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覺得他已經神經分裂了,前一秒對她憤怒大吼︰「裴芊芊,你死定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還沒等她拉下臉,他馬上又虛弱的說︰「芊芊,你最乖了,來,快給我解開」。
她拉過一把椅子,泡上一杯茶,開始嚴肅的對某外星人進行嚴刑逼供翁。
「第一個問題,你和鐘小欣到底有沒有超越老板與員工的界限」連?
苗先生大大的翻了她一眼︰「我不回答這麼白痴的問題」。
「那隨便你,我回家了」。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真的」?
忍無可忍的苗先生大吼︰「裴芊芊你能問點有深度的問題嗎」?
芊芊愜意的品了口茶,水汪汪的大眼溫柔的看著他,五秒後,她甜甜一笑︰「外星人是不是都這麼持久咳咳」?
苗一塵長嘆一口氣,幽幽的說︰「芊芊,你的節草呢」?
「我的節草已經被你雷的外焦里女敕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著打嘴仗,美好的早晨似乎恢復了以前的寧靜
窗戶突然毫無預兆的搖晃了幾下,苗一塵眸色一暗,凌厲的視線轉向那邊。
苗雲琛別墅的防彈玻璃瞬間四分五裂別墅內外傳來芊芊驚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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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雲琛篇——
時間回到三年前。
臨城黑白兩道一直流傳著兩句話。
第一句是--寧可相信陸三江不賭球,都不要相信苗雲琛會跟女人談感情。
第二句是--苗雲琛是攻,陸三江是受
芙蓉園夜總會,苗雲琛和陸三江跟幾個兄弟在喝酒。噪雜的酒令和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讓苗雲琛太陽穴突突直跳。
手一揮,夜總會經理不知從哪冒出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了他面前。
「你特麼能不能讓我耳根清淨一會」?
經理哈腰,「您稍等,馬上就換」。
沒過幾分鐘,重金屬音樂停止。一個縴弱的女孩拖著一件luo色的及地長裙走上舞台,手里拿著一把和她身體差不多大的大提琴。
女孩坐下,修長的脖頸微微一側,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她身上那股不容忽視的聖潔與夜總會的荼蘼奢華顯得格格不入。
苗雲琛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當大提琴沉緩悠揚的旋律響起,苗雲琛徹底被那聲音迷住了。那好像是一種可以洗滌靈魂里暴戾的聲音,讓他深深迷戀。
陸三江眯著狹長的桃花眼望著舞台,用胳膊撞了撞失魂落魄的苗雲琛「怎麼?對上眼了」?
「嗯,對上了那把大提琴!什麼時候我也弄一個玩玩」。
「我求你了,你就別糟踐藝術了,玩大提琴?大頭鬼還差不多」。陸三江下巴努了努,看著溫婉鞠了一躬,優雅退場的女孩又說「搞定了我把那匹法國純血戰馬還給你」。
苗雲琛冷哼「你見過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嗎?我對這類型的沒興趣」。
「吹牛不上稅你就瑟,我特麼還對安吉麗娜沒興趣呢」。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被陸三江一激,苗雲琛甩掉杯子頭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
剛走下舞台的女孩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她抬頭,微微皺眉「請讓讓」。
苗雲琛長臂一伸,女孩跌在了他懷里。他又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的臉。
女孩沒有想象中驚慌失措的樣子,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他。
其實他沒別的意思,就是因為現場燈光太暗,剛才又隔著一段距離沒看清她長什麼樣子。既然和
tang陸三江打賭要泡她,那總得讓他看看長的怎麼樣。
可是讓他意料之外的是,他還沒仔細看兩眼,女孩一低頭咬住了他的手指,咬的一點也不留情,鮮血淋淋的。他都懷疑自己的拇指已經斷了。
他看見不遠處的陸三江笑得都快從椅子上翻下來了。
眸光一暗,他狠狠的按住她的腦袋毫不溫情的吻上了她的唇。女孩估計是嚇傻了,身體僵硬的沒有一絲掙扎,直到他們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吻得差不多了,苗雲琛放開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心里數著,一,二,三,那女孩該流淚了,該破口大罵或再咬他一口。可是那女孩卻伸出舌舌忝了舌忝紅腫的唇,仰起頭問他「先生大號什麼哥,混哪的呀」?
