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臉色很淡漠,站在一邊看著醫生護士忙上忙下的。舒愨鵡
雲茜明明身體早就虛弱至極,卻依舊緊張的望著他,就怕他突然離開。
自從她醒來,她今天已經夠折騰的了,醫生弄了一下點滴,「雲小姐,不要再將你掛著的針扯開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
高燒不止的,怎麼還能這麼折騰呢?
醫生從兩人的表情還有剛剛的事情,大概也了猜測出了事情是怎麼樣的,男人並不愛她,何苦這樣,怪只怪這女人執念太深鈳。
醫生年紀已經有些大了,嘆了嘆氣,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見雲茜蒼白著臉,躺在那里,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容先生,雲小姐現在身體不好,情緒又這樣的不穩定,你還是留下來陪陪她吧。」
容湛並沒有說話,寂靜了一會,一言不發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晚上十點的時間,今天折騰了一天,早就過了下班時間,醫生和護士也都累了,看了眼病房內的男女,與護士一同走出去明。
雲茜枕在被褥里面,整個人是趴著的,去看沙發上的容湛。
她此刻眸光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消失。
何時成了這樣可憐而又卑微的人?
雲茜心里是鄙視自己的,但是卻感覺到自己怎麼都心內的那些想法,她往常可以堅強的冷硬,但是現在,也許是因為生死大劫過後吧,她沒與他死在一起,就那麼渴望著活著能和他在一起。
然後,她的整顆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柔軟,竟然為了能讓他在她身邊多呆一會,而求他,甚至為了能讓他心軟留下來,用了苦肉計。
拔掉自己手上的針頭。
明知他最厭惡這些的,可還是想賭一場。
他果然是看出來她在故意的,所以問她是不是想弄死自己?不過,最後,他還是留下來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那她今晚的目的也達到了。
雲茜這樣想著,就扯動了一下唇角,似乎是在笑,可是眼眸里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她能達到今晚的目的,那麼以後的,只要她想要,都能達到。
她雲茜是什麼人?她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從小到大,盡管母親都偏心雲菲,可是,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沒有拿不到的。
比如,利用父親,利用祖父母。
所以,他們不止一次的罵過母親,說她也是她的孩子,怎麼能做的那麼偏心呢。
是啊,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了雲茜很多年,她也是她的女兒,怎麼她能那麼的偏心。
可是,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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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溫涼住的地方的早上六點鐘,溫涼因為胃里不舒服而早早起來,又不想吐,但是總覺得悶悶的,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昨晚吃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麼。
可是,還是往常的事物。
她腸胃一向不太好,近來卻算是好的了,不知怎麼的又鬧騰了起來。
蕭南希還睡在她旁邊,听見動靜趕緊起來,因為她肚子或者哪里又不舒服,嚇壞了。
溫涼看著她大驚小怪的俏臉,笑了,「我沒事,只是胃有點不舒服。」
蕭南希還是放心不下,抓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真沒事?」如果沒什麼事,怎麼會這麼早起來?
按說昨晚接到容湛的電~話,她應該會睡得更好才對的啊。
「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沒事。」溫涼拍拍蕭南希的臉,眸光卻無意中看到自己放在床頭櫃上面的手機,想起昨天晚上入睡前,和容湛的通話,還覺得有些恍惚,也許,她今天就能見到他了。
蕭南希盯著她的眸光,就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麼,暗嘆了口氣,誰叫她蕭南希是她溫涼肚子里的蛔蟲呢?
