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冷妻 073 昏迷之中(居然萬更)

作者 ︰ 窈窕眉黛

手術燈滅了那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扇門。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自動門打開,那女醫生過來,白大褂上沾染了很多血,顏色之中的鮮明對比讓盛寰歌看得很是心驚,扶著牆起身,幾步走到醫生面前。

秦錦生眉頭緊蹙,表情忽然變得很不好。

圍著過去,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顯得十分急切!

「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四哥如何?」

「醫生,我表哥他……」

「……」秦錦生卻是沉默了。

幾個人插了嘴,雜亂得很,那女醫生想來剛才見過盛寰歌,就對著她交代,「手術雖然成功了,可是病人今夜或許會有一些並發的癥狀,如果發燒感染什麼的還是有危險,你們最好留下在這里守夜。」

「好,我……留下。」盛寰歌應得爽快。

「我也留下。」羅宋自告奮勇。

「你留下干嘛?」先開腔的是陸天頌,而後眼神瞟了那醫生。

只見那醫生瞥了他一眼,看著羅宋,「那是加護病房,留的人多了不好,人一多,萬一病人感染傷口你付得起責任嗎。」

人家盛寰歌是明著的家屬,羅宋退到一邊,暗自啜泣,剛才還沒干的淚連同著此時的小委屈,怎麼看怎麼招人……

陸天頌月復誹,難怪,曉諾評價今日這飯局的時候,還多嘴問陸天頌這羅宋是不是……那什麼!

女醫生的眼神轉向盛寰歌,「你去護士那里登記一下,對了,和病人多說說話,興許醒的快一點。」

「好。」

盛寰歌朝著護士站走過去,秦錦生眼見著她走遠了。

「老六,這事情一定同你月兌不了干系。」秦錦生的目光轉向另外一處,「還有你!」

女醫生扯下口罩,下面是大大的微笑,難為她眼楮里故意透露出滲人的寒意,還要憋著笑容。

「小夢,你也同他胡鬧。」

陸天頌擺擺手,方才盛寰歌問他是不是騙她的,其實那句話應該這麼斷句,騙倒你是希望,是,欺騙!

「胡鬧什麼,堂哥他本就出車禍,這是真的,只不過呢,我略微聯合小夢動了些許的手腳,效果不是挺好嘛。」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他這次的神助攻,還不讓表哥手到擒來。

「好,你還是考慮考慮一會兒怎麼和老四家那位交代吧。」秦錦生拍拍陸天頌的肩頭。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能差點將放縱焚毀了,得,我回去睡覺了,你自求多福。」連君承工作了大半夜,被人一通電話召喚而來,對著陸天頌笑笑,出門去了。

羅宋收了收眼淚,「合著就是一場騙局。」騙了他這麼多眼淚,「六哥,我祝你被四哥四嫂折磨得半死,哼。」

說完這句「祝福」,羅宋拂袖而去。

秦錦生盯著那女醫生,「你也和他一同胡鬧。」她說醫院有急事要走,他本想送,可卻被硬生生拒絕了,還以為她藏著什麼事情,剛才見著她從手術室出來,秦錦生看到醫生是她,就了然了,這場啼笑皆非的戲碼,絕對和陸天頌月兌不了關系。

「老四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真是出了車禍,就在離總醫不遠的地方發生的車禍,真是慶幸表哥買的是那輛車,帶了防彈功能,那伙人是針對表哥而來的,夏部說暫時呆在這里穩妥一些。」有可能真和毒梟有關系。

秦錦生方才放松的眉頭又緊繃起來,「敢動老四的人,那還真是屈指可數,如此不要命的……敢在s市犯事的,也只有一個了。」他大概猜到會是誰,老四忙的事情,難道和這個人有關。

