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軒就知道說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心里一陣絞痛,丫頭一開始就說了不要欺騙她,可是他卻瞞著身份,還是欺騙了她,他不怪她,怪的是他為什麼不早早就的說了。舒愨鵡
見著丫頭如此淡然的樣子,北辰軒卻無比的忐忑,他寧願丫頭直接把一把刀往他心窩子里扎,那樣或許會好點。
北辰軒勉強擠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點點頭,「放心吧,丫頭,那爺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嗯,你也小心點,北辰柏絕非善類,萬事小心。」谷傾芸雖然有點恨他撒謊欺騙她,但是嘴上不由得還是月兌口而出一句關心的話語,雖然淡淡的,但是讓北辰軒心里不由一暖。
說不定給丫頭一些時間,等丫頭平復下來,丫頭就不會生他的氣了,他也一定會讓丫頭知道,他雖然瞞著她身份,但是絕無半點企圖之心,他是真心喜歡丫頭的,也是一心想和丫頭在一起的。
北辰軒提起木箱子,對著谷傾芸燦爛一笑,走出里屋,腳下一點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迎著風,他好想大聲吼出來,他心里難受,難受的讓他要窒息。
雪梅待北辰軒離去,走進里屋,怎麼氣氛好像有些不對頭,看著小姐一臉的憂慮,眼眸中竟隱隱氤氳著水霧,心中咯 一聲,難道小姐和他鬧變扭了,他還把小姐弄哭了?
走近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雪梅打擾小姐了?」
谷傾芸忙拿出絲帕擦拭去了眼角的淚珠,緩緩站起來搖搖頭,收起心緒,清冷的說,「是不是谷傾蓮對史氏下手了?」
雪梅點點頭,「是的小姐,谷傾蓮先是讓人中午給史氏送飯時偷偷找機會在史氏的榻上灑下蛇粉,到了晚上就將毒蛇放了出來,毒蛇循著蛇粉爬進了房間,咬傷了史氏和大小姐,听說現在于大夫已經趕了過去,小姐我們要不要現在也過去?」
谷傾芸鳳眸深邃如深潭之水,唇角噙著一抹冷冽的笑意,搖手說,「不急,既然于大夫過去了就慢慢來,對了那放蛇之人抓住沒?」
雪梅搖搖頭,「翠香她們暫時還沒傳來消息,不過應該已按小姐的話將她抓起來了。」
谷傾芸微微冷了冷眼,連老祖宗都驚動了,怕是這次谷傾蓮下手可夠狠的,居然想把史氏毒死,這樣心狠的人她也留不得她在將軍府。
少頃,翠香秘密跑到了香寒居里,見著谷傾芸福了一禮,「奴婢見過三小姐。」
谷傾芸慵懶的靠在軟榻之上,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抬眸看著翠香,淡冷的說,「事情怎麼樣了?」
「一切已按三小姐的意思,那人已被奴婢關進了柴房,現在于大夫正在極力搶救史氏,怕是史氏撐不過今晚了。」
「很好,這事之後我會向老祖宗提,讓你們進我香寒居。」
翠香一喜,忙跪在了地上叩謝道,「謝三小姐,奴婢替她們也謝過三小姐。」
她們無時無刻不想擺月兌史氏,現在機會來了,二小姐居然要對付史氏,只要史氏一死,那麼她們就不用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至于她們是否敢對谷傾芸陰奉陽違,怕是再借她們十個膽子怕也不敢。
谷傾芸的賞罰分明在將軍府里是廣為人知的,欺瞞三小姐,除非她是傻子不然絕對不會那麼做。
谷傾芸緩緩起身,梳理了下衣服,淡然說,「雪梅,走,我們也去湊會熱鬧去。」
翠香苑
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丫鬟見著谷傾芸到來,忙不迭福禮問候,無不敢對其不敬。
谷傾芸走進里屋,看著滿滿一屋子的人,史氏嘴唇發紫,身體竟似有些浮腫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谷傾芊則趴在其身上不停的拍著史氏的身子,哭喊著,「娘親,你不要有事啊,你怎麼能丟下芊兒一個人呢。」
谷傾芸勾唇冷冷一笑,平日里避之史氏還來不及,史氏找了她好幾回都推月兌身體抱恙無法過來,現在倒好爭當孝女了,谷傾芸瞧著她這麼拍打,史氏不是被蛇毒死也要被她活活拍死。
再看一邊躺著的谷傾芷情況明顯要好些,看來已經被于大夫救治過來了,也是,再怎麼說谷傾芷也是谷府的
大小姐,有事肯定也是先救小姐不會先去救姨娘。
要說史氏也夠倒霉的,照顧了谷傾芷還討不了半點好處,還要搭進去她一條命。
老祖宗見著谷傾芸走了進來,招手說道,「芸丫頭你快過來瞧瞧史氏,她能否還能救過來。」
老祖宗也不好去過問谷傾芸為何來的那麼遲,但是她知道芸丫頭肯定有自己的事情才耽擱了。
谷傾芸點點頭,走了上前,福了一禮,「芸兒見過老祖宗,史姨娘這是怎麼了?」
