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救駕

作者 ︰ 鴻曉羽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刺客發箭,蝶舞舉起手中藥箱,向著刺客的腦袋擲去。♀

刺客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偷襲,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藥箱一砸,手中小弩失了準頭,便斜剌剌的射了出去。

瀚王周天麟正跟在皇帝身側,一同騎馬回宮,突然從上方射來一根短箭,正中自己的座駕。轉眼之間,□□的戰馬立時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了兩下就斷了氣。

周天麟大呼一聲護駕,周圍的侍衛立刻將皇帝鐵桶般的圍在了中央,周天麟大聲吩咐道︰「速速保護皇上回宮!」話音未落,人已經飛身而起,幾個起落,躍進了二樓的窗子。

刺客眼見行刺失敗,轉身就要跑,一回頭看見一個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站在身後,正是砸完了藥箱還沒來得及跑開的蝶舞。

一想到都是蝶舞出手,才害的他行刺失敗,刺客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從六縫靴口拔出一柄短刀,向著蝶舞刺來。

蝶舞這一世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前世卻是十分出色的警衛,豐富的實戰經驗和高超的格斗技巧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就像睡覺吃飯一樣幾乎成了與生俱來的本能。

眼看著刺客要殺她泄氣,一刀沖著面門刺來,蝶舞趕忙低頭躲避,短劍貼著蝶舞的頭頂劃過,帶掉了頭頂上束發的巾子。蝶舞跌坐在地上,一頭的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儼然就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貌少女。

刺客沒想到一個看似贏弱的書生能避開他快如閃電的突然襲擊,更沒想到壞他大事的竟然是個清麗月兌俗,十分美貌的少女,登時就愣在了原地,手舉著短劍,不知是刺還是不刺。

就在這略一猶豫間,從窗外飛身躍進一個男子,身穿五彩真珠戰袍,袍上繡著盤龍騰雲的圖案,身上披著明晃晃的黃金甲,腳上穿著烏皮**靴,只是頭上帶著赤金的頭盔,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不清樣貌。♀

刺客听見動靜,顧不得蝶舞,就要從後窗逃走,還沒等逃到窗邊,男子就急步追了上來。

刺客不得已,和男子纏斗在一處,幾個回合,就被男子一掌劈倒在地。刺客剛一倒地,男子就上前,卸了刺客左右的臂膀。又抬手捏住刺客下頜,略一用力,拽月兌了刺客的下巴,一個烏黑的丹藥從刺客的嘴角滑落。

男子做起這一系列動作來,嫻熟的如行雲流水一般,蝶舞只听見幾聲骨頭的脆響,剛才還猙獰可怕的刺客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服服帖帖的躺在地上。

與此同時,十幾個侍衛也從樓下跑了上來,男子冷聲吩咐道︰「帶回去,嚴加拷問。」

一場軒然大波就這樣平息了,蝶舞從地上爬起來,剛一站定,才覺得左腳鑽心的痛,原來是跌倒時扭傷了腳踝。

蝶舞瘸著腳,挨到臨街的窗下,蹲子,一點一點收拾著散落一地的藥箱。

略一抬頭,看見一雙黑色的烏皮靴走到了眼前,靴子上,是炫目逼人的五彩戰袍。

蝶舞停了手,正尋思著來人是不是哪個高級將領,需不需要起身跪拜。忽然听見頭頂上男子說道︰「多些姑娘出手相助,本王不勝感激!」

周天麟原本不知道是蝶舞關鍵時刻出手,才使刺客失了準頭,上樓之後只看見一個女子扮作青衣書生,披頭散發的和刺客周旋,十分狼狽,知道是蝶舞纏住了刺客,拖延了時間,所以才上前致謝。

原來這個人就是瀚王!蝶舞趕忙站起身來,就要襝衽施禮,怎奈左腳還在疼痛難忍,蝶舞站立不穩,向一邊歪倒。

周天麟眼明手快,趕忙扶住了蝶舞。蝶舞本來披頭散發一身狼狽,這個時候就更加窘迫,低頭向周天麟道︰「民女衣冠不整,驚擾了王駕,還望王爺恕罪。」

周天麟驚鴻一瞥,隱約瞧見了蝶舞的面容,霎時間只覺得心里仿佛被夯重重的一擊。

一樣的星眸皓齒,玉骨冰肌,宛若出水芙蓉沁凝香,美極的容顏,只是,她的眼楮曾經是那樣的寒氣逼人,而眼前的少女,卻目光輕柔沉靜。周天麟看著面前的少女,心中思緒翻騰,恍如隔世,竟然愣在了那里。

周天麟帶著頭盔,看不出表情,只愣在那里也不說話,蝶舞回完話,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只得又輕聲說道︰「多謝王爺相救之恩,民女一身狼狽,實在不能再留此地,請恕民女告退。」

周天麟這才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趕忙道︰「我來幫你!」說完摘下頭盔,蹲子,幫蝶舞撿拾藥箱里的東西。

身邊的侍衛看見王爺親自幫蝶舞拾東西,也都不敢怠慢,統統蹲下來幫忙,不一會兒,就將零零散散的器具收到了藥箱里。

蝶舞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看向傳說中的戰神瀚王。

很久之前,蝶舞就听過傳說,當朝的瀚王已經三十出頭,還未娶妃,不僅如此,府中連一個侍妾都沒有,據說是十五年前,瀚王的新婚妻子背叛朝廷,還未過門就被瀚王逼迫,不得不自盡在瀚王面前,所以從此以後瀚王厭惡,就連服侍的下人都是小廝或者太監。還有人說瀚王自此以後改好男風。