「大哥,別揣測了,小鄭讓我不要擔心來著,夏叔那邊自有考量,倒是如今表嫂這里怎麼辦?」他預計到了開頭,可沒有想好結尾。

「你自己撒的謊話自己圓。」拉起某醫生的右手,「你好歹是小夢的哥哥,盡教些不入流的,別指望小夢幫你,你,跟我過來。」

即便是教訓,陸天夢也是屁顛屁顛地跟著某人離開,陸天頌這邊仰天長嘯,他容易嗎,為了盡量真實,他甚至穿這種找人嫌棄的衣服上陣,以示他的焦急程度,這一個二個的,倒都不管他啦。

只剩他了,得,活該他費這功夫,跟著往樓上過去。

陸天夢倒是也沒含糊,這是之後準備裝修的一幢樓,里面的配備還未搬走,所以病房和設備都是完善的,她還真給陸天唯安排了一重癥監護室。

受了劇烈撞擊,此刻陸天唯安穩地誰在病床上,壓根不知道陸天頌撒了什麼慌。

盛寰歌換了衣服,走進那病房,充斥著她最為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手上吊著點滴,和剛才在辦公室一樣躺得安穩。

不過,應當說是氣息更沉。

她人生的這二十年中,盛寰歌在醫院零零總總呆了起碼有一年。這些儀器,她知道是重癥病房里才會有的。

住這種病房,陸天唯如今的情況能有多好。

所謂關心則亂,陸天頌隔著那玻璃看到盛寰歌一副深情款款,絲毫沒意識到其實陸天唯的父母都未到場,要真那麼嚴重,他不可能不通知的。

他這月老當得雖然辛苦,但效果好在挺不錯的不是,散了宴席,送孟曉諾回家,十點半左右的時候,接到了那通電話,

小鄭第一個給他打電話,當時怕事情節外生枝,讓小鄭先不慌通知其他人

他的別墅就在那附近,所以第一個趕到,場面十分混亂,不過好在陸天唯的車子安全系數非常高,里面的安全氣囊盡數啟動,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打不開車。

陸天唯那車遭遇撞擊會啟動應急模式,刀槍不穿不說,還會自動落鎖,門上的密碼鎖隨機亮起了數字。

陸天頌忽然想到那天不是給盛寰歌慶祝生日,用了盛寰歌的生日四位數,還真打開了,不由得感慨兄弟倆果然都是忠犬啊。

陸天唯身上沒什麼傷,貌似只是經歷了沖擊而已,召了救護車,那車上的醫生是陸家的私人醫生,檢查了沒有大礙,不過是送到醫院再做些精細的檢查。

天夢撿了一個孕婦回醫院,剛巧就趕上這事情了,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不發揮他的聰明才智,豈不是可惜。

這事情,也就三個人知道,小鄭回去同夏部復命,無外乎陸天唯無大礙,只是要留院觀察,為之後的事情騰出時間。

然後小鄭再給盛寰歌打電話,天夢在醫院布置,而為了增加可信度,陸天頌甚至連自家幾個弟兄都沒告訴一個二個要麼從夢中,要麼從辦公室被陸天頌莫名其妙地交到醫院,理由是陸天唯出車禍了,晚上吃飯不是好端端的,這會兒就出車禍。

戚南麼,當真也是電話沒打通,不然也要來當群眾演員的。

你要說是為這哥們兒義氣的也不全然,送孟曉諾回去的時候,嘰嘰喳喳的說著表哥和表嫂幾多相配的,難道他們不配嗎,她夢想的是和表嫂一同嫁人,所以,不給表哥加快進度,他自己這邊往後可就難辦了,雖然他和孟曉諾都還小,但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變數,任何事情只有成了定數,才無轉彎的可能。

眼見著,盛寰歌站在病床邊,嘴里喃喃著什麼,可他卻听不到,這玻璃也忒結實了。

其實陸天頌想知道那句話,最簡單不過,「陸天唯,我生平最討厭這里,你可以不要這樣躺在這兒嗎!」她不疾不徐地說,床上的人沒什麼反應。

盛寰歌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發著呆,也不走動,安靜地存在在那里,半個小時就那麼過去了,期間陸天唯連側身都是沒有的。

