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夢 第十四章 今夜,月暖了

作者 ︰ 依舊三寶殿

大海生起一陣狂瀾,自遠方飄來,生生卷卷一層層的lang,lang在海中逐波逐延,節奏般的拍打在岸上,卻沒能上岸,有些可惜,那道狂瀾卷起的lang,散去的lang花,沒有影響,影響黑夜中那堆篝火,篝火依舊在燃燒著,只是沒有魚。♀

一處崖坪,淒靜的崖坪,生一道風穴,前一刻風穴前,站著一人,站著一書生,後一刻書生便消失了,消失在風穴里,風穴有目標,它的目標是書生,書生也有目標,自然便消失了,風穴也有了相應變化,時而擴張,時而波濤,風穴只是風的聚集。到最後,終究散去,消失了。被人所代替,代替的很直接,無縫迎合。風穴消散,因為有書生,書生有目標,卻不是風穴,風穴散去,所以他卻沒有停,一直在走,很快,臨身,便有了這出代替。一只手握著書生的肩,玉笛仍在書生的手中,卻找到了目標,玉笛如劍,便刺,便能刺,刺入了胸膛,劍無鋒,刺入很淺,很淺便不深,斜切而向上,笛口朝下,一股深遂的鮮血順口而下,流在地下。夜色若一般暗,鮮血滴落地下,卷起幾許塵土,留下一曲輕盈般的旋律,滴答,滴答,夜了,風穴散了,風依舊在吹著,空氣中散發出陣陣血腥味,血腥味不濃,卻讓人很繁感,那滴滴深遂的血也跟隨著它的腳步飄著,而後凌亂的灑向大地上。

書生還在,此刻的書生卻有些狼狽,風穴散去,因他而散,卻也帶走了很多東西,他越發憔悴了,衣裳破舊,就連他盤旋著青絲,也落散了。♀遠遠望去,就如同戰敗後的將軍,只是缺了匹戰馬,毫無半點風采,昔日般的風采,如果他還是書生,此刻便是個落魄書生。這是還是天下,是書生的天下,他有他的風采,有著那份漠然,過分的漠然,那只手也似乎帶走些什麼,抓住他的左肩,很緊,很深,指甲滲入肉里,沾起些肉末,如細細品去,順著肩上那幾道血痕,還能看到血肉里那一份森白的白骨。

一只瓶塞蓋上了,蓋上一只酒壺,大小正一般合適,然後被方方正正立在上座石台上。一棒在手,再次跳躍,一樣的方向,不一樣的人,紅裝在那里,他本想嘗試,紅裝入石台,書生卻離去,臨行一曲,他听到了,似明白些什麼。剛才那道風,明白後的確認,所以他明了,不想去嘗試。

人無牽掛,了無牽掛,那才是人,還會是個人。有人開了口,說了話,對書生說的。此時的書生,或許是,無牽了掛,他在戰,必須勝。這便是書生。

可惜了,結果還未結束,自是沒人評判,也評判不了輸贏。一對腳印留下,很深,一人一棒借一對腳印躍入半空,很高,很遠,躍出一個弧線,很漂亮的弧線,出手了,第三次出手,雖然都不那般光彩,卻還是出手了。對象是書生,書著單手持笛,單肩被挾持,自是不能動。所以才有這道弧線,弧線有始,自會終。終點到了。

終點到了,便停了,停在半空。♀停的不一般情願,停的卻很真實,停的那一刻,一道響聲生在半空,然後透入天空,如雷霆,很響。滲入海中,生生的撐起四道水柱,一道沖入半空,其余三道卻只躍入山峰半腰,半腰而折,水花濺入海岸上,生生的熄了那場篝火,卻未能在繼續。一聲響,一聲巨響。然後便是水柱,三道水柱。一場鬧劇,驚醒了,驚醒了熟睡的人們,紛紛燭火上台,席門而望,卻未果,不曾有結過。郡主醒了,醒的很自然,或許說他一直在等,在確認。然後便醒了,衣披上肩,站在院內,一個人,望著天。雖已然深夜而至,卻不曾有粒點星光,黑,很黑,除了那被半遮擋的月亮,似不曾有光,也不曾有亮。他站在這里,或許也不能為剛才的異響來一番解釋,但卻能猜到些什麼,自是有些明白,他有些見識,相對而言的見識。心中的猜想慢慢近了。郡不大,除了他外,還有些人也能猜想到發生些什麼。一處山洞,一座石台,一人而座,石台擺放一大盤肥肉,人撕起一聲放置手中,往嘴一送,山洞有些暗,只有不遠處一座燭台散著一些微光,燭光倒映著他的身影,映射在石壁,有些朦朧,如夜色般的朦朧。燭光的暗,讓人看不清,看不清這人的年紀,胖瘦身材,甚至難以辯識男女之分,此處實在過于暗了,嚼著肉,似乎很習慣,很滿足,又很熟練。嘴里叨叨著。很好,不錯,好小子,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人。接著又嘶了一口,然後用手肘隨之拭去嘴上去的油漬,要想死的話,就死快點,呵呵,有沒有你並沒多大意義了。

