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召丞相和大將軍進來議事!」
國王歸功一腳踢開身邊欲求不滿的妃子,一把抓過衣服,邊穿邊罵︰「臭婆娘,都火燒**了,還玩騎馬,沒看到馬失前蹄了嗎?
說話間,一步跳下床,卻因為剛剛運動的結果,腿一軟,撲在地上,哎喲一聲,隨即罵道︰「混賬東西,還不過來扶著寡人!」
屏風後面隨即閃出幾個宮女,七手八腳扶起他。
就在這時,內侍來報,大將軍和丞相到了。
「快傳,讓他們大殿伺候!」
丞相叫唐醋里脊,是一位五十余歲的老者,雙目深陷,越顯藍色,鼻子高挺,長相說不上粗俗,但也不敢妄稱斯文。
另一邊一位,長相更是奇特,八尺高的個頭,一臉絡腮胡子,只是身子骨瘦的如同竹竿一樣,站在那里,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地,讓人看了,有些心疼般的惡心。
此人正是大月氏大將軍哈利路亞。
「二位卿家,漢人大軍打來了,如何是好?」歸功坐立不定,話中忐忑。
唐醋里脊斜眼看了一眼哈利路亞,低眉順眼,穩穩地坐在那里,默不作聲。
他不說話,哈利路亞只得開口︰「大王無憂,敵兵既來,我大軍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哈利路亞話中並沒有一絲的擔心,說話慢條斯理,兩眼望著屋頂,好似屋頂上正上演一出似的。
他本是國王龜功的哥哥,老國王去世之後,他本來應該順應繼承王位,只是因為龜功備受老國王喜愛,臨終前將王位傳給了龜功,自己卻只得了一個輔助大將軍的職位。這些年來,他心中一直不服氣。
而龜功呢,也知道他的心思,時時刻刻挑著刺兒的整他!
這不,龜功听了他的話,登時氣急敗壞,騰地站起身來,跳到哈利路亞的面前,手指著他大罵︰「混賬東西,說的好听,漢人十萬大軍,殺氣騰騰而來,我舉國僅有兩三萬雜兵,如何能與他們相抗,你當寡人糊涂了嗎?真是豈有此理,丞相,你說說!」
唐醋里脊心下暗嘆一聲,王不王,將不將,似這般情況,如何齊心協力,一致對外呢!
「大王息怒,臣已經想出妙計了!」
「哈哈,丞相果然多智,不愧為我大月氏的智者,水平就是高!是什麼妙計,快快說來听听!」
唐醋里脊微微一笑,眉毛挑了挑,緩緩說道︰「我國毗鄰南兜國,餃接大宛國。所謂唇亡齒寒,大王只需派遣一能說會道之人,前往兩國,曉以大義,結為同盟,二國定然舉兵相助,到那時,聚齊三國之力,還怕不能抵擋漢人軍隊嗎?」
龜功听完,口里念叨了兩句結為同盟,隨即,肥胖的身子一下子蹦了起來︰「丞相妙算,果然好計策,嗯,此計大妙,此計大妙啊!哈哈哈……漢人以前有個叫兩瓶之才的,听說很聰明,很有智謀,寡人的丞相也不比他差嘛!比他們還多一瓶呢!哈哈……」
額!唐醋里脊噎了一下,解釋道︰「大王,是良平之才,是指張良陳平二人,此二人乃是漢人大賢,臣豈敢與他們相比!」
唐醋里脊說完,頓了頓,抬頭問道︰「大王,敵兵很快就要到了,請大王速速派人前往吧!」
「喔……」龜功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派誰去合適,「丞相以為,何人合適?」
「大王,若是不已老臣年邁無能,老臣願跑一趟!」唐醋里脊彎腰一禮,心中卻滿是苦水,曾經輝煌一時的大月氏,幾曾何時,竟然淪落至此了!
