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天下之無良庶女 第六十三章 將計就計

作者 ︰ 漪慕容

「你怎麼才來!」夏侯嫣幾乎怒不可遏。

黑袍人注意到了另一邊的夏侯紫鵑,他冷笑著,笑聲迂回蜿蜒,幾乎割裂人的耳膜,幾個人紛紛捂住了耳朵,夏侯鈺對淨悟怒吼道︰「上啊!殺了他!」

淨悟所練之功采陰補陽,本屬邪功,此時他施展開來,一條銀色鎖鏈自袖中飛舞而出,好似銀龍盤旋,可攻可守,而他的身體輕盈的好似一片羽毛,叫人抓不到蹤跡。

黑袍人冷冷一笑,罵道︰「腌東西,拿命來!」

黑袍一張,身影似幻,纏繞上對方銀色的鎖鏈之間,明明對方的鎖鏈是陣法,卻被黑袍人輕易破解,那鎖鏈一節節的寸斷,淨悟眼中明顯驚愕,卻無法從細節中找到黑袍人的破綻,或許說找到對方的蹤跡。

他們的功夫都屬于飄渺尋不到蹤跡的一類,只是黑袍人的身形更詭異,如鬼似幻,甚至不需要武器,有種超月兌了本能的力量,這力量讓淨悟恐懼,卻也不得不變著花樣反擊。

夏侯鈺暗自推了推南宮霄,小聲道︰「太子殿下,快走!」

才一轉身,就踫上夏侯嫣,對方目光平靜,卻又陰森冰寒,「三姐姐,這就走了嗎?」

「孟梓良!」夏侯鈺怒吼一聲,被眼前一切驚住的孟梓良這才回過神趕緊跟上來,夏侯鈺道︰「去,殺了她!」

南宮霄卻突然大聲阻止道︰「不可!」

「太子殿下!難道您真的對她動了情?」夏侯鈺懷疑的看著南宮霄。

「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只是……」忽然背後一聲慘叫,四人尋聲看去,發現淨悟被自己的鎖鏈從身體的各個部位穿透,死死的釘在了牆上,對方避開了他所有的要害,引的血流不止,是生生叫他看著自己血流而亡,手段實在殘忍恐怖。

「今天你們都得死。」夏侯嫣平靜的聲音響起,在空蕩蕩的暗室里比死還要叫人心驚。

「抓住她!」夏侯鈺指著夏侯嫣大叫道,南宮霄出身高貴,本就不齒這種做法,猶豫間,寒光一現,孟梓良袖中匕首赫然亮出,直奔夏侯嫣而去。

「小心!」夏侯鈺突然看到夏侯嫣手腕一動,她立馬知道要發生什麼,趕忙提醒道。

只是孟梓良畢竟沒有功夫,再加上一門心思的往上撲根本顧不上其他,只見銀針撲面而來,勢如破竹,他驚呼一聲︰「啊!」

南宮霄在一旁不可思議的看著夏侯嫣,月兌口道︰「暴雨梨花!你是巫族的人!」

「抓住她!」夏侯鈺幾乎瘋狂的大叫,她是見過這東西厲害的,若夏侯嫣拿來對付自己就完蛋了。

南宮霄出于別的心思,見夏侯嫣手腕一動,似乎又要發射銀針,他靈機一動,在機關扣動的同時,突然內力凝聚一揮,將那發射而來的銀針擋偏了方向,銀針竟朝黑袍人襲去,夏侯嫣顯然沒想到南宮霄的武功也不弱,再加上早有防備,自然沒那麼容易著道,就在黑袍人避開身躲過的瞬間,南宮霄已經掐住了夏侯嫣的喉嚨。

