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孝文一臉悲傷地趕往醫院時,金羽心已經月兌離了危險。
只是,還在那里昏睡著。
那個可憐的人兒,胡家銀一只手握住金羽心的一只手,一只手在輕輕地撫模著她的手,企圖以他的溫暖來喚醒那個同樣可憐的人兒。
只見他用那滿含著虔誠地嘴不停地親吻著他心愛的羽心的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在心里祈禱,心愛的人兒呀,我親愛的羽心啦,你快點醒吧。我胡家銀這生這世,不求你能給我生個一男半女,就只求你能與我白頭偕老,一起渡過這漫漫人生路,我這一生,便知足矣。
或許,那個昏睡的人兒的心里早已經感應了,她那緊閉著的雙眼已經有淚水從那眼角悄然流了下來。
恰在此時,白孝文剛好走到了羽心所在的病房門口。
那一幅動人的圖畫也剛好入了他的眼。
他欲推門而入的手頓時僵住了。
他的表情剎那時凝固了,他一下子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對呀,那個男人,是他親愛的人兒的現任丈夫,是他親愛的兒子的養父……如果沒有他的闖入,那麼,他們一家三口應該過得還是其樂融融吧。
可是,這,這,難道又是他的錯嗎?
他愛她,難道就不能得到她嗎?何況他和她已經有了他們的愛情結晶,親愛的兒子了!為什麼別的男人都能擁有她,而他,作為她親愛的人兒卻不能完全完整地擁有她呢?當初如果不是金家二老給葉春紅撐腰,他早就帶著他的妻子和兒子過著幸福的日子了。
可是,如今的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誰讓他有家不能回,有愛不能擁有,有兒子不能享受做父親的滋味?
難道是他嗎?不,不,不。作為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他不能沒有自己的後代,不能沒有自己的骨肉,不能沒有自己事業的繼承人。
他為了求得一個子嗣,難道就求出來這麼多的磨難麼?你看他現在的現狀是,家里雖然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可是,他卻不愛她,必須處處躲著她,防著她,以免有一日不小心被她所誘惑了;他雖然有一個愛著的人兒,卻又不能擁有她,卻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被別的不相干的男人握著,吻著,親著,那痛苦呀,真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著自己的肉那般無法形容;好不容易有兒子了,兒子卻還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隔膜,仿佛他也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家銀,我這是在哪里?」好不容易地,金羽心醒了,她睜開眼楮就看到了那個如此痴情如此傻乎乎的人在那里使勁地吻著她那冰涼的手。
她的心好感動,好感動。
「羽心,等你病好了,我們回家好嗎?」胡家銀趕緊收起他那滿眼的淚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你趕快收拾一下吧,我沒什麼大礙的,我可以回家了。」是她,那個他牽腸掛肚了那麼多年的可憐的人兒在對那個男人說。
此刻,白孝文看到眼前的如此光景,他到底是進還是退,一時還真難決策。
「天啦,你為什麼就這麼的不公平?」
白孝文痛苦地用手狠狠地壘了一拳在那病房的門框上,在心里非常糾結地喊道。
「難道我白孝文永遠就只能做一個幸福圖畫里的旁觀者嗎?」白孝文非常糾結地盯著病房里的那倆個人兒,看得他的眼珠子就快要掉下來了。
「不,不,決不!」白孝文一時忘情地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