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冕之皇 第七章 雪里梅花俏

作者 ︰ 江湖笑小生

時間過的飛快。等于雷從飛柳鎮過完年回到龍陽城時,又是大雪紛飛的日子。坐在長途汽車上,于雷想起去年的春天,想起小雪,想起蘭鴿,一年發生了好多的事情。而社會的發展也日新月異。從抓綱治國到了以經濟建設為主體,開始對兩個凡是進行批評。但作為一個老百姓,于雷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改變自己卑微的命運。

從窗口望出去,到處是一片白茫茫的雪。于雷不由得感到欣喜。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茫茫的白雪,他沒來由地感到快慰和開心。他眼前突然出現紅樓夢里黛玉妙玉幾個人披著厚厚的毛衣,踏雪尋梅的情景來。一會兒,那踏雪尋梅的人變成了呂桂花,一會兒,呂桂花又變成了蘭鴿。突然,茫茫白雪競又變成了春意盎然的春色滿園。當他從夢中醒來時,紛紛揚揚的雪早已停了,天空射出一只煞白的太陽,雪在紛紛的融化。于雷感到一陣傷感。又想起黛玉葬花和寶玉娶親的兩個場景,又莫明的有些難受。

傍晚時分,太陽西下,于雷又來到了龍陽城。龍陽城里殘雪飄零,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寒冷。來到商店里,除了小亮還有一個女孩子在烤火。「于師傅,來啦」。小亮凍得有點發紅的嘴露出了歡快的笑容。「我幾時變成于師傅啦?」于雷一邊從袋子里掏出吃的東西,一邊問「這位是?」「她呀?新來的,她叫程秀梅」。隨後又對程秀梅說「這是我們的于師傅,于雷同志」。于雷向程秀梅點了點頭。他發現,程秀梅個子高高的,臉很白淨,一雙大大的眼楮撲閃撲閃,十分可愛。這當口,程秀梅也在打量著這個有些消瘦的少年,其實于雷不在的時候,小亮早就說起過于雷的事,說他是個秀才,書呆子。程秀梅初中畢業後在家休息,因為他姑姑和馬經理熟,便推薦了程秀梅前來工作。當下,三個人一起分享著于雷從飛柳鎮帶來的土特產,一邊烤火。因為程秀梅也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兩人便有了共同語言。不幾日,于雷還拿出了蘭鴿寄來的信和照片給秀梅看,秀梅也同情了一回。他沒有想到,于雷的文章寫得這麼好,還有這麼美麗有趣的故事,而且是這麼一個重情重意的男子。這個未滿十八歲的姑娘,突然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很多書本上描述過的美麗神秘的那個叫*情的東西。她偷偷地瞟了于雷一眼,發現于雷輪廓分明的臉上,那個懸膽似的鼻子特別可愛。還有一雙女孩子似的大眼楮好像會說話。那麼溫柔,那麼深切。而在于雷看來,秀梅人長得漂亮,而且有文化,和自己有共同語言。好像正是自己在尋找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子。晚上睡在床上,于雷這樣胡思亂想著,漸漸地淡忘了小雪給他帶來的傷害和不快,心里還有些甜蜜和快樂的感覺。

由于開了個分店,于雷換了個住了地方。從那個十平米的小黑屋里搬出來時,于雷有些戀戀不舍。他來到何女乃女乃的屋子前,何女乃女乃外出了,于雷呆呆地站在那里站了好久,有些恍佛。

于雷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倉庫。他每天的工作除了給買電器的發貨,就是對有問題的家用電器進行維修。他每天除了看書,寫作,就是到店里轉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把看見程秀梅當成了一種最快樂的事情。

這段日子,馬經理到外面進貨去了,于雷成為整個永旺公司唯一的一個男人。兩個女孩子照顧著公司里的生意,開票,賣貨;張曼穎帶著玉春在店子里玩,而于雷跑來跑去的發貨拖貨,修理電器。每次到倉庫里去通知送貨都成了秀梅的任務。公司的倉庫離營業廳有500多米,租在郊區的一間房子。于雷在里面開了一個鋪,點了一個電燈泡。這天因為沒什麼事情,于雷伏在電視機包裝箱上寫一篇日記,程秀梅敲開了倉庫的門。

「吳師傅,門面上要送三台長虹牌21寸的彩電和二台威力洗衣機。」「你在干什麼啊?又在寫文章?」看見于雷伏在包裝箱上寫著什麼,秀梅湊過來問。

「沒什麼,寫著玩。」邊說,于雷將本子藏了起來。

「是不是寫的情書啊?我要看看。」因為認識久了,彼此都熟悉了,說話也少了很多拘束,而變得自然,有時還有點頑皮。

「不行,不是情書。」于雷手往後收,秀梅前去搶。房間里堆滿了各種貨物,閃展不開,還是被秀梅搶到了手。

「真的沒有秘密,你看吧,我來準備貨物。」說著,于雷搬出板車,一台一台的開始往車上搬貨物。秀梅翻開于雷的日子,只見上面寫著「今天我從飛柳鎮回龍陽城。天上下著雪,但心里很舒坦。雖然腳很冷,但眼晴望著一個白茫茫素潔的世界,感到很愜意。今天還有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是什麼事呢?這時于雷在喊,「秀梅,走吧,貨我裝好了。」說著搶過日記丟在床鋪上,拉起秀梅就走。「你要不要坐在車上?」「我才不呢,我又不是豬,別人會笑死去。我幫你推車子好了。」

一會兒,將東西拖到門面上,來了幾個顧客,打發走了客人,小亮說「你們怎麼那麼久才來?是不是談愛去了?」秀梅追過去裝著生氣的樣子要擰小亮的嘴,「胡說八道。我們才沒呢。」「沒有,臉紅什麼啊?」「我才沒有紅呢。」兩個女孩子在打趣,話倒听進了于雷和坐在旁邊的張曼穎的耳里。張曼穎以一個老板娘的身份說「還別說,秀梅和于雷還真是天生一對呢。才子佳人,蠻匹配。」「曼姐,你也真是。」秀梅嬌嗔著,臉上是一片紅暈。這晚,秀梅翻來復去地睡不著,想著白天小亮取笑和老板娘的玩笑。「不知于雷喜不喜歡我?我們真的很匹配嗎?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以後開個修理店,夫妻恩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想著朦朧睡去。

當天洗完腳,于雷打開日記本,又開始記下今天的心情和經歷。他在日記中寫道︰「今天曼姐開了句玩笑,我听了心里很舒服。秀梅是一個美麗而靈秀的女孩子,真能擁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已是一生的幸福呢。但,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業,才能向可愛的女孩子表白。一個沒有事業的男人,猶如一顆無力的小草;只有擁有了成功事業的男人才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參天大樹,一座遮風擋雨的大山。」然後看了一會兒書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傍晚時分,馬俊杰回來了。張曼穎弄了幾道菜,要大家一起吃飯。吃完晚飯,將新調回來的貨進分類後,于雷說「今天去看場電影吧。」小亮說「要得,你請客吧。」于是,三個人一行到電影院去看電影。看到一半,大家都說,電影不好看,便提前出了場。

出了場,幾個人又找了個宵夜攤一起去吃宵夜。吃完宵夜已是午夜時分,幾個人懶懶的往自己臨時的窩里去。月光灑下來,夜色凋零。三個人各懷心事,沒什麼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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