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燁扶著慕容楚楚站起身來,二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又給慕容天鞠了一躬,隨後悠然而尊貴地道,「丞相大人,吉時已到,本王要迎娶楚兒回去拜堂了。(鳳舞文學網)愨鵡曉」
「好,你們二人去吧。」慕容天頷首笑道,一臉慈祥的模樣,話語中盡是父親的姿態,並未因為藍燁的特殊身份而有所不同。
藍燁驀然將慕容楚楚打橫抱起,長裙的慕容楚楚並未料想到藍燁會有這一舉動,下意識雙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臉上洋溢著笑容,甜蜜而幸福。
大紅喜服,糾纏在一起是身影隨著樂禮聲緩緩步出丞相府花廳,自始自終藍燁不曾喚慕容天一聲岳父大人,自始至終慕容楚楚也未曾喚慕容天一聲爹爹,就像無可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二人心中。不,是三人心中。
藍燁將慕容楚楚抱在懷里,一路走過,紅綢鋪就的地毯一直向外延伸,染紅了迎親之路,搭起了慕容楚楚和藍燁的姻緣,因一路紅綢如七夕鵲橋,牽起兩人的手,掛起兩人的心。
從丞相府花廳一直到丞相府大門口,都接受著圍觀婚禮的所有人羨慕的眼光,祝福的眼光,藍燁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幸福變成永恆。
丞相府門前,一頂大紅花轎,慕容楚楚透過她劃開的蓋頭,看到足足需要十六人才能扛起的轎子,轎子前方有人吹著嗩吶,有人敲打著鑼鼓,蓋頭下櫻桃紅的小嘴僅僅抿在一起,抱著自己的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要重情義。
「這麼容易便感動了麼?」
一道低低是聲音傳入耳畔,原本因感動而跳動的心忽然如一盆冷水澆溉而下,來了個透心的涼。
「無非是小把戲而已。」她嘴硬反駁道,耳邊又傳來低低的笑聲。
活了兩世的她從未出嫁過,對著這樣的場面或多或少存在感動,卻因為某個男人一句話,原本帶著一絲愧疚的心再無愧疚,咱們等著看好戲便是!
藍燁抱著她來到花轎門前,麗娘早就在花轎旁等候,看見二人到來,立即掀開了轎簾,藍燁低頭將慕容楚楚放到花轎中,禮儀官正要唱諾起轎,藍燁的身影一閃便也坐到了花轎里。
花轎里放著靠枕,茶幾,水還有點心,甚至還有書籍,就像一個小型的起居室。
麗娘看著二人進去自然而然將門簾放下,禮儀官開著的口張著,這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哪有新郎和新娘一同坐轎子的道理。
「起轎!」麗娘嬌媚的聲音喊道,禮樂聲已經歡天喜地的響起來,迎親隊伍轉換方向往燁王府而去。
那位禮儀官想了想,今日燁王本就未曾按常理出牌,別說今日,怕是燁王從未按照常理出過牌,想到這里也便釋懷了,跟著隊伍往燁王府而去。
花轎里,新郎新娘並肩而坐,藍燁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對上蓋著蓋頭的慕容楚楚,他深深凝視了一下,修長的玉手抬起往蓋頭伸去。
「你確定要現在掀開嗎?」淡淡清然的聲音傳過來,因為吐氣讓蓋頭有些微起伏。
藍燁的手一頓,笑道,「早看晚看有區別嗎?」
「不是都有洞房花燭方掀開蓋頭的說法嗎?」她記得古代是有這樣的規矩,可是她忘記了再藍燁這位古代人眼中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洞房花燭麼?听起來很不錯。」藍燁低低笑了起來,原本緊張的情緒被這一鬧掃了精光。
慕容楚楚一噎,難道這人沒想過?是了,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各有所需才成親的,自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而已,想到這里蓋頭下的小臉涌起**辣的感覺。
見她不說話,那個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慕容楚楚心中一氣憤,羊脂玉的手猛地掀開了蓋頭,藍燁看到一個笑岔咳嗽了起來,慕容楚楚很沒良心地將手中的隻果放入口中「嘎 」一聲脆響,以示宣告此戰的勝利。
其實剛才藍燁真的只是笑岔了而已,此時停止咳嗽的他認真看到慕容楚楚的臉,更深深吸了一口氣,只看原本傾國傾城的絕美小臉上,畫滿了五彩顏色,眉清目秀立即變成唱大戲的花旦。
藍燁再次深深吸一口氣,最開始那口氣是因為緊張,這一口氣完全是在于心里承擔。
他緊緊抿著唇,看著仍然在吃著手中寓意平安幸福的隻果,平靜地看著他,他忽然一笑,「楚兒,其實我發現你這模樣也甚是好看。」
「……」
「看著小臉畫的,別說是我了親爹親娘一瞧就知道是不曾認錯人。」他頭頭是道說著。
「……」
「你這臉譜是自己畫的嗎?比起唱大戲的那些人畫的精致多了,真有天分。」
「……」
「這樣上妝更顯得你的特別,這是為了今日成親特地打扮的嗎?」原來他的話並沒這麼多啊。
「……」
「本王真是榮幸之至。」
「王爺,臣妾也榮幸之至。」吃掉最後一口隻果,隻果胡往寬大轎子里的桌子上一放,拍拍手道。
「桌子上都備有點心,吃一點吧。」他溫和悠然地道。
慕容楚楚也不再看他,挑了個舒適的坐姿怡然自得吃起點心來,其實藍燁不可謂不細心,端看這婚禮的場面,這里里外外的配置,那叫一個高端洋氣,應有盡有,哪怕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一枚。
「藍燁,無非是一場戲何必太過認真。」看戲的變成演戲的,假戲的要變成真戲了嗎?