苗雲琛張大嘴巴,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剛才被強吻的是自己。
「怎麼著,你不會想報警告我非禮吧」?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不客氣的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沒發現這是我的初吻嗎」。
苗雲琛嘴巴張的更大了,誰能告訴他初吻和初.女.膜一樣也能一目了然嗎?他活了快三十歲听過無數女人在他面前含情脈脈的說,這是我的初吻,就是沒人問過他,你沒發現這是我的初吻嗎?
「你想」?
女孩看著他,中氣十足的說「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負責」。
「你不會是讓我娶你吧」?他發現自己遇見了一朵奇葩,不禁懷疑這女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如果被我發現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就死定了。至于結婚的事嘛,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吧,興許你某些方面差強人意我有權終止我們的關系」。
說完,女孩背起大提琴甩了甩頭發瀟灑的轉身離去。
「我你」他第一次被女人弄得張口結舌。看見陸三江捧著肚子笑得一點形象也沒有了,他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她離去,苗雲琛懊惱的沖著她後背喊「喂,你等等,你」
她頭也不回的喊出一句話「我叫連熙,很快你就會再見到我的」。
此刻,苗雲琛唯一的感覺就是---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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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沒有亂說,很快他們就又見面了。而且比上次還要讓他嗔目結舌。
時間過得很快,在被陸三江大肆宣揚了半個月後,苗雲琛都快忘了這碼事了。
這天下午,還是在芙蓉園,不過不是在夜總會,而是在芙蓉園的諾藍高級會所。一群人坐在大廳的正中央大肆說笑著,四五個男人每人身邊都坐著一個身材火辣的艷女子。
苗雲琛翹著二郎腿,沒什麼表情的吸著煙。一個嬌滴滴的年輕女子一臉滿足的給他捏著腿,不時的偷偷的瞄他幾眼。
一個身形微胖腦袋中間一片光溜溜地中海的男人摟著懷里的女人對他說「阿琛,現在想見你還真是難呢,要不是三江打電.話給你,我們這幫老骨頭怕是請不動你呦」。
三江嘿嘿笑了幾聲,揶揄的說「琛哥現在是甩手掌櫃,每天練練書法,種種花,騎騎馬,我都以為他退休了」。
苗雲琛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嫌棄的說「我倒是想退休來著,某些人三天兩頭惹事要我給他善後,我就是在家也不安穩」。
「我什麼時候讓你善後」。
「你說呢」?
「靠,我不和你一退休老頭計較」。
幾個男人發出一陣大笑,身邊的女人也捂嘴偷偷看了看苗雲琛。
他也不計較,摟過身邊的女人,正用視線衡量著她的三圍,突然一陣冷意襲來,抬眼看見陸三江滿眼都是幸災落禍的笑意。
他感覺後腦勺發涼,有點遲疑的轉過頭,一個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牛仔褲針織套頭衫的女孩一臉怒容瞪著他。他一愣,第一反應覺得有點眼熟,第二反應馬上想起半月前夜總會的那件事,他依稀記得她叫什麼連熙來著。
連熙看向了他懷里的女人,
目光陰冷,連男人看著都頭皮發麻。那女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有點害怕,忍不住往苗雲琛懷里縮了縮,顯得更加小鳥依人了。
她秀眉蹙起,冷冷的說「請讓一讓,這是我的位置」。
女人有點吃不準,看她那樣子真有幾分苗雲琛正室的意思,可江城十個人有十個半都知道他沒老婆,也沒有固定的女人。心下想著,展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了看摟著自己的男人。
苗雲琛緊了緊手臂,把她摟的更緊了。女人得意一笑,對連熙揚了揚下巴一臉的鄙夷。
苗雲琛心下想著,是女人看見這幅場景都會自覺避開了,更何況她連自己黑白都不清楚,認識純粹是酒後一場鬧劇罷了,他不想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逗這樣的女人,只想讓她快點離開。
可是他又錯了。
連熙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再次對那個女人說「我再說一遍,請你讓開,這是我的位置」。
