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顏帝攸

()魏晏給瑕找來了一套適合出宮的衣服,再囑咐內務府送幾套衣服到瑕宮里,斷不能苛刻了去,魏晏親自吩咐的,內務府自然不敢怠慢,馬上就吩咐人一邊量好瑕的尺碼,一邊挑選了幾匹上好的布料。(思路客.)

「魏公公,其實不需要的……,我穿不了多少,今天是特殊情況,之後等我熟練了就可以避免很多。」所以並不需要為他置衣。

魏晏擺手讓那些量尺碼的人先走,「公子,奴才覺得你現在應該先換好衣服,讓陛下等就不好了。」將手里的衣服放到瑕的手上。

瑕窘迫的拿著衣服,「魏公公,我想問……哪里可以換衣服?」

魏晏背過身子,「公子請換,那些人奴才已經讓其離開,沒有奴才的允許,他們是不敢擅自進來的,奴才也會背過身子。」

魏晏都這麼說了……瑕抿了抿唇,顫巍巍的月兌去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畢竟那衣服是濕的,穿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瑕穿好了里衣後,模著手里的一堆布料,沒了主意。里衣他還能靠模,其他的衣服……他真就沒有辦法了。

魏晏默默轉回身子,從他手上接過衣服,一聲不吭的給他穿好,用清爽的帕子給他擦拭頭發,「公子,好了。陛下還在等著,我們先去吧。」

「恩。魏公公謝謝。」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公子不必記掛。」

瑕默默記住魏公公的好,走了好一段路後,魏公公突然停了下來,不久,魏公公大聲道︰「叩見陛下。」

「朕此去不宜聲張。」

「奴才知道了。」

魏晏困惑的看了眼身後的瑕,湊到凌淵晟身前,小聲說道︰「陛下,公子這般出宮恐怕不妥。」確切來說是不方便。

鰲風烈趁凌淵晟不注意的時候,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換過一身衣服卻沒有多大變化的男寵,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卻總覺得這男寵有那麼一丁點的眼熟。

難道是……某府的公子哥?

瑕猶豫了一會兒,「陛下……,瑕可以不去嗎?」他怕凌淵晟帶他去恐怖的地方。

凌淵晟投來一陣令人森冷的目光,卻完全被瑕忽略,他才恍然想起,自己這個男寵可是一個瞎子。忍住內心的不適,主動上前牽住瑕的手,仿若此時牽住的確是自己最寵幸的人,用那種幾乎能膩死人的話語說︰「沒有你,朕去了也無趣,也沒有了意義,你懂嗎?」

他不懂,瑕很肯定。這帝王是想要戲弄自己嗎?

看著面前二人的互動,鰲風烈若有所思了一番,而後開口催促︰「陛下,再不去這天色可就晚了。」

瑕乍一听這聲音,覺得異常的耳熟。可能是因為他盲的緣故,聞聲識人有的時候比什麼都重要。想到狗兒和他說那人與陛下的關系,他大概可以確定,這人興許就是那次在新安酒樓幫他請來大夫的鰲家人。

轉而一想,瑕露出個無奈的笑容。自己在想什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們只是萍水相逢,開口求他帶自己出宮,這人最多以為自己瘋了吧?有誰會相信他能棄了宮中的富貴,而回到那市井之中當一個小小的乞丐呢?

「恩,我們走吧。」在瑕恍神之際,凌淵晟直接拉著瑕就往一個暗道走出那發出光亮的地方。

沒想到……陛下居然是帶他出宮。

重新置身在國都的繁華中,瑕停住腳步,揚起一抹懷念的笑容,似乎自己已經回到了乞丐時期,只需要擔心今日能否溫飽的生活。

噙著帶著陰意的笑,凌淵晟上前硬拽著他走,「你最好給朕安分點。不管朕做什麼,你只要帶著笑就好,懂了嗎?」

「恩。」

鰲風烈看見那男寵突然停住腳步,有一瞬間的疑惑,也沒多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畢竟他們今天可不是純粹出來走走的,只是不知凌淵晟為何要帶這男寵出來。

要他相信兒時的玩伴、現今當朝的陛下真的對一個瞎子上了心,絕對不可能。他沒有陛下這麼深的城府,自然是猜不出他此時的行為,哪一天他能做到,說明他也可以棄武從文了。

失魂落魄的和凌淵晟結伴走著,凌淵晟不知何時將一串帶著香味的食物放到他手上,「听風烈說這個很好吃,你試試。」

「……」瑕遲遲沒有下口,等那串食物冷掉了,他都還沒有咬上一口,直到聞到一股記憶中已經十分熟悉的味道,木然的表情散了開來。是他固定乞討的對面開的那家包子鋪。

即使當時狗兒偷了他家的包子,將他和狗兒打得半死,他卻還是覺得這家包子鋪的包子是最好吃的,香味也是最好聞的。

凌淵晟繼續往前走,沒想到那一直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人,居然放開了他的手臂,定定的站著,對于他的叫喚,也沒有做出反應。