人是男的,那聲老子出賣了他,卻評不了長幼,那聲老子不知是句口語,還是真的老子。他說了聲很好,不錯,似乎在夸人,不知其夸誰。洞有些風刮入,流連一轉後便離去。吹動了燭光,石壁上的身倒影也跟了一次徘徊。柴棚一間,卻也有燭台一座,樹墩一座,帶上一人,人還在,斧子在樹墩上此起彼落,卻不惹一塵,不染一道,只是劈著,靜靜的劈著,來到的這里,從未被停過,白天入黑夜,星光伴燭台,一直與樹墩為伴,斧子纏身。只是那聲巨響,慢慢的,似乎有些變化。柴棚在院內,院子是郡主的,這自然是郡主家,他自然也是他。一直劈著木丁,很有節奏。只是那聲響後,變了,木丁依然還是劈著,只是不那般協調,不那般精準,難道他怕了?其實是變了,似乎感覺到了,手中那把斧子有些多余,有些礙手。劈出的木丁長短可見,參差不齊,樹墩也變了,斧鑿了痕跡,很明顯。

一道水柱入半空,一曲玉笛迎狼牙,水過玉笛若成冰,冰纏狼牙人半空。大漢停下了,停在空中,停在半空,水成冰,冰寒,寒冰漸漸順著狼牙延入他的雙手,而後至肩膀方才停下。那聲響,狼牙砸書生,玉笛擋,有了那聲,那道水柱,書生是書生,這里是天下,便自會有這道水柱。過笛而成冰。狼牙入身那一刻,書生方才轉身,並不想體現出他的高傲,只是前一刻才送走那人,送的很勉強。為了送,他的左肩還在流淌著血液,新鮮的血液,有血液,自是有傷口,傷口很深,深到白骨可見。人送走了,便消失了,玉笛便迎上了。冰纏狼牙,寒而脆。玉笛微亮,亮在夜中。微微而閃。

不知道持續多久,冰還是化了,人卻還在,依舊停留半空,玉笛變了,很透明,似乎變面貌,只是發著光,不能確認。一聲脆響由狼牙而起,一顆倒刺掉了。人便走了,不在停留半空,回到了他來的地方,回到了他該去地方。又一道痕跡留地上,倒刺掉了,玉笛是變了,變成一道劍,真正的劍,通體微寒,劍不大,名為幻劍,劍很獨特,自然很少面世,這是第二次,狼牙失倒刺,上次面于世,送走了一道指意,然後便了那出滴水會,又有這場崖坪戰,謀士勇士書生,後加一紅裝的崖坪。為一戰,此刻,書生那一送,送走了謀士,消失在黑夜,幻劍的面世,倒刺于胸前,刺尖不長,刺頭偏大,落于勇士左胸,有了傷口,傷口不深,卻偏大,被刺頭堵住,堵的深深的。他在那里,手持狼牙,狼牙缺了一角,他看著胸前,然後又看向前方,眼神有些迷茫,他只是勇士,自是不通謀略,所以不懂,三次出手,雖然一度不那度光彩,卻未成功過。他不懂,書生何以能轉身,那人何以會消失,有些心痛,倒刺于左胸,自在心旁,有些痛,狼牙被丟棄,砰擊一聲響,又坐下了,有些愁意,自然得喝酒,酒塞被丟棄,飲了幾口,又用它清洗了傷口,似乎感覺到疼痛,面色有些難看,依舊看著。

人消失了,便不在出現,書生真的累了,席地而坐,看著遠處,遠處的紅裝,有些累,想睡去,便躺下了。

紅裝不染風,自也不受意,看著書生,沉睡的書生,似乎忘卻那額間的皺紋,只是一挑,細打量,皺紋更加貼切,更明顯實化了。不知第幾次抬頭,望天,此刻的月很亮,縈繞的烏雲,當中當正,奮力的擺月兌後展現,展現在世人眼前。人們看著月,不曾有睡意,郡主看著,有些想法,便走了,出去走走,去踫踫,去試試,去問問。月不是很圓,卻很紅潤。似紅裝般,如紅裝在映襯。月,微微正亮。正正而紅,徐徐而暖,便是溫暖。灑向世人,今夜,月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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