旁邊的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視,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陸三江。他抖著二郎腿,目不斜視的和自己懷里的女人逗樂。
「琛哥,這個女人是誰呀,對人家指手畫腳的」。
還沒等苗雲琛張嘴,懷里的女人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連熙抓著她的頭發一把把她甩在了地上。女人捂著頭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苗雲琛也不列外,他想破腦袋也沒法把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她拉大提琴時那副飄逸靈動的樣子結合起來。
接下來,連熙用腳撥了撥地上的女人,掃視了一下其他幾個女人,居高臨下不容置疑的說「以後誰再敢和苗雲琛勾勾搭搭我就劃花誰的臉。」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苗雲琛,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勁爆花邊新聞來,唯獨陸三江沒看這邊,不過從他耳後肌肉牽動的程度,他敢肯定陸三江偷笑的嘴角都快抽筋了。
那女人踉蹌的跑到他身邊,臉上精致的妝容花了,費了心思的發型也被扯得雞窩一樣。
「琛哥,琛哥,你要給我做主」。
他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從皮夾里拿出厚厚一沓錢塞進她包里,對她揮了揮手。
女人咬著唇,不甘心的拿過包轉身,離開的時候恨恨的瞪了連熙一眼,卻被連熙更加狠戾的一記眼神嚇得加快了腳步。
陸三江也站起來,吹著口哨摟著自己的女人輕松的朝樓上的客房走去。其他幾個男人見狀立馬識趣的帶著各自女人告辭。
熱鬧的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苗雲琛展開雙臂放在沙發背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奇葩女人。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衣著,寬松的針織衫看不出身材,一頭秀發干淨利落的扎起,露出一張小巧玲瓏的瓜子臉,不施粉黛,清湯掛面的臉倒是秀氣中透著幾分嬌媚,皮膚白的像牛女乃,水水潤潤的透著淡淡的粉。怎麼瞧都沒有二十歲。
連熙被他赤.luoluo的眼神打量著,一點也不發怵,反而向他揚了揚眉。
真是——挑釁之極!
苗雲琛看得想笑,生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偏就張牙舞爪囂張的像頭小豹子。
「你在打听我」?
她癟癟嘴,走過來一下子坐到他腿上,一臉憤慨的戳著他的胸「芙蓉園誰不知道你叫苗雲琛,焰虎集團的老大,你是混黑.(到)的,人家說你殺人不眨眼」。
小小的手指看起來細若蔥白,勁道卻一點也不輕。抓住她的手,他問「你上次不還問我大號什麼哥,混哪的,這麼快就把我老底查的一清二楚,你不會真想跟著我吧」?
眨眨眼,她露出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和剛才對付那女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都說了你是我男朋友了,不把你身份模清楚怎麼行」。
「我沒同意」。
「我同意就行了,你沒權利說同不同意」。
「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因為你奪走了我的初吻」。
「」。他在思考怎麼可以把初吻還給他。
「還有,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懷里躺著別的女人我就」。
苗雲琛揚眉「怎樣」?
她甜甜一
笑,很自然的摟過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柔聲說「把你閹了,每天讓你看光溜溜的美女干著急」。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自己是不是結過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他老婆?
「小姐,我的脾氣不是你看到的這麼好,雖然我不打女人,但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哭的找不到節奏」。
她歪著頭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就在他以為她要退縮時,冷不防的眼前的女人猛地啃住了他的唇,是的,不是吻,是啃,毫無章法的亂啃,牙齒磕的他嘴唇發麻,小舌在他嘴里胡亂攪了一番還是不知所雲的沒纏住他的舌。
現在他相信,她的初吻的確是被他奪走了。
好像她也不怎麼滿意這個吻,磕踫了一會就放開他,皺著眉神情糾結的盯著他,好一會才沮喪的說「為什麼這次沒有上次那個感覺好」?
