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拉緊自己身上的外套,向前面的廣場走去。愨鵡曉
這其實是一個靜吧,沒有重金屬音樂的吵雜,也沒有人聲鼎沸的吵鬧,依舊是低沉撩人的薩克斯聲,或者是酒吧駐唱歌手的性感聲音。
溫涼站在門口用眸光尋找了一會,沒發現霍沐汎的身影,于是她撥通了他的電~話,「我在前面的咖啡廳等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向廣場處的一間名為「時光」的咖啡廳走去。
溫涼點了一杯咖啡,輕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楮做暫時的休息 。
忽然感覺到面前站了個人,有灼熱的帶著酒味的氣息噴佛在她臉上的肌膚上。
溫涼睜開了眼,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只一眼,溫涼便知道,霍沐汎喝了點酒,但也許是千杯不醉的酒量,現在還不至于醉鸞。
咖啡廳很人性化,侍者聞到霍沐汎身上有酒味,會主動送上一杯解酒湯。
溫涼看霍沐汎將那解酒湯喝了下去,抬眸問,「現在清醒了麼?」
霍沐汎嘴角微勾,「你明知道其實我沒怎麼醉。」
他這話意思很明顯,她知道他在裝醉,可是她還是出來了,這意味著什麼?大抵在霍沐汎的心里意味著這是不是她在在乎她?
當然,這也是他潛在的問話。
「是,我知道你沒醉。」溫涼也點頭承認,「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把戲?」霍沐汎嘴里咬著這兩個字,輕笑了一笑,「我霍沐汎生平第一次這麼的對一個女人,可她竟然在說我玩什麼把戲,那涼涼,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把戲可玩?」
溫涼喝了一口咖啡,沒出聲。
霍沐汎也向侍者招手,很快,一杯咖啡便端了上來。
溫涼靜靜的靠在椅子上,等待著他的出聲。
霍沐汎也不緊不慢,似乎有的是時間和她耗。
「我從未遇到過向你一樣的女人,溫涼。」霍沐汎終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慢慢出聲,「或許是從未遇見過,所以覺得不一樣。」
別了別耳後的長發,溫涼的聲音很淡,完全听不出情緒,「我記得你一開始很討厭我。」
「是,我一開始真的很看不起你。」霍沐汎點頭,忽然笑了笑,「所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走進我眼里,我心里的?」
溫涼皺了皺眉,沒說話。
「溫涼,我也告訴你,我從沒這麼的在乎一個女人,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在乎。」
溫涼眉心皺的更緊了,「把你這種在乎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吧,比如說張曼迪。」
霍沐汎攪動著咖啡,眸光緊緊的鎖著她,「只放在你身上。」
「我受不起。」溫涼已經站了起來,「我出來只想告訴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沒有用。」
她說完,剛想離開,可是霍沐汎的速度遠比她還要快,很快的就拉住了她的手,並強硬的按著她坐下來。
「有沒有用由我來判定。」霍沐汎看著她,「溫涼,你還不知道吧,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決定要放過你……」
「我想,既然你都決定要嫁給容湛了,並且怎麼都看不到我的存在,那麼你一定是愛容湛的,所以我就放開你,我告訴自己,不過是一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既然你那麼稀罕容湛的話,那就讓你留在他身邊,可前幾天,我發現,我錯了……」
溫涼一怔,就听到他低沉的聲音繼續傳出來。
「前些天,你和容湛去過一個面包店,記不記得?」
那是剛剛到達艾克斯的第一天下午,溫涼當然記得,她不由得回憶起在面包店她做了什麼亦或者是說了什麼。
有一些片段在她腦海里形成。
她想起了她和容湛的那些對話。
「知道當時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麼?」霍沐汎觀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已經想起了自己那天說過了什麼話,「難以言喻的感覺,很雀躍……」
「原來你和他之間,不過是一場協議。」霍沐汎道出了事實。
「那又怎麼樣?」溫涼很淡然的問出來。
「那便代表我有機會,一般情況下,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會拼命的抓住,自然,對你,我也不例外。」