「南宮霄,你今天必須死。」夏侯嫣絲毫不懼,看著黑袍人的眼神卻是淡淡的,她是在告訴黑袍人她的決心,也是在告訴對方不要管自己。

可是黑袍人的腳步卻頓住了,他站在原地,呼吸凝重的在四周回響,沙啞的聲音仿佛帶著穿透的力量,在空氣中響起︰「放開她。」

「你!自斷經脈,否則我就殺了她!」南宮霄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黑袍人的對手,他並不想殺夏侯嫣,況且現在他還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對自己實在有用,這個女人也對自己有用,他怎能輕易受人轄制。

哈哈哈哈……黑袍人放肆的笑著,腳步卻再次逼近,夏侯鈺驚恐的拔出匕首抵在夏侯嫣的胸口︰「別過來!過來我就殺死她!」

黑袍人再一次猶豫了,他不說話,似乎在凝視著夏侯嫣,忽听對方一聲冷笑︰「無所不能的你,也害怕了嗎?」

「你對我還有用。」黑袍人不去理會夏侯嫣的激將法,只是淡淡的收了內力。

「我要你殺了他們!」夏侯嫣瘋狂的咆哮在瞬間爆發,她主動向前,只听「噗哧」一聲。

夏侯鈺驚愕的看著夏侯嫣,那柄匕首竟生生的插進了她的胸膛,血瞬間浸紅了衣衫,她笑顏如花,卻又是痛苦後的悲絕,什麼大仇,什麼怨恨,似乎都不如看著夏侯紫鵑任人糟蹋來的更震撼人心,她要他們死,她不要自己成為誰的束縛。

南宮霄雙臂一松,看著夏侯嫣徑直從懷中倒了下去,他的心隱隱作痛,她情願死也不要做自己的人質,她情願死也要讓自己償命。

他到底做了什麼,這終究是玩火*了嗎?

「夏侯嫣!」黑袍人飄忽一落,正好接住了夏侯嫣,此時他已顧不得逃走的夏侯鈺和南宮霄,只緊緊抱住夏侯嫣,身體竟有一絲顫抖。

這時,鐵靖和浮影也找到了暗道,悄悄潛了進來,之前商量好的在夏侯嫣身上裝上夜光粉,卻不想對方似乎早已洞悉,她們二人這才來的晚了,二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呆了,黑袍人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看另一個方向,鐵靖領會後獨自追去了。

浮影打開腰間掛著的小包囊就要給夏侯嫣醫治,夏侯嫣卻道︰「先去看看六妹。」

浮影面色沉重,她看了看黑袍人,見對方點點頭,這才朝夏侯紫鵑走去。

「你怎麼樣?」黑袍人壓低的聲音再沒了最初的邪魅,反而叫人覺得沉重。

夏侯嫣擠出一個笑容︰「放心,我還死不了。」

「你太胡鬧了,讓他們死有一百種方法,你何必逼我動手。」黑袍人說著,已經替夏侯嫣封了穴,止住了血。

「我便是這樣的人,連你的心也算計進來了,只是你卻讓我失望了。」

「別說話了,我來替你療傷。」

黑袍人內力振出匕首,手掌緊貼著夏侯嫣的後背,一股子熱流緩緩進入到夏侯嫣的身體,痛苦也隨之減輕了。

夏侯嫣嘴角掛著笑,心里卻是暖暖的,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沒想過要殺這個男人了,或許在他們一起看月亮的時候起,又或者是談心喝酒的時候,也或者是他三番四次救了自己的時候,也大概是一聞到他的氣味便覺得安心的時候。

只是,這份彼此利用,卻還要繼續下去。

——

啟明寺的罪惡勾當公諸于眾,淨悟慘死,被解救的姑娘紛紛送回了家,查抄啟明寺的地下暗道共有八十九處之多,更有甚者和官府勾結買賣人口的罪證,一條條一樁樁,都被拎了出來,卻唯獨沒有夏侯雪的只言片語,夏侯博舉報賊窩有功,又親自抓住了鬼刀,在極樂的民間贏得了一片喝彩與支持,宮里賞賜了各類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看似風光無限,卻已是暗藏殺機。

