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薏情輕笑一下,算是應答,景知夏的確讓她印象挺深的,關鍵不是能吃,而是那縴細的身段。
風吹起他的發絲飄到她的臉頰上,惹得她一陣微癢,他抬起手,撥了一下亂發,指尖輕輕掃過她的臉頰。
「冷嗎?」他的輕聲問,捧著那張被風吹的冰冷的小臉。
沐薏情立即搖搖頭,將他的手拿開,「不冷。」
景恆燁有些僵硬的手最終落在她的肩膀上,「什麼時候才能不像現在這樣,只能看著你背影?」他語氣輕柔的仿佛能直接穿透任何防備!
秋日的夜空仿佛更為廣袤、澄明,殘月如鉤灑下一地清冷的光輝,這樣的溫潤柔化了這一方天地。
「左相大人何必如此。」沐薏情輕聲回應了一句。
景恆燁寵溺一笑,隨後輕嘆了一聲,「薏兒,你試過沒有?」
沐薏情詫異的看著他,「試過什麼?」
「有沒有試過想一想我曾經說過的話,試著接納我,哪怕只是在腦中想一想。」他的臉轉向一旁,抬起頭看著無邊的夜色。
「沒有。」一般不會發生的事情,她從不試著去想,即使左相大人可以放棄一切與她奔走天涯,她依然沒有一點心動。
景恆燁轉過身來,那抹笑容里帶著幾分失意,「我明白了,可是我不知道與大司馬相比,我究竟差在哪里?」
「不在同一個立場,如何相比?」沐薏情不喜歡這樣的比喻,她與大司馬,就像那盛開的美好,她沒有預知的能力,不知道能開到幾時。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景恆燁重復了一句,若是大司馬听到這句話,心里不一定怎麼個悲涼法。
「早些休息。」他溫潤的交待了一聲,轉身離去。
沐薏情看著那道背影,模了模胸口的潤玉,那抹暖意與他溫度如此的相似,從那一處緩緩蔓延至她的全身……立即抬起手將玉解了下來,不管怎麼樣,這塊玉一定要找個機會還給他。
……
景恆燁回到府上時,听下人說小姐已經休息了,看著那個已經熄燈了的房間,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哥!你怎麼這樣,人家都睡了你還進來!」漆黑的角落里傳來一陣的不滿的聲音。
「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景恆燁的淡淡響起。
那道身影立即從暗處沖了出來,可見的衣衫都沒換,哪里是睡了,根本就是躲著他。
「哥哥,今天那個同僚……」景知夏的眼中開始閃爍著旺盛的求知欲。
「景知夏,那個女人只是一顆棋子。」景恆燁的聲音帶著一絲薄涼,漆黑的屋內氣氛頓時降了下來。他咬字極重,像是說給景知夏听,更向是說給自己听。
景知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大哥和二哥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娶妻生子,小佷子都要可以和她玩耍了。想到此,她的鼻尖有點酸疼,他們都不在了,全都不在了,只剩下她與唯一的哥哥相依為命。
「哥,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景知夏抬起頭小聲詢問。
景恆燁將他唯一的親人摟在懷里,輕聲安慰,「知夏,相信哥哥,這一天不遠了。」
「哥,我好想念刮過北境荒原的風,這個時候不管站在哪里,都能聞到秋蜜果的香甜。」景知夏閉上雙眼,仿佛回到了幾年前,她多麼的無憂無慮……
「早點休息。」景恆燁交待了一句,緩步離去。
景恆燁回到屋內,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沐薏表只是一個棋子,一個捏在他的手中可以為他達到目的的棋子!他可以輕易的說服景知夏,可是為什麼卻說服不了自己?可笑,真是可笑!
這不是他景恆燁的風格,絕對不是!
