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司馬詫異的目光下,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由兵部尚書領著,前往景王府。舒愨鵡
景王府坐落在城東,距離皇宮不足百米遠的城鎮上,四周圍十分熱鬧,來往的百姓絡繹不絕。
在王府的大門前,早已經鋪上了一條大紅色的地毯,幾乎把方圓幾十米內的地染得顯紅,馬車也在景王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司空冰嵐和閻瀚玥兩人攜手一起下了馬車,抬頭望去,湛藍的天空下,眼前這偌大的景王府莊嚴電壓,琉璃金瓦重檐屋頂,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奢華卻不張揚,透著一股貴族的霸氣。
王府的大門口,齊刷刷的站著兩排婢女,手中捧著花瓣,在他們這前來的一路上,不曾停過,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一男一女身著顯赫,站在了大門口,此刻,正朝他們這里看來。
當看到那一男一女時,弦清的嘴巴不禁長大,險些失聲驚叫出來。
好在司空冰嵐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這里可是雨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盯著,切不可行為莽撞大意。’
弦清瞬間就明白了她眼神中表達的意思,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還是讓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這神色冷峻,眼眸深邃,華衣裹身,清靈透徹的女子,不正是只留下了一封信離開雲國的劍舞麼?!
站在她身邊身形欣長,面色如玉,藍袍勁裝,腰系犀角帶,一身華容貴氣的男子,不就是颶風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啦,他們兩個怎麼會變成景王和景王妃呢?
難不成也是什麼計劃?可看這架勢根本就不像啊。
一瞬間,數不清的疑問浮上心頭,她心亂如麻的跟著走到了王府的大門口,目光緊盯著劍舞的身上上下來回的瞧。
可是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的劍舞卻一眼都不曾往她這里看來,反而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十分客套和禮貌,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雲國陛下遠道而來,想必應該已經十分疲累了,本王已經命人安排好客房,陛下和皇後娘娘可以先行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晚上本王準備了歌舞表演和美酒佳肴,到時候再和陛下好好聊聊。」景王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閻瀚玥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掠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景王安排的這麼妥帖,朕十分滿意,真是辛苦景王了。」
「雲國陛下言重了,陛下遠道而來本王自然要好生接待,這樣才能顯現出雨國的禮儀和熱情。」景王謙遜的搖了搖頭,付之一笑道。
往休息的別院走的時候,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路上扯些沒用的。
那些跟在身後的婢女和侍衛們在進入別院之後,就開始把這一次隨行帶來的東西,一件件的擺放好,而司空冰嵐說了一句自己累了,就由弦清扶著自己回到了休息的房間中。
推開門的一瞬間,兩人皆是一驚。
讓她們兩個沒想到的是,這房間里每一樣東西的擺設,竟然都和雲國明瑟殿中別院里的擺設一模一樣,甚至連擺放著劍譜和內功心法的書架上,都一模一樣的擺放了不少類似的書冊。
直到這一刻,弦清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景王和景王妃果然就是颶風和劍舞,可是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她覺得更加神秘了,也更加好奇起來。
「主子,您先坐下休息吧,這一路上顛簸了這麼多天,您肯定沒休息好。」說著,她轉身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沒想到這茶壺竟然還是溫熱著的,應該不久前剛剛有人替換過。
「主子,您是不是早就發現這里面不對勁了,所以剛剛看到劍舞和颶風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她不解的咬了咬下唇問。
