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冕之皇 第二十四章 紅顏薄命

作者 ︰ 江湖笑小生

于雷的父親墳地座落在于雷老屋對面的龜形山。龜形山上翠竹青青,其山象一只仰著頭的烏龜,故此得名。據說,在移屋上山的那陣,修水壩築水庫,斬了龜的一只腳,流了很多的血水,後來只得殺雞請人進行了祭點。這事發生時,于雷還小,但村里人一直是這麼說的。有的甚至還說,動龜形山觸怒了神靈,神靈對這些無知的人進行了懲罰,而于雷的父親于守業的死就是被懲罰的結果。于雷是個無神論者,當然不會相信這些。但年歲漸長之後,他有些迷茫了。這個世界很多東西真的是說不明白的。很多東西年代久了,便會有些不同尋常了。

但不管怎樣,父親是活不過來了。誰又能永遠的活在這個世界呢?唯有活好每一天才是正經。

不知過了多久,于雷正坐在父親的墳前暝想,山下面傳來「三叔三叔」的呼喊聲。他站起來,看到佷兒佷女到墳丘這兒尋自己來了。他們是听女乃女乃講三叔回來了,丟下書包便往這邊跑。一同回來的還有他們的姑姑,于雷的姐姐于秋秋。

于秋秋在于家排行第二,是于雷的姐。在雅宜村,甚至周圍十幾里,秋秋也算是個美女了。她長的很白淨,一米六幾的個子,高高的,顯得婷婷玉立的。長長的頭發,瀑布一般飄灑,不知讓多少男人動心。雖然天生麗質,無奈家里情況不好,她讀過初中後,靠于光宗一人養活全家的于家實在送不起秋秋讀書了。大隊支書見于家實在可憐,照顧她教小學,在村里的學校里代課教書。那時候,秋秋十七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在學校還有一個老師男老師。那老師姓高,叫高有為。高有為三十多歲的年紀,是一個從民辦教師轉正的公辦老師。高有為的老婆在鄉下種地,而高有為有時回家,有時就住在學校里。有一回,學校*坪里放露天電影,放的是一部愛情片,于秋秋也沒有回家。那個片子是改革開放後比較新銳的片子,叫被愛情遺忘的角落。片子里有比較敏感的鏡頭,那里面的男女主角某次無意中看見女主角月兌毛線衣時,卷起了內衣,露出了潔白的*,一時沖動,抱起女主角在稻草里偷吃了禁果。看完這個電影,秋秋臉都紅了。

她這個年紀是有些渴望,又有些害怕,她憧憬著有一天,自己遇到一個白馬王子,最好是個穿軍裝的,而且還要高大帥氣。她正在自己單調的房間里想入霏霏的時候,住在學校里的高有為敲響了她的房門。「于老師,睡了嗎?」高有為在外面喊。于秋秋說,「高老師有什麼事嗎?」高有為說,剛看完電影,有些睡不著,想和你講講話,對班上的幾個孩子的一些問題討論討論。高有為長得很槐梧,人也很和氣,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秋秋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大哥,甚至叔叔。自己父親早逝,內心里渴望一種關懷,那是媽媽所無法給予的。

于秋秋將高有為讓進房間,她沒有想到,這一開門,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高有為進了房間後,聊便聊了幾個班上的孩子的情況,隨後就說起了剛才看過的電話。故意將話題引到了那幾個敏感的鏡頭。這讓于秋秋心里有些慌,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見秋秋沒有什麼反感的意思,高有為更加說得露骨。甚至挨近于秋秋,說要給她看手相。這時候的于秋秋有點暈,不知什麼時候,高有為已抱住了她,並將嘴壓在了她的嘴上。于秋秋本能的想躲開,但躲了幾次,沒有躲過。這個時候,高有為更加放肆,一只手抱住于秋秋,另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里一頓亂模。其時正是秋天,衣服穿的並不多,不多久,于秋秋更加暈眩了。就在這個無月的夜晚,高有為佔有了于秋秋。事後,于秋秋哭得淚人一般,高有為又是求鐃,又是道謙。使于秋秋不知道怎麼辦。高有為說,如果你告了我,我們的工作都沒有了,你一個女孩子也會抬不起頭來。我遲早要跟家里的那個黃臉婆離了,和你結婚。

