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十七 我們之間與愛情無關 7

作者 ︰ 索染

與謠的關系似乎在有意無意的疏遠,這是玥一能夠明顯感受到的,也是謠可以想象到的。有時候籽行和謠有說有笑時看到玥一過來謠就會收起她的笑,這種表情或許不會再屬于玥一的了,這她知道。

「謠,我們……晚自習下一起去吃夜宵吧!」玥一笑著對謠說。

「呃……好啊!」謠顯然還是思索了一會兒。

初夏的夜晚繁星點點,斷續的蟲聲偶爾響起卻被放學後的喧鬧聲掩蓋,路邊到處都是等待學生光臨的小店。

玥一、籽行和謠三個人走進一家面館,這家店的生意是所有店中最紅火的,店面裝飾的並不華麗,簡簡單單的屋子正面進去就可以看到一張大而清晰的面單,木質的桌椅很整齊,在左右對稱擺設了共6張,而她得名字一如它的店面擺設一樣簡單干淨——「簡雅」。

她們找了張因生意忙而還未來得及清理的桌子,看著一群人因沒有空余位置而失望回頭卻誰也沒有說一句話。顯然這個角落與整個面館吵雜的氣氛有點不協調。服務員將三碗面端放在她們面前,籽行拿起筷子︰

「吃吧,都餓死了。」她又拿起放在旁邊的醋、辣椒、醬油,一下子面前似乎瓶瓶罐罐多了很多。別桌的客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盯著籽行。大概過了三秒鐘,她又拿起醋想倒在準備好的勺子上,卻傾斜著頭嘆了口氣,于是將醋倒在了謠的碗里,迅雷不及掩耳將一大罐醋倒了下去,待謠瞪大眼楮反應過來時卻已經看見籽行低著頭賊賊地笑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吞面。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將醬油倒入籽行的面湯中,一時間三人手中都拿著料試圖想將不同的料倒入對方的碗中,空中踫響的清脆的笑聲和玻璃瓶罐聲使得服務員也聞聲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于是三個人便同時很默契地放下瓶子安靜地吃面,她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沉默。于是面館里的情景與那個角落又被分割成了不同的世界。

玥一想對謠說句「對不起」,可是話到嘴邊卻像一塊巨大的石塊堵得慌,多次又被她咽了回去。

本身就不寬敞的小店再加上坐滿了人,空氣便不再流通,燈光也似乎昏暗了許多,沉悶的屋子里令人窒息般的難受。玥一打算放下筷子時,一種聲音讓她以至于籽行驚呼般掉下了筷子。筷子干脆地落在地面上但也並沒有引起周圍人太多的反應。

「遲晨答應和我交往了!」謠拿著筷子的手托著腦袋,眼神里閃過一抹不明而意的淡淡的不屑。

「很不可思議是不是?很荒謬覺得是假的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是不是?」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然後放下筷子起身。看著玥一面無表情泰然自若說,「所以……我們之間的友誼也是荒謬的,也是假的!」

謠拿起放在旁邊的書包打算離開。

「站住!」籽行驟然站起來,周圍吃面的學生都回過頭朝著她們盯。玥一全身仿佛被釘在了凳子上動彈不得,像被人忽然剪斷了繩線的木偶愣在原地。

「還有事嗎?」謠並沒有轉過身而是將頭稍稍向右側。

「請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遍!」籽行怎麼能容忍她這樣嘲諷之間的感情。

「還不夠听嗎?」謠轉過身。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玥一緊鎖眉宇。

「朋友?好朋友?哼,你們把我當口口聲聲的朋友了嗎?」

周圍的人都呆滯地看著她們似乎是看一場電影般漠不關心,在意的只是劇情的精彩與否。

「對不起,可是……」玥一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不用對我說這樣的話,遲晨我不稀罕,我不要的抱歉你們要?我不要的友情你們要?我不要的男人你也要?」謠幾乎用不屑地語氣驕傲得盛氣凌人。

「啪!」

所有人都驚呆了,時間在那一刻凍結,凝固的空氣中塵埃懸浮著,這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過後周圍突然死寂一般,他們瞪大眼楮屏住呼吸等待下一秒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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