……
沐薏情回到屋里,直接吩咐陳嬸準備熱水,月事還未干淨,她只能站在浴桶外面舀著水往自己的身上淋去,氣溫到了夜里,已經有點難忍的涼意。
剛剛澆到身上的水頓引起她一陣輕顫,立即往身上潑了幾瓢熱水,還是覺得冷的發抖。正準備就這麼結束的她突然感覺手腕一緊,手中的瓢被人奪去,接著她便落入一個溫暖的胸膛……
「你怎麼來了?」沐薏情忍不住問道。
一腔熱血的大司馬頓時被人迎澆了個透心涼,她就不能說把這句話去掉兩字?!‘你來了’這三個字听著都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天色還這麼早!」她的小嘴上下一動說出來的話更讓身後的人內傷。
大司馬不語,眉宇已經緊了幾分。
沐薏情見身後的人一言不發,突然轉過身來,「你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看見吧?」
他深吸一口氣,感情現在他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半夜爬牆,偷偷模模才行!他討厭這樣,超級討厭。
「我幫你洗。」他的氣息不是普通的灼熱。
沐薏情看了看此時的狼狽樣,她能拒絕嗎?這個男人就連一點**的空間都不給她!
他已經拿起胰子輕輕的從她的肩頭往身後的各種搓法,「冷嗎?」
她咬牙搖了搖頭。他趁著這個機會,輕輕的在她的身上各處游移著,那只大手所帶來的熾熱一寸寸點燃了她的身體,哪還有半分涼意。
舀起水來從她肩膀淋了下來,水珠順著那雪白細膩的身子緩緩滑落。
沐薏情听到他粗重的喘息還有吞咽的聲音,可見他是如此的饑渴。
「小情人,你好女敕。」他朝她的細女敕的皮膚上的吻去,留下一竄竄緋紅。
他帶點力道的吮吻,像是螞蟻叮咬一般微痛卻更癢,撞擊著她薄弱的理智,他伸手抱著她的身子,埋在她胸前的吻越發的撩人。
「慕容灝,今晚不行。」她吃力的將他從身上拉了出來。
「我知道。」他的帶著一絲壞笑。
「那你還這樣對我?」她的小臉泛著迷人的紅暈,似是動情。
他的拿起一旁的睡裙幫她套上,上面還放著一個干淨的月布,順手拿起來。
「我自己來!」她嬌羞的無地自容。
「我來。」他輕柔的反駁,這樣的事情他最喜歡。
「好了嗎?」他的手故意滑過某處在那留戀了一陣,懷中的人兒控制不住的輕顫著。
「好緊。」她貼在他的耳邊,細聲說道。
他輕笑,松了松腰間的帶子,「這樣如何?」
她埋在他的胸膛點了點頭,帶著一分羞澀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著她的嬌女敕。
「明日可不可以?」他托著她的下巴,有些急切的問了一聲。
「不行,後日。」她剛說完,被他的氣息淹沒。
他的輕柔的吻著那張的誘人的小嘴,以不可抗拒的氣勢掠奪著她的氣息,直到懷中的人兒缺氧,本能的掙扎著才放開無力的她。
她大口的喘著,無骨一般靠在他的懷里。
他拿了袍子將她包了個嚴實,抱起這個柔軟的想讓人埋進去永遠不出來的身子朝外走去。利落的翻過的那兩人多高的牆頭,沒有往內室走去,而是靠在搖椅之上。
沐薏情此時呼吸才逐漸順暢,可是感覺到兩人的姿勢,有些的不適的扭動了一子。
「小女敕寶,別亂動。」他按著她的肩膀。
「會不會壓到你?」她有些擔憂。
「我喜歡被你壓著。」他的手伸出她的袍子內,輕輕的撫著她柔軟的腰身。
熾熱的感覺讓沐薏情緊繃著身子,他手上的溫度讓她一點都放松不下來,不會又要那什麼吧!
「小情人,今天晚上,我們來好好的學一學。」他溫柔的托起她的小臉,就這樣讓她騎在他的身上,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某處。
「不要!」沐薏情立即反駁,「你舒服了,我怎麼辦?」說完頓時閉上嘴巴,一時情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不其然,大司馬的眼中笑意更甚,原來,承受著煎熬的人,也不只他一個呀!
「小情人,你那手法跟本就不能稱之為舒服,所以才要好好的學學。」他覺得這一點很有必要,每月都有那麼七天左右,他怎麼過?