于秋秋想來想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自己已經不是一個純潔的女人了,能怎樣呢?告他的狀,自己也會弄臭不可聞的。高有為自從得手後,只要有機會,就往于秋秋的房間里鑽。有時,于秋秋不住校,在放學後,也要強行和秋和秋來一回才讓她回家。

熟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不久,風言風語傳出來了,說于秋秋和高有為如何如何,人們說得有鼻子有眼,說是誰誰,晚上路過學校,從窗戶里看到了。而且不久,這話也傳到了高有為老婆的耳朵里。有一天,于秋秋正在上課,高有為的老婆跑到學校一頓大鬧,還打了于秋秋一個耳光。那女人很凶悍,大喊大叫,罵的也很難听。于秋秋以為高有為會出來幫她,沒想到,高有為有老婆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躺在房間里不敢出來。不久,聯校領導找他們分別談話,進行了批評。在高有為老婆的強烈要求下,將高有為調到了他們自己的村子的學校任教。而于秋秋,經歷了這次事情後,也很羞愧,覺得自己太蠢,現在經高有為的老婆這麼一鬧,她在村子里也說不起話,有的調皮同學甚至指指點點。還有的學生家長聯名寫信,不讓于秋秋繼續任教。于秋秋也實在不想再教下去了,知道再在這兒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便和家里人一商量,辭了這個代課老師,和一群姐妹們到廣東中山打工去了。

到廣東待了一年多,認識了一個男子,是飛柳鎮的老鄉,也在同一個工廠,是于秋秋在廠里的師傅。師傅姓賀,叫賀有根。在廠里對她百般照顧,于秋秋一個人在異地他鄉,感到無依無靠,賀有根給她的一些關懷讓她很感激。這樣一來二去,她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子有了好感。因為有和高有為那一檔子事,于秋秋一直很自卑。雖然,這個賀有根還沒有自己高,她心想,只要人好,不嫌棄自己,也就算了。打工沒打上一年,于秋秋就和賀有根同居了,不久,懷了孩子只得回來辦結婚。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其實賀有根的家就在自家相鄰不足幾里的地方。賀家只有一個兒子,倒是有幾個女兒,家庭情況比自己家里好點。賀家的人見兒子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還懷了孩子,倒也歡喜。請親朋戚友們吃一頓,算是結了婚。于秋秋的家人見事已至此,也就只得順水推船,成全了他們。于雷的母親說,女子菜子命,灑在哪兒哪兒生根。好在離家不遠,還能彼此有個照應。

誰知,不知是怎麼回事,于秋秋的孩子沒有生下來,就死掉了。這讓婆家很失望。更要命的是,懷過一次孩子後,于秋秋再也沒有懷過。這樣一來,于秋秋在賀家越來越沒有地位。結婚後她賀有根老公後來也沒有出去打工,而是在鎮上開了個店子。賣這些七七八八的日常用品。老公迷上了買地下彩票,有空便在店子里打打跑得快。喜歡喝酒,喝了酒,不痛快,便會拿于秋秋出氣。于秋秋有時到鎮上看看生意,有時在家里幫幫忙,做做農活。今天,為了一點小事,兩口子又吵了一架,秋秋一生氣回了娘家。沒想到于雷回來了。姐弟相見,十分高興,自然有不倦的話題。于秋秋如今也過了三十歲了,仍然沒有孩子,這是她最為煩惱的。因為每天婆婆幾乎都會念叨一些與孩子有關的話題。于雷說,你們應該雙雙到醫院里去檢查一下,要不婚姻會不牢靠的。于秋秋道,雷子,你倒是幫姐姐出出主意啊。姐姐不知為什麼命會這樣苦。于雷說,姐啊,如果老是受氣,就離了吧。正弄飯的母親听了于雷的話,很不高興,別信他的,熟話說,婚姻勸合,禍氣勸散,哪有勸姐姐離婚的?于雷說,媽,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離婚又不是丑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要追求幸福快樂的,姐姐在賀家你看有什麼快樂可言?不生孩子又不是犯罪,再說還不知是誰的原因呢。有必要過的這麼窩囊嗎?听了于雷的話,母親也不再說什麼。

第二天,于雷一早就踏上了廣東尋親之旅,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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