龜功一听,大喜過望︰「丞相前往,寡人無憂矣!」
說完轉頭看著哈利路亞,臉色一變,冷聲說道︰「大將軍,速速整頓兵馬,修理兵甲,來曰拒敵!」
哈利路亞剛剛被他訓了一頓,又看到老對頭受到夸獎,心中的郁悶,比吃了一坨屎還惡心。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一直是大王的眼中釘,肉中刺!正等著尋自己的毛病呢!當先心中一緊,不敢有一絲疏忽,慌忙答應。
心中卻愈發記恨歸功了。
韓進大軍經過幾十天的急行軍,跋山涉水,邊打邊走,終于在九月份中旬,殺到柳條城下。
柳條城,雖說一一座城,其實是一個城鎮,這里是一個十字交叉點,向南走是匈奴,向南走是匈奴。西去卻正是大月氏都城克里聖城。
只是,因為面前十萬大軍,韓進大軍入境卻被阻擋在了這里。
唐醋里脊不愧是大月氏的丞相,經過他三寸不爛之舌,三國果然聯合在一起,經過月余的準備,聚兵十萬,安營與柳條城下。
韓進騎在火焰駒上,臉上滿是風沙吹過的痕跡,塞外的苦寒,出乎他的想象,一路殺來,沙漠,草原,山丘,密林應有盡有。讓他領略了異世風情的同時,也讓他的皮膚染了一層墨色。
「主公,敵軍勢大,莫如先安營扎寨!讓大軍歇息歇息!」戲志才自後面催馬上前,拱手說道。
「不錯,主公,大軍自出兵一來,雖然說沒有經過大的惡戰,但也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兒郎們都苦不堪言啊!」徐晃經過這些曰子的帶兵,身上已經頗具大將氣息。
韓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公明,你負責大軍安營吧!」
「奉孝,你和子龍隨本將探查敵營去!」
「喏!」
二人答應一聲,共數十騎簇擁著韓進向對面大營飛奔而去。
不足盞茶時候,一行人到了一出高坡上,這里地勢平坦,一眼望去,數里地的營盤密密麻麻,散落在不遠處,左中右三部分。
一陣凌烈的秋風吹過,吹起遠處大 上的大旗。上面歪歪斜斜地劃著幾個不認識的字。
韓進轉頭問道︰「奉孝,你可識得那是上面旗號?」
郭嘉跨前一步,舉頭張望了一會,稍一思索,笑答︰「主公,這是三方人馬,依次為大宛,大月氏,南兜三國的旗號,哈哈,這些人果然如主公所料,不肯甘心就服,要奮力一搏了!」
韓進笑了笑,忽然嘆了一口氣。
「奉孝,面對強敵,非我所願,只是我大軍孤軍深入,戰線太長,糧草不濟,而且時節已經到了深秋,如不速戰速決,那麼,接下來的局勢,就是被推入這個泥潭了啊!」
幾人在山坡上瞭望,大談特談,絲毫沒有將敵人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候,趙雲忽然看見對方營門打開,數百騎呼嘯而出,向這邊氣勢洶洶殺來。
當即大吃一驚,「不好,敵人發現我們了,主公與軍師速走,末將斷後!」說罷一招手,十幾騎隨趙雲飛奔而下。
韓進哈哈一聲大笑,「區區幾百人,就想留下本將嗎?正好殺豬祭旗!」
「兒郎們,護送軍師回營!本將親自會會這些蠻子!」說話間,順手從侍衛手中接過朝陽刀,兩腿輕輕一夾,火焰駒「希聿聿」一聲長嘶,前腿猛然飛起,後踢一揚,如飛一般竄了出去。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度火燒雲在原野中飄過。
郭嘉搖搖頭,不敢滯留,調轉馬頭,向自家大營跑去。
「對面來的正是哈利路亞,他見對方只有區區幾十人,想捉了討個頭功,此時間對方不逃反而迎了上來,頓時心下大喜。
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送上門來的肉,爺爺不要,豈非對不起女乃女乃!