沐薏情深吸了一口氣,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來,掏出來。」他捧著她的小臉,誘惑的說道。
她緩緩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的衣服都被撐了起來,在他的等待的眼神下,咬著下唇,朝那個地方探去。
沒有比較或許看不出什麼,可是她修長的小手放上去的時候,才剛剛及他的半部分,這一下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他拼命的撞上來的時候,會有那種無法承受的感覺。
「小情人,光看是學不到東西的,要親自動手。」他拉著那只小手,緩緩的朝衣內探去。
「試著輕柔的對它。」他的似教學一般的聲音響起。
「這樣嗎?」沐薏情輕問。
「對,稍微加點力道。」他已經緊閉著雙眸,眉宇稍稍的擰緊了些。
……
「小妖精,不要只在一個地方,往上一點或者往下一點。」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指導著還不是很的熟練的小情人。
……
「小妖精,緩一點,不!快一點!」他眉宇緊緊擰在一起,聲音帶著幾內急切,這只小手已經快要讓他入魔了。
他的腦中,已經無法控制的幻想著把她揉在身體里的那種感覺,終于控制不住全部釋放!
「好累。」沐薏情無力的朝他的身上靠去,心中暗忖︰都是他娘的是體力活。
他緩緩睜開雙眸,輕輕的朝她的背拍了拍,「小情人好棒,下次,咱們換另一種手法。」
「不要!」沐薏情頓時搖搖頭,「我不想胳膊變粗。」
慕容灝听罷,哭笑不得,將她往懷里又摟了摟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吻。
「以後,這事得听我的。」沐薏情準備找回主權,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爽。
「不行,什麼都可以听你的,唯獨這事不行。」慕容灝馬上反駁,這一點絕對不能讓步。
「那就別踫我!」沐薏情從他的懷里直身起來。
慕容灝將她拉了回來,「要不這樣,做不做讓我來決定,做幾次你來決定。」
「你想的美!做不做我來決定,做幾次你來決定!」沐薏情頓時反駁回去。
「好!」他爽快的答應了。
沐薏情感覺好像又被他套進去了,每每面對那麼火熱的他,她還真有點底氣不足了!再一想想,幾次……那絕對是做死的節奏!
慕容灝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抱起懷中的人兒朝床上走去,「你先休息,我洗個澡就來。」
一離開他的懷抱,沐薏情頓時感覺到一陣難忍的寒意,拉起被褥鑽了進去。
慕容灝看著那個蜷縮在被褥中顫顫發抖的小身影,再也邁不開腳步,將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掀起被褥鑽了進去。
「你怎麼還不去?」沐薏情轉過小腦袋朝他問道。
「乖,抱著我,把你暖熱了再去。」
沐薏情轉過身去,抱著他一滾燙的身子,才剛剛入秋,怎麼晚上會這麼冷啊?讓她這個怕冷的人怎麼過?想到此,不禁又朝那個火爐一樣的身子貼近了一分。
「光耀營這幾天,沒有發生什麼事吧?」沐薏情貼在他的胸膛輕問。
他的朝她的胸前捏了一下,「小情人,竟然敢懷疑你男人的能力。」
她吃痛,一口咬住那顆小紅豆。
「 ~」他抽了一口氣,那種刺激的感覺直沖大腦,「小情人,是想讓我如此對你嗎?」
「不是!這叫以牙還牙!」小情人磨了磨那一口的小銀牙,囂張的很啊!
「長本事了。」他帶著無盡的寵溺朝她撲了過來,封住那張惹事的小嘴。
沐薏情心肝突突的跳,心想這一次他肯定又要吸得她生疼,誰知,他只是輕柔的吻了一陣便松開了她。
「看你皺眉的樣子,我心疼。」慕容灝捧著她的小臉,滿是寵溺。
「慕容灝,你為什麼那麼信任我?」她扶著他的肩膀,看著那雙琥珀一般的美眸。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他的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鐵。
沐薏情淡笑一下,感覺有一種溫暖從他的雙眸中落到了她的心里,融化了之後,全都是帶著他味道的暖意。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人呢?」
他沒有她想象中的失落或者變臉,只是扒開她的衣服,指了指他留下的印記,「這,這,這,都證明你是我的。小情人,這一生一世,你逃不掉的。」
沐薏情扯了扯被他扒開的衣服,拍他那只又要欲行不軌的手。
他平子,將她摟在懷里,「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去。」
沐薏情听話的閉上雙眼,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景恆燁說過的話。
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開一個小醫館,兩人守在一起,一起過完下半生。她現在真的有這各想法,可是慕容灝給不起。給得起的人,卻不是她想要的。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如意之事十有**。
輕輕的挪了一子,不著痕跡的朝一旁挪了一下。即使,慕容灝給的世界再美好,她不願意做籠中之鳥。
片刻之後,懷中的人兒沉沉睡去,慕容灝這才輕輕的挪動了一子下床,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肖宇。」
「主子。」肖宇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
「你趁這幾天去收羅一下秦尚書的資料,特別是他那個兒子的。」慕容灝輕聲吩咐。
「是。」肖宇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上次尚書府的人竟然敢打沐小姐的主意,不是已經全都擺平了嗎?難道這一次他們又想使什麼花招?看來主子真是是怒了想將秦尚書都一鍋端了。
慕容灝走進偏室,直接用冰冷沖了一子,他也沒有想到對小情人的感覺竟然越來越熾烈,像是越放越醇的陳年佳釀,時間越久越是濃郁。
他不會有機會讓她從他的身邊逃離,絕對不會!