溫涼在她說完之後,輕輕的笑了出來,就好像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笑什麼?」霍沐汎聲音里有幾分不滿。
溫涼依舊在笑著,可是眼底卻沒有笑容,她倒在了椅子上,閉了閉眼,「或許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並不期待愛情的降臨,因為他們見識過這東西有多丑陋,有多麼讓人不堪……」
縴長的睫毛在輕輕的扇著,「霍沐汎,我只愛過一個男人,是他讓我知道,愛情這東西有多美好,也就有多丑陋,也是他教會了我愛情,更是他,讓我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溫涼靜靜的說完,她發現,現如今,她已經能把那段往事攤開來說了。
她一直以為,那是她心上的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只有輕輕一踫就會痛得死去活來。
而現在她卻能在別人面前那麼平靜的說了出來,那代表了什麼……
溫涼也明白了。
也許那個傷口,終究是變成了傷疤。
霍沐汎在靜了許久終于出聲道,「我會讓你重新擁有愛人的能力。」
「我不需要。」
「你會需要的。」
溫涼笑了笑,眼神有些冷,「霍沐汎,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大。」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溫涼撫了撫額,覺得自己再和他說下去也說不通。
她只是沒想到她和容湛之間達成的協議會被他無意中听到,然後便演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從來都沒有過的無力感從心底蔓延開來。
對于愛情這件事,她現在更多的是想成為一個旁觀者而不是參與者。
估計再和他說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麼,溫涼拿起自己的手機便離開。
這一次霍沐汎沒有阻止她,就好像他今晚叫她出來,其實只是為了將自己心內的想法告訴溫涼知道而已,至于溫涼是怎麼想,他好像並不在意。
溫涼整整出來了半個小時,回去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客廳里還亮著燈,一抹英挺的背影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
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走到了容湛面前。
他的指尖在揉著太陽穴,並緩緩的睜開眼,「回來了?」聲音听不出一點異樣。
「嗯。」溫涼輕點了點頭,「政務處理好了麼?」她知今天似乎有些比較棘手的問題,所以莫子凌才會找他找的那麼急。
容湛頷首。
趙喬端著一杯水從廚房出來,經過溫涼身邊的時候,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並出聲,「夫人。」
「趙小姐。」
趙喬將溫水放在容湛面前,「閣下,您真的不需要吃點藥麼?」
「不需要。」容湛淡聲道,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水。
溫涼听到他的聲音是微微的沙啞,走了幾步站在他的面前,縴細的指尖按上他的太陽穴處,力道輕柔的按揉著。
「頭疼麼?」她問。
「有點。」容湛閉上了眼楮,任由她幫他按摩。
趙喬退到了一邊,神思有些恍然,同時,也有些不可置信。她想起了剛剛,閣下從樓上下來,「夫人呢?」
早在溫涼出門的那一刻起,她的身邊就跟了暗衛,所以她的行蹤,趙喬一清二楚。
「閣下,夫人她……」
這是趙喬第一次在容湛面前說話那麼的支吾。
「說話。」容湛的聲音有些清冷,還有些不易覺察到的擔憂。
趙喬在心里苦笑,他竟以為她支吾是因為那女人出了點什麼事麼?可是他在擔憂她,卻不知道原來她是背著他去見了別的男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
「夫人去見風行集團總裁霍沐汎了。」她咬了咬唇,終于是說了出來。
容湛的眸光有一瞬間的銳利,如一把利刃,寒冷徹骨。
盡管只是一瞬間。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閣下。
溫涼彎著腰在幫忙容湛按揉著,忽然感覺到她的手被人握住,她低下頭,對上的是容湛如畫的眉眼。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楮。
眸光暗沉而炙熱。
就那麼的看著她。
她的手被他握著,也不能再繼續幫他按揉了,于是就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不行。
他似在逼著她和他對視。
