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夢 第十三章 較一曲短長

作者 ︰ 依舊三寶殿

音波陣陣,又一次落下,又一次擊中目標,如說上次的音波是在試探。退的太急了,大漢雙手有些麻木,嘴邊有鮮血溢出。

玉笛繞過折扇,繞過紅裝,也迎上了,迎上了那道裂縫,確切的說迎上了那只手,手是從裂縫出來,是狼牙的目標,也是玉笛的目標,只是有人不曾知,出現在紅裝身後,紅裝自然不曾知曉,紅裝依舊是紅裝,依舊如紅裝,她冷靜,冷靜的送走了那只狼牙。卻忽略了身後,畢竟她是她,她只是她,不是書生,書生一尺一青天,這便是書生,身前身後一尺,便是一青天,她只是紅裝。她看到了書生,看到了書生的速度,又看到繞過她的玉笛,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卻晚了。來不及了,玉笛迎上了那只手,只是迎上了,卻不曾擋下,不似剛才那一次,折扇迎上棒子,然後便擋下了,那只是手卻落下了,結實的落下,落入紅裝上,甚至沒有給她回頭的機會,便落下了,書生到了,再次迎上了,迎上了紅裝,她朝前,那只手落下的很重,她原本柔弱,又幾番折騰,再加上這只手,她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想躺下,便躺下了,躺在書生的懷中,書生抱著她,看著那張臉,白皙的臉,有些心痛,伸出手,撫模著,眼中凝聚著淚珠,書生偏過頭,感覺到了小眼中的淚珠,便偏過多去,他不想,不想讓她看到,看到他的脆弱,淚珠久久不曾落下,緩了緩,便再次看著那張臉。你不該來,還是那那句話,話語中有些痛惜。

玉笛拋將出去,便在人手中,卻不在書生手中,是他拋的,拋的很快,迎上了那只手,自然在那只手中。如果說這是場陰謀,無疑的體現的很好,很完美,只是有些無恥。

牽掛,真是可笑,現在你沒了牽掛,能否好好一戰?話說畢,玉笛再次被拋出,拋向書生,接下玉笛,接的很自然,他看著他,有些憤怒。那人看著他的雙眼,說道,就算你怒了,那又如何,那便如何,你也只能與我一戰了,你別無選擇,剛才那一掌,看似簡單。其實你可以看看,看看你懷中的女子,是否在變,是否在慢慢的老去,那一掌只是簡單的一掌,卻有些微妙的力道。♀繼續開口道,然後笑了,笑自己的行為,笑行為後的成果,笑容依舊如那般,很無恥,讓人厭煩。書生看著他,又看著懷里的女子,看著她額間的皺紋,他沒有說謊,她是在老去,雖然很慢,或許是在強撐,自行的強撐著。終究還是確認了,這是個瘋子,這麼大費周章,卻只求一戰,公平的一戰。書生站了起來,也懂了,確實該一戰了。扶起女子,抱至一旁,任其坐下,笛在他手中,又響了,又停了。

他看著他,憤怒了,真正意義的憤怒了,他可以一戰,無牽掛的一戰。剛才那道力,來自于我的右手,我稱它為禁,然而很奇妙,世間只有這只手可以解,為其解,他看著雙手,有些滿意,滿意的笑了,笑出聲了。這段話的意義,他只想戰,想書生戰。書生看著他,上下打量著,看著他身上布衫已然經過鮮血的洗禮,有些腥處之味散出,風穴撕裂了他的衣裳,說道︰你不是想公平一戰。可你卻受了傷,何謂公平一說。是,他受傷了,傷的不輕,為了那場陰謀,那般真切,尤其是那只手,傷的很重,還有鮮血順指尖滴落。哦,是嗎,受傷了,他打量著,上下打量著,衣裳被撕裂,不那麼整齊,手掌還有鮮血,看著那只手,而後輕輕提起,送至嘴邊,輕輕tian了tian,拭了去血水,傷似乎也不在了。現在公平了,他開口道。書生略一挑眉,皺紋顯現。我說過了,除非你贏了我,砍下這只手,他說道,同時右手輕輕在左肩一道比劃。

安頓妥紅裝,離去了,該較一曲短長,譜一道不敗的歌,戰歌。為她而譜。此刻的他,確然如是,心很靜,不染一塵,無牽了掛。卻有些怒意,若一般的怒意,從眼中表露出來,他不曾合眼,那雙眼被憤怒所取代,只有一個目標,若要戰,必須要贏。