……
與阿牛約好的日子轉眼就到了,沐薏情沒有想到,左相大人竟然休朝一日一早就來到醫館。
沐薏情先將所用的物品一一消毒,將一套緊縮著袖口的衣服扔給左相大人,順便指了一下旁的水盆,「淨手。」
左相大人立即按她的吩咐一一準備好,站在她的身側。
阿牛被李大管家扶著進了屏風隔斷小間內,已經被麻醉的他不醒人事,沐薏情拿起一塊布蓋在阿牛的胸口以下,上身月兌得光光的阿牛更顯得月復部突出。
讓人不解的是,他的月復部呈一邊高一邊低的詭異狀。沐薏情一臉平淡的抬起手去解阿牛的褲腰帶。
左相大人一瞧這情形,立即抓住那只小手,「這件事情讓我來!」
沐薏情抬眸朝他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把褲子往下拉一點,將棉布纏在他的腰上。」呆會月復布一劃開,血液一定會第一時間朝下流。
左相大人立即按著她說的去做,一點也不生疏,那一個月沒白在醫館里打雜。
「刀。」沐薏情朝身旁的人吩咐一聲。
左相立即將刀具遞到她的手里。
沐薏情眉頭都沒皺一下,劃開了那層皮膚……
左相大人眉宇微緊,看那不斷涌出的血液面色有些僵白,再也受不了直接轉過身去,他正面對的這一幕就是傳說中的開膛破肚!
「灑止血粉。」沐薏情沉聲音交待。
左相大人強忍住胃里的不適拿起一旁的粉未灑在傷口上。這個女人!這個凶殘的女人,她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拿著冰冷的刀柄在那一堆內髒中模索著……
他真的懷疑這個叫阿牛的人還活著沒有!
果然如沐薏情所料,一個碗口大的瘤子生在阿牛的月復內,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毅然的將那團血肉切掉。
左相大人徹底受不了了,看著那個扔在銀盤里的東西一陣干嘔。
「怎麼,左相大人這點場面就受不了了?」沐薏情冷諷一聲,處理了一下傷口。
左相大人強忍著心中的那種翻騰感,直起身子,「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的語氣听起來真隨意,強擠出來的笑意比哭還難看。
「針。」沐薏情指了指一旁,順手拿起帕子將手上的血跡的擦了一下。
左相大人立即將針遞了過去,看著她像是縫衣服一樣將那個割開的皮膚縫在一起,看著她的認真的縫合著傷口的模樣,他心中滿是詫異。
之前還以為她會醫術是得了什麼高人的指點,但這開膛破肚的治病方法可是聞所未聞,她究竟是在哪學來的這些?還有,看她的模樣,並不是第一次這樣。
一個養在王府中十幾年倍受冷落,可以說淒苦無助,怎麼可能會這些?!左相看著眼前的人兒,漸漸的有些入迷。
「李雪茞,把人推出去,好生照料著。」沐薏情朝外面喚了一聲。
阿牛的妻子也在外面守著,一看到人從里面推了出來,立即撲了過去,哭天搶地就是一陣狂嚎。
沐薏情眉宇緊擰,「人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那女子叫秀娥,比起一般的農婦來顯得有幾分清麗,不過卻沒有阿牛的憨厚,听到沐薏情這句話,立即憋住嘴巴,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小聲抽噎著。
阿牛肚子上的傷口她還沒看到,估計看到的話,非嚇死過去不可,站起身子,隨著李雪茞退到事先準備好的屋子里去守著。
沐薏情走到一旁,扯上的衣服,去清潔著手上的血污。
左相大人經歷了這一場活剖活人,平白覺得這天多了幾分悶熱,揮起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搖著,目光不由自主的隨著那道身影游移。
剛剛她投來的眼神里盡是鄙夷,讓他心中不爽。
他只是不喜這麼血腥罷了,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他喜歡殺人不見血,干淨利落!