江氏斷然沒想到怎麼命人尋夏侯博前來尋找六丫頭,最後竟演變成夏侯府剿賊窩的功勞,那些聲望來的不是時候,只怕會讓南宮無庸心生猜忌,也對夏侯府盯的更緊,未必是好事。

越是心有不軌才越要低調行事,如今如履薄冰,也只得冷暖自知。

夏侯嫣躺在軟塌上,閉目休息著,那一刀其實並不算深,再加上黑袍人內力的幫忙和浮影藥力的輔助,已經並無大礙,只是她必須裝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副樣子的確幫了她不少,當時夏侯博帶人來了之後,看到她受了傷,當即調動了更多的人,甚至連一絲警覺都沒有,其中當然不乏發現女兒夏侯雪對啟明寺背後的支持,在他動用了手段掩蓋掉這些的時候,無形中也對女兒夏侯雪的動機更加懷疑,畢竟夏侯雪做的這些事和背後的安排,他竟然絲毫不知,這對他的權威可是一個很大的無視。

白嬤嬤在一旁伺候著,並說著這些天府里的情況︰「六小姐日日精神渙散,又不許人靠近,一到了晚上的時候便開始啼哭,擾的整個園子的人都無法休息,不僅如此,听說老夫人得知了六小姐的遭遇,竟叫人用鐵鏈鎖住了六小姐,還打造了一個鐵籠子,將發瘋的六小姐關了進去。」

白嬤嬤說到此處頓了頓,瞧見夏侯嫣如扇的睫毛一直眨個不停,她卻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那孩子她去親眼瞧過,真是不成樣子,下人們也都是見風使舵的,見上面的主子也都不管不問,自己也便偷了懶。

浮影在一旁瞧著,只淡淡道︰「小姐莫要動氣,你自己還有傷。」

夏侯嫣深吸一口氣,睜開的眼眸中射出攝人心魄的幽光,好似地獄鬼魅,她的聲音極平淡,卻又讓人覺得悲傷︰「浮影,當真無法治愈嗎?」

「回小姐,六小姐精神受了打擊,心靈也跟著受損嚴重,怕是藥物難以治愈,唯有好生照看,細心開導,方可慢慢恢復。」

「是啊,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家人又這般無情,她只怕自己都不願好起來吧。」

見夏侯嫣暗自傷懷,白嬤嬤忙寬慰道︰「小姐莫要往心里去,當日的事實在是個意外。」

即便那是意外,可也不該對一個孩子動手不是嗎?夏侯鈺,你最好別落在我手里,否則六妹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你便承受一萬倍來抵償。

想到這里,夏侯嫣一握拳,憤憤道︰「鐵靖回來了嗎?」

浮影搖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已經傳來消息,太子逃月兌了,夏侯鈺落在了我們手里,還有……」

「還有什麼?」

「當日孟梓良意外在暗室里消失了。」

「他竟這樣命大,也好,既然他走出了夏侯家,便讓他無處可去,如喪家之犬豈不是更好?」

白嬤嬤見夏侯嫣已有了主意,忙道︰「小姐的意思是?」

「嬤嬤,我們早前不是說過要找一個替死鬼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嗎?如今梓良表哥和三姐姐一同失蹤,若我們稍微加把火,你覺得父親會不會將整件事聯系在一起想呢?」

白嬤嬤立馬明白了夏侯嫣的意思,點點頭道︰「小姐妙計,坐山觀虎斗實在痛快。」

夏侯嫣眼神一眯,靜靜的閉上了眼,只等著夏侯博的到來。

此時,從柳園出來的夏侯博滿臉陰郁,夏侯紫鵑的哀嚎聲還在耳邊回蕩,清海在旁邊寬慰道︰「國公爺不必介懷,老夫人也是怕六小姐出來嚇著別人,況且這畢竟不是光彩的事,若被外人看見了也會損了府里的聲譽,這樣關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也算是六小姐的福氣了。」

