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第一次完結後,她沖洗完出來,他側身望著她顯得比剛才更雪白的臉,慢慢的攬住她的肩膀,又開始吻她。
絕大多數時候登頂後,她都會出現低血糖癥狀,頭暈無力,而且歡暢越激烈,暈眩越嚴重。
感覺他越來越狂野的動作,她回吻著,右手撫著他的後頸,輕聲在他耳畔說︰「我在下面,好嗎?」
在她身上馳騁的感覺也是絕妙和難以言喻的興奮,她箍住他的脖子借力,與他扭動糾纏。
其實,她自己沒有這麼快又有**,可她明白這個漂亮男生有,就算是onenightstand,她並不吝惜于取悅男人。
她雖然認同一夜夫妻百日恩,只是現代男女,恩來恩去的未免自己也貴人多忘事,太多,無解。
她是現實主義者,覺得在一起就要崇拜快樂,盡管一夕之後再難相見。
在強力的沖擊中,她又感覺到他在她體內的戰栗,他用手撐著自己大部分的重量,輕輕的伏在她的胸前,在通體的無限歡快中,傾听她的心跳。
她有點月兌力,柔和的目光梭巡他性^感健美的肌膚,伸手輕輕摩挲著他年輕光潔的背脊,縴細的手指最後在他的鬢發停住。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吻向她的耳際,包括耳釘,慢慢平復自己的心跳。
過了一會,她輕拍他,說︰「我去沖沖。」
起身的時候,一陣暈眩,她在床邊幾乎一個趔趄,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欲抱起她,她婉拒,微笑了一下︰「你累了,先睡睡。」
如果是平時,穿戴整齊後,大可對著尚在里面沖洗的人說︰「我要走了。」她不習慣睡酒店的床。
沖洗後,她穿好衣服,坐到沙發上,整個人疲憊的陷在沙發里,等到他裹著浴袍出來,她站起來說︰「我走先了。」
在與李翔一對一拍拖以前,onenightstay有時不可避免,但她絕少在外面過夜。
他有點驚訝的表情,走近並排與她坐下,不由分說地攬過她的肩,吻她。他的手老實不客氣的直奔主題,精準的又模向了目標部位,同時將她的那個「別」字堵在了口里。
他大力的將她環抱在懷里,把她放倒在床上,再將她壓在身下,輕撩淺弄、翻雲覆雨,並與她共赴歡愉的高峰——今晚他的第三次歡愉,她的第二次歡愉。
這次高^潮令她眼前一片白色的朦朧,有昏闕的感覺,許久,她癱軟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看著宛如一灣春水的她,感到內心一絲絲的萌動。
良久,他抱起她去沖洗。第一次這樣朦朧而安心的,讓一個陌生的onenightstand對象,抱去沖洗。
他將她放上^床,她超累,迷迷糊糊的往他懷里鑽,竟然就在迷蒙疲倦中入睡了。他凝視她幾分鐘,躺下,並且一夜好眠。
清晨,太陽已經東升,厚重的雙層窗簾遮雲蔽日,卻仍然有晨曦透過沒拉攏的窗簾傾瀉而入。她驚醒,想起還要去深圳,亦即,她因為沒有深港兩地牌的車,還要去搭火車。
她輕手輕腳的起床,在浴室搞定一切,才出來。準備拿了自己的手袋就走。
在邁向門口方向兩步後,她又回頭,輕手躡腳地返回來床邊,凝視床上的大男生徐晉浩。
隨身攜帶著安全套輾轉于陌生床第間的貌似純淨的男生,他的睡顏安靜,臉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想起昨晚,他輕易就做了三次,而且次次都持久。如果不是看她體力不支了,他誠然還能再來幾次。
黎曉菲在港鐵落馬洲站下車,過海關去深圳福田的電子市場的時候,徐晉浩才睜開眼楮醒來,其時是早晨八點半。
發現她已經走了,如果不是她睡過的床的右邊,還有略微的余溫,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飄渺的香水味,仿佛伊人從未在這間房出現過。
然後,刷牙的時候,他在浴室的鏡台看見一支她遺忘的Dior唇彩。
隔天,徐晉浩忍不住開始打黎曉菲的手機,連續幾天都打。一個星期下來,那個號碼一直沒再接通過,直接進了留言信箱。
他遺憾的設想,如果當天上午就打她的電話,一切會否有所不同。
有一瞬間他想派人去運輸署查冊,他記得她的車牌號︰925,或者,去電訊公司查手機號碼的登記地址。
可終于沒有付諸任何行動。他想,她失去消息總有她的理由。
那天下午徐晉浩上大帽山也純屬偶然,只是因為去探訪大帽山入口處,那個豪華山莊里住著的一位世伯,爹地多年的老友,晉聯地產現在的股東之一。
他從山莊出來時,想起大帽山是香港最高的山峰,既然近在眼前,念頭一閃就上了山;黎曉菲是因為被李翔的電話轟炸得暈頭轉向,心亂如麻,將錯就錯上去的。