抬步步伐朝那道身影走了過去,「薏兒,愛煞你這個模樣。」
沐薏情挑眉,指了指還帶血的刀具,「來,趁著工具未收,我給你做個包皮環切術,費用八折,絕對無痕,還你自信雄風。」
左相大人臉上的笑容全僵了,這個死女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薏兒,你又沒見過,怎知我需要動刀子?」他貼近一分,帶著幾分痞意。
沐薏情眼角抽了抽,她只是開開玩笑,那玩意還真沒切過。
李雪茞剛從後院回來,便見到這一幕,上前一步將沐薏情拉到自己身後。
「情兒,你忙了那麼久,去休息一下。」
左相大人收了手中的扇子,自動忽略掉李大管家,朝沐薏情笑意盈盈的說道,「我陪你。」
沐薏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簡直無法形容現在的處境,在怒目相視的兩個雄性之間悄悄的退了出來。
「公主殿下駕到!」醫館外突然傳來一陣傳報。
x!沐薏情停下腳步,只見儀態萬千的公主殿下在一個太監的扶持下緩緩下了轎捻,那麼光鮮艷麗的打扮另整個醫館蓬蓽生輝。
「參見公主殿下。」屋內的人紛紛行禮。
「免禮。」公主殿下邁著優雅的步伐直接朝沐薏情走去,熱情的將人扶了起來。
「多謝公主殿下。」沐薏情吃力的將手抽了出來退後一步。哪怕公主殿下一身嗆人的脂粉味也掩蓋不了他那股男性氣息。
特別是在面對沐薏情的時候,這股男性氣息更甚,別人或許感覺不到,沐薏情可是體會的清清楚楚。
「不知公主突然駕臨,有何貴干?」沐薏情生疏有禮的詢問道。
「我是來替母後傳話,幾日未見,母後甚是掛念沐太醫,想邀沐太醫入宮小敘。」公主殿下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到左相身上。
「原來左相大人休朝,竟然是休到這來了。」公主的眉宇一挑,聲音帶著幾分挑釁,怎麼聖雲沒有女人了嗎?一個個都粘著小太醫不放?!
「微臣與向皇上稟明。」左相拱手回道,顯然不想與公主殿下多談。
李雪茞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這公主與左相之間火藥味怎麼那麼濃呢?難道,公主對左相有意思?
沐薏情掃了一眼面前的這三只,忙了一個早上的她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可以湊一桌斗地主了,再加上一個大司馬,那就是一桌麻吊,真特麼的熱鬧!
「沐太醫,走吧,母後那邊還等著呢。」公主不由分說的將人拉走,「離宮中還有一段距離,沐太醫就與本宮同乘。」公主殿下的語氣跟本就容不得人反駁。
沐薏情對于公主的體貼簡直感激的直磨牙。
左相眼看人被拽走,目光晦暗不明,公主的身份他早有猜測,由此一看幾乎可以肯定了。人算不如天算,聖雲那幾個皇子一個個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來,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計劃。
左相的目光從離去的轎子抽了回來,朝身旁的李大管家交待了一聲,「守好那個叫阿牛的,若是出了一點差池,薏兒定受牽連。」
李大管家鼻孔朝天,「不勞左相大人費心,我們家情兒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左相噴了一口怒氣,甩袖離去。
哼!李大管家暗自得意,心中還暗自慶幸,公主殿下來的真及時,大煞左相的威風。最好將公主與左相配成一對,讓左相天天屈服在公主的婬威之下!
嘩!那場面,光是這麼想一想都讓李大管家的心里都舒坦多了!
轎中容一人還算寬敞,坐了兩人就成了擠在一起了,沐薏情一路都在拯救自己的手,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終于開聲提醒,「公主殿下,你可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慕容翾不以為然,朝她貼近了一分,「沐太醫有所不知,我這幾日,病疾加重……」
「滾!」沐薏情低吼一聲,握著那只不軌的手,狠狠的朝他肘部擊了一下。
慕容翾整個胳膊頓時麻木無力,眉宇微緊了一下,她一個弱女子怎麼來的那麼大的力道。
「公主殿下感覺如何?我還有一招包治公主的病疾,一勞永逸!」沐薏情看著那張男生女像魅惑眾生的小臉,陰惻惻的威脅道。
慕容翾安靜了,這個女人完全說得出做得到,這一點毋庸置疑,他不知道,明明是想拉一拉兩人之前的關系,怎麼越弄越僵?
