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盒子奪過來,美眸流轉,輕聲質問︰「還在生氣?」
瞥了眼他,我笑了笑,反問︰「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個?」他舉著盒子看了下,眸中有什麼東西劃過,「你要它做什麼?」
「這是玻璃!在我們那個年代到處可見。以現代的技術,制作相當的艱難。這個首飾盒制工精美,此朝怕只有幾件。其實沒什麼用,對我算是個念想。」以前各個時期,琉璃和玻璃有個簡單的區別,即透明者為玻璃,不透明者為琉璃。玻璃出現以後,就是名貴的工藝品,除供皇宮內賞玩以外,只有少數皇親國戚、豪門富賈才能享用。
他語塞,將盒子工工整整地放在我的枕頭旁。
「你沒想過,你靜兒姐出現在此該是巧合嗎?」
我問,將出事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了一遍。
他黝黑的俊朗冷顏緊繃,一雙美眸始終凝著我。
許久,小武嘆口氣,拉來椅子坐在我身旁。
「理智告訴我,我不該相信你。」他說,俊朗的臉龐黯淡無光,「可是,我的心告訴我,我相信你。」
我替小畜生撓著癢癢,它在我身側躺了會兒,又耐不住性子,在我和小武間走來走去,沿著床邊邁著優雅的步伐,像是在走秀。
「你若真有心,便放了這畜生,它不屬于你。」他話里有話。
「我若放了它,這大漠戈壁,怕是不出二天,連尸首都看不到了。」我裝作听不懂。
「我不希望你傷害靜兒姐。」他握著手,深深地嘆口氣。
「是她在傷害我。」我笑著。
他看著我,深褐色的眸子從猶豫到矛盾再到清朗,終是開口︰「其實我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
我沒有打斷他,繼續听。
「有天我去打獵,回來後,在村口踫到了昏迷不醒的棣大哥。等棣大哥醒後,什麼都記不得。這時,靜兒姐帶著兩個女子也來了。她說是路過,可見到棣大哥她便不走了。說就是為了尋他而來。過了兩天,又來了三個並不多話的男子。隨後清遙、童莫白才陸續進村。還有兩個孩子是我和棣大哥他們一同救出的奴隸。最後一個來的人,便是你。」
他的話只能幫他理清對我的認識,對我並沒有什麼幫助。
「你早知道靜兒和棣大哥不是一起來的?」
他默認不語。
「你的靜兒姐看上我的男人,所以不知廉恥地對我的男人和所有人說了謊。」
他猛地抬頭,瞳眸冒出怒火,又知我說的沒錯,強壓下火氣,冷冷地看著我。
「我的事本不奢望你幫我,別在和我搗亂就好。」
「你要怎樣?」他問,語氣滿是警戒。
「你靜兒姐想我嫁給你,你說我會怎麼樣?」冷冷地說,見他的眸子咻地冷卻,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靜兒姐不是什麼單純的玩意!
「我要休息了!」
給他時間讓他慢慢梳理梳理,畢竟在這場愛情保衛戰中,他也該有責任做些什麼。
小武神情沮喪,走出了房間。
晚宴即將開始,村里已經很久沒有熱鬧過,大家將所有好吃好喝的都搬了出來,圍成一團點上篝火。
村里的孩子唱著歌,玩著游戲,坐在正中的五位陌生人也笑的真誠和善。
尤其是白天對我蠻橫無理的家伙,此刻咧著嘴,爽朗的露出笑顏,和白日的模樣截然不同,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浪蕩貴公子的味道。
他看到我從屋中出來,藍眸劃過異彩,沖我沒臉沒皮地招招手。
我還沒和他熟識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地步,一扭身,坐在了童莫白的身側。
他尷尬的收回手,靜默了片刻,竟向我走來,大咧咧地擠在我和小白的中間。藍眸緊緊地凝著我,悄聲問︰「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