想起,那醫生說多和他說說話,輕啟口,「讓你……不要靠我這麼近,如今變成這樣了吧,我生來從來沒有運氣,要不媽媽怎麼會這麼辛苦,這輩子不曾安樂,要不陳寒怎麼會……」怎麼能想到陳寒,陸天唯不一樣的,不過是小小的車禍,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不可能因為這車禍就怎麼樣,硬生生抹去心底的想法。

只不過走近了一些,垂首,便見陸天唯的眼睫毛很長,他那張臉,他說過,遺傳自他太爺爺,沒有軍人長期的風干露宿,「第一次在放縱,我醉了吧,可是見著你遠遠過來,我是不像曉諾一樣花痴,但看你,當真是覺得世上居然有男人會傾國傾城的。」

想來覺得他听不到,盛寰歌多說了幾句。「還記得我生日那次嗎,到最後仍舊沒有能在游樂園里玩玩,還在飛機上昏死過去,你說我還能有多背,陸天唯,我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過幸運,又怎麼會去期待屬于我的一份幸運呢。」手背上落了一滴晶瑩,她總是這樣在病床前落淚,所以又怎麼敢去奢望,真的和你怎麼樣!

她走到床邊,手輕輕放在他臉上,手指觸及他額頭有些紅色印記的紗布上,「你對我而言根本就是讓人望而卻步的一份幸運,我總是覺得不該是屬于我的,不……是一定不屬于我的,我……要不起。」可為什麼此刻,心里的恐懼夾雜著心悸百感交集。

「這些話,之前為什麼不說!」這個節骨眼上,陸天唯居然醒了。應當說,她方才走近的時候他轉醒,只是她太過專心,並未發現而已。

盛寰歌拿起自己的手,退後幾步,方才還充斥著淡然地臉上布滿了震驚。

眼見著陸天唯模模自己的頭,那厚厚的一層紗布是怎麼回事,將頭上纏著的東西給扯下,第二層上有紅色的污漬,光潔如新的額頭哪里有什麼傷口。

陸天頌這下知道,要做壞事,串通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他忘記了陸天唯送到醫院的時候確實是昏迷的,如今他扯下了紗布,壓根沒受傷,這事情可怎麼收場。

拔腳推門進去,砰的一聲,這罪魁禍首還是趕鴨子過來了。「表……表……表嫂,別動怒。」

盛寰歌本是愣在那里,听得陸天頌叫她不要動怒,合著當真是一場騙局。

而她是騙局的主角,可是誰是導演,她不知道,「陸天唯!」剛才于夢中她叫了他的名字,而今,雖然也叫了,可明顯情緒不對,說不要她為了回報去宴席的人如今居然設下這樣的騙局。

說他出車禍,陸天頌和小鄭怎麼敢欺騙。

人說處于怒氣中,叫盛怒,盛寰歌的怒火也可以簡稱是盛怒!

「你沒出車禍,沒有受傷。」

「是啊,我沒受傷。」身體上是沒有,只是撞擊之下,暈了過去。

看他一臉淡然的模樣,她更是扭頭想走,自己像個傻瓜還在床邊同他說話。

被陸天頌攔在門口,「表嫂,和表哥沒有關系,是我的主意。」他除了自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陸天唯把紗布丟到地上,他不過是覺得腦子里沉沉的,眯了一會兒,怎麼盛寰歌就在旁邊說起那些話,「你小子又做了什麼?」盛寰歌眼里滿滿的讓人懼的火,連帶著這病房的氣氛都不對了。

「額……這個……」要他自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麼,難以開口啊。

「他,帶著不三不四的心辦好事!」秦錦生帶著陸天夢推門進來,說不管陸天頌,似乎不厚道,畢竟是秦錦生的六弟,陸天夢的老哥。

「是啊是啊,出些餿主意。」陸天夢說罷還對著陸天頌眨眨眼。

「你倒也好意思說老六,來,還不快來給弟妹賠不是。」

「堂嫂,我是陸天夢,是堂哥的堂妹,也是你的堂妹,至于那不懂事的是我哥,我……可出于無奈是被逼的,你可千萬別同我計較。」方才還冷若寒蟬的女醫生,這會綻開比春陽都燦爛的微笑,現下還真是大白了,根本就是串通好的計。