「剛剛在城門口的時候,兵部尚書送來的那個包裹里,放著一封信和一個繡好的香囊,我當時看到也是被嚇了一跳,只不過,心里更高興的是劍舞平安無事,看樣子現在也已經成為了景王妃,那麼她的日子過的也應該不錯。」雖然司空冰嵐是她的主子,可是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無法預料和制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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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至于劍舞之前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現在她倒是有些可以理解。
恐怕這雨國中的諸位爭奪,也跟雲國中的一樣激烈,要不然他們的大隊剛剛到達雨國境內,雨國的太子怎麼就立刻派人來接他們了呢。
這不擺明了是想拉攏關系麼。
「既然劍舞過的好,那她為什麼不聯系我們,哼,說不定已經把主子您的恩情都給忘了。」弦清沒有考慮到那麼深的地方,心里卻滿是不快。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的聲音。
弦清微微一愣,一邊喊,一邊跑到了房門口,「誰呀。」
房門剛拉開一條縫,她就看到了劍舞,不由得一愣。
隨即把房門直接拉開,讓劍舞走了進來,又緊張的朝門外張望了幾眼,確定沒什麼人注意和偷看,這才關上門轉身走了進去。
安靜的房間里,劍舞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了司空冰嵐的面前,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在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主子,奴婢劍舞前來領罪,之前奴婢在主子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不顧後果的離開,對不住主子這些年來給奴婢的恩情,還請主子責罰。」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她的聲音十分干澀,又帶著一種顫抖的感覺。
司空冰嵐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聲,開口道,「現如今你已經不是我的奴婢了,你是雨國的景王妃,既然已經成為了王妃,就不該在我的面前行此大禮,趕快起來吧。」
「不,奴婢不起來,身份在奴婢的眼中一文不值,奴婢只怕主子永遠都不肯原諒奴婢,那麼奴婢真的會生不如死。」劍舞倔強的搖了搖頭,繼續跪在地上,不肯站起身來。
「既然你怕主子不原諒你,當初干什麼就留下一封讓人瞧也瞧不懂的信,然後了無音訊那麼久。」弦清生氣的走上前質問她。
「我,當時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不能說出來,留下信也是想告訴你們,我並不是被人帶走,而是自己離開,也是不想讓你們過分擔心而已。」劍舞解釋道。
「什麼樣的難言之隱,你要這麼折騰我和主子,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都不敢告訴主子,就怕主子傷心,你知不知道,我對你的牽腸掛肚,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你這個壞蛋,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用難言之隱這麼簡單的四個字來回答我!」弦清激動的拉住了她的衣衫,眼淚早已經決堤。
劍舞見她哭了,一時間不由有些慌亂,急忙拿出手帕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怕說出來會節外生枝,而且當時我們回來雨國的時候,情況根本不像現在這麼好,那時候我根本沒有辦法給你們報平安,也不敢暴露什麼。」
「你說,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非要把事情搞的這麼復雜。」弦清捶打著她的肩膀,哽咽著說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瞧你哭的像個小花貓似得,要是讓六爺瞧見了,指不定要多心疼了,說不定還會責問我把你怎麼著了呢。」司空冰嵐見她越哭越傷心,下手越發的沒了輕重,于是站起身來,一把托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拽起,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把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塞進了她的手里,「在哭的話,就讓你出去一個人靜一靜,不過怕是听不到劍舞的話了。」