夏侯博只覺得胸口郁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憤憤的一甩袖︰「別跟著我,我要自己走走。」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清海看著夏侯博離去的背影,冷哼著低喃道︰「裝的這樣傷心給誰看!」

夏侯博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母親的住處,此時江氏正在屋子里吃茶,經過那日的事,江氏也是疲乏過度,此時臉色並不算好。

見夏侯博來了,江氏也便招呼著他坐下,驅散了其他人,二人關著屋子說些體己話。

「去看過六丫頭了?」江氏淡淡問道。

「嗯。」夏侯博顯然氣不順,只簡單的應著。

「你心里再怪雪兒也要穩住了,畢竟雪兒對我們成事大有幫助,牢牢的控制住太子,就好比抓住了半個江山,這一點你不會不知。」江氏分析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兒子就是知道,才更加氣惱,這丫頭如今做事越來越沒分寸,竟然沒和我商量便……」夏侯博說到此處,卻沒在說下去,只是憤憤的一拍桌子。

「你的心思當我看不出來嗎?你是真關心六丫頭嗎?你只是看到六丫頭,想到五丫頭若遭此一難,你該如何,我說的對嗎?」

「母親……」

「好了你不必解釋,五丫頭縱然和當年那個女人長的相似,你也不該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這點你要明白,我是真想將她處置了好斷了你的念想,可是你是我的兒子,我卻不想因為外人鬧的我們母子不合,所以這些日子我也想了,既然皇上看中了她,不如我們便承了皇上的情。」

「母親!我們已經有了如意這顆棋子,為何……」

「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如意若真要為你我辦事,就不會等到現在,她處處看似幫著夏侯家,卻明顯心里放不下當年將她送上龍床的事,她和那書生本是郎情妾意,你我卻生生斷了她的情誼,你當著她的面殺了那書生,她雖不說什麼,我卻明白她心里其實是記恨你的,而五丫頭多年未曾得到父愛,你的一丁點好處,她便銘記于心,如今你若開口,她必然會同意進宮的事。」

「母親……」

「好了!你不必多說,你現在已經被迷了心竅,凡事也看不透徹,這個主我替你做了,你退下吧。」幾乎是命令,江氏眼中出現前所未有的果決。

夏侯博憤憤一握拳,低聲道了句︰「是」便退出了屋子。

陽光照在他英武的眉眼之上,平添了幾分陽剛之氣,這江山本該是夏侯家的,如今被人奪去,那千機弩本也應該是夏侯家的,如今也已拱手讓人,這些年他本以為心早就死了,卻突然又萌生了一種渴望,可是連他最不能割舍的,南宮無庸都要搶走……

南宮無庸,你,休想!

——

果然,夏侯博出了清雅居,最終還是來到了館。

有侍女看到他想要去稟報,他卻揮揮手道︰「不必了。」

那侍女是江氏的眼線,自然不會違夏侯博的意思,見夏侯博看著緊閉的屋門發呆,侍女上前道︰「五小姐在屋內休息,身體已無大礙了,只是剛才哭鬧了半天,現在又安靜了。」

「哭鬧了半天?所謂何事?」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是在外邊伺候的,若沒有小姐的吩咐是萬萬不能進入內室。」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侍女離開,夏侯博才緩緩上前,他的手停在空中,剛要叩門,卻听得里面再次傳來了啼哭聲。

「嬤嬤你說我怎們辦,如今神兵譜被梓良表哥和三姐姐共同拿去,我該如何是好?這是不是說明父親以後再也不會對我好了,我又要住回閣樓去,我該怎麼辦,嬤嬤你告訴我?」

「你說什麼!」

門突然被人從外重重推開,夏侯博站在門口,滿臉煞氣,那是常年隱藏起來的殺戮,顯然被夏侯嫣的幾句話調動了起來。

夏侯嫣梨花帶雨,見到夏侯博的瞬間突然跪倒在地︰「父親你都听到了嗎?我……我……」

「你再說一遍,神兵譜被誰奪去了?」夏侯博怒不可遏的注視著夏侯嫣,他寧願自己剛才听到的是假的,可是眼神掃過白嬤嬤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也對自己點點頭,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