「可以……給我買幾個包子嗎?」瑕噙著一抹帶著懷念的笑容輕聲說。

凌淵晟很是厭惡他那種表情,曾幾何時他難得相信一個人,那人也是對他這麼笑著,說他的主人只有他的那個兄長。

「你認為我會幫你買?」凌淵晟嗤笑的說,「你包子不是吃多了嗎?吃別人吃剩的,不就是乞丐嗎?既然你喜歡,當時一定撿了很多吧?」

凌淵晟說的話,他沒有放在心上。當乞丐時比這更難听的比比皆是,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模了下袖口,失望的低下頭。入了宮也沒改變多少,他依舊兩袖清風,和當乞丐的時候沒有兩樣,只不過能吃飽了,再也不用吃別人剩下的食物了。

鰲風烈走在前面看凌淵晟和男寵都停在一個包子鋪面前,好奇的張望過來,走了過去,「你們想吃包子?」看了眼包子鋪的規模,鰲風烈露出個嫌棄的眼神,繼續說︰「想吃的話,我有更好的去處,要去不?」

兩人就仿佛約定好了一樣,都沒有回答。沒有得到回應的鰲風烈悻悻然的轉身離開,然後就看見一眼熟的身形,正想忽略的時候,就看見那人居然直沖沖的沖到凌淵晟所在的方位,急忙大聲喊道︰「小心!」

凌淵晟反應迅速的向邊上移動幾分,魏晏緊隨著,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保護凌淵晟,眼見那人撲向了瑕,瑕居然還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在凌淵晟發火前,那人機智的跑開了,沒一會兒就不知道鑽哪個胡同里去了。

「你沒事吧?」凌淵晟冷聲問,卻不準備上前安撫,想到剛剛撲在瑕身上的人,凌淵晟心里就作嘔,那是多少天沒洗澡才能那個樣子。

「我沒事。」瑕驚愕中回魂,剛剛那人給他的感覺……真像狗兒,如果狗兒現在出現在他面前,又能否認出如今的他?

「主子不用擔心,只是一個小賊,不過公子的玉墜子被順走了。」瑕身上的衣服是魏晏給他穿上的,少了什麼自然沒人比魏晏更清楚了。

「哦?只是接近半年沒出宮,沒想到已經有人敢偷我的東西了。」凌淵晟神色危險的說。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然……算了吧?」抱著惻隱之心的想著,在他身上出現的東西想必不會是什麼精貴的東西,被偷走也沒大礙,他也用不上,還不如送給那人。

鰲風烈盯著小偷消失的方向,「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我見過那乞丐。」

「乞丐?!」瑕搶聲喊著,話音一落才覺得不妥。

凌淵晟見他神色有異,也沒有多問,即便鰲風烈是他的好友,他也不告訴鰲風烈站在身邊的男寵從前是何等身份。

「魏晏。」

「奴才在。」

「找到剛剛那人,必須要把玉墜子拿回來。」

「諾。」魏晏從腰間拿出一枚令牌,舉手晃了一會兒就收了起來,「主子,已經吩咐好了。」

「今日不早了,回去吧。」凌淵晟冷臉的拉過瑕,「風烈,今日就不去你將軍府了。」

「我沒有異議。」看著男寵不甘不願的被拖走,鰲風烈聳了聳肩,表示無語,也不猜想剛剛男寵的反應是為了何。

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那塊被偷的玉墜子回到了魏晏的手上,魏晏把它重新系在瑕的腰間。

瑕路上一直沒有再說話,回到宮里了,凌淵晟撇過臉吩咐魏晏將他送回去。

小喜子一看見人就迎了上來,魏晏只是看了他一眼,小喜子就默默退回去。

「公子,奴才送您回來了,可是有一句話想告訴公子。」

「……」

「您腰間的玉墜子是代表您身份的象征,以後出宮這東西要是不見了,可是會嚴懲的,什麼東西都可以被人偷,唯獨這個不能。希望公子能明白。奴才告退。」

腳步聲漸離漸遠後,瑕若有所思的模著那玉墜子,半晌才嘆了口氣。

那乞丐……不會有事吧?

擁月隱秘的將手心里揣熱的紙條放到一個舞姬身上,竊竊私語道︰「出宮交給太尉大人。」

「是,擁月教頭放心。」

拿出一個錢袋,「這是你退籍的錢,拿好。辦完事後,太尉大人另外有賞。」

「是。擁月教頭,那奴婢先走了。」

「恩。切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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