小鄭、醫生還有陸天頌,她這一條鏈子就是這三個人串起來了,很好。

「哥,都怪你想的破招,都是你的錯。」害得她在堂嫂面前形象這麼差,那女孩子和她年紀相差無幾,埋怨著陸天頌,又加之暴力,畫面感實在滑稽。

「堂嫂,表嫂。」這兩人一言一語連帶著這畫面都攪得人頭疼。

「大哥,究竟怎麼回事?」

秦錦生不緊不慢間把事情說了個完整,一字不落。

「簡直是胡鬧。」輕微腦震蕩,陸天唯這會兒發脾氣,牽帶著隱隱作痛,他怒起來,當真有乃父風範,「平日不穩重就算了,這種事情你也拿來玩。」

「咳咳……你愛玩不是,我讓你去該去的地方玩個夠。」陸天唯生氣了,很久不發脾氣,陸天頌快忘記這虎狼一樣的男人是什麼樣了,嚇得躲在盛寰歌身後。

按說他不該如此,只是如今能平復陸天唯怒氣的,只有一人,果然陸天唯把目光放過來的時候,柔和了很多。

這種事情,羅宋可以做,他卻不可以,陸天頌時常覺得,表哥對于他太過嚴厲。雖然也知道為了他好,但他骨子里本就有玩心。

「其實算不得騙的,表哥的情況本來也就不怎麼好。」默默地對盛寰歌說了一聲。

不好,想來躺了一會的緣故,比方才在辦公室醒來的時候,要好太多了。

穿著白大褂的某人拉著盛寰歌站在床邊,進行權威性發言,「堂嫂,這我可以證實的,堂哥確實有輕微的腦震蕩,我哥雖然說得過頭,但其實傷的也不輕呢,這吊著的點滴也是真的啊,不是普通的葡萄糖。」

但盛寰歌把她判為同謀,似乎略帶著不相信的疑問。

「弟妹,小夢她一向不說謊話的,想來老四確實受了點傷,受傷嘛可大可小,他們雖然夸大,但也絕非刻意欺騙,畢竟車禍的事情是真的,你讓老四別這麼激動,剛出車禍的人別把小事情給硬生生整成大事了。」他也是料想過,陸天頌是不敢拿這種事情當做玩笑的,不過是借了東風。

同樣是說話,秦錦生就比陸天頌說得藝術得多,也到位得多。初知曉是陸天頌的招數,她確實有幾分怒火的,畢竟被人欺騙,可現在他們把話說開,讓她又有些惻隱之心。

臉色平靜了很多,「那我……要先走了。」去它的是不是騙局都無所謂,這樣愣頭愣腦地來,又昏頭昏腦地說那番話,如今要給他平靜,那就走吧,只是她一反手,陸天唯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她。

「我們,還有話未說完不是嗎?」什麼他是她不能握住的幸運,什麼事不屬于她的,講不清楚,今夜他難眠。

「你知道我明天要參加項目討論,沒什麼時間耗在這里。」

「不論你是什麼項目,我都有辦法幫你。」陸朝朗那是誰,陸氏是他的,難道陸天唯還沒辦法,反正死活不放手,「天夢,給我換個普通病房。」

「好。」

不一會兒,就調成了普通病房。而某人,仍舊力道不輕不重,不能掙月兌地拉著某人。

「我保證不走,陸少放手可以嗎。」她雖然喊的是陸少,後面那句話,可一點尊重不給,就像訓誡一般。

听得她這樣說,陸天唯放手了。

陸天夢嘻嘻地笑著,像是見活寶一般,原來堂哥還有這一面,今兒她沒去參加那飯局還真是太不湊巧了。

陸天頌呢,牆角那里面壁思過。

「今兒天也晚了,煩請弟妹照顧老四了。」僵持中,秦錦生開了口,他這弟妹二字,讓盛寰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她不說話,陸天頌還想著她還生氣,「表嫂,我下次不敢了還不成麼,看在曉諾的份上,就原諒我吧。」這樣賣萌的招數都使出來了,盛寰歌真想讓孟曉諾來領人,這陸天頌到底幾歲,又變著法子開玩笑,又在這里裝可憐的。

