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錚不說話,淳王爺又追加了一句。
「你中的毒,可比他們的高級多了!」
夏國皇帝听了,張合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但從唇形可以看得出,他在質問淳王爺。
「來吧,讓大舅子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淳王爺眯著眼楮,滿臉微笑。
南錚的眼神里填滿了難以置信,他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婕。
「帶你佔領玉闊國皇宮,是我的計劃沒錯。但你並不知道,計劃之外是還有計劃的……」臉上現出許久未見的得意之色。
倏然起身,面對著龍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婪!玉闊國的龍椅又豈是你這個庸才可以坐上去的?不過,剛剛你已經坐過了一次,這輩子值了,也能死得瞑目了吧!」
淳王爺在大殿內轉悠著,悠閑得好像在逛淳王府的後花園。
「南錚,你可知道,你中的毒叫做什麼?」心知男人根本不可能回答,便顧自說下去,「這毒藥叫做‘炫目’。藥如其名,它就像權力一樣,散發著獨特的光芒。事實上,毒性的大小完全取決于你的心情,——如果你沒那麼興奮,或者根本就不興奮,毒性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大,甚至可能都不會發作。」
轉頭看著蘇正,笑容更加燦爛,「蘇兄,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個毒藥呢?實在是夠高明!對付他這種貪圖權位的小人,用「炫目」是最為適合的了。」
蘇正淡然笑著,並不答話。
他覺得,大殿內已然是淳王爺一個人的舞台,自己沒有必要參與其中。
果然,淳王爺有點忘乎所以了。
他又轉回到了南錚面前。
「妹夫,你是不是想問我,如果憐月知道我這麼對你,她會怎麼看待我這個親哥哥?」臉色凝然地問道。
夏國皇帝點點頭。
驀地,想到了憐月在出征前表現出的柔情蜜意。
心里便痛了一下。
難道她也知道她哥哥的計劃嗎?
「她不知道我的計劃!」淳王爺仿佛能夠讀心似的,猜到的了南錚的想法。
南錚愕然望著他。
「她真的不知道我的計劃。想來即便知道,她也不會阻攔。」淳王爺十分篤定地說道,「從你出征的那一刻起,在我妹妹的心目中,你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不……」南錚蓄積夠了力氣,終于能夠出聲,但嗓音沙啞得厲害。
「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她的心傷透了?當你左擁右抱的時候,考慮過她的感受嗎?當你把孩子從她身邊奪走的時候,考慮過她的心情嗎?當你肆意冷落她、不把她當人看的時候,考慮過她的想法嗎?」男人越說越義憤填膺。
初到夏國皇宮、第一眼看見妹妹時的情景讓他至今想起都覺得心酸。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所賜!
「放過我吧……」南錚意識到,不服軟是不行了。
「放過你?好不容易把你弄到玉闊國來,你覺得我會放你回去嗎?」男人的臉上浮現出狠色,「你還有大用處呢,怎麼可能放過?」
如果想代替貝凌雲坐上帝位,就必須要有能夠賽得過他的地方,如此,百姓和官員們才會信服。
他知道,貝凌雲繼位之後,風評並不是很高。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御駕親征?
千里迢迢去邊境督戰,無非是想讓天下的百姓知道他是多麼的威武!
只是,他一定不會想到,這場出征是有去無回的。
即便他不會戰死沙場,想要回城卻也並不容易。
城外的夏國士兵們一定會拼死攔截,甚至,極有可能殺了他。
而淳王爺貝傲霜,只要把夏國的皇帝捉了,美其名曰為貝凌雲報仇,給玉闊國雪恥,就一定能夠為自己的形象加分。
如此,登上帝位之後,就會樹立足夠高的威望。
——竊歸竊,是要有技術含量的。
「朕的一千精兵還在外面,你以為朕會怕你嗎?朕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南錚一口氣說完,便不停地喘息。
他的胸口因為情緒激動的緣故,比剛剛更疼了。
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在嗓子眼盤旋,幾乎就要沖出來。
「精兵?你那一千個人叫做精兵嗎?他們現在……能剩下五十個人?」淳王爺撇了撇嘴,搖搖頭,「估計夠嗆!大概連十個人都剩不下了……」
見南錚不信,便將食指豎在唇邊。
「噓——,你仔細听!」
大殿內安靜下來之後,就听見了外面傳來的隱約廝殺聲。
「你……」南錚憤怒得一時語塞。
「這可不是我,這是蘇兄的功勞!」淳王爺走到蘇正身邊,手臂搭在他的肩頭。
蘇正微笑著搖首,「您快別這麼說。這不
tang是在下的功勞,完全是借了我家王爺的光。」
淳王爺的臉色忽然又黯淡下來,「其實,兄弟幾個之中,只有老四才是最具有治國之才的人!」
蘇正也跟著暗然,甚至有些悲愴。
旋即,對淳王爺拱手施禮。
「王爺,大勢已成,蘇某就不久留了。」語畢,等著對方開口放他走。
「不可!」淳王爺扯住他的手臂,「蘇兄是有功之臣,怎麼可以走呢?以蘇兄的智謀,足可做文臣之首!」
這絕非謙詞,而是男人的真實所想。
「蘇某多謝王爺的抬愛,在下還得回去守護我家王爺……」蘇正滿臉謙遜,「等到您舉行登基大典的時候,蘇某一定前來道賀!」
這句話讓貝傲霜愣了一下。
登基?