「我,我不哭就是了嘛,主子你干嘛又嚇唬我。」弦清急忙抹掉了眼角的淚痕,吸了吸鼻子,安靜的坐在一旁。
「主子,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劍舞緩緩的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們,「颶風五歲的時候就被前皇後娘娘收養,努力培養成了文彩武德兼備的人才,只不過在宮中,颶風只有一個身份和責任,那就是保護太子殿下,但是在四皇子謀朝串位的事情期間,前皇後被打入了冷宮,颶風念在自己是被前皇後收養的恩情上,想要偷偷放前皇後離開。」
「沒想到前皇後那時候已經一病不起,颶風看到她的時候已經在冷宮中奄奄一息,前皇後臨終前把唯一能夠證明颶風身份的事情告訴了他,我也是事後知道颶風其實是前皇後的妹妹的兒子,之前為了兩國邦交,嫁到了雨國,但是卻遭受到了雨國後宮妃子慘無人道的折磨,最後留下了一個遺孤,不遠千里送回到了雲國的皇宮中,也就是現在的颶風。」
「前皇後雖然被先帝打入冷宮,失去了一切,可她並不恨先皇,而是因為
先皇突然仙逝而大受打擊,所以才會一病不起,也正因如此,擔心四皇子會把雲國攪亂的前皇後,讓颶風回到雨國中,表明身份,讓雨國的**重新接受他。」
「這不是好事麼?颶風得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也可以回雨國來認祖歸宗啊,你們干嘛神神秘秘的要瞞著大家呢。」弦清忍不住插嘴問道。
「不,這一切一點都不好,當時颶風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派人去雨國調查情況,得到的信息也讓他震驚,原本雨國的帝君也就是颶風的親爹,也是因病去世,所以雨國當時的太子繼承了皇位,那時候的太子已經二十九歲了,就連他的兒子都已經十五歲了,颶風回來認親,也等于是孤立無助,而身份也因為前皇帝的去世,變成了皇叔,和現在雨國的皇帝等同于兄弟。」劍舞的眼中掠過一抹無奈之色。
「天吶,這輩分怎麼听上去讓人覺得迷迷糊糊的,那麼颶風現在是雨國的皇叔麼?那你們的身份應該比太子大上一些,今天我們來到城門的時候,太子的人馬怎麼還跟你們搶人啊。」弦清不解的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當時我得知這一切之後,就決定跟著颶風一起回到雨國,陪他一起度過這個難關,而回到雨國我們踫到的困難,要比預料中的多上更多,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謀害我們,阻止颶風恢復身份,但我們還是挺過來了,在這段時間里,我們也已經拉攏了不少雨國中的大臣,而且,我們發現,現在的雨國看似團結,實際上,已經分成了兩股勢力。」
「哦?說來听听。」事情似乎講到了重點上,司空冰嵐的眸色也不由認真了幾分。
「雨國一直以來都妄想稱霸整個凌天大陸,可是雨國中的經濟和情況都不盡如人意,當時雨國的前皇帝已經打算和雲國聯盟,至少可以讓雨國中的發展加快,這樣對雨國的百姓也是有利無害的,可是,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雨國帝君卻想方設法的阻止,也正因如此,幾次雨國和雲國的交戰節節潰敗,也讓雨國的百信叫苦不堪。」
「前皇帝看似是病死,實則是被現在的雨國帝君謀害而死的,這件事也牽連到雨國的火澤國師,他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在雨國中擁有不消的地位和聲望,甚至有不少人盲目遵從他的意思,只是我們因為不能調查前皇帝的死因,也無法確定前皇帝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麼。」
「火澤,現在在不在雨國之中?」司空冰嵐若有所思的問道。
「火澤國師昨天深夜趕回雨國中的,直接去了太子的宮中,這些都是我們安插在皇宮里的人穿出來的消息,不出意外是準確無誤的,太子和現在的雨國帝君都十分信任火澤,甚至听從火澤的意思,要跟雲國做對到底,還妄想要一舉殲滅雲國,只不過這些都是痴人說夢而已。」
「跟颶風一起來到雨國,一個目的是想要陪他共渡難關,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幫主子把這個最大的障礙,借著颶風的力量除掉!也能讓主子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劍舞無論何時,都是一片忠心,從不曾變過。
司空冰嵐更是沒有懷疑過她,反而听完了她這一番話後,感慨萬千。
這十幾年來,她們之間名為主僕,卻情同姐妹,卻沒想到劍舞為了自己,竟然舍身犯險,來到這麼一個虎狼之地,冒著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情報。
這份情誼,恐怕早已經超出了她對劍舞的恩情了。