拿過溫涼的手機,三兩下的就找到了那個號碼,撥通了,放在溫涼的耳邊,「喏,快听。」
>「南希,你做什麼?」溫涼沒反應過來。
蕭南希聳聳肩,「打了容湛的電~話。」
「……~」溫涼白了她一眼,「現在是他那邊半夜兩點鐘。」
「我知道啊。」蕭南希眯眼一笑,唇角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她曖昧的湊過來,「但是我覺得他也肯定是睡不著的,既然你兩都睡不著,那就通通話嘛,手快拿著手機,你慢慢說,我繼續補眠去。」
說完,身子整個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溫涼看她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才接過她手里自己的手機。
……
雲茜一直都沒有睡著,因為她只要一睡著就會做那個噩夢,她不敢閉上眼楮。
她高燒退了下來,已經不打點滴了,掀開了被子,她穿上鞋子往洗手間走去,出來的時候,經過容湛的旁邊。
她停了下來,站在他的面前,彎下腰,接著這個房間微弱的光芒,細細的打量著他。
她差點就要舉起手來,用指尖輕輕的描摹他的臉部輪廓了。
忽然听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的震動聲,雲茜皺了皺眉,本想著直接就將手機掛斷的,可是卻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拿起了手機。
按下了接通鍵,「喂……」
她的聲音略帶著沙啞,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有一種性感到撩人的感覺。
溫涼怔了怔,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並沒有錯。
她以為自己幻听了,還想說話的時候,那邊已經切斷了通話。
溫涼對著電~話長久的發呆,知道蕭南希真的醒來了,她還坐在床邊。
蕭南希伸手戳了一下溫涼的手臂,「怎麼了?通個電~話而已,至于失魂落魄的麼?再說,他要不今天,要不明天就過來了嘛。」
溫涼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起身去了洗手間。
而另一邊,雲茜將手機上的這一個通話記錄刪除了。
再度俯,靜靜的凝著容湛的臉。
忽然輕輕的笑了笑,怎麼辦呢?容湛,我是這樣的愛你,所以,應該會不折手段吧……
哪怕,其實剛剛她接了那通溫涼打來的電~話,只是一個可笑之極的舉動而已,可是,她還是做了,因為她想,就算是讓溫涼的心里疙瘩一下也好。
第二天的早上,天氣異常的好,完全看不出昨天這里下過一場暴雨。
容湛打開了窗戶,因為是早上,空氣中都漂浮著一股青草的味道。
容湛唇角微微的勾起,顯示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這樣子,意味著他馬上就要見到溫涼了。
這樣的天氣適合飛機飛行的。
听到背後傳來些輕微的聲響,他轉過身,看見雲茜也已經醒來,從床~上下來。
不同于昨天,她今天似乎精神狀態很好,連臉色也變得好了。
容湛凝著她,最終輕輕出聲,「早。」
雲茜也笑了笑,「早。」
臉上並沒有其他的異色,就好像是昨天那個脆弱的卑微,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並不是她一樣。
她又是往日那個冷艷而高貴的c國王後了。
容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最後道,「莫子凌要過來了,他會先送你回c國。」
話外之音是,他還不打算回去。
雲茜自然知道他要去見誰,只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起來收拾東西,容湛往門外走去,她忽然出聲道,「溫涼身體還好麼?」
容湛腳步也不停,只是冷淡的道,「謝謝關心,她很好。」
雲茜手指用力的握住手下純白色的被單……很好啊,那就繼續好好的照顧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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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吃過晚飯,蕭南希窩在沙發上啃西瓜,看八點檔肥皂電視機。
很狗血的電視劇,可是蕭南希一邊看,一邊罵真狗血,編劇真腦殘,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情節。
溫涼失笑,看她眼角不斷冒出來的是什麼東西,說人家狗血,說編劇腦殘,可人家還不是把她虐哭了。
「嗚嗚嗚……」正播到大結局呢,最後女主死了,男主也沒能去看她一眼,女主在死之前的情景刺激到蕭南希了,她干脆扔掉了西瓜,抱著紙巾盒在拼命的哭。
別看蕭南希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要強的模樣,可是心腸最軟了。