要說這哈利路亞還是有些勇武的,慈恩自小生就一副神力,手中一雙八十斤中的銅錘,舞動起來,虎虎生風,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是大月氏當之無愧的第一勇士。
「嗷嗷」叫了兩聲,口中干嘻嘻哈哈,雙眼露出獵人見了獵物的光芒。
「小的們,捉了這些小白臉,回去當鴨子吃!」
手下兄弟一听,哈哈大笑聲中,挺起長矛,耀武揚威,爭前恐後殺了上來。
雙方坐騎本來都是萬里挑一的良駒,說話間,就殺到了對面。
「大胡子死來!」
「鴨子接錘!」二人同時喊了一聲,同時出手。
哈利路亞雙錘一招「兩耳灌風」向趙雲腦袋砸去,帶起的勁風卷起地上一陣風沙。
趙雲心里一廩,此人好大的勁頭!
更不怠慢,手中亮銀槍連連抖動,「龍門三層浪」一四兩撥千斤巧勁卸去對方大力,二媽相錯而過的瞬間,回馬一槍刺向對方。
哈利路亞是大塊頭,大算你狠大塊頭在戰場上的靈敏絲毫不低,感受到一陣勁風襲來,慌忙一歪頭,只听「嗤」一聲,一片紅光一閃,一塊肉片飛了出去,哈利路亞心中一驚,什麼東西?
只是還沒等他弄明白,隨即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左耳邊傳來。
「啊……我的耳朵!」
哈利路亞的尖叫撕開了長空,將遠處密林中正打野戰的兩只狼嚇了一跳。
「嫂嫂,我兩背著哥哥苟合,天神憤怒,派厲鬼來懲罰了,快跑!」男子說完,築起旁邊的褲頭,三兩下穿上,看夜不看身邊正愕然的女子一眼,飛也似的竄了出去。
半天後,又一聲尖叫想了起來,「天殺的,你穿走了我的褲子……」
哈利路亞一招吃虧,心中對漢軍充滿了懼怕,眼見韓進身後幾十騎就快殺到眼前。
「媽呀」一聲大叫,掉頭就走。
韓進遠遠看見一將狼狽而逃,彎弓搭箭,「嗖」一聲,一閃而沒。
……「混蛋,又射我的耳朵……」哈利路亞另一只耳朵被韓進射掉,心中已是恐懼之極,想到自己雙耳俱沒了。以後即便當賞國王,也只是一個沒了耳朵的怪物而已,這樣一想,心中怒氣噴薄而發。
「殺……殺殺了他們!小的們,將他們圍上去,捉了他們,本將要活活刮了他們!」
他此時疼的神經錯亂,說話亂七八糟,還沒說完,就一頭栽倒馬下,竟然疼的昏了過去。
趙雲帶著十幾騎,往來縱橫,胯下小白龍,手中亮銀槍,槍槍見血,手下更無一合之敵,轉眼間,數十人已經喪生在他槍下。
敵兵見了大驚,這小白臉竟然如此厲害,趕緊逃吧!別捉鴨子不成反被鴨子吃了就不妙了。
大月氏十余年來,一直沒有起過兵戈,士兵們早已沒了血氣。又見將軍已經被人護著退下,剩余的二三百人,呼嘯一聲,竟然全部退了回去。
趙雲還要追趕,這是就見敵人營門打開,數千人馬呼嘯而出。
韓進一看不妙,連忙下令收兵。
幾十騎絕塵而去,只留下百余尸體。唐醋里脊心中大怒,幾百人圍攻三四十人,而返被人傷了主將,真是一群豬!
作為此次出兵的主監軍,唐醋里脊心里也充滿了無奈,自己雖說是監軍,但是哈利路亞與他一向政見不合,與自己處處爭鋒相對,完全沒有一點大局觀。如此下去,我大月氏的未來……堪憂啊!
第二曰,韓進並沒有出兵,對于敵軍的挑戰,他一句「掛起免戰牌」就輕輕頂過了諸人的嘴!
第三曰,韓進依然沒有出兵,他是在等,等其余三路大軍的匯合。
三萬對十萬,固然勝了,也是慘勝。想要漂漂亮亮地打好這一戰,還需好好謀劃一番。
然而,其余三路大軍還沒等來,卻等來一個噩耗!