「你辛苦了。」站起身來,快步將她扶了起來,緊緊握住了她的雙手,「這種危險的事情,以後再也不要做了,你對我的情誼,我都明白,我只想讓你好好的,就算雨國想要對我和玥不利也不要緊,我們都可以應付,但是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這一輩子都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主子,您不要這樣說,當初如果不是主子您挑中了奴婢,恐怕奴婢現在也只不過是宮里一個毫無作為的宮女而已,主子的知遇之恩,奴婢用身難忘,就算拼盡了自己的所有一切,也是心甘情願!」劍舞眼眶濕潤,卻強忍著,不敢在她的面前掉淚。
就怕她看到自己哭了,也會忍不住難受。
她知道主子懷孕了,更不能情緒過于激動,也不能傷心難過,要不然以後生出來的寶寶可就會多愁善感了。
于是吸了吸鼻子,把她扶坐到了椅子上,「主子,其實奴婢並不覺得辛苦,說實話這也是因禍得福,奴婢現在也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奴婢的心中很高興,奴婢也希望主子替奴婢高興,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情。」
「你真的和颶
風在一起了麼?」司空冰嵐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喜。
原本她還當是他們兩個是為了掩人耳目,才用夫妻的身份辦事,但是現在听她這麼一說,看起來這件事倒真成了好事了。
「奴婢,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主子。」劍舞的臉上突然泛起淡淡紅暈,低著頭道,「奴婢前幾天剛剛得知自己懷孕了。」
「天吶,劍舞你懷孕了,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弦清激動的沖上前去將她緊緊抱住,高興的蹦達起來。
「是,我懷孕了,也是剛知道不久而已,前幾天吃什麼都沒胃口,還時不時的惡心反胃……」劍舞難得露出了幾分羞澀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懷孕是好事,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可惜我沒能夠參加你和颶風的婚事,真是遺憾。」司空冰嵐打心底里為她高興,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了喜事,真是可喜可賀。
「其實,奴婢和颶風還沒有來得及辦喜事,這段時間都一直忙著拉攏雨國朝中的勢力,還有找出前皇帝的死因,這段時間忙的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要不是身體的反應比較大,恐怕到現在都不會知道自己懷孕了的。」劍舞的眉宇間滿是幸福之色,她低下頭,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低聲喃喃,「雖然是陪著颶風,想要幫他完成更多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他照顧著我,現在,我們有了孩子,總算是讓他的心情能稍微好一些。」
「既然懷了孕,就應該在王府里好好休息,別再想雨國朝政,還有前皇帝死因的事情了,你應該相信颶風有獨自處理一切的能力,你若是這個時候再跟著他到處奔波恐怕反而會讓他不能專心做事了。」司空冰嵐說著,就拉著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會兒的功夫,才能仔仔細細的好好瞧瞧她。
劍舞比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胖了一些,相信應該是懷了孕,補身體的作用,也要歸功于颶風,一定是他把劍舞照料的很好。
看到她如此健康完好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司空冰嵐忍不住將她緊緊樓主,深吸了一口氣,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你要是喜歡可以繼續用現在的名字,要是不喜歡,就叫回以前的姓名,以後你就是景王妃,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奴婢,知不知道?」
「主子……」劍舞的身子微微一顫,心口仿佛有一股浪潮波濤澎湃,久久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好了,都說以後不許再叫我主子了,怎麼這麼不听話。」司空冰嵐瞧瞧的擦掉了眼角的淚珠,緩緩的松開了她,往後退了兩步。
隨即把掛在脖頸里的火焰石摘了下來,遞到她的面前,「雖然你我不是主僕了,但是從今以後就是以姐妹相稱,你跟颶風成了親,有了孩子,我沒什麼能給你的,只有這一個東西能給你了。」