再加上他心機深重,治軍嚴明,對敵人歷來冷酷無情,所以在蝶舞的印象里,瀚王應該是十分彪悍冷硬的軍人形象。

可沒想到,面前的瀚王身姿英挺,氣宇軒昂,長得竟是冷峻清逸,英俊至極,即使是一身的戎裝,也看不出一點點沙場的血腥氣。

正在這時,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到周天麟身側,附耳低語。周天麟越听,神色越驚異無比。

半晌,周天麟看向蝶舞道︰「原來是蝶舞姑娘奮力一擊,才救了聖駕!本王會稟明聖上,必當登門致謝。」

蝶舞抬起頭,正好迎上周天麟驚奇的眼光,那雙眼楮深邃清澈,黑如點漆,兩道如電的目光似乎直直的看到了蝶舞的心底。

蝶舞心中涌起了一陣似曾相識的感覺,可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瀚王,又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蝶舞不禁心里一凜,小心回稟道︰「王爺遠征西北,驅除韃虜,救國安民,而民女只是舉手之勞,所做之事不及王爺之萬一,哪敢邀功,還請王爺不必掛在心上。」

周天麟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藥箱交給身邊的侍衛,說道︰「照這個樣子,再配一個藥箱,給程姑娘送到府上。」

蝶舞正要推辭,周天麟道︰「程姑娘,不過是小小藥箱,不必推辭。天色不早,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請恕我還要回宮向皇上復命,不能相送,改日自當登門致謝。」

蝶舞也覺得再推辭顯得做作,就施禮謝過,向著樓梯口走去。無奈只是微微挪動步子,左腳就鑽心的疼,才走了不過兩步,額角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兩道柳眉緊緊皺在一起。

蝶舞正還要咬牙堅持,身旁的周天麟突然說道︰「姑娘且慢!」

蝶舞停下步子,轉頭看向周天麟,只見他向酒樓中的小二問道︰「除了正門,此處可還有別的出口?」

店小二趕忙三步並做兩步趕到周天麟面前,躬著腰低頭回道︰「回王爺的話,還有一個後門,本是用做店中伙計雜役出入的。」

周天麟道︰「前面帶路,」又對身旁的一個身著明光甲的小將說道︰「讓輜車在後門待命。」小將得令快步跑下樓去。

蝶舞看著周天麟吩咐完畢,轉身向著她走來。眼看越走越近,一種沉沉的壓迫感讓蝶舞有些不適,正要向後退去。卻听見周天麟輕聲道︰「程姑娘,得罪了。」

還沒等蝶舞閃身避開,周天麟猿臂一伸,就將蝶舞打橫抱在懷中。

蝶舞忍不住低呼出聲,短暫的震驚之後,蝶舞不禁怒上心頭,星眸圓睜,怒看著周天麟輕喝道︰「王爺還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還請王爺速放我下來!」

周天麟面色沉靜,只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笑意。淡淡說道︰「姑娘行動不便,本王只是要將姑娘送至馬車上,並無他念,還請姑娘勿要多心。」

蝶舞頓時被噎的無法爭辯,說多了反倒顯得自己小氣,誤會了周天麟的一片好意,只得紅著臉,靜靜的待在周天麟的臂彎。

周天麟抱著蝶舞,下了樓,避開大堂的人群,穿過後門,來到背街小巷。早有一輛輜車等候在後門口。

車旁的家丁看見周天麟出來,趕忙挑開車簾,周天麟輕輕將蝶舞放進車廂,安置妥當。

蝶舞坐進了車廂,才覺得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下來。心里雖還有一絲嗔怒,卻也十分客氣的向周天麟低頭道了聲謝。

周天麟站在車旁,心底漫過一絲不舍,卻也知道不便強留。

剛才抱著蝶舞上車,已是唐突,只是看到蝶舞受苦,他的心里竟然會有心痛和不忍,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將她抱起。

周天麟看著車簾緩緩落下,掩住了車內的婉轉娉婷,兩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心底的一個聲音,冷冷的告訴他,那個不是她,她已經被他逼死了。

輜車剛一起步,蝶舞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喚車夫停步。蝶舞等車停穩,剛剛掀起車簾探身出車門,就看見周天麟已急步趕到了蝶舞面前,眼中似有一絲的期盼。

蝶舞心里犯疑,面上卻不動聲色,輕聲說道︰「民女還有一事有勞王爺。」

「程姑娘但說無妨。」

「民女家中的小廝,跟著民女一路滯留在此,想必此刻尋不見民女,定是十分著急。還請王爺差人到酒樓前門告知他,就說民女先行回家了。也好讓他不必焦慮,早點回去。」

「卻不知府上小廝喚做什麼?」

「他名叫趙阿寶。」

「好,姑娘放心,本王即刻叫人通傳。」

「如此多謝王爺了,告辭。」

「好,告辭。」

蝶舞放下車簾,這才急急往回家趕。

輜車漸行漸遠,周天麟靜立在原地,直到看著車子拐出巷口,消失在小巷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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