苗雲琛幽深的黑眸染上了笑意,連微微向前兜起的下巴上的美人溝都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如果陸三江在,他倒是想問問他,該不該對她親身示範一下,讓她體會一下為什麼這次沒有上次感覺好。
在他思索的時候,連熙的手機響了。她跳下來在牛仔褲口袋里模索了一番,拿出一個貼滿了卡通圖案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手機,看了眼來電,似是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我有事先走了,你要乖一點別到處拈花惹草的,我隨時會出現的哦」。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她再一次瀟灑的離去。
苗雲琛真心覺得見鬼了,這個女人時不時的就能讓他產生幻覺。就像現在,他差點就像個女人一樣,嬌滴滴的回她一聲「嗯」了。
連熙走出芙蓉園,疾步走到停車場,按了下手里的車鑰匙,一輛惹眼的暗紫色法拉利跑車前頭燈一亮,發出滴滴的聲音。
拉開車門,全球限量的概念跑車如離弦的弓箭竄了出去
法拉利在高架上以時速180邁高速前進,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又響起,連熙按下免提。
「連小姐,怎麼不接電.話」?一個渾厚的男音響起。
「錢老板,我好像跟你說過不要隨便打我電.話」。她戴著太陽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確是清涼不帶一絲溫度。
「你的演技真不錯,看來邁克沒有介紹錯人,我再追加五百萬,連小姐有興趣听听我的計劃嗎」?
五百萬!她裂開嘴,扶著方向盤的手打著節拍。
「明天下午我會打電.話給你,錢先生,記住,在我工作的時候不要打我電.話,有必要我會聯系你,還有,別再找人跟蹤我,我的工作能力和價錢是成正比的」。
不等對方回話,她就掛掉電.話哈哈大笑起來「女乃女乃滴,人民幣果真比美元好賺,一個混黑到的命都值幾千萬」。心情舒暢之下,她打開音響,超有節奏的電子樂應聲而出,讓她不由自主跟著搖頭晃腦起來,動情處,就差爹媽沒多生出一條尾巴來烘托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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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拐進一個不起眼的小區,連熙下車,習慣性的四周掃視了一下才匆匆走進一棟公寓。
剛打開門,一個影子撲過來差點把她撂倒。一只健碩的金毛狗的在她懷里撒嬌,濡濕的大舌頭添的她直接省了洗臉洗手的麻煩。
連熙拍拍金毛的頭「小乖,你老爸呢」?
小乖搖了搖尾巴,帶著她來到陽台。一個穿著休閑衛衣弓著身子擺弄望遠鏡的年輕男人回過頭,看見她展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過一片光。
「熙兒,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她走過去,掰過望遠鏡湊到跟前瞧了瞧「就那樣唄,犧牲一下小色相有我搞不定的事嗎」?
柯可皺眉,沒啥力道的拍了下她的頭,聲音里帶著一絲怒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利用色相完成任務」。
她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來回擺動望遠鏡找視角「能賺錢用一下怎麼了?又不會少一個零件,再說這麼多年你見過我吃過虧嗎」?
「你敢」。
「這天底下有我不敢的事嗎?什麼時候踫到一個色香味俱全的「客戶」我倒是想嘗試一下」。腦海中閃過苗雲琛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還有那個讓她渾身觸電般的吻,她不厚道的扯了扯嘴唇。
柯可無語,幸虧他們一起長大,她什麼德行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否則真是要被她活活氣死。
望遠鏡對準遠方一個角度,停住。
連熙眯起眼,一臉嚴肅的看著。
柯可湊過去,看了看幾百米開外的一座**小別墅「發現什麼了?有人嗎」?