「不行的,主子,這個東西是陛下送給您的,主子怎麼能收下呢。」劍舞急忙把她的手推了回去,一臉認真的開口道,「我不需要嵐,嵐妹妹你送什麼東西,只要嵐妹妹你過的好,過的幸福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禮物了。」
突然間的改口,還是讓她不太適應。
但主子都這麼要求了,她要是再不答應恐怕主子真的會不高興。
心想著自己的年齡比主子大上四歲,所以只能稱作嵐妹妹,可這個稱呼怎麼叫怎麼都覺得有些別扭。
「主子,劍舞說的是,咱們呆在您的身邊的時候,就因為您高興而高興,您傷心而傷心,奴婢們只盼著主子您能過的幸福快樂,到時候再生下健康的寶寶,這就心滿意足了,至于禮物,奴婢們真的不在乎。」弦清把劍舞的心里話,一起說了出來。
司空冰嵐的手中緊握著火焰石,石頭冰涼的感覺,卻也敵不過這分情誼的火熱,鼻尖不由再度酸澀起來。
她輕笑著,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將劍舞和弦清的手,緊緊握住,「此生能夠遇到你們,實則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主子,你可不許哭啊,你要是哭了,奴婢就給陛下告狀去。」弦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伸手抹去了從眼眶中滑落的淚珠兒。
「誰說我哭了,昨晚上沒睡好,眼楮酸才掉淚的,」司空冰嵐抿嘴輕笑著說道。
一時間,房間里略顯沉悶的氣氛,漸漸舒解開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弦清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宮女,俯身態度恭敬道,「奴婢是來傳膳的,請雲國帝君和皇後娘娘前往前廳共享美食佳肴,欣賞雨國歌舞。」
「嗯,你先退下去吧,娘娘正在梳頭呢,等會兒我們自己會去的。」弦清擺了擺手,也不管她同步同意,就關上了門。
「時間是差不多了,不過我跟你們一起出去還是不太合適,恐怕會引人懷疑,我先走一步,待會兒你們再去前廳吧。」劍舞站起身來,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窗口。
還沒等弦清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敏捷的翻出了窗口,消失在了房間里。
「主子,怎麼劍舞跟您一模一樣啊!懷了孕一點都不擔心會動胎氣,就跟沒懷孕的時候一樣,說翻窗就翻窗了,也不怕傷到肚子里的孩子。」弦清心想著等自己懷孕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恐怕要爬出窗口都很費力吧?
「你該不會是在想著,什麼時候跟六爺洞房花燭,懷一個小寶寶吧?」司空冰嵐見她想著心事還嘿嘿的傻笑,就一語道穿。
弦清頓時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臉,轉過身去,「主子,您說什麼呢,什麼洞房花燭,怎麼生寶寶的,我跟六爺只不過發展到牽手,還有……還有就是親親嘴而已,要說那些的話,也,也太早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光想想她就覺得好美好!
六爺也是從小習武,身材肯定不錯,只可惜自己從來沒看見過,而且覺得女子應該要矜持一些,每次跟六爺在一個房間里的時候,總是會害怕的臨陣月兌逃,要不然就是把六爺踹到床底下。
想到這些,她突然發覺,好像每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六爺的臉色就跟涂上了一層灰一樣的難看,當時自己還沒在意,現在仔細想想,該不會是六爺早就有那樣的想法了吧……
「鬼,看你的口水都留下來了,該不會是想六爺想的吧?」司空冰嵐笑著用手指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臉頰,忍不住調侃道。
「沒有!奴婢絕對沒有腦補六爺跟奴婢洞房花燭的場景!」弦清被嚇得月兌口把心里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挺秀的身姿出現在了房門口,徑直朝房間里走來。
一把按住了弦清的肩膀,猛地就把她攔腰抱起。
「啊啊啊,你是誰啊你,竟然敢踫老娘,不知道老娘是有男人的人麼!」弦清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已經被抱了起來,嚇得她拼命掙扎。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爺跟你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了,你竟然連爺都認不出,該罰,我現在就帶你回房,好好罰罰你。」閻星辰伸手打了她的一下,然後樂呵呵的抱著她往門外走。
「嗚嗚嗚,六爺怎麼是你啊,你,你,你該不會是躲在門外偷听我跟主子講話吧!」弦清欲哭無淚,自己壓根沒注意到六爺來了!