怒了,單手持笛,笛尖向下,微微而垂,似劍,如劍。這是笛,此刻如劍,難道他忘了,他忘了嗎?書生是書生,也只是書生,雖然擁將天下,卻也平凡,相對的平凡,生于俗世,亂入紅塵,自是一俗人,玉笛是玉笛,卻不僅僅是玉笛。他不曾忘,玉笛是笛,此時若劍,無鋒,劍無鋒。持續很久,很久,二人只是看著,無情緒而言,另二人觀著,有人看,想戰,自然有人觀,有人賞,若一般大小的石台二座,是這里唯一的寄托,此刻被人佔了,坐上了。一人飲酒,似乎忘記自己有傷,或許傷無大礙。喝著酒,一刻不動的觀著,那人是瘋子,可他不是,他是將,是武將,不過此有些多余,臨前的那道命令,一切,听于那瘋子,所以有些愁,有些,不屑,喝著酒,便是愁,借酒而消愁,除了那道命令,有人多給一聲叮囑,他需要辦,盡量去做到,所以看的很細。另一人盤坐石台,受了傷,很明顯,面色很蒼白,一動不動,有些憔悴,看著都有些吃力,只是盡力在維持著,看著書生,憔悴的書生,有些心疼,有些憐惜,淚珠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龐滴落在石台上,可她卻全然不然,她在看著,很入神。偶爾抬起頭,有些吃力,望望天,若有所思。

夕陽西下,漸漸暗去,一處岸邊,起了一堆火,一堆篝火,卻不搭架,自也沒有魚,只是有人不習慣暗,不習慣不暗,所以便有了這堆篝火,他看著火堆,偶爾搬弄下,來這幾日了,不知生了幾次火,搭了幾次架,烤了幾次魚,只是次次二二相伴。他抬頭偶然間的,同樣望著天。他在等,一直在等,除了下過幾次海,捕過幾次魚,便一直在這里,等著。

夜深了,郡上很一般靜,除有幾聲鳥鳴,幾聲哇叫。竹海圍繞郡落,郡落住著人家,幾十戶人家,夜來了,有些卻了熄燈,有些燭光幾許,映襯窗簾,偶有身影為伴。只一戶不同,一孩童跪于地上,跪于父前,母在旁候,偶爾插嘴幾聲,又一場較量,換來了這片場景,他跪著,有些自豪,他是孩子,還是個孩童,自是天真,然又不會過多的隱藏情緒,自豪展現在了臉上,讓人看在眼里,有些氣憤,那種哭笑不得的氣憤,人卻還是那般嚴肅,臉上無任何表情,無情緒,他身為人夫,身為人父,自得有一份操持。一條彎曲的竹鞭在他的手中舞動,這便是操持,他的操持,小孩看到了,看到仍在揮動的竹鞭,有些心悸,有些怕,情緒又一次的涌現,那張臉有些發白,對于這道竹鞭的記憶他很是深刻,他側過身,望向一旁的婦女,眼中飽滿的淚水,已然忍不住了,留了下來。婦女見狀,有些心痛,只是站立于一旁,卻沒有過多話語。

前不久,那只竹鞭這樣教育過他,既然要打,就要贏,然後他身上便留下一道痕跡,來自竹鞭的吻痕。這次,他打了,然後,贏了,卻又多了道,前一道還未完全消散,又添上,與交之叉,相交于後背。這次竹鞭也給一個說法,既然贏,就得正。所以他覺得有些委屈,他還是個孩子,少不經事的孩子,有些听不懂,有些不太懂。竹鞭遲遲未曾揮下,並不是不揮,舞在半空,被攔下了。又被丟棄在地,丟棄了竹鞭,先前一直在坐著,此刻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臉依舊嚴肅,看著那雙微微發抖的腿,有些心痛,卻沒表露出來,便走了,留下一句話,先跪著,想想,想明白了,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婦女也看著他,有些心痛,俯去,為其拭去淚花,輕聲一嘆也就離去了。

星夜到來,油燈都熄滅了,自是沒人受教育,也沒人被教育,起了身,彎著腰跺跺腳,便邁著那哆嗦的步子離去了。油燈熄了,火光還在。有人不喜黑暗,自是少不了光明。他還在等著。一處崖坪,很是寂寞,星夜降臨,不曾有過聲響,所以寂寞了。可卻有人似乎耐不住寂寞了,一道手印打破了寂寞,化開了那僵持許久的局面,手印過後,一道風穴隨之而來,很久,許久,這道風穴準備了許久,來自那只雙手,又只是一道,自然強,很強。有人給了這場僵持一個說法,自然會有人做些什麼,持笛,迎上去笛聲卻未響,人前傾,迎上那道風穴。風穴很快,夜了,可對于他們來說,似乎不曾在影響,風穴到了,目標很準,方位不差,書生迎的也很準,迎上了,便再次僵持了。對另二人而言,或許會有些影響,卻不大,他們還在看著,都在等著,大漢還在飲酒,他喜歡酒,便在繼續,只是下意識的挪了挪丟至一旁的那根棒子,那根狼牙棒。書生迎上了,再次的僵持,僵持著,風穴慢慢包裹了書生,消失了,消失在黑夜,消失便可怕,到了他們這種地步,消失了便是暗,暗自然可怕。消失在二人的視線,棒子握在手中,握的很緊,掌間滲出些許汗珠,他緊張了,在書生消失的那一幕,他緊張了所以喝了很多酒,用來緩緩。女子凝眉也注視著那頭,因為那只手,慢慢的似乎在老去,額間多了幾道皺紋。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遺夢最新章節 | 遺夢全文閱讀 | 遺夢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