「嗯,目標出現,你把我東西拿過來」。
柯可折回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烏黑發亮的狙擊槍,他遞給連熙,似是有些不忍的說「熙兒,為什麼要那個人的命?他的小孩才五六歲」。
pm2.5狙擊槍架上支架,連熙俯身邊瞄準邊不以為然的說「一千萬的酬勞,我答應雇主給他拔了這根刺,就當是買一送一了」。
「熙兒,這是一條人命呀,你怎麼可以隨便答應」。
她回身,雙眸蒙上一層霧霾「柯可,做我們這行的,沒資格談人格,誰給錢我就給誰工作」。
柯可沉默,不能否認她的話也不想認同她的話。她從小就被干爹送到美國職業殺手機構培訓,耳濡目染的都是殘酷無情的金錢人命交易,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心理她也熬不到現在。
連熙拍了拍他肩膀,換上一副輕松的語氣說「我的柯大律師,你呢就一門心思學你的法律做你的專職工作,雙手染血腥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來扛。再說,我是有原則的,你知道我不殺好人。對面那個人,貪污受賄跟黑到勾結,犯下的罪惡也能寫滿一本書了,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活不長,不是被別人干掉就是一輩子在監獄里度過」。
柯可張口剛想說什麼,就見她秀眉蹙緊,肩膀微微一抬,消音狙擊槍發出噗嗤的一聲輕響。
狙擊槍瞄準器畫面內,一個男人應聲倒下,旁邊一個女人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她四周觀察了一下,干淨利落的收起槍,一邊匆匆回屋收拾一邊嚴肅的說「把這里收拾干淨,別留下蛛絲馬跡,警察十分鐘就能到這里。
電梯一路往下,一男一女挽著手臂走出來,女的戴著一副遮住半邊臉的太陽鏡,肩上背著一把小提琴盒子。兩人說說笑笑,不時的親密交談幾句,看上去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條高大健碩的金毛巡回獵犬搖著粗壯的尾巴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暗紫色的法拉利不疾不徐的開出小區,幾輛閃著警示燈發出尖銳警報聲的警車和法拉利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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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賓俱樂部,台球館。
陸三江屏氣斂神,手里的長桿對準八號黑球,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黑球在球桌上滾出一個完美的曲線漂亮落袋。三江得意大笑「琛哥,承讓了,別忘了明天把那盆瓣珠蘭花給我送來」。
苗雲琛不滿的睨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要盆蘭花做什麼,又不懂怎麼培育,死了怎麼辦?那可是幾十年難遇的稀有品種」。
三江埋頭擺球,不假思索的說「願賭服輸,你送來就行,管我怎麼弄,養死了也和你沒關系」。
苗雲琛輕笑,他什麼心思自己怎會不知,半年前女圭女圭看到那盆蘭花喜歡的不得了,他就一直惦記著怎麼把它弄過去。想來想去,除了所向披靡的桌球好像沒什麼辦法讓他割愛。
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麼,三江趕緊扯開話題,「琛哥,你是怎麼搞定那個艾米的」?
苗雲琛茫然「哪個艾米?昨天那個?還是前天那個」?
三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特麼到底有多少女人?就是那個拉大提琴打你女人的女孩」。
「她叫艾米嗎?她好像跟我說叫什麼連熙」。
「管她叫什麼,芙蓉園夜總會上班的都叫她艾米,她跟誰都說她是你女朋友,還威脅小姐離你遠點」。
「不是吧?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沒人通知我呀」。苗雲琛腦殼發脹,看來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隨便惹的。
晚上,苗雲琛想著該去芙蓉園找她談談,告訴她這種事不能隨便亂說的,實在是有損他的名譽。臨城黑白兩道的人誰不知道,苗雲琛從不會和女人談感情也不會被任何女人牽絆住。
走進夜總會,他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連熙今天穿了件白色的修身小禮服,開到恰到好處
的v領下是呼之欲出的傲人胸圍,縴細的腰肢修長白皙的長腿在曖.昧的燈光下蘊上一層讓人黏住視線的光暈。
苗雲琛發現她身材還挺不錯,該有的都有了。
一曲《孤戀花》的「暗夜」響起,琴聲低緩哀怨,讓人听著心也跟著澀澀難捱。女孩神情專注,飄逸的長發,低垂的眼簾,猶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他看得有點痴迷,不知道是被琴聲感動還是被拉琴的人吸引。
正出神中,琴聲戛然而止。
幾個喝醉酒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上台,把一杯軒尼詩遞給她讓她喝。她不動,冷冷的看著他們。
為首的一個男人好像罵了幾句,身後的一個黃毛小子走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下巴,要把酒灌下去。
苗雲琛看著她流著淚拼命掙扎,一臉飽經摧殘的委屈。心里感嘆,女人就是女人,就會欺負軟弱膽小的,一踫到來硬的就跟只受驚的小白兔。
這種事在夜總會司空見慣,按平常的性子他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時正義感沒壓住,就讓幾個保鏢過去教訓教訓那些人。
他的保鏢一點也沒讓他失望,威風凜凜的走上台,一分鐘都沒到,就把那些人揍的鬼哭狼嚎的在地上打滾。
英雄救美後,他思索著還是別去招人家了,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時間長了小姑娘自然就沒勁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哪個缺心眼的手下,臨退場了居然大義凜然的加了一句「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次誰要是再敢踫一下我們琛哥的女人,就廢了你們」。
嗯,听著很有氣勢,霸氣十足的一句話。
問題是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是他的女人?