夏侯嫣只是哭,卻不說話,夏侯博轉而看向白嬤嬤道︰「白嬤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嬤嬤面色平靜,緩緩回道︰「國公爺,如今失蹤的三小姐不知從何處知曉了神兵譜在小姐身上,當日竟聯合著孟梓良和太子殿下,逼迫小姐交出神兵譜。」

「你是說太子殿下也知道了?」

「奴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的,但當日小姐見到的人的確是太子殿下。」

夏侯博在心里反復推敲白嬤嬤和夏侯嫣所說,如果太子知道,那麼南宮無庸也就知道了,可是為何南宮無庸沒有任何行動呢?還是說南宮霄和南宮無庸之間發生了什麼分歧,南宮霄知道了神兵譜的事卻沒有告訴自己的父皇,莫非是想篡位?南宮無庸子女不多,只有太子一個兒子,除外便是五個公主,除了嫁出去的,只剩下一個毫無心機的九公主,按理說太子只要多等幾年便可坐穩皇上的位子,何以要冒如此大的風險,難道……

想到整件事情中夏侯雪的參與,夏侯博突然心里一亮,這個女兒夏侯博還是了解的,這些年那些刻意偽裝出來的好名聲,那些從來不和自己打招呼便定下的決定,無一不是夏侯雪的野心,若說她有這個心思,他比誰都相信,為了早日母儀天下,夏侯雪覬覦神兵譜也未可知啊。

「父親!當日他們逼迫我交出神兵譜後,又想將我軟禁在暗室里,幫助他們將神兵譜上的神兵一一實現,若不是東方魅放在女兒身邊的暗衛發現了秘道,恐怕女兒無法獲救。」夏侯嫣見夏侯博果然起了懷疑,不禁再次加了把火。

夏侯博眉頭緊鎖,細細思量下,也覺得夏侯嫣如果說的是假話,為何孟梓良和夏侯鈺到現在都沒有音訊。

此時,鐵靖忽然飄了進來,見夏侯博在,他想說什麼卻突然住了口,夏侯嫣擦擦淚道︰「無妨,有什麼便說吧。」

鐵靖這才點點頭道︰「小姐,已經發現了孟公子的蹤跡,他似乎要去塞外方向。」

「豈有此理,莫非是要勾結犬戎?」夏侯博想到了孟梓良多次向自己求取一個功名,卻都被自己拒絕,眼下若是用神兵譜換取一世榮華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太子呢?」

「太子的人似乎也在派人抓捕孟梓良。」

「父親,如此看來,定是梓良表哥偷偷攜帶神兵譜想要逃到塞外去。」

夏侯博緊緊一握拳,對鐵靖道︰「這件事是我夏侯家的事,我自會處理,你回去告訴東方魅,就不勞他幫忙了。」說著夏侯博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著夏侯博離去的背影,夏侯嫣臉上的悔恨突然散去,眸子里隱隱透出的寒光直叫人無法直視。

白嬤嬤上前道︰「小姐,接下來我們是不是……」

「接下來什麼都不必做,父親為了奪神兵譜,自然會出動這麼多年隱藏起來的紫衣衛,只要南宮無庸稍微察覺,只怕他們之間的嫌隙就很難平復了,到時候他自顧不暇,還會有功夫來琢磨咱們這個局布的是真是假嗎?」

