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十六 我們之間與愛情無關 6

作者 ︰ 索染

天很黑,黑到看不清人的臉,可是謠卻清晰地看到此時此刻遲晨眼楮里的溫柔,只屬于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萬縷青絲纏綿的柔情,是她從來不曾看到過的。心里無限的嫉妒在翻騰,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那個她我認識嗎?」

「認識,我並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謠可以猜到是玥一,那個問題只是明知故問,她只是希望能听到不一樣的答案而已︰「原來你真的這麼沒有品味。呵呵!哈哈哈哈……」她踉蹌地離開了遲晨的家。

此時遲晨的手依然放在玥一的肩上︰「你告訴過謠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有告訴過謠我們之間的關系嗎?」玥一重復反問自己。

天吶!此時她才記起原來她「忘了」告訴謠這件事,她竟然沒有告訴謠,不是好朋友嗎?不是說好之間沒有秘密的嗎?她開始慌了……

「我忘了……」她甚至在說出的後一秒驚覺到自己竟會用「忘」這個字。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玥一對遲晨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謠曾經來找過我家……」

「……」

遲晨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告訴玥一听。

星星像是突然被感染了什麼病突然消失在天空中。晚上玥一和籽行坐在床尾,幽暗柔和的燈光錯亂間遺落在角落,所有瘋狂過後的笑聲,激情旋轉著,最後都消失匿跡。籽行說或許該靜下來坦誠地談談。籽行每次都是最理智的一個,這玥一知道,她蜷著腿抱住自己,頭埋得很低,想這樣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不用看,甚至可以不用面對謠。

籽行想到或許錯誤打從一開始就是由她造成的,如果她在玥一和遲晨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告訴謠,那麼事情就不會到今天這一步。

「給她一點時間,或許她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誰讓你們家遲晨這麼優秀這麼完美呢,害我也差點盯上他了呢!」籽行撫模著玥一的頭,像撫模正在哭鬧耍脾氣的孩子。房間里沉悶緊張的氣氛在籽行這麼一說下果然輕松了很多。

「她應該恨透我了吧?」玥一突然將頭從膝蓋中抽出來,「是我一直在忽視她的感受所以才……」

是否只要第二天的太陽一出現一切將重新開始,以為萬物復蘇到可以忘記本來的面目。

「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呢?她不應該在背後……」玥一的情緒又有點激動。

天空皦然,淡淡的雲在頭頂上如棉花糖漂浮著,被風吹成了奇形怪狀的樣子。樹葉在微風中搖曳擺動著,金色的陽光裝飾著所有因世事洗滌掉了色彩只剩下黑白。

籽行剛想關門去學校,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遲晨打來的︰

「告訴玥一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恩,我知道。」

清晨的陽光已經射得眼楮生疼,躍躍欲試在當空。謠已經坐在自行車上等在路邊的樹蔭下,她看到籽行過來了,旁邊走著玥一,她向她們招手,玥一和籽行相互對視了幾秒又轉過頭去也向謠打招呼,籽行牽著玥一的手,有些許冰涼沁到了心底。

「今天你們倆怎麼從同一條弄堂出來啊?,玥一你昨晚睡在籽行家嗎?」

「啊?哦!」玥一的思緒顯然有點變扭,她又轉向籽行看了幾秒,然後看著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就像天上的雲潔白飄浮而過。

一路上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街邊的店面都還未開門。謠也是個較敏感的女生,她不是不善于察言觀色,只是她明白很多時候或許在心里便可以真的當做沒有任何的裂縫出現。路那頭的早餐店是這個時刻唯一喧鬧忙碌的地方。

謠突然坐上自行車︰

「我先走一步了。」

「恩好,小心點騎!」距學校的路程已經不多,但籽行還是讓謠小心。中午玥一沒有和籽行與謠一起回家,她只是還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謠,又該怎樣掩飾自己將一切都偽裝得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似的。幾天下來玥一除了晚上和遲晨一起從弄堂回家以外,其余回家時間都是選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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