這樣的兩個偶然加起來,就是緣份。但也僅僅只是一夜之緣。
他記得她風中飄逸的秀發,配著我行我素的耳釘們。
他淡淡惆悵,繼而,恢復了以往的生活,活躍于諾士佛台,蘭桂坊,灣仔,銅鑼灣。
他勤奮工作,努力玩樂,為人世間的快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些事業成就的快樂以及感官刺激的快樂。
*
這天,晚上七點,黎曉菲從旺角自己的鋪面出來,準備去新文華中心新開的和民居食屋吃晚飯,約了林安妮在那里等。
她對Lily說,自己九點半以前回來,Lily是她請的店員,她的兩間店鋪都在旺角,請了十個全職店員以及兩個兼職。
走到西洋菜街,她忽然停下不動了。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李翔,還有他的頭牌助理阿喬,另一個大只佬不認識。
李翔一身正裝,淺灰色豎條的阿瑪尼西裝,白色襯衣,紐扣處瓖嵌著黑色細格,銀灰色領帶。顯然剛從會議桌上下來。
他詛咒,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而他最近,偏偏公務繁忙的飛來飛去,昨天才坐十六個小時的飛機從美國回來。
而且,他昨晚去看了,她顯然也再沒回過那個房子。那是他送給她的房子。
霎那間,她有想跑掉的沖動,可李翔將自己堵在這里,也不會隨便放過自己。
記憶中,他很少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與她約見,每次都是兩個人,吃飯,逛街,或在床上纏綿肉搏。
助理阿喬以前有多次接觸,李翔一臉的陰郁,再猜測那個不認識的大只佬,其彪悍的體型像是保鏢一類的。
她佯笑道︰「我約了林安妮在上面吃飯。」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新文華中心。
李翔不由分說強硬的拉過她的手,說︰「那一起上去吃好了。」
林安妮還不太清楚他們的狀況,見到李翔也沒多奇怪,還挺高興的,開始點餐。
整個晚餐,滿桌的頭盤,正餐,甜品,黎曉菲就吃了一串牛肉燒,一碟中華沙律,幾片三文魚刺身。
胃口泛泛,她吃不下。
很多時候,她真的不想糾纏,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因為自己而讓別人痛苦,實在過意不去。再者,她對李翔的感情還沒有足夠深,深到可以一往無前的去原諒,去遷就與追隨。
梁詩敏是挺著肚子直接到鋪面來找黎曉菲的,還好,那是一個星期一的晚上。通常星期一的生意是比較清淡的,她一早叫店員們早點回去了。
所以,算是沒有其他人知道。
吃完晚飯,林安妮說解散,回家。才八點半。
李翔沉默著,一邊開車,幾乎一刻也不想放開她的手,向著紅磡開去。那里有他們曾經溫馨過的房子。
黎曉菲暗忖,難道一切照舊,只當梁詩敏是一抹浮雲?不。她想趁此機會講清楚。
而他,每天都熱烈的渴望著她的身體,不管是見面還是未見面時,已成為慣性,靈與肉牽掛的慣性。
他照例進入她,他輪廓好看的臉上寫滿沉醉,眼神狂^野失去焦點。他不止一次的想,自己進入她算不算天作之合,每次都那麼徹底銷^魂,淋灕盡致,雖然偶爾她會昏闕。
他甚至覺得,她登頂後的昏闕,代表著一種征服——她昏闕于他給的峰頂,這讓他越加沉迷于屬于兩人的床第之歡、愛海情波。
兩次後,她明顯癱軟了,柔弱的望著他,不識時務的對著他再覆過來的唇,說︰「我們,今天lastday好嗎?」
他怔了怔,眉宇間顯得非常震怒的看著她,她也沒想過他反應如此之大,繼續說︰「這房子還給你。」
他一听更來火了,想起她這段日子居然不開機,打去店鋪人又從來不在,想躲避自己,真是佛都有火。
他黑亮的眼楮透出冷酷的光芒,綿綿不絕卓越的體能,使他能狠狠地持久的變換著角度頂撞她,翻來覆去,直到她終于沒了反應,昏迷過去。
他抱著她去清洗,再把她抱回床上,將自己溫暖的臉頰貼著她冰冷的臉頰幾秒鐘,才熄燈睡下。
第二天醒來,她側臉看見身邊安詳熟睡的李翔,氣餒的發現一切依舊。
而自己怎麼能當若無其事,男人為什麼會如此霸道,她一想起梁詩敏那個肚子,就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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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情式》連載于晉*江文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