「小姐是想讓國公爺提早造反嗎?」白嬤嬤突然有些明白夏侯嫣的做法了。

「那就要看咱們的皇上逼迫的緊不緊了,不過就算他暫時沒那個想法,也防不住有心人的旁敲側擊啊。」

孟梓良是孟梓良,你可聰明點,太早被捉住就不好玩了,夏侯嫣看著遠方,笑的魅惑森寒。

——

此時,荷香園內,琴聲悠悠,情誼綿延。

那琴聲時而低回,時而高亢,時而磅礡,時而婉轉,撫琴之人的心思在琴聲之中耐人尋味,卻又無跡可尋。

女子一身淡藍色錦裙,說不出的淡雅與高潔,眉目秀麗如畫,肌膚勝雪,遠遠看去好似空谷之中的一株幽蘭,她手指形如流水,軟弱無骨,撥弄起琴弦來卻自有一番韻致,女子專注的模樣似乎更添了幾分美感,與周圍的景致融為一體,叫人難以呼吸。

偏偏這樣攝人的曲音因為外人的打攪,發出「 」一聲的雜音,曲止,弦斷。夏侯雪微微蹙眉,抬頭望向來人。

那句「父親」還未出口,卻被夏侯博一個巴掌扇的幾欲跌倒,周圍的下人們在夏侯博憤怒的眼神中紛紛退了開去,夏侯雪明明眼里不服,卻仍一副優雅的姿態,緩緩道︰「父親,這是為何?」

「為何?你還有臉問我為何?你和三丫頭的勾當以為我不知道?你就這麼容不下你五妹?這麼急于斬草除根?」

「父親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來問女兒,女兒只是在做自己因該做的事,有何不對?」

「好,好。」見夏侯雪絲毫不願意低頭,夏侯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我的好女兒,竟以為自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了嗎?還是因為那太子殿下早已是你囊中物?為父勸你不要自作聰明,女人終究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你步步緊逼,只會讓太子看到你的凶殘,而且你沒听說,太子殿下似乎對五丫頭已經動了心思,當眾阻止皇上納她為妃嗎?」

「你說什麼!」夏侯雪顯然不相信夏侯博的話,在她心里,太子南宮霄是絕對不會變心的,這些年為了她,南宮霄甚至連女人都敬而遠之,極樂誰人不知南宮霄對她迷戀已久,已經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見夏侯雪完全呆住,夏侯博也懶的解釋,他憤怒的臉靠近,一字一句道︰「告訴我,三丫頭去了哪里!」

「父親何苦來問我,你不是已經將我軟禁,我又如何得知三妹的行蹤。」

「還在騙我!」

「說!你和太子究竟有什麼陰謀!你們究竟將東**到哪去了!」夏侯博一把捏住夏侯雪的脖子,滿眼凶殘。

夏侯雪只覺得呼吸一滯,她的身體也被微微提起,瞬間有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她下意識的去蹬腿,手不自覺的捶打著夏侯博粗壯的胳膊。

「我不知道!」夏侯雪用盡全力的擠出幾個字,卻已經面色蒼白,無法順暢呼吸。

這時,忽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國公爺,已經發現了孟梓良的蹤跡,的確是往塞外方向而去。」

夏侯博猛的一松手,眉心一蹙,原來夏侯嫣沒有騙他,他無情的瞪了眼喘著粗氣的夏侯雪,轉而又問道︰「太子那邊呢?」

「回稟國公爺,太子府的確出動了侍衛,似乎要追討什麼東西。」

那就沒錯了,夏侯博已經完全相信了夏侯嫣所說,幾人設計奪取神兵譜,孟梓良支開其他人,太子從旁協助,夏侯鈺負責和啟明寺里的人聯系,不想最後孟梓良竟盜走了神兵譜,太子殿下這才派人追捕,至于夏侯鈺為何沒有蹤跡,夏侯博也懶的去想,現在他一門心思覺得神兵譜就在孟梓良身上,隨即他低頭再次看向夏侯雪,狠狠道︰「等我去辦完了正事,再找你算賬!」

說罷,夏侯博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夏侯雪捏捏差點被掐斷的脖子,憤憤的一揮袖,將琴推倒在地。

夏侯嫣!你給我等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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