周氏心里也犯嘀咕,但問了蓮兒,蓮兒卻說毫不知情,這讓她更加納悶了,現在她執掌中庫,史氏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矛頭無一不指向這她,因為只有她嫌疑最大,也只有她最喜歡史氏死,那樣她的位子就雷打不動了。
現在的周氏跳進黃河怕也洗不清了,這還只是個開始而已,周氏見著谷傾芸這麼一問,忙說,「史姨娘晚上睡著突然被蛇咬了,要不是翠萍發現的早,怕是史姨娘和大小姐……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谷傾芸假裝凝了凝眉,勾唇冷冷一笑說,「府里怎麼會出現毒蛇的呢,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放的吧?」
谷傾蓮身子不由的一顫,背後都溢出冷汗來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谷傾芸會如此之快懷疑是人為的,還好當時她們進來時已經看不到一條毒蛇,她也找過那個丫鬟,卻也找不到,怕已經逃出谷府了吧,這樣一來就沒人知道這事是她所為,她一顆糟亂的心不由得稍微放平了些。
老祖宗這時也蹙了蹙眉,低沉的說,「芸丫頭,你是說史氏被蛇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想讓史氏死?」
周氏一听更加亂了神,忙結舌說,「三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周氏發誓絕對沒有加害史姨娘,還請老祖宗明鑒。」
谷傾芸幽沉的眸光閃爍著冷光,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這也是芸兒的猜測而已,只是可能而已,周姨娘何須如此緊張,半夜不做虧心事,何須來怕鬼敲門。」
周氏哪能不緊張,心里卻是恨透了谷傾芸,死丫頭,你不是也想著史氏死嗎,怎麼竟指向我,周氏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有什麼好怕的。」
老祖宗見著這個時候兩人要爭斗一番,不由擰了擰眉頭,沉沉說,「周氏你給我閉嘴,芸丫頭你還是快去看看史氏怎麼樣了?」
谷傾蓮暗松一口氣,只要不是懷疑到她頭上就行,谷傾芸是故意讓谷傾蓮模糊視線,麻痹大意,再給她來個狠命一擊,一擊讓她喘不過氣來,爬不起來。
周氏無奈乖乖閉上了嘴,谷傾芸勾唇魅冷一笑,走到了于大夫跟前,低聲問道,「于大夫,史姨娘情況如何?」
于大夫緊蹙的眉頭,搖搖頭,「毒已攻心,老夫也無能為力。」
谷傾芊鳳眸暗沉著,嘴角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面上去傷心欲絕一般,玉手揪著于大夫的領子,怒聲說,「不可能,娘親怎麼會有事,是不是你故意這樣做,想害死娘親。」
老祖宗面色一沉,喝斥道,「芊丫頭,于大夫是老爺親自請來的,豈會那樣做,你要是在胡鬧就給我出去。」
谷傾芊臉上滿是不依,卻已松開了手,「老祖宗……」她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只要史氏死了那一切怕是沒有人再知道了。
谷傾芸不去理會谷傾芊而是對著于大夫點點頭,「能否讓芸兒看看?」
于大夫也想看看谷傾芸會有什麼神奇的手段,「三小姐請,史姨娘中的五步斷腸蛇毒。」
谷傾芸點點頭一手已搭在了史氏的脈搏上,隨後松了開來,「于大夫幸好你暫時用銀針封了命穴,不然史姨娘可真就藥石無靈了。」
于大夫一驚,「三小姐的意思她還有救?」
谷傾蓮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谷傾芸你好好做你的三小姐,沒事出來攪什麼局,她死了大家都開心,你為什麼還有救她,她可是一心也想著你死,你休想要她感激你。
同樣的還有谷傾芊,臉色微微發白,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心里也恨死了谷傾芸。
谷傾芸看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不錯,史姨娘還有救。」
周氏一顆心猛地松了下來,只要沒事一切都好辦,「三小姐,那你快些救治
史姨娘,晚了恐生有變。」
老祖宗也點點,「芸丫頭你盡力吧。」
「是老祖宗。」
于大夫退了開去,騰出了一塊地方留給谷傾芸,谷傾芸輕輕撩起衣袖,拿起銀針施了下去,一系列的動作看的于大夫眼花繚亂,根本跟不上谷傾芸施針的速度。
緊接著谷傾芸又提刀切開史氏的蛇咬處,撕裂了一個小口,這時然後血居然逆行而來,滴滴毒血流了出來,谷傾芸擦了下額角的虛汗緩緩起身,「接下來就勞煩于大夫了。」
于大夫忙點頭,「是三小姐。」對于谷傾芸的尊敬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