全場鴉雀無聲,臨城就一個琛哥,這事兒誰都知道。現在居然有幸見到琛哥的女人給他們拉大提琴,還額外附送英雄救美,芙蓉園夜總會所有的人瞬間對連熙刮目相看。
苗雲琛剛要退場,起身,就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飛揚著烏黑的發絲閃電般的朝自己撲過來,一頭栽進他懷里,兩手吊在他脖子上,墊著腳尖兒狠狠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苗雲琛被她勒的難受,索性一把攬過她的腰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連熙努力仰起頭,小臉紅粉粉的難掩興奮。
「苗雲琛,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連熙佩服死自己的演技了,她在想,要不要考慮去好萊塢混一圈,搞不好拿座小金人回來給國人揚眉吐氣一番。
他一臉邪氣的俯視著懷里八爪魚一樣纏住自己的小女人,不緊不慢的說「可是,我只愛女人的身體」。
他以為她會揮他一個耳光,大罵她無恥,齷蹉,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夜總會,從此以後再也不拿正眼瞧他。
畢竟,她和夜總會的女人不一樣,特別是拉琴的時候,聖潔的讓人不敢褻瀆。
他以為他很了解女人,可偏偏這個女人次次都有「驚喜」給他。
他怎麼也沒想到連熙會趴在他肩上風情萬種的說「那我今晚去你那兒好不好?看過我的身體後我保證你再也不願看別的女人的」。
苗雲琛本來也不想裝聖人,心里想著反正人家女孩強烈要求和他共度良宵自己就從了吧。可是不知道怎麼滴,就是覺得不舒服,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還是喜歡自己來駕馭。
「不好,我老婆在家呢」。他慢吞吞的說出這句話,等著看她表情。
「那我們去酒店」。
「我是個正經人」。
她嘴角帶笑,清泉般干淨的眸子不染一絲雜質的望著他,她的手指在他腰部慢慢滑動,迷人的身體在他胸前磨蹭。七彩暗沉的燈光下,他看見v領下美好無限的一片白膩,她嬌俏的臉龐,她牛女乃般潔白無瑕的肌.膚
他差點就月兌口而出,我們去酒店吧。
「誰都知道你沒老婆,我說過了我們的關系我說了算」,她的手來到他的月復部,停住,紅唇輕啟。
她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模他的小兄弟吧?他有點擔心,因為他的小兄弟不是很有骨氣,這會兒已經有反應了。
「我餓了,你帶我去吃宵夜吧」。她及時收回手,臉上的嫵媚被天真代替。
一路上,苗雲琛都在思考,這個女孩怎麼像三界外的,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分分鐘都能給人不同的感覺。
「停車停車,連熙拍著窗戶大聲嚷嚷,嚇得司機一腳急剎車後座的兩人都猛地向前沖。
苗雲琛還是覺得有點頭疼,他還是比較喜歡溫婉安靜點的女人,太咋呼他怕心髒受不了。心下想著就有點後悔答應她來吃夜宵,最近自己是怎麼了?是不是太閑了,被一個小女孩弄得神經兮兮。
連熙才不知道他那些糾結的想法,跳下車一把拉起他的手蹬蹬的跑向前面路攤邊上的烤肉攤。
她站在烤架旁,晃著手指頭一通亂點「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這個也要,全部來十竄,冰啤酒來兩扎」。
苗雲琛皺著眉看著煙燻火燎,垃圾橫飛的小攤琢磨這個時候走人會不會有失風度。可是不走吧,又受不了這個環境。
點完吃的,連熙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拉著他在一張塑料桌子前坐下。
苗雲琛糾結的看著油膩膩的桌子和黑乎乎的椅子遲遲不肯落座。
「杵在那里做什麼?這里沒人欣賞你的身材,趕緊坐下」。她掰著一次性木筷對他瞪眼,這個男人怎麼驕里嬌氣的,叫他在這里吃東西好像割他肉一樣,拜托,她請客好了。
連熙看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反復擦著椅子,擦了有好幾分鐘,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帕子認真擦著桌子。
她瞧了瞧被他擦得 亮的塑料桌子,打量怪物一樣看著苗雲琛。
「你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手帕」?
