去了。」他忽然道。
「唔。」
「那里又開了新的分店。」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望了他一眼。
我們轉過馬路後,他領著我往回走。一個男人沒注意,差點撞到我身上。周仲立刻將我拉過去,擋在了我面前。
我們面對面站得很近,我望見了他縴長濃黑的睫毛,微微抖動。還有稜角分明的薄唇,開啟出性感的角度,他說道︰「幾天沒見,我好想你。」
這低低的幾個字,令我一陣暈眩。是那種快樂的暈眩,眼前似乎有金光在閃耀。
「XX網球俱樂部」,就在我上班的事務所對面。
周仲顯然常常來這里。
「周先生,請問還是要5號嗎?「服務小姐笑得象蜂蜜蛋糕,主動忽略我。
他點頭,放開我的手去拿錢包。我一得自由,便像被施了迷咒的人,被解開咒語,立刻清醒過來,並朝外走。我怎麼就跟著他,到了這里了呢?
「只打一個小時。」他連忙拉住我。「沒人陪我。你陪我嘛。」
我回頭瞅了眼那漂亮的女服務生。那畫著精致眼線的大眼楮,正偷偷注視著這邊。一對上我的,立刻轉開了。
「有的是人。」我哼了一聲。
他順著我的眼光,瞥了一眼那個美女,嘴角竟然微微揚起,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可我只要姐姐陪,只要你。」
我不由一陣癱軟。周仲——竟然——會撒嬌。
這樣的周仲,如果還有人能夠抗拒,那她一定不是女人。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套運動服,遞給我。
連這個都準備好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接了過來。哼,不打白不打。姐我還沒在這麼高檔的球場打過球呢。
走去換衣服前,我听到他在接電話。
「周厚?……對,我在老地方打網球……你不用過來……」
換了運動服走出來,他目不轉楮的望著我。從大廳的鏡子里,我看到我們倆的衣服一模一樣,只是他穿起來玉樹臨風,翩翩如濁世公子。而我,則像個維尼熊。
我又郁悶了一陣。
「嗯,剛好合身。這3年來,你的身材好像沒什麼變化哦。」
「你知道我的尺寸?」
他目光卻落在我某個部位,更像自言自語。「嗯,好像是大了些。」
我一球拍揮了過去。
望著他往球場的另一頭逃竄而去,我不由露出了看見他以來的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