一個沉穩有度,一個可憐兮兮,好,她惹不起。

眼見著陸天頌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盛寰歌淡淡地說,「給我找些白紙和鉛筆過來。」

「好,立馬送過來,嗯,表哥有什麼話可要趁熱打鐵,我一定快去慢回。」撒丫子跑出去。

「堂哥,我和秦大哥回去了,堂嫂,勞煩你了。」四十五度的鞠躬,和天頌果真是兄妹,她們這才第一次見面啊,這堂嫂叫的十分順口了。

「有勞大哥了。」

「嘻嘻,送我回去,他開心都來不及的。」自然地挽著秦錦生,那女孩子和盛寰歌差不多大,秦錦生比陸天唯的年紀還長,看上去這樣的搭配實在是……要不是陸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頗有些傍大款的嫌疑,那麼她同陸天唯,還倒真是她傍大款了不是。

最後陪床的人,還是一樣只剩下她。盛寰歌看著陸天夢離開,忽然若有所思。

「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意識到一個問題。」

「嗯?」

「為什麼一個叫你堂哥,而另一個卻叫你表哥,他們不是兄妹麼?」陸天夢和陸天頌。

「天頌是我姑媽的兒子,姑媽和姑父早喪,他被過繼給了叔叔,只不過這稱呼他一直就沒改過來。」陸天唯的右手抵在額頭上,撞擊太猛,以至于現在頭還有些沉,按著太陽穴。「天頌自作主張,雖然魯莽,但未見得不是好意。」

何止是好意,簡直是神助攻。

不知剛才是誰沖著陸天頌吼叫來著,吼得二十多歲的男人直往盛寰歌身後藏。

「可若他不鬧這一出,我要什麼時候才听得到你心里的話。」

「我那是害怕,才說出來了的。」

「害怕什麼?」早知道,他多躺會兒,再听一會兒,不過醒來時候她在身側就讓他急不可耐,才起身的。

害怕,是啊,害怕什麼呢。

看了陸天唯一眼,她是害怕著面前的人隨時停止呼吸,害怕那些儀器瞬間變成直線,沒了波動。還是,害怕失去,陸天唯是她的誰,她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恐懼。

她的眼神里裝的訊息太多,一條條過濾,也讓陸天唯看不透徹。他不是才說要來日方長的嗎,他不是信心滿滿注定有朝一日要她以他的女人自居的嗎,也罷。

「你不是還要加班,我讓人送你回去。」頭暈著,陸天唯卻沒忘記正經事,天頌這場胡鬧,其實他能不開心,她放下設計稿,過來,又流了淚,還說了那些花,但孰輕孰重,他也知道,既然想要她,就非得尊重她的一切。

這里四下寂靜,今夜連個守夜的人沒有,陸天頌剛才大概也被陸天唯給嚇住了,還是等他回去安神好了,「不是讓天頌拿白紙去了麼,我在這里加班也一樣。」

「你……」他心里十分之歡喜,就因為她小小的一個決定。「好。」

然後陸天頌拿了東西過來,她坐在那沙發上,將白紙鋪展在茶幾上,彎子咬著筆桿。

某人不卻不閉眼躺下,一直盯著她。

「陸少,既然是病人,就早些休息吧。」在那樣的目光下,怎麼安心設計呢。

「這幾天,過了十二點,就很少能安穩睡覺了。」一來眼前這樣的畫面太過美好,二來他的生物鐘最近不正常,到了晚上反而精神。

「難怪你去辦公室的時候,眼楮紅成那樣。」

「時間真的不夠了,要不我幫你說說情,別忘了你們老板是什麼身份。」陸朝朗是他的叔公,平日里就和陸天唯關系極好。

「就是老板,你千萬別再出面了,林月的事情我可還沒忘呢。」簡直就是折磨,那次林月來求她的事情,陸天唯不出面,她都招惹了藍可可,要是知道她帶著後台,不知道又該有什麼額外驚喜了。