棲鳳宮中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宴席,幾日未見儷端皇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簡直只能用月兌胎換骨才能形容,特別是那分母儀天下的氣度讓人無端的就覺得親近,不愧為一國之母。
「微臣參見娘娘。」沐薏情福身行禮。
「薏情,過來。」儷端親切的喚了一聲,語氣帶著一份自然的親切。
「娘娘,今個是什麼日子啊?」沐薏情仔細想了一下。
「沒什麼日子,就是幾日未見想你了,便讓翾兒把你接來好好的說說話。」儷端的拉著沐薏情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沐薏情總感覺這分親近讓她渾身不適,雖然不討厭儷端皇後,但是也有親近到這種程度,關鍵是皇後看著她的時候,那眼神跟看著公主殿下的時候一模一樣。像極了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的場景讓沐薏情有些局促。
「薏情,宮中也有女御醫,都住在宮里,你這樣跑來跑去的著實辛苦,本宮賜你一座宮院,以後就歇在宮里如何?」儷端看著沐薏情,那種喜愛之情已經溢于言表。
但是,現在沐薏情還與大司馬的關系傳的沸沸揚揚,總歸是壞了名譽。
「多謝皇後娘娘費心,微臣在宮外習慣了。」沐薏情直接回絕。
「既然如此也不勉強你,來嘗嘗這些,一大早御膳房就準備好了的。」儷端指了指一道菜,一旁的宮女立即走了上來幫沐薏情布菜。
「不用侍候了,都退下吧。」儷端皇後朝一旁的宮人吩咐一聲,宮女們立即魚貫而出。
沐薏情感覺這飯吃的越來越汗毛直立了。
「翾兒,把你面前那道菜夾過來給薏情嘗嘗。」儷端皇後朝一旁撫著麻木未消的胳膊的公主殿下吩咐道。
「微臣怎敢勞煩公主殿下。」沐薏情立即搖頭,受寵若驚。
「有何勞煩不得,皇上已經告訴我了,此次我們母子二人能出冷宮,全靠薏情出的主意。」儷端笑著說道,朝自己的兒子遞了個眼神。
慕容翾挪了挪身子,端起那盤菜放到沐薏情面前。
「翾兒,你先陪著薏情,母後去去就來。」儷端說完,快步退了出去。
沐薏情不禁思忖,皇後娘娘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召她來用膳,還沒開吃自己卻先跑了?
「要不要嘗嘗這個?」慕容翾神色僵硬的指了指面前的那道菜。
「還是等皇後娘娘來了再用。」沐薏情覺得主人家有事先離開了,她這個客人先吃了起來,實在是有些的沒規矩。
慕容翾柳眉緊擰,手中的筷子放在碗上,力道略大了些像是摔了過去一樣。
「沐薏情,你真沒瞧出來我父皇和母後是什麼意思?」
沐薏情一頭霧水,「公主殿下是指,皇上和皇後還沒冰釋前嫌?」
慕容翾倒抽了一口氣,「我父皇和母後的事情不用你關心,你考慮考慮你自己。」他這才提醒夠的直接的了吧?父皇母後兩人都聯合起來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不就是想把她指給他為妃嘛!
「我?」沐薏情指了指自己,好端端的怎麼扯到她身上來了?這一家三口抽什麼風呢!
「是,考慮考慮關于你的終身大事。」慕容翾氣得簡直要翻白眼了,這樣她還不明白的話,他真想直接用行動來表示了!
「皇上和皇後娘娘想為我賜婚?!」沐薏情「蹭」的一下站直身子。
「沒錯!」慕容翾點點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小太醫還不算太笨。
「公主殿下也跟著瞎摻和什麼呀?向皇上提親的人都排隊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沐薏情怒喝一聲。
不行了,內傷了,吐血了!慕容翾撫著胸口,這個女人腦子是擺設嗎?都這麼明顯了她還能曲解成這個樣子。
「不行,我得去找皇上,絕不能把我賜婚給誰誰誰,否則老娘死給他看!」然後那道身影火速朝聖乾宮沖了過去。
剩下公主殿下深吸了好幾口氣,怎麼感覺賜個婚怎麼比恢復男兒身還要道路曲折?她究竟是故意裝糊涂還是真沒明白?
