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接到高永軍的信,憤怒之余也冷靜的思考發展迫擊炮的利弊,從技術上來說最主要的是火藥工藝,炮管等其他零組件不難做;但從政治軍事上來說,這事可影響大了,會打破目前各國之間的平衡,不到自己掌權絕不能暴露這個技術。迫擊炮的技術領先這個時代300多年,可以制造但不能曝光,所以必須想出一個替代的武器,看來這事須要回谷去當面討論。
楚雲天與慧兒公主的新婚生活如膠似漆,須臾不離,但這一刻他也只好跟公主說︰「公主,上龍谷的高先生來信說遭到大股山賊襲擊,損失不大,已報官府處理。我想回去看看。」
慧兒公主驚訝的說︰「山賊又出現了,早听說那一帶有山賊,但官軍始終找不到他們,這回居然去襲擊上龍谷,真是膽大包天。那你就回去看看也好。」
楚雲天仔細想想,還有陶醫生、池本清等人,還是聯絡好再一起回去的好。說道︰「也沒那麼快,我先跟其他兄弟聯絡好了再走。」
楚雲天招呼了侍衛長鄭千戶準備隨行的御林軍,近幾日出發到上龍谷,他現在想先去找池本清商討研制火藥。
來到城外的上龍陶瓷廠,見到池本清,楚雲天說︰「阿本,好久不見。」
池本清嘿嘿的笑說︰「駙馬爺啊,難得大駕光臨,怎麼舍得丟下公主啦。」
楚雲天說︰「沒辦法,上龍谷被山賊襲擊了,我打算盡快趕回去看看。」看侍女端一杯茶上來,楚雲天交代都下去,不用侍候。
池本清吃了一驚,趕緊問道︰「那損失如何?大家可都安好?」
楚雲天說︰「還好,據高永軍來信說,御林軍死了兩名,受傷四名。據說山賊用投石車拋射手雷,我軍吃虧很多,所以來找你商量怎樣把制造火藥提上日程。」
池本清听到「手雷」,疑惑的說︰「啥個手雷那麼厲害?」
楚雲天說︰「就是明軍土法制造的"神火混元球"啦,別看它土,倒楣被打中了也會死傷的。」說著就把高永軍的信遞過去,叫池本清自己看。
池本清看完信,說︰「迫擊炮?干嘛不做大炮,轟它個痛快。」
楚雲天先不答話,問道︰「柳依依呢?」
池本清說︰「在龍情大商場啊,她白天都去那邊,現在的生意火熱的呢。」
「哦,那很好啊。這個時代通訊不便,不出來,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楚雲天感慨的說。
「你住滿月樓,王宮欸,那排場多大啊!芝麻蒜皮的小事敢去麻煩你嗎?」池本清一本正經的說。
「咳,結個婚,兄弟都生份了。說真的,你對目前的生活滿意嗎?我們掉到這個時代,到目前為止都是為賺錢而做,就連弩弓也是國王*出來的。可是,一旦要跨入火藥的制造,那就不僅僅是自衛了,與我們所持的態度或抱負很有關系。」楚雲天很認真的說。
「說得也是,造大炮若不為國家所有,那形同造反。但若把我們的技術都交出來,那這個國家豈不是這世上最牛*的。楚哥,你說呢?」池本清若有所悟。
「我看還是大伙一起討論的好,你派人通知陶醫生、沐教授一起回上龍谷去,好嗎?」楚雲天想藉此機會召開穿越者大會,決定未來的方針,到現在他也只有和高永軍、郭雷私下聊過未來走向,並沒有形成共識。
過了三天,池本清通知人員集合完畢,楚雲天跟公主道別,他實在很不舍得走,臨行還嘮叨的叮囑︰「那阿拉伯數字的加減乘除,你要繼續教弟弟,還要盯著他背誦九九乘法表。」這一套基本算術楚雲天已教會公主。
慧兒公主說︰「放心吧,一路小心。」說著送過來一個深情的吻別。
率著100名御林軍,馬隊出發先去接沐教授等人,楚雲天看到陶醫生夫婦、沐教授等人,心情很愉快,與各人打過招呼後就上路了。馬隊帶著十車的石英砂、一車的原生橡膠、一車的禮物,這些馬車都是四輪馬車,一路上招搖過市,百姓都報以注目禮。
四輪馬車是不錯,但路況不好也走不快,看來要發展經濟,首先要搞好交通。楚雲天等人蕩了四天才回到上龍谷。
高永軍等人看到楚雲天這麼快就回來,不禁欣喜異常。互相招呼過後,眾人先去看那十二輛馬車的東西,林碩宗一看都是石英砂,說「太好了,正是要用的東西。」沐教授對洪昭南說「一車橡膠給你作電線絕緣材料,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多要的話,還得等六年。」楚雲天說「這一車禮物都是吃的、穿的,小姐們另有特別禮物。」
楚雲天舉目四顧,看到村民們的房子都蓋起來了,很是欣慰,又看到小溪旁一處林蔭掩映的地方,貌似蓋的房子與眾不同,問道「那是什麼?」
高永軍說︰「那就是小姐們要求的別墅型套房,規劃會有電、有自來水,總共15套,人手一套,多的就當貴賓招待房。將來你跟公主就可以來住了。」
楚雲天驚訝的說「這麼先進啊,只差沒電視了。高兄,你真能干!」
高永軍不好意思的說︰「是大家一起構思的,我就客串當建築師而已。」