她也便順了他的意,定定的看著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容湛的手緩緩的放開了她,慢慢的抬起來,撩開她額前的發,別在耳邊,動作那麼輕柔,紳士。
溫涼縴長的睫毛扇了扇。
他便抬起了她的下顎,修長的指尖托著她的後頸,將她拉下來了一點,然後吻住她。
溫涼雙手自然反應的抬起,想坻在胸前,可是在半空中的時候頓了頓,隨後還是垂了下來。
她沒有拒絕他。
他抱著她躺在了沙發上,溫涼在呼吸漸亂中看到了趙喬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客廳,此刻這里只有他們交纏的身影。
容湛溫熱的大掌解開了她裙子的扣子,罩住了她的柔軟,揉捏。
溫涼還有理智的,低喘著握住了他的手,「容湛,別在這……」
他遂了她的意,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上了樓。
盡管知道這棟房子只有他們四人,深深已經睡覺,趙喬已經回自己的房間,可是在容湛抱著她上樓的時候,她凝了一眼衣衫凌亂的自己和他,一股羞愧的感覺還是油然而生。
她偎進了他的懷里。
容湛抱她去的是另一間空著的房間。
她被放置在大床上,柔軟的發絲在潔白的床單上散落開來,臉色微微的酡紅,雙眸半眯,眉心總有那麼一點風情。
容湛想,此刻的她,就是一個妖精的化身。
他親吻她的眉心,她的眼楮,鼻子,然後往下。
她就會一直看著他,不迎合,也不拒絕,就那麼的看著他。
她似乎有些緊張,所以他遲遲未敢侵入她的身體,直到她的眉心慢慢的舒展開,他才緩緩的進入。
他的動作很輕,可是似乎還是將她弄疼了,因為她的眉心再一次的皺了起來。
「容湛……」她低低的喘氣,指甲深深的掐入了他的背部。
「疼麼?」他親吻她的唇角。
溫涼點了點頭,閉上眼楮。
于是,容湛知道了她其實有些排斥這件事。
這是天地間男女最自然最原始的結合,可是,她排斥。
他輕輕的拖住她的腰,「把自己交給我。」他說,聲音低沉迷人。
溫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依舊沒放松下來,容湛就深埋在她體內,依舊在等。
直到她體內也有一團火,她半睜著眼眸,「容湛……」聲音里已經帶著些難耐。
「嗯……」容湛輕輕的應了,應得那麼自然天成,就好像她就該這麼叫他,而他就該這麼的回答她。
……
有些失控了。
這是容湛在夜深無眠的時候的想法。
他低頭看身邊睡著的女人,她睡得很沉,似乎不會那麼容易就醒過來。
一共要了她兩次,幾乎把她的精力都榨干,最後,她終于暈厥過去。
***這事,容湛很早就熟知,卻並不熱衷。
他有潔癖,不甚喜歡去親吻別人的嘴唇,可是最近,他發現,他也並不排斥了。
更多的時候,會是他主動去親吻。
他以為,他和溫涼之間的事,水到渠成便行,不必刻意去強求什麼。
但是從暗衛口中得知她出去見霍沐汎的時候,他便不再淡定了,雖然他依舊坐在客廳上,可是誰知道,他好幾次想開門而去。
他想看看這麼晚了為何她還要出去見霍沐汎。
可是一方面有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這樣子活像一個吃醋的丈夫。
丈夫……
對,他是溫涼的丈夫,溫涼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們之間,有些事情還沒做是不是?
所以也沒有水到渠成了……
所以即使是看到她緊皺著的眉心,即使她在排斥,他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即使在床笫之間,她都是淡淡的,動情之處,會用她那雙美得攝人心魂的眼眸緊緊的看著他……
從不閉上眼楮……
于是,在她這樣的注視下,他只會變得越加貪婪,如一頭不知饜足的狼一般,要的更多。
溫涼轉了個身,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的雪肌,上面布滿了曖昧青紫斑駁的吻痕。容湛眸光炙熱……
拉上了她身上的被子,他略帶些煩躁的走下床,向浴室走去。
這一夜似乎還很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溫涼眼瞼輕顫了顫,睜開了眼眸。
她其實還很困,可是睡懶覺不是她的習慣。
正當她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回響在她耳邊,「再睡一會。」
容湛正撐著手臂,在看他。
他背著光,光影在他身上投了一圈又一圈,美得那麼不真實。
溫涼轉開了眼,笑了笑,「早。」
容湛依舊鉗住她縴細的肩,「昨晚累壞了,再睡一會。」
他這話說的很自然,自己也覺得並無不妥的地方,可是暗示意味又那麼濃烈。
溫涼即使想忽視都不能。
「深深會找我……」
「她不會。」容湛淡淡一笑,「因為她剛剛已經找過了,我說你累壞了,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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