經常看電視劇的時候,就是哭哭哭。
可她又愛看這些虐死人不償命的電視劇。
就跟溫涼一樣,她怕恐怖片,可是又愛看。
蕭南希明知那些電視劇會虐死人,偏偏又喜歡看。
溫涼看著她哭得稀里糊涂的臉蛋,搖了搖頭,無話可說。
她這個樣子,溫涼是見怪不怪,倒是把趙喬和裴亦嚇壞了。
趙喬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裴亦在看書,兩人听到客廳的一陣鬼哭狼嚎,都不約而同的從廚房,或者樓上過來。
蕭南希哭得完全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溫涼戳了戳蕭南希,對趙喬和裴亦道,「她沒事,看電視哭的。」
趙喬和裴亦頓時覺得眼前一群烏鴉飛過,裴亦伸出腦袋特意去看了一下那演的是什麼電視,能讓蕭南希哭成這個樣子。
一看,頓時更覺得汗了,「這電視已經播了好多次了。」
蕭南希此刻終于拿著紅腫的雙眼看裴亦,「重播了三次,我都看了,每次到這橋段都哭。」眾人扶額,做無奈狀,而蕭南希繼續抱著紙巾盒,看著她未結束的電視劇。
溫涼看外面的夜色正好,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出了門外。
趙喬要跟過去,溫涼回頭去看她,「我只在院子里走走。」
趙喬點點頭。
這院子挺大的,有一條小路,也是青石板鋪成的,一直通往大門。
院子里種滿了各種的花草,還有兩棵特別大的槐樹,槐樹中間吊著一個秋千。
這也是容湛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這里的原因,因為他喜歡這個院子,他覺得溫涼也會喜歡。
溫涼走到秋千上坐著,她不敢用力的搖晃,只是當這秋千是椅子般的坐下來,閉著眼楮,
感受微風習習,吹在臉上的感覺。
忽然,秋千往下重了重,她的旁邊坐上了一個人。
溫涼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依舊閉著眼楮,「容湛。」
「嗯。」就像是穿越千年來到她身邊的聲音一樣,清澈如水,回答的那麼自然。
「容湛。」溫涼再喊了一次。
「我在。」耳畔,是男人低沉帶笑的聲音。
溫涼覺得雙手被握住,十指緊扣的感覺,是生死相依。
「容湛。」
「我在。」
「容湛。」
「我在。」
她似乎是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叫他的時候,他都能這樣快的回答她,告訴她,他都在她身邊。
「容……」
這一次她沒能喊出來,因為她只說出了一個字,唇便被溫熱封住。
輾轉纏綿,唇舌糾纏。
這里的夜晚很寂靜,天空中除了偶爾有小蟲子的鳴叫聲,剩下的便是兩人的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溫涼渾身無力,軟綿綿的靠在容湛的肩膀上,意亂情迷的時候,卻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她馬上將腦袋撤離開來他的肩膀上。
雙眸睜開,手放在他的衣服的領子上,就要去解那精致的
金屬扣。
容湛的手握住她的手,眸子帶笑,「溫涼,想不到你這麼著急。」
溫涼怔了怔,看著自己的手,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臉一下子就紅了,拍了拍他的手背,很輕的力道,只是將他的手拂開,「想什麼呢。」
容湛很無辜的看著她,「是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
「想什麼?」容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子斜斜上挑,極為的魅惑人。
溫涼被她盯得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了言語。
暗罵自己沒有出息,她輕咳了一下,「看你的傷口。」
「回去慢慢看。」容湛唇角的笑意更為魅惑人,他忽的湊過來,在她耳畔輕聲道,「想看哪里都行。」
這人,是在調戲她麼?
溫涼無奈的想到。
然後就撤了手,「那我不看了,誰稀罕。」
容湛忽然笑了。
溫涼看著他,一臉郁悶,她實在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有這麼好笑麼?
她抬眸,憤憤的,想要問他,笑什麼。
可是話音還沒出,雙唇又被他封住。
他此次並不是淺嘗輒止,而是很深入,深入到溫涼都覺得無措,只有喘息的份。
她緊緊地攀著他的手臂,僅存的意識告訴她,總覺得久別重逢,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的談談這幾天發生的事麼?
或者告訴她,他沒見她的這幾天,是什麼樣的心情。
最後的結果是,容湛抱著她回去,溫涼余光中看到屋內的其他三個女人詫異以及曖昧的眸光。
終于知道,原來丟臉可以丟的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