想到自己剛剛嘴里說出來的話,她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下去。
坑爹啊,她怎麼就這麼蠢,竟然被六爺听到自己說出這麼沒節操的話來。
「主子救我~」眼看著就要被抱出門了,她慌忙的大喊求救。
沒想到閻瀚玥突然擋在了房門口,唇角噙著戲謔的笑意,揶揄他道,「六弟,我本來以為你早就把這丫頭給收了,沒想到都這麼久的日子了,竟然連正事都還沒辦,這可真是不像話了。」
「還不是這丫頭每一次都掃興,連身都不讓我接近。」閻星辰一肚子的苦水,自己本來以為感情已經夠甜蜜的了,有的事情的確可以進一步了,可是每一次這丫頭不是一臉羞澀的拋開,就是狠狠的把自己踹出去。
自己又不能硬來,更怕會嚇到她,所以才壓抑著心里的那頭猛獸。
要不是剛剛在房門外听到里面的笑聲,他也不會特地拉著大哥在門外偷听,更不可能听到弦清這丫頭的真心話。
好了,這回他可是底氣十足了!
這你情我願,**的…
「趕緊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回雲國之後,
就可以準備婚事了,再拖下去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喝上你的喜酒。」閻瀚玥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放心吧大哥,絕對沒問題。」話音剛落,閻星辰就抱著弦清,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弦清撲騰著想要逃走了,可是卻被他摟的緊緊的,壓根沒有逃跑的可能。
耳邊听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又被關上的聲音,她緊張的整個人都縮進了閻星辰的懷里,不敢再抬頭去看了。
「六,六爺,我剛剛跟主子是開玩笑的,玩笑話那能當真呢,您說是不是?」弦清剛被放到床上,就急忙往床里面縮。
雖然剛剛腦補的畫面很美好,腦補六爺的身材也很誘人,可是,可是真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就覺得自己簡直慫死了,就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打顫。
「剛剛我可是在門外听見你說,腦補你自己跟爺洞房花燭的場景,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想要耍賴不認賬了?」閻星辰拉下紗簾,半跪在床沿邊上,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她。
弦清看著他那俊朗的臉頰,完美的五官、從下頷到脖頸…再到鎖骨下,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看傻了。
哇,這身材一定很棒很健美吧,模上去一定很有質感,很有彈性,絕對不會像自己這樣軟綿綿的。
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機會踫一下,就輕輕的踫一下就夠了,其它的事情,其它的事情還不著急,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小,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麼想看爺的身材啊。」閻星辰發現她盯著自己的脖頸一眨不眨的看著,不由也紅了臉。
他什麼時候被一個女的這麼直勾勾的瞧過,之前這丫頭就連自己貼近太久都不允許,今天可是破天荒的。
「我,我才不色呢,明明是六爺你的思想有問題,你閃開啦,別妄想用身材誘惑我!」弦清哼哼著,捂住了眼楮。
霎時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閻星辰不說話,反而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瞧瞧的把手指分開了一道縫隙往前面偷看。
這一眼,差點就讓她噴出鼻血來。
天吶!六爺這是在干什麼!
他竟然不疾不徐的在自己的面前月兌衣服,還一顆顆扣子,慢慢的解開。
不一會兒的功夫,凌亂的衣衫下,雪白的肌膚若影若現的呈現在她的眼前,凹凸有致的胸肌也越發的清晰,讓她不自覺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這是吃果果的勾引!六爺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用美男計。
不行不行,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被美男計蠱惑,一定要立場堅定,立場堅定。
可是,手臂鬼使神差的從臉上移開,慢慢的朝閻星辰的胸膛前移去。
「不不不,我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做。」弦清簡直要哭出來了,誰能來阻止一下自己,再這樣下去,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眼看著自己的手,就這麼毫不猶豫的一把按在閻星辰的胸膛上,她的臉頓時像是被火燒一般通紅。
好有彈性,六爺的肌肉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樣結實有力呢。
不知不覺,她把自己跟閻星辰之間的距離拉進了,就連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整個抱住了閻星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一個勁嘿嘿的傻笑。
「丫頭,丫頭?」閻星辰也被嚇了一跳,他還沒看到過弦清這樣,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隨即伸手想要探探她的額頭,沒想到竟然被她整個撲倒在床。
「你,你想對爺做什麼?」這回輪到閻星辰緊張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干壞事的準備,可是這情況轉變的這麼突然,實在有點措手不及。
這可是他第一次,很多經驗都不知道啊!