「小叔公也只會做他力所能及的,不會像三哥那般咄咄逼人。」

那次畢業設計面試的時候,盛寰歌見過陸朝朗,溫潤的中年叔叔,看樣子在陸家輩分頗高,陸天唯尊稱一聲叔公,那麼算起來,是陸天唯爺爺的弟兄嗎,這些輩分什麼的最頭疼。

「要是旁人也覺得不咄咄逼人就好了。」

正要重新集中精力,放在桌上手機震動起來,盛寰歌這才忘記了,她出來的時候忘記了一個人,在醫院又關機。

出病房門,走到窗邊,「喂。」

「你個不孝徒弟,自己一個人去哪里瀟灑了,虧我還特地陪著你加班。」

剛才viki去了洗手間,然後盛寰歌接了電話就跑出來了,都沒來得及和viki交代。

「我在醫院里呢。」她壓低了聲音。

「什……什麼,小徒兒,你哪里不舒服,我這就過來看你。」

「不是我,一個朋友出了點小事情,不過viki,你放心,我會接著剛才你提出的要求再補充的,今晚上我要留在醫院。」

「好。」

「那你回去休息吧,謝謝。」

viki掛了電話,覺得好笑,這案子是他的,也是他把盛寰歌牽進來的,如今她卻對自己說謝謝。

握著鉛筆,viki將外套攏緊,小小的一盞燈,照亮了聚精會神的一個人,他好像比之前還要認真,這是收了徒弟嗎,分明就是拜了個師傅吧,他從來不會熬夜做設計,更加沒有如現在這般悸動,倒不僅僅是盛寰歌說的那句話的緣由了。

什麼時候,他也開始認真了呢,得,就這一次,僅此一次,將盛寰歌給帶出來,然後再功成身退,其實想想也有些小得意。

……(我是陸少車禍真相分割線)……

小鄭打電話過來,陸天唯開了免提。

「怎麼樣了?」

「陸少,監听報告顯示,目標在移動中。」

「哪條路上?」

「沿著華南路行駛,而且是……往我們這里而來。」

陸天唯看了看後視鏡,身後果真緊跟著一輛車,這條路上的車本就少,而兩輛豪車這樣一前一後,更加不太可能是巧合。

「他們,應該在我身後。」

秘密監听的信號,可以知道毒梟的一舉一動,而今,他這舉動,是挑釁麼。

「陸少,怎麼辦?」

「他既然要玩,就照著他的劇本先演一遍好了,無論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你們都只需要在部室監听好另外一個信號,我自會同他們周旋。」

「好,陸少千萬小心。」

電話掛斷,復而又有電話。

又一次按了車內免提,「你好,陸少。」那聲音,顯然是經過變聲的。

「毒梟。」

「很榮幸您知道是我。」

「這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聲音,我想猜不出也難吧。」

對方倒是沒有動怒,「陸天唯,我既然回來了,就該給你送一份見面禮不是。」

「是要歸還我送給你的那一槍。」

電話里有捶東西的一聲悶響,那一槍,讓毒梟的右腿永遠留下印記,「你大可囂張,看看我們誰笑到最後,你在意的我會一樣一樣摧毀。」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在意的,陸天唯倏然想到盛寰歌,正要撥電話,後面那輛車以很快的速度追尾,他的車啟動應急,車門落鎖,而且還緩緩停下,四個輪胎深深陷入,抓地力倍增。

那一下撞動,將安全氣囊都弄了出來了。陸天唯從車子的箱子里拿出一把槍,那是他自己的配槍,平日里都放在暗格之中,他緊緊握著那把槍,知道那些人進不來,但避免他們耍花樣,一直保持清醒。