他坐下,「沒了,都髒了」。
「我說你是混.社會的伐?你一個大男人弄得跟個大小姐似得還帶手帕,你別告訴我你沒吃過路邊攤」?
「小姐,從哪听來我是混的」?
連熙嗤鼻,一臉的瞧不起「裝什麼裝?臨城是個人都知道你德行,再怎麼充高雅也是古惑仔,當不了紳士」。
他輕笑,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透,西裝筆挺一臉正經的樣子在這個場合的確有點突兀。
「沒人告訴我在臨城我原來這麼有名,哪天有空了我仔細問問」。
她月復誹「再怎麼打听你也是一流氓,頂多是一高級流氓」。
滋啦啦冒著油花的肉串上桌,香味能飄二里遠。連熙給他倒了一杯冰啤,舉起杯子等他。
他回頭「老板,拿一個一次性杯子」。
連熙忍住把杯中酒撥到他臉上的沖動,深深吸了一口氣頭一仰,豪爽的一口悶了杯中酒,砸吧著嘴巴一臉滿足的嘆息「爽,真爽」。
「你拉大提琴的時候是不是被什麼附體了」?
她一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的話,傻呼呼的看了會他揶揄的笑容才後知後覺拿起筷子砸他。
「苗雲琛,你特麼拐彎抹角的罵我粗俗是不?沒見過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女漢子呀」?
他嘴角上揚,「嗯,天屎,怎麼沒糊你一臉」。
她腦子又跟不上了,「什麼糊一臉」?
「沒什麼,肉串涼了,快吃吧」。
被他一提醒,連熙的注意力馬上被烤肉串吸引,左右開弓吃的毫無形象。一邊還含糊不清的說「嗯,真香,真好吃,美國吃不到這麼正宗的肉串,你快嘗嘗,可香了」。
他象征性的抿了口啤酒,「以後別到處說是我女朋友,我們真不熟」。
連熙瞪眼,用尖尖的小棒指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氣憤的說「你應該感到榮幸我願意做你女朋友,我這麼年輕可愛,長的又漂亮,你看你,一把年紀了名聲又不好,就算有女人願意和你在一起也是喜歡你口袋里的錢」。
「你不喜歡錢嗎」?
「喜歡」。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苗雲琛不說話,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吃的太急,差點噎著,她喝了一大口啤酒伸著脖子分辨「我是說喜歡你,談錢多俗氣,我視金錢如糞土,從不為金錢所迷惑」。
阿呸,我視金錢如生命,沒錢談什麼感情。她在心里糾正。
幾輛扎眼的跑車從路口急速駛來,囂張的發動機轟鳴聲惹得吃肉串的人紛紛側目。
連熙皺眉「大半夜的 什麼車呀?肯定是吃飽了飯沒事做的富二代太子爺,花著老子的錢在外面瑟」。
話音剛落,兩輛蘭博基尼最新款的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幾聲急促的剎車聲後穩穩的停在他們面前。
苗雲琛頭也不抬,點了根煙悠哉的吸了一口。
連熙搖頭感慨「看不出來富二代技術還真不錯,那個甩尾真是酷斃了,有機會找他們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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