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斂斂自己的衣襟,話語中帶了一些冰霜般的自嘲,說道︰「還有什麼大事能讓一個已經身敗名裂的冷妃可以揪心呢?」
香兒忙跪下地,稟道︰「娘娘,岳大人出事了……」
「什麼?出什麼事情了?難道是生殺之事?」
玉妃面色蒼白,仿若凋零的花苞,整個人忽地呆滯站了起來。
「奴婢今天听一些人在討論,說是皇上對岳拯世私吞庫銀之事龍顏大怒,已經派人下去進行調查。不過工部已經把提供木材的木匠都請來一一審問,結果發現岳大人把每石木材的市價多報了很多。」
幾乎不相信搖搖頭,眸子慌亂地發亮,她想起過去與他小時候的各種事情,心情越發地沉重起來。
這其中必定有人誣陷他,可是如今我已經淪落成一冷妃,幫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對了,宮中尚且有一人可以幫他。解鈴還須系鈴人……」
慢慢地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玉妃擺擺手示意香兒為她整鬟,這麼多日的憔悴已經讓她顯得筋疲力盡了。
「娘娘,你今日早膳還沒用呢?奴婢先給你弄點來填填肚子吧!」
玉妃僵硬地笑了笑,瞥了一眼乖巧玲瓏的香兒,說道︰「昨日的還藏在肚子里不肯走呢,今日的哪有什麼位子能給呢?」
「娘娘就愛說笑。不過洗洗打扮一下,娘娘可還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兒。不是奴婢多嘴,娘娘要是精神不要這麼萎靡,沒準還能挽回皇上的心呢。」
啪地一聲脆響,玉妃臉色突然拉下來,那一掌打在了梳妝台上。
「不得胡言亂語。這次我放過你,下次若是還這般亂說,小心打你。」
香兒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但很少看到性子甚好的玉妃大發雷霆,便嚇得噤聲不語。
這丫頭怕也只是無心之失,想來心里還是有好些怨他。
遠山般的黛眉輕蹙,她拿起胭脂粉了粉自己的雙頰,一雙天然剪出的雙瞳依然還是盈盈可人。
「香兒,去一趟福壽宮。」
香兒嗯了一聲,躬身退下。
為了不引人注目,玉妃決定和香兒步行去福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