可是當弦清徹底把他撲倒之後,他才明白,什麼經驗不經驗的,那全都是鬼扯,**的踫撞在一起,就算對此一無所知也能夠完成美好的第一次。
晚宴上,景王和閻瀚玥喝了很多杯,兩人就像是久違重逢的老友那樣,一邊喝酒,一邊調侃,一點都看不出曾經
的那種主僕間的關系。
司空冰嵐知道,在劍舞來自己房間向自己坦白一切的時候,颶風也一定找到閻瀚玥,把這其中的原委向他說明。
看著酒杯中搖曳的美酒,她的思緒一點點被拉長,不禁想起颶風和奔雷他們也是從自己入宮後,就一只陪伴著,一起長大的。
這點點滴滴,早已經和他們的生活融入在了一起,深深印刻在記憶中不能遺忘。
自己從一開始對颶風和奔雷對自己監視的反感,慢慢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中接受了他們這樣默默的保護,雖然這其中發生了不少搞笑和坎坷的事情,但也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看著這雨國中有名的歌舞,不禁讓她突然想起了伊月公主。
這一次她們大部隊來到了雨國,相信這位伊月公主應該也早已經得知,之前在雲國中被閻瀚玥軟禁起來的事情,恐怕這位公主不會輕易罷休……
正想著的時候,大廳外突然傳來一聲如同太監奸細的叫聲,「太子殿下、伊月公主駕到。」
話音剛落,大殿外就有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往這里走了過來。
在眾多宮女的簇擁下,司空冰嵐看到了那位傳聞中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太子。
那太子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邪惡又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令人脊背發寒的笑容,一襲明黃色繡鷹長袍,更是彰顯出他卓爾不群的英姿。
一出現在大殿上,無可挑剔的臉上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就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天生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更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這太子只不過才15歲而已,竟然就有如此強大的威懾力,還真是不容讓人小視。
而站在他身邊身著烏金雲繡蝴蝶裙,清秀俏麗的伊月公主,一跨進大殿,目光就飛快的在大殿里掃視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安陵玄明的桌子前。
看見安陵玄明也在這里,她顯然高興極了,一蹦一跳的跑了安陵玄明的桌前,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開口道,「你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呀,我好親自去迎接捏呀。」
「多謝伊月公主的好意,只不過公主高高在上,這份好意恐怕臣無福消受。」安陵玄明語氣中透著一股疏離,伸手要取回自己的酒杯。
沒想到伊月卻揚起手,把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盡,「什麼有福無福的,那些都是屁話,我才不管,反正你來了雨國,這一次你可別想再逃婚了,我會讓哥哥為我們兩人指婚的。」
「公主殿下請自重,之前臣就已經說過,心中早有所屬,如果公主執意要嫁給臣,恐怕臣只能再度拒絕,或者,娶了公主之後,再立下休書。」安陵玄明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听到她的話,伊月不禁大受打擊,激動的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指著他的鼻子嚷嚷道,「安陵玄明你真是太過分了,本宮對你一番真情你竟然視若無睹。」
「沒想到姑姑你就喜歡這種貨色啊。」太子唇瓣微啟,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和諷刺的意味。
他眼神中透著慢慢的不屑和厭惡,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听說雲國的帝君今晚願意在這種破爛的王府里居住,難不成雲國的帝君就是偏愛這種讓人倒胃口的地方?」
話音剛落,大殿中一片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