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悔和逐斯年兩人同時驚慌地大汗一聲,然後一躍而起,跑到船頭,沒有半絲猶豫縱身跳到了湖里。
「不悔哥哥,小心一點!」
君流伶站在船頭,焦急地喊著,她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緊張萬分。
河邊和穿上的游人見了,紛紛大聲喊起來——
「呀,游人掉進湖里了。」
「快,去救人!」
頓時,不遠的穿上有好幾個人噗通一聲掉進水中,向樓月身邊游了過去。
「啊……嗯……」
她……她不會游泳啊。
雖然已是初夏,但是夜晚的河里水還是很冰很涼,樓月倉皇之中跳入水中,加上上次墜崖,身體還未痊愈,混身上下都是傷,她用力劃水,蹬腿,但是左腳卻又突然抽筋了,她每次只要太害怕或恐慌的時候,都會習慣性抽筋,因為小時候住在孤兒院,營養不好,缺鈣質。
她沒法游動,只能拼命撲打著,任由冰涼的冷水將自己漸漸湮沒,整個人漸漸往下沉。
河水灌進她的嘴巴里,耳朵里
突然,墜崖那日的恐懼感如潮水一般侵襲而來,身子急速下降,沒有任何依靠,死亡在前頭招手。
「唔……咳咳……」
身體越沉越下,她費力地睜開眼楮,想要看到一絲光亮。
終于,遠遠的,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一個她看不見臉紅的男人,似乎正在光里,朝她走過來,要解救她月兌離苦海。
「救……救我……」她無意識地呼求著,可憐地伸出雙手,但是,她渾身都沒有力氣,根本連手都伸不出去。
「抱緊我的腰,不要松手,只要相信我就好。」
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摟緊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好熟悉,低沉,充滿磁性,盡量安撫著那顆害怕,跳動的心。
「咳……」
水往她的口里灌進去,在水底的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整個人渾身輕飄飄的,腦袋快要被水注滿了一般。
男人將她摟近,一只手劃著水,一只手抱著她,唇,貼了上去,將自己口中的氣一點一點輸入她的胸腔里。
她只覺得唇被堵住,然後一股她急需的空氣灌了進來,她頓時感到好受了一些。
而男人的唇並沒有離開,那灌輸空氣的動作,慢慢地變成了水中的深吻,他攬著她的腰,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樓月感覺到嘴巴的異樣,那軟軟的舌頭還試圖攻入她的檀口,這個人在吻她!
她猛地睜開眼楮來,是……逐不悔,救她的時候,在吻她。
「唔!」
她抬手,用力地掙月兌著。
但是,她被緊緊鉗制住了,動彈不得,水中的吻,越吻越深。
站在船上和岸邊觀看的人,還有君流伶,突然覺得這水里有些異常,那撲騰的水花不像那麼回事了。
「唔!」
樓月張嘴,咬住逐不悔的唇,希望他感覺到痛後能夠松開。
可是,他依舊不放開,她嘗到了血腥味。
那唇角的鮮血順著兩人的唇流了出來,流入水中,與河水混合在一起,開出一朵妖嬈神秘的彼岸花來。
樓月瞪大眼楮,吃驚地看著他,他這到底是想干什麼?
「……」
逐不悔含混不清地說了句話,樓月沒有挺清楚他說了什麼。
「嘩」的一聲,終于,他抱著她露出了水面。
如果不是逐不悔口中沒氣了,大概他還不會這麼快出來。
「不悔……」看到竄出水面的兩人抱在一起擁吻的動作,君流伶愣住了,而那些搶著來救人和看熱鬧的人,也都愣住了!
好傷風化的男人,竟在這麼多人面前吻這個溺水的女人。
「小月!」逐斯年也心急地大吼著竄出了水面,然而當他看到離他大概十米遠的地方的這對人時,他也愣了。
怎麼回事,明明就掉在船邊,卻游到那麼遠去了,難怪他沒老道人!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整個難看極了。
他一手狠狠拍了河面一掌,那水花濺的好高,水柱竄起來,灑到了逐不悔的身上——
「把人抱到船上來吧!她臉都白了!」
說著,他一躍上了船。
逐不悔抱著往船邊劃過來——
「月兒……」他開口。
「有時候,沒有下一次,沒有機會重來,沒有暫停繼續。有時候,錯過了,就永遠永遠的沒機會了,逐不悔。」還未等逐不悔說什麼,樓月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逐不悔听了,不語,沉默。
「你難道知道我想說什麼麼?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我還沒說話,你就急著拒絕。」
「……」樓月被噎到,「你……要說什麼!」
「第一,你很重,朕抱你好吃力;第二,腿腳總是抽筋,找御醫看看,朕可不想為了你,一次又一次地跳進河里去,有失威嚴!」
「……」
「還有,記住,改改你自作多情的毛病,這樣會顯得你很膚淺,以及自以為是。」
「……你……」樓月臉一陣紅一陣白。
「上來!」
抬頭,逐不悔已經摟著她滑到了船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