雖然決意取代貝凌雲,卻從沒有想過這個詞。
經了蘇正這麼一說,他才有了一種將為國君的感受。
「那好吧!既然你對老四這麼忠心,我也不好太過挽留。總之,只要你有什麼事情,盡管來找我!」男人還不習慣自稱「朕」,可能他心里也有點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吧!
不過,對蘇正的承諾卻是實打實的。
「好。外面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在下會讓禁軍統領進殿听候您的旨意。」蘇正再次拱手,隨即離開。
稍後,禁軍統領進門來候旨。
禁軍,跟皇上的貼身侍衛有所不同。
他們的職責是專門保護都城的安危。
任何人等都不得用任何理由把他們調離都城。
他們通常只抵御外敵,對國家內部皇子之間爭奪皇位這樣的事情並不做干涉。
此時的禁軍統領,只知道淳王爺對意欲侵佔皇宮的夏國皇帝來了一個「甕中捉鱉」,便對他俯首稱臣了。
貝傲霜為了這前所未有的權力而感覺到了飄飄然。
只是,要如何處置夏國皇帝,對他來說倒是成了一個難題。
殺?不可!
怎麼說他都是憐月的夫君、宇兒的親爹,于情于理都不能殺了他。
放?更不可能!
好不容易把他弄來,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掉?
何況,南錚還是他登基為帝的一個籌碼。
殺不得,又放不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軟禁。
對,把南錚幽禁在一個偏僻的去處,不讓他死,也不讓他回國去,就這麼稀里糊涂地活著。
反正夏國那邊知道他是來侵略玉闊國的,被逮也是正常的。
明知道他回不去,宇兒就一定得繼承皇位。
念著憐月的關系,就算宇兒將來長大了,也不會跟玉闊國大動干戈。
到時,若是宇兒想把親爹要回去,而南錚又還活著,索性做個順水人情,作為給外甥的一份大禮,把南錚送回去。
不過就是養他半輩子,玉闊國還出得起這點糧食。
如此,也算是解決了這個難題。
然,解決了一個煩擾,卻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在等著他。
那就是怎樣才能既保持了淳王爺這個身份,又與過去的生活完全月兌離開來。
他想把與淳王府有關的記憶全都抹掉。
——一旦雲依知道他沒死,而且還登基做了皇帝,她一定會憑著月復中的孩子而入主中宮,這可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想來解決這件事比處置南錚還要困難。
雲依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
且不說她的家世跟武將之首扯得上關系,單是她月復中懷了他的骨肉,就足以配得上皇後的名分。
可是,在他心里,只有蕊妮才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惆悵之際,貝傲霜忽然想起了蕊妮。
之前進到勤政殿之後,因了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讓南錚中毒上,便對她有所忽略。
此時,想起她,扭頭四顧,卻不見了她的蹤影。
貝傲霜的腦袋「嗡」地一下,瞬間大了起來。
「有沒有看見跟我一同進宮來的女子?」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禁軍統領。
對方搖搖頭,「沒有看到。」
他們禁軍的任務是要保護皇宮乃至于整個都城不受侵犯,而不是留意哪個進宮來的女子去了何處。
剛才在庭院里廝殺得那麼凶險,哪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姑娘家身上!
「趕緊去找,還愣著做什麼?」男人惱火地喊道。
禁軍統領遲疑一霎,「那,怎麼處置他們?」
指的是南錚和他的部下們。
「都綁上!」貝傲霜扭頭看著南錚,目光噴火。
倏然想起了白天時,蕊妮差點被他給凌辱。
心里惦念著,女子會不會還在後怕之中,所以才刻意躲著南錚,獨自出了殿門。
院子里剛剛在血腥打斗,她會不會再度遭受驚嚇,或者干脆躲在了哪個角落呢!
