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農村 第八章 獵熊

作者 ︰ 踏路前行

1972年的冬天是我今生最快樂最充實的一年冬天,我不再踩著自己用木頭下面訂兩條鋼筋的冰鞋去上學,因為我們放假了。我回家的第三天四哥告訴我他要去打獵和村東頭的張叔就是和我爹打 子的那個老爺子,我一听心就動了,死死的央求四哥去和張叔商量下帶上我。四哥不同意,告訴我明天去打得東西很危險,張叔本不同意帶他,但是他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去墨跡他,張叔終于是松口同意了。我一听穿上鞋就往張叔家跑去,張叔在我的墨跡下表示同意但是反反復復告訴我只能在遠處看,不要離得太近,我表示同意。

第二天我們三人相約上山了,張叔背著兩把柴斧,就是那種很薄很輕很鋒利的斧頭,牽著他家去年春天下的那一窩6個狗崽子,現在已經全部被張叔訓練成了可以和他一起進山的獵狗。我們今天要做的事情是打黑熊,張叔告訴我們這個家伙不是很大,四百多斤的一個公熊,他秋天就看過了。這個家伙一直就在那片活動,冬天找了個很大已經死了的中間有個大空洞的椴樹中冬眠,今天就是要把它弄出來打死。

帶著這群窩子狗就怕發生意外,這幫家伙就像人的親兄弟,打仗親兄弟嘛!他們其中的一只一旦受傷,那麼剩下的會像瘋了一樣往上沖,而要不是窩子狗看見受傷嚴重叫得慘的狗他們其中的幾條就會嚇的夾著尾巴跑掉了。而這種斧頭也是為了意外準備的,熊是一種很凶猛的物種,他們一旦憤怒會把那隱藏在熊掌中的鋒利的爪子露出來,只要它爪子撓到你的身上你就會皮開肉綻,他們的牙齒也是尖利的狠,一口就能啃下來人的半張臉,還有他那大大的,往人身上一坐就能把你的五髒六腑擠碎,因為它坐下後會不停的在上面碾來碾去。熊的速度很快很快,並不像人們想象的笨重的身體應該行動很遲緩。

我們一邊閑聊一邊就到了目的地,到了這里我心里開始害怕,尤其是听見張叔講熊的可怕,我現在已想到我一會就將面對這麼一個可怕的獵物就嚇得不行,我看看四哥也看出了四哥也是害怕的。張叔看見我們的表情,知道我們是害怕了。

他告訴我們︰不用害怕,你越害怕那麼就越沒有氣勢越容易失誤,我這還有這麼多家伙式,不用害怕,那幾條狗不是白給的。按事先說好的我站在了張叔要臥下開槍的後面的高坡上,然後張叔圍著空木轉了幾圈,用斧頭輕輕敲敲然後告訴四哥這個熊應該在離地一米多的位置睡大覺呢,張叔說等他在槍的那個位置臥好後告訴四哥開始敲再敲,敲一會這個熊應該從樹木的上頭出來我要是喊跑你就馬上往左右兩邊跑,不要沖我跑,也不要往前跑,然後走回到那個位置把狗都安撫在自己的身邊,左手邊是一字排開的狗隊,右手邊是那把磨得閃光的斧頭。

工作開始了,四哥一下下的圍繞著那個一米多的位置轉著圈的敲著樹干,咚咚的聲音震得我心髒也不停的咚咚跳著,我直直的盯眼瞅著樹干的頂端,大概半個多小時過去也沒有熊的絲毫蹤跡,我有些著急,就奔著張叔的方向走去。四哥看見我過來停下了手中的活然後問我干什麼,我說也沒有啊,還費這個力氣干什麼。張叔頭也沒有回的向我吼道︰回去,回剛才的地方去,搗亂還是找死。

我听見這話,嚇得馬上回到了剛才的位置接著看。四哥也沒有再敲,顯然他是被張叔的吼聲嚇的不知道下面該干什麼了。

張叔始終都沒有把眼光離開過那個高高的樹洞口,等了一袋煙的功夫,他告訴四哥再敲,四哥又開始了他的工作,咚……咚的整個深林都在回應著四哥,這聲音像是鼓點,又像是寺廟里的鐘聲,更像是在現在這個時代電視中可怕事件發生前的背景音樂,大概四哥的敲打又持續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我看見了空空的樹干上方出現了一個黑的頭慢慢的伸了上來,然後又是一條白色條紋的肚子,這時候張叔喊跑,我四哥扔下斧頭就開始往右側跑去,然後是正在往外撅的那個可怕的,當它那個還沒有完全出來的時候,槍聲響了那個熊晃了一下就頭沖下的栽下來,這時候張叔喊︰上。

幾條窩子狗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一擁而上,幾只狗都對準了那只熊的頭,可是那個熊沒有什麼反應的躺在那里。這時候張叔喊回了那群狗,然後走過去看了看回頭瞅著四哥笑著說︰你叔的槍法還行,正好從下巴上打進去的,好在我的這把槍啊。在張叔說話的工夫我和四哥都跑到了近前,看著這個大家伙,然後張叔綁好熊讓我們兄弟倆個拖著往回走。

我們一邊走一邊問︰張叔,今天它要是怎麼敲都不出來怎麼辦?「哎,小子,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那麼吼你嗎?我是真的害怕了,你家這幾年事情那麼多,我怕你倆再出點什麼事情,那我可真是對不住我老嫂子了。今天你四哥怎麼敲這個家伙都不出來我就有些慌了,按我的經驗,這種冬眠的熊一般都能敲出來,今天我們踫到了個懶蛋子。要是我們怎麼敲它都不出來那我們就危險了,我們還不能撇下它不管,一般的我們這麼折騰它它這個冬天會比較急躁,不定哪天有人過來再次驚擾了它它就可能出來,那樣這個沒有什麼準備的人就危險了,我們今天就得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首先我們得收集一些干柴,然後再弄些濕柴,然後在五十公分的位置掏一個圓洞,然後在那個位置點火,等火著旺了把濕柴放上,這個時候就會濃煙滾滾,生生的把它給嗆出來,但是這個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熊如果在秋天鏢沒有上去,那麼它現在會瘦很多,有可能從下面的洞出來,這樣就很是危險了,因為它出來直接就面對我們。當然這樣的時候很少而且一般都是小熊,熊也是怕火的,他看見有火又被嗆得難以忍受,就從上面出來了,這需要下面的槍手有很好的槍法,因為這時候出來的熊已經很是惱怒了,它會迅速的出來馬上下到地面來攻擊傷害它的人。

今天我看見它不出來就擔心這樣的情況發生,一旦打算摳洞攻擊它那麼危險就會增加,正龍就變得很危險了。好在這個懶蛋子從上面出來了,而且還挺胖,呵呵。今天你倆就別回家了,上我家咱們爺幾個喝點酒嘗嘗熊的味道,我是不敢讓你們的娘知道的,那老嫂子非教訓我不可。領著兩個小崽子弄這麼危險的東西,然後明天家家分點肉吃。」

我們興奮的在張叔家吃肉,然後高高興興的听張叔講他的打獵故事,當他喝的有些迷糊的時候答應了我們的下次狩獵任務,那就是去打野豬,這個消息讓我們興奮的回到家,在自己的炕頭上我們哥倆聊到很晚很晚。

悲劇就在打熊的那次事件後留下了一顆種子,直到幾年後這顆種子發了芽,並留下了一個永遠采摘不下來得果實,當張叔看見那個果實的時候懊悔得直敲打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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