陸天唯僅剩的直覺反應的,先是打電話確認盛寰歌的狀況,無論是她住的住所還是工作的地方,他都安排了人,最最忠誠的雇佣兵,只是盛寰歌不知道,她的生活如同往常。

他不能將這種恐懼帶給她,一絲一毫也不可以。

知曉盛寰歌是安全的,而後聯絡了小鄭,

直到看見陸天頌趕來,才將槍放回箱子的暗格中,而後人就不清醒了,而後,陸天頌導演出這麼一場戲。

……(我是病房內溫馨分割線)……

陸天唯不困,自然只能盯著某人,偏偏,盛寰歌低頭用心的模樣,倒是最美的。陸天唯後悔,自己怎麼不去學幾年美術,要是能畫下眼前的景象,永遠留住,多好。

「你盯著我,我畫不下去了。」將筆一放,往後一靠。

罪魁禍首很淡定,「我不盯著你你就能畫下去嗎?」

反問得盛寰歌沒有話說,「反正,至少有畫出來的可能啊。」

「別誑人了,你那眉頭少說皺了七八次了,是不是沒靈感。」

陸少居然也曉得有靈感這回事,「以前從不靠靈感,覺得要靠的是實力,可如今發現,實力還是不夠啊。」

「你又不是生來就拿著畫筆出來的。」陸天唯接了她的話。

讓她很想笑,一個小嬰兒握著畫筆蹦出來,那畫面,太違和了吧。

「我畫不下去,陸少可有興趣講些好笑的東西讓我輕松片刻。」或許因著陸少那句話,她居然向他提出這個要求。

「倒是從沒有人給我提過這個要求。」陸天唯想了會兒,「那我給你講個短的,一個人自夸能科舉高中,就說他夢見有人吹著鼓樂給他送了一塊牌匾,他的朋友說我也做夢了,夢見有人給你送了牌匾,上面寫了四個字,那人就問寫了什麼,你猜猜是什麼?」

盛寰歌多少有了寒意,「不知道。」

「豈有此理!」

「……」

「不好笑?」

何止是不好笑,她整個人都快被凍住了,「陸少,你果真是從小跟著你太爺爺長大啊,這麼別致的故事如今是找不到了吧。」

「我小時候覺得不錯啊,太爺爺還自創了好多小故事,大多都是教育意義的,搞笑的沒多少。」

「你跟著你太爺爺,脾氣怎麼還會火爆呢,天頌說過你槍擊飛機那事情。」

「總會有例外,我父親脾性就烈,大體上遺傳了一些,當兵後就更甚了,軍人要有傲氣,更要有血性,但這傲氣和血性都建立于保家衛國之上,父親雖然責罰我,但如若當年他遇上,又會是什麼樣呢。」

「換個故事吧,說到好笑為止。」

「你也不怕凍得慌。」

一個接一個,雖然都是冷笑話,但盛寰歌卻漸漸不怎麼冷,斜靠在沙發上,最後越發不清醒。

說他疲憊,其實她自己呢,也不知道熬了幾個晚上了吧。

陸天唯把她抱到自己的那張病床上,被子里有溫度,將被子給她掩好。

那幾張白紙上,只是稀疏幾筆。

即便此時不找陸朝朗,他也有辦法。

拿過手機,在那白紙上沿著照片上的圖案畫了出來,想來還是有些天賦,臨摹得還不錯。

這圖,可是出自陸朝朗的手筆,旁人可求都求不得。她第一次加班,他就知道為什麼了,那次去找陸朝朗,便求了一副設計圖,拍了放在手機里,等著盼著小刺蝟服軟來著,結果呢,人家根本不讓他插手。

你說我是你的幸運,越發像是這麼回事了,其實感情這回事,盛寰歌表現得十分懦弱,原來她心里是這麼想的。

乍看她是刺蝟,想來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就像是昆蟲為了存活而加上保護色。走近盛寰歌躺的那張床,她這樣子不錯,靜靜地躺著,不會吧唧嘴,沒有什麼聲音。

方才她將手放在他臉上,如今卻是角色轉換,「小刺蝟,我不僅僅是你的幸運,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刺,保護你柔軟的心!」