這麼想著,把綁人的任務交給禁軍統領之後,他親自到院子里尋找女子的蹤跡。
甫一出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襲進了鼻孔。
雖然夏國人的尸首都已經被拖走,可滿地的鮮血還沒來得及處理。
加上是深夜,恐怖的氣息便分外強烈。
「處理尸首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貝傲霜扯住禁軍副統領問道。
對方搖搖頭,「沒有。」
如此,男人的心才算是安穩了一些。
可轉念一想,又不放心起來。
偌大的皇宮,想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
加上她是自己要逃走的,若是躲在了哪個角落不出來,尋她就是難上加難。
「蕊妮——,別怕,尋瑜在呢,快點出來……」他對著院子里的各個角落喊著。
結果可想而知,根本無人回應。
當男人正想到別的院子去尋找的時候,禁軍統領綁完了人,走出殿門。
「王爺,您進宮之後,宮門又恢復了嚴守狀態,所以,您要找的人若是出宮,定會被盤查,她若是沒有腰牌是出不去的。只要宮門口沒有消息,就說明她還在宮里。既如此,王爺就不必著急了,慢慢找便可。」禁軍統領建議道。
一席話,令貝傲霜恢復了理智。
是啊,他說的沒錯!
現在要做的重要事情還很多,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找人上。
反正她還在宮里,只要讓宮人留意,她就一定會被找到。
吃了一顆「定心丸」,男人對禁軍統領不禁刮目相看。
于是,把搜人的任務交給對方,自己則又回到了勤政殿內。
南錚的表情還是那麼痛苦,不過,他的體力好似恢復了一些。
看見貝傲霜,竟能夠中氣很足地辱罵他。
「你這個雜碎!竟敢利用朕對你的信任,給朕挖坑!」實在沒想到,一向信任的人,竟然把他逼到了這個境地。
「雜碎?現在不能動彈、被約束的人才是無能的雜碎吧?」貝傲霜不屑地還嘴。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什麼權勢嗎?說得好像多清高似的,實則你就是個竊.國的賊子!竟然千方百計地讓我大夏國的軍隊為你奪取皇位……」夏國皇帝憤怒得不知如何表達。
「你若不是那麼貪婪,會中計嗎?」貝傲霜不屑地問道。
「我哪里對不住你?你竟這般害我!」南錚的身體虛弱極了,說了幾句話,就仰面躺倒在地上。
這麼一問,勾起了淳王爺的怒火。
「你不知道哪里對不住我嗎?不知道嗎?」眼楮出現了紅血絲。
南錚稍事一愣,「不就是下午……」
「你是知道的,對嗎?」上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你竟敢覬覦我的女人,想過後果嗎?現在她被你嚇得逃走了,你這該死的!」
南錚听了,啞口無言。
他承認,下午實在是太沖動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後果。
現在想來,有點後悔。
如果他下午抑制住沖動,也許不會勾起貝傲霜這麼大的怒火。
然,事已至此,再懊悔又有什麼用!