當晚大開宴會,所有谷中高階干部都來參加,士兵們、村民們就在廣場舉辦圍爐自助餐會。眾人想著這一切從無到有,心中充滿成就感。
問高永軍︰「山賊來襲那天,參戰的人可有獎勵?」高永軍說︰「死亡及受傷的已辦好撫恤及慰問,其他人的獎勵等你回來決定。」楚雲天隨即宣布守西北大門城牆的給4兩,預備隊及其余士兵給2兩。消息傳出,大家歡聲雷動。楚雲天跟眾人約好明天巡視全谷,也好跟村民們拉近距離,有事的人就不用來,後天召開會議,則一定要到齊。
第二天早上,當陽光照進山谷,楚雲天等已準備出巡,看著谷里一區一區的建築,井然有序,楚雲天對眾兄弟說︰「都是你們的功勞,我沒有貢獻什麼,實在慚愧。」
郭雷听了不以為然,說︰「第一桶金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你冒險犯難,我們還在打獵賣玩具。」大家都說「是啊,你就不要客氣了。」高永軍問「我們從那里開始?」楚雲天指向小溪左邊的村民生活區說「就從那里開始。」
山谷以小溪為界,左邊的是居住區及農耕區,養家畜,種青菜、草藥,沒有稻米。目前只有第一區2公里,後面還有4公里可規劃。楚雲天等人進村,見人就打招呼問好,忽然看到丁大嫂,他滿懷笑容的問︰「丁大嫂,來此以後生活還習慣吧?」
丁大嫂見是駙馬爺來了,趕緊回道︰「原來是楚大人來啦,怪道這麼大動靜。托您的福,現在我家住磚頭房,還有自來水用,以前作夢都想不到啊。」周圍人潮越聚越多。
楚雲天說︰「互相幫忙啦,家里平常吃什麼?」
丁大嫂回道︰「家里現在都吃干飯了,青菜不用錢,每十天去合作社買雞買肉,比以前好多了。孩子還能免費去上學,中午還吃學校的免費午餐,這都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周圍感謝不斷,什麼方言都有。
楚雲天說︰「應該的,大家過得好,我就心安了。」嘴上說著,暗地里朝高永軍一比大拇指,低聲地說︰「干得好」
一行人向前走去,忽然遇到一老叟上前一揖到地,說︰「駙馬爺在上,老朽拜見駙馬爺。」
楚雲天一驚,忙還禮說︰「老翁說得一口大明官話,莫非同是大明來的?」
老叟說︰「我是安南人,幼時隨家父住過南京。老啦,隨兒子在三個月前到此混口飯吃,沒想到這里是世外桃源。听聞駙馬爺來,趁此機會過來拜謝。」
楚雲天謙虛地說︰「老先生客氣了,您才來三個月,怪不得我不認識你。」忽然心中一動,說︰「能到府上坐坐嗎?我走累了。」
老叟很意外也很高興,說︰「不敢請爾,駙馬蒞臨,蓬蓽生輝。請請」
谷里的農舍都是制式的,屋頂是兩大片馬口鐵夾茅草,兩兩搭接而成,屋梁則是工字鋼梁,只有牆壁的磚塊用山下的土窯產品,地板直接用黃土夯。怪不得蓋得快,連伐木的工夫都省了。正廳還蠻寬闊的,只是人多椅子不夠。老叟忙著去燒水,並向鄰居借椅子。
馬口鐵是鍍錫薄鋼板的俗稱,1811年左右歐洲研發用來制造罐頭。郭雷嫌屋頂用茅草難看,用瓦片太麻煩,反正輥壓機也做好了,就直接用熱浸法給薄鋼板鍍錫,而現代使用電鍍法節省三分之二錫料。
老叟給各人奉上茶後,在下位陪坐,楚雲天道謝後,說︰「還未請教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叟說︰「不敢當。敝姓賀,賀子墨。」
楚雲天笑說︰「嗯,"翰林子墨"乎?听老先生談吐,真是人如其名。賀老先生,不知在谷中可有職務?」
賀子墨說︰「沒有,谷中規定50歲以下才可應聘。老朽已56歲,沒資格應聘。」古人平均壽命約為45,故曰"人生七十古來稀",50歲就很老了。
高永軍忍不住說︰「看賀老身子還很硬朗,你少報幾歲有誰知道,你來我一定用。」
賀子墨說︰「子曰︰毋自欺也。我不能騙自己啊。」眾人一陣大笑。
楚雲天也哈哈大笑,說︰「高兄,還是修改谷內規定吧,只要自認身子硬朗就可報名應聘,用不用還是*之在你啊。」轉頭對賀子墨說︰「賀老先生,您看先屈就學校教職如何,那些小朋友正需要一位精通古文的老師。」
賀子墨說︰「甚好,我明天就去。」老師月薪3兩,與小工頭相當。
楚雲天又問︰「賀老去過南京,是走陸路或是海路?多久以前回來?」
賀子墨說︰「約十年前回來,來回走的都是陸路,去時經鎮南關、南寧、桂林北上。」
楚雲天說︰「如此甚好,改日有事相詢。今日就此別過。」出門後對鄭侍衛長說「回頭給丁大嫂、賀老各送二罐茶葉,一份腌肉。」
一行人又繼續往各個工場巡視,到天黑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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