就一夜的光景,天頌這下算是幫了他,誤打誤撞撞出她真實的外表。

陸天唯躺倒另外一邊的床,就那麼看著一旁的那個小女生的容顏,就這麼不知什麼時候,也去找了周公。

第二天,兩個人居然是同時睜眼,她卻先躺下。

在他那幾個冷故事中,一派安然自得。

「早。」

「你應該叫醒我的。」

陸天唯拿起茶幾上的東西,「用,或者不用,取決于你自己了。」

全部都是構圖,並且是針對于香河園的,勾勒出的手法是盛寰歌所不及的。

「這東西?」

「我求人要的,反正給你了,就是你的,世上不會有第二份。」那天陸天唯拍了照,就將原稿燒了。

……(我是香河園評稿分割線)……

藍可可進辦公室,看見打橫在那里躺著的viki,他居然回來了,凌亂得不能再凌亂得辦公室彰顯他昨夜居然加班了。她知道,盛寰歌的那份設計圖一定過不了,卻想不到,viki居然肯連夜加班趕設計圖。

探頭看了設計版,果真是改的不錯。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viki轉醒,厲聲問道。

藍可可听得身後的聲音,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干什麼,只是好奇viki你這麼早在辦公室來干什麼。」

「哦,好奇,我倒是好奇你為何要提及香河園附近的房開。」

「不過隨口說說。」

「隨口,coco,做人不要太聰明,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不帶你,因為你不配。」

「viki,你不帶我也就算了,這樣詆毀我,你……」

「前年進設計部的ling,那次她手摔斷了根本是你故意灑了東西在那台階上,別說不是你,拿油的時候不是還撞到食堂的員工,不是你做的又是誰?」

「你既然知道,就該知道那是因為她拿了我的圖紙去參加比賽,話說回來,你又為什麼不告發我?」

「因為啊,我覺得你和她半斤八兩,我多嘴護著誰都不舒服,但我告訴你,你下次再敢對盛寰歌做什麼,別怪我不講前輩的情面。」

「你不是對除卻lein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乎的嗎?」

「如你所見,如今我破例了。」

「viki,你這麼對我,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麼?」

秘密,就他和lein那點事情,慶幸的是藍可可不知道lein的真是身份,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簍子,「你打可以跑到雜志社宣揚,我怕什麼呢。」

「倒是你,要小心,如果我的事情報道出來,我第一個就站出來感謝你的推波助瀾,這樣大家就都知道了你是如何對待同事的了,如此一來好不好呢?」

「你……」

藍可可再說下去,也說不過viki,這女孩子,明明年紀那麼小,心眼怎麼攢的這般多。

他那好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的對手。

盛寰歌發了短信,說是路上堵車了,她要晚一點到,viki等韋蘭來後,就同韋蘭說了堵車的事情,期間應馳找viki有事情。

眼見著,清潔小妹照例打掃衛生。

正準備起身換水,腳下一滑,眼見著一盆污水潑向那設計版。

整張設計板上全部都是水跡,連帶著viki奮斗了一夜的設計圖也被盡數弄濕。

------題外話------

作者的話︰

黛子腫麼了,居然又是萬更,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有木有,其實私以為自己是懶黛子來著的,沒曾想也能做萬更君,黛子就努努力看看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碼字一萬不發五千,是我的態度,如果狀態好,碼出兩萬神馬的,一樣照發不誤,不過要是倦怠期,以至于字數不堪,還請各位看官手下留情啊!

畢竟碼字要絕對在保證情節的基礎上,所以不排除卡文等特殊情況的誕生。

至于碼字中不小心的錯字,如有發現,請大家及時提醒黛子,謝謝!

我會偷偷告訴你們明天確定也是萬更麼,如果黛子存了稿子滴就能提前通知各位看官的說,對于這樣打雞血的黛子,丟花丟鑽石丟月票先不說,黛子希望大家踴躍支持正版先,這樣也算對得起黛子的勞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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