當下要做的,是想想如何才能離開這里,回到夏國去。
「大舅子,你听我說!你要的無非是玉闊國的皇位,我已經成功幫你把貝凌雲調出了都城,而你也已經進到了宮里,難道這不值得你謝謝我嗎?當然,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恢復我的自由……」皺著鼻子喘息了一刻,「至于謹王妃的事,那也不能全怪我啊!從夏國出發到現在,這麼多天了,我都沒有踫過女人,實在是……」
「啪!」話未說完,就被貝傲霜一巴掌打在了臉頰上。
「就算你打我,我也要說!」南錚執拗地梗著脖子,「你知道她是多麼的勾.人兒了!任何一個男人看見那美妙的睡姿都會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何況是我……」
面對如此危急的狀況,南錚竟講求起了說話的技巧。
在稱呼上,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以「朕」自稱,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那你也不可以勉強她!」又是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南錚的胸口。
「噗!」一口鮮血從夏國皇帝的口中噴出。
尚有意識的夏國侍衛長凶狠地張大眼楮,瞪視著男人。
——此時,他也只能瞪眼楮了,身上不僅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感覺都在逐漸喪失掉。
「看什麼看?」貝傲霜注意到了侍衛長的目光。
問罷,想也沒想,就抽出侍衛身上的佩劍,一劍刺下去。
侍衛長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殺了
一個人,貝傲霜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平復。
他揪著南錚的頭發,使他跟自己對視。
「妹夫,你就好好地在玉闊國的皇宮里生活吧!我會讓人好生伺候你,從此後,你只負責吃飯和睡覺就夠了。」語畢,用力松手。
南錚的頭便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
還好是地毯,若是地板或者青磚地面,一定頭破血流。
「為什麼這麼對我?你這個混賬!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南錚是個大男人,也是有血性的。
「殺你?你是我那個小皇帝外甥的親爹,我不會殺你的!」男人又矮子,看著夏國皇帝,「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登基,成為玉闊國的皇帝!屆時,你要跪在地上對我三呼‘萬歲’!」
——————蛐蛐分割線——————
六日後,玉闊國都城近郊。
一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前後各半,簇擁著一輛四乘馬車,往都城的方向進發。
貝凌雲坐在馬車上,單手托腮,百無聊賴。
他沒有想到,這次去邊境竟然一點收獲都沒有。
幸好當初離開都城的時候沒有讓百姓們為他壯行。
若是百姓得知他們的皇帝竟然灰溜溜地回了都城,一定會貽笑大方。
這一次御駕親征的失敗,讓他十分懊惱。
遂,一路上心情也就十分不好。
「皇上,您要當心身子啊……」被允許同車隨行的老太監擔憂地說道。
徐盛還想再說話,馬車卻倏然停了下來。
「皇上,老奴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徐盛窸窣著下車去。
然,他剛下車,貝凌雲就听見了打斗的聲音。
「護駕——」隨後,侍衛長喊道。
意識到情況不明,男人便操起了佩劍,跳下了馬車。
——如果發生意外,在車子里是最不安全的。
區區幾個弓箭手,就能夠把馬車射成刺蝟。
下車之後,貝凌雲的腦子不禁轟然一聲。
遠遠近近,無數個夏國的士兵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他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倏然意識到,都城很有可能已經被南錚給佔領了。
如此,就說明玉闊國已經到了滅國的邊緣。
這麼想著,憤怒油然而生。
「都給朕听著,不必管朕,能走就走,保一個人是一個人!」對著一百名侍衛大喊道。
在這個緊要關頭,這樣的話無疑是具有鼓舞作用的。
你想啊,一國之君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是要部下們能逃就逃,這也太人性化了吧!
遂,所有的侍衛都像打了雞血似的。
「都給我听好了,一定要保證皇上的安全!」侍衛長發話。
隨後,敦促皇上和老太監上了馬車。
緊接著,一百個侍衛調轉車頭和馬頭,往來時的方向狂奔。
夏國的士兵已然察覺了他們想要逃走,于是,一千騎兵接到了命令,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玉闊國皇帝殺死!
就這樣,一場追與逃的博弈在近郊的山區展開。
馬車雖然由四匹馬在拉,可是速度遠不及單匹的馬兒跑得快。
跑了一段路之後,明顯快要被夏國的騎兵追上。
侍衛們便讓皇上下了馬車,騎馬奔走。
因為這麼一折騰,更加耽擱了逃亡的速度。
眼看著夏國騎兵追了上來。
為了保存實力,一百名侍衛兵分兩路。
一路保護皇上,一路原道返回,去最近的兵營搬兵。
因了夏國的士兵只接到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殺死玉闊國皇帝。
于是,他們沒有去管搬兵的那一部分侍衛,而是把所有的兵力都用在了追殺貝凌雲上。
五十個侍衛簇擁著皇上狂奔,騎兵們在後面邊追邊射箭。
轉眼間,已經有侍衛中箭落馬。
兩撥人隨著山勢往上奔跑。
大約兩柱香之後,侍衛們簇擁著皇上來到了崖頂。
夏國人眼看著對方沒有了退路,便不再急著靠近。
一千個騎兵對付四十幾個侍衛,二十比一的概率。
也就是說,夏國人只要一人打一拳,就能把玉闊國的侍衛給弄死。
「玉闊國皇帝,你要是肯束手就擒,或許還可以活命——」騎兵統領對著崖頭大聲喊話。
雖然將軍發話,說只要把貝凌雲弄死就夠了。
可如果活捉回去,想來戰功就會更大了。
抱著這個想法,他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說服貝凌雲主動投降。
然而,話音剛落,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只見玉闊國皇帝率領著四十幾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