慕容雲天再三保證在沐薏情沒有同意之前,絕不將她賜婚給任何人之後。沐薏情這才松了一口氣回了棲鳳宮,一入宮門,便見慕容翾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儷端面前挨訓。
兩母子一見到她回來,頓時收去了剛剛的樣子。
「突然離席,實在不好意思。」沐薏情帶著歉意朝儷端皇後說道。
儷端淡笑一下,「沒事,來,快點過來,待會菜都要涼了。」
沐薏情得到了慕容雲天保證,這頓飯也吃的踏實多了。
「薏情,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儷端突然詢問道。
沐薏情差點沒被湯給嗆死,一雙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順了幾下,一看竟然是公主殿下,頓時又被口水給噎了。
「咳咳,我沒事,多謝公主殿下。」
慕容翾抬回手,低頭用膳。
「我知道女兒家嬌羞,這樣的問題也實在唐突,不過女兒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儷端皇後旁敲側擊的說道。
沐薏情知道,儷端皇後問出來所以為來,肯定不會松口。
「我喜歡的他,有一雙濃粗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
儷端皇後忙朝一旁的兒子望去,濃眉大眼,符合!
「他總是很可愛,長不大的小男孩……」
這形容?儷端實在不好比喻。
「他還會跳舞,看他跳舞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沐薏情形容完畢,低頭吃飯。
男人跳舞?成何得統!儷端暗自嘆了一口氣。
慕容翾蹭的一聲站起身來,「他叫什麼名字?」
沐薏情抬頭看著反應過激的公主殿下,「他生活在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名字叫做︰原野新之助(蠟筆小新)」
什麼玩意?還支柱!慕容翾的神情別提有多豐富。
「來,薏情嘗一下這個。」儷端皇後指了指另一盤菜,听這描述不禁也放心了些,還有時間,先讓這兩個孩子慢慢的培養一下感情。
儷端在這件事情上很樂觀,在她的眼中,沐薏情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有選擇做聖雲的太子妃日後才能安穩一生,再也不用為亡國公主的身份而擔憂。
沐薏情用完膳後,向儷端皇後告辭,並且婉拒了公主殿下要送她出宮的好意。
她走之後,母子兩人相望一眼,都嘆了一口氣。
「母後才走那麼一會,你怎麼與她說的,現在好了,你父皇都答應她了,她不同意怎麼賜婚?」儷端接著埋怨她這個兒子。
「母後息怒,兒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慕容翾一臉挫敗。
「母後是真心喜歡那丫頭,日後,你要扛起的是聖雲的萬里江山,母後也希望你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高處不勝寒,只望夜深人靜的時候,能有人與你一方溫暖。」儷端垂下頭,柔聲說道。
「兒子知道。」慕容翾心疼的看著儷端。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母後在他懂事之時就全盤告訴了他,對于母親一生的淒苦他疼在心里。
「如果你不喜歡那丫頭,母後也不強求。」儷端淡笑一下,顯得有幾分疲憊。
「兒子喜歡。」慕容翾點點頭。
「那就好,听那丫頭的說法,她喜歡的男人不是大司馬也不是左相,母後也放心了,你現在還是公主的身份,待日後的恢復男兒身,相信她就會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儷端悠悠的說道。
「不管她是不是因為自己面臨的處境才嫁于你,你都要好好的珍惜。」儷端輕聲交待,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感覺還是了解那丫頭的性子,心中帶著幾分桀驁。皇上的大限一過,估計就會悄然離去。
可她是金國的公主,而且一些金國的舊部仍然在聖雲乃至金國舊址活躍,企圖復國。
現在是沒有機會,若有一日與她聯系上,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對聖雲將是一場禍事。尤其,翾兒皇位不穩,有些事情皇上不得不為聖雲、為翾兒做打算。
「母後,父皇的那一方溫暖,你何時給他?」慕容翾低聲問道。
儷端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母後累了,你且下去吧。」
慕容翾緩緩退了出去,抬起頭看著這一方天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母後所料,她面臨那種處境的時候,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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