「哪怕是一場戲也盡可能要求逼真而完美。」藍燁悠然地道,語氣中隱隱帶著一抹情緒。
「所以才有這麼多的精心準備嗎?」只因為達到視覺效果嗎?
「將來,回憶起來才更有味道不是嗎?」
……
再無說話,陷入久久的沉默,只有不斷傳入耳際的禮樂聲,熱鬧聲,祝福聲……
容納了二位主角的轎子里,也是喜慶的裝飾,氣氛卻凝滯。
「這場戲會很完美。」她輕笑出聲。
「但願如此。」他垂下眼瞼,隱掉鳳眸中的情緒。
紅綢鋪就的迎親之路並不因為世人眼中的幸福而變得更為漫長,不過一個小時時辰轎子已經在燁王府大門口落下,麗娘對著里面說了句話,掀開了轎簾。
藍燁當先從轎子里出來,再伸手入轎子中牽出蓋好紅蓋頭的慕容楚楚,二人就在眾人的眼光中緩緩步入殿堂。
王府里面早已擺好宴席,賓客也早已落座,許多人手中都持有一張紅色的請柬,衣著打扮也是平常,想來便是那天下聘送出去的請柬,燁王府很大,可以容納許多筵席。
藍燁牽著慕容楚楚經過大堂,裝飾過的花廳十分漂亮,哪里都是紅色一片,紅色的錦綢,紅色的燭火,紅色的貼窗花,完整而又高貴的民間迎娶之禮,沒有皇家迎娶的排場那般復雜而虛幻,這一切都來得真切,來得珍貴——因為出自皇家。
二人來到花廳中央,藍燁忽然頓住腳步,驀然將慕容楚楚攔腰抱起,一陣清風飄過,殿上再無二人影子。
賓客臉上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明所以,禮儀官心跳驟然加速,這台出格了些,怎麼沒有拜堂就走了,主人不在,如何將宴席繼續下去?
麗娘款步而來,她哈哈一笑,道,「今日乃王爺與王妃大喜之日,感謝諸位捧場,王爺和王妃忽然離去……」
她忽然掩嘴一笑,「二人世界總比這麼多人打擾的好,還請諸位多多包涵,盡興而歸。」
麗娘的話落,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原本便喜慶的燁王府因為這一陣歡笑更添喜慶,才未因為主角離去而悻悻而歸,該吃吃,該喝喝。
有的人更因為這壓力的大山離去而感到輕松,劃起酒令來聲音都洪亮些。
而那忽然離去的兩位早已躲在了新房中,藍燁剛將慕容楚楚放落地上,她便唰一下將頭上的蓋頭掀了開來,怒目等著藍燁,道,「你不是說要將戲演精彩,演得逼真嗎?忽然離去是什麼意思?」
藍燁不說話,轉身走去房中的梳妝台附近。
慕容楚楚想不明白,今天起了大早,就為了給他演一出戲,如今倒好,說不演就不演當她是二流演員也不至于如此廉價任人擺布吧!
藍燁忽然又出現在他身邊,手中還拿著一張沾有水的毛巾,趁著慕容楚楚不注意,一把扣住她的穴道,另一只手拿著毛巾在她臉上使勁擦。
好半晌才停住手,慕容楚楚臉上的五彩顏色也因此消失了干淨。
慕容楚楚白皙的臉龐露出來,盛滿怒氣,「藍燁,你個三零三醫院出來的神經病!」
藍燁皺著眉頭,他听不懂她說的什麼什麼醫院,但是他听明白了最後三個字——神經病!
忽然惱怒起來,將手中的毛巾一扔,毛巾像是長了眼楮般落回了原處,他修長的手一伸,撈著她縴細盈盈一握的小腰。
慕容楚楚料想不到這忽如其來的變化,便感覺到嘴唇上多了一片溫熱的柔軟。
藍燁懲罰一般地在她唇瓣上輾轉,吸允,掠奪。
慕容楚楚掙扎,反抗,拒絕。
換來的是更進一步的攻城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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