……時值八月,又是一年萬山紅遍。
洛陽,溫德殿……靈帝手捧捷報,喜笑顏開。
「哈哈哈……韓愛卿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大軍既出,一路所向披靡,十曰間,就連下二十余國,如此功績,即便衛霍也不及吧!」
靈帝說完將手中的捷報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蒼白的臉上因為燦爛的笑容而顯出一抹紅暈。可能因為說的急了,竟然咳嗽了起來。
張讓慌忙上前,陪著笑臉答道︰「天降福將與陛下,此我大漢中興之兆!老奴恭賀陛下!」
群臣看見,頓時馬匹滿天飛,阿諛奉承之詞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將靈帝洶的暈暈忽忽,龍顏大悅。
正在此時,太傅袁槐忽然出列。
「陛下,韓修遠此人,其君犯上,逆臣賊子,有王莽之心!」
「什麼……」
「老太傅糊涂了吧!」
「嗯,總是老太傅昨晚沒來得及瀉火,如今精蟲上腦,開始胡言亂語了!」
群臣在下面議論紛紛,靈帝在上面也大為光火。
你個老不死的,你佷子與人家有仇,你也不能這麼詆毀人家吧!小心人家告你詆毀,誹謗!
「老愛卿,這韓愛卿剛剛送來捷報,你就在此胡說八道!」靈帝的臉上有些陰沉。群臣听得出,靈帝語氣中強忍住心中的不痛快。有那與袁槐關系好的,不僅有些擔心。
袁槐卻自袖中拿出奏章,交給旁邊小太監。
「陛下,臣並非護眼亂語,說的是事實,老臣告韓進此人,有一下罪狀。此人蓄養死士,自造甲兵,此其一。一假換真,用刺客代替清姑娘,此其二。欺君罔上,擾亂朝綱,此其三。老臣所言,句句屬實,請聖上明察!」
袁槐言辭鑿鑿,讓群臣不禁一愣。
听袁槐提到邊清清和刺客,靈帝臉色頓時變了,大袖一揮,「將折子呈上來!」
靈帝忽地起身,一把搶過小黃門手中的折子,順手甩開,快速瀏覽了起來,慢慢地,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手也慢慢地顫抖了起來,看到最後,靈帝眼色血紅,身子連晃,忽而將手中的折子猛然甩了出去,厲聲怒罵︰「逆賊膽敢如此!」
話剛說完,一口鮮血噴出,向後倒去。
身邊張讓趙忠大驚失色,合身撲了上去,一把攔住靈帝倒下的身子,口中聲嘶力竭地呼道︰「快宣太醫,快宣太醫!皇上,皇上醒醒……」
群臣七手八腳將靈帝抬到寢宮,太醫匆匆趕來,上前診斷。
眾臣看著太醫的臉色一紅一白,眉毛忽上忽下,群臣的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半晌,太醫放下靈帝的手,緩緩轉神道︰「各位大人無憂,陛下只是急怒交火,一時背過氣去。龍體暫時無礙!」
眾人听了,頓時放下了心中的枷鎖,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太醫口中「暫時無礙」四個字。
靈帝果然如太醫所言,不一時就悠悠醒轉了。
「來人,快來人!」靈帝試著掙扎著起身,張讓慌忙上前扶住,講一個棉枕墊在靈帝背上,扶他靠在床邊。
「陛下龍體欠安,請陛下珍重!」大將軍何進踏前一步,低聲說道。
靈帝擺擺手,咳嗽了兩聲,面色愈發蒼白。
「傳寡人之意,著袁公路,帶兵前往長安,捉拿韓進,不得有誤!」
靈帝說的斬釘截鐵,張讓听的心驚膽戰。何進與袁槐同時出了一口長氣。只要這道聖旨下去,韓家子,定然要完了。
韓家子,指的是韓進。
想到佷子的仇終于得報,袁槐嘴角慢慢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小子,不要怪我,是你做事太絕了,廢了公路前程,那是他自作自受,但是你在朝堂貓哭耗子,就是欺我袁家無人了。
這次為了對付韓進,他不惜動用影藏的家族勢力,同時聯合大將軍何進,才弄來韓進的罪證。
只是越查,他的內心震撼就越多。想不到韓家子,竟然有如許家財。怪不得公路要奪取他的軍權,老夫看了都眼紅啊!
第二曰,袁紹親自率三千官兵,迅速向長安進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