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少的失憶妻 080 重回B城

作者 ︰ 古幸鈴

安悅回給他的是大力的摟抱。舒愨鵡

夫妻倆一直聊到深夜,才相擁而眠。

隔天,天氣很好,一大清早太陽就爬得老高了,安悅還沒有下樓,大媽就替大家做好了早餐,然後默默地收拾著屋子。

今天是君澈帶安悅母子回b城君家的日子。

莫問,白虎,屠夫等人都沒有外出,就連神偷也難得地一大清早就回了思悅山莊,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去那里練偷技了,今天回來的時候,頻頻打呵欠。

幾位核心人物都聚在主屋大廳里。

「神偷,你要是困的話,趕緊回你的屋里去,別老在我們面前打呵欠,看著你這個樣子,我都想多睡一會兒。」屠夫忍不住調侃著神偷。

「那敢情是好,咱倆抱著一起睡。」神偷嘻嘻地笑著,那俊俏的女圭女圭臉配著這嘻嘻的笑容,更像一個孩子。

「滾一邊去,誰要和你抱著一起睡,一對上你這張臉,我就有罪惡感。」屠夫冷哼著。

神偷最忌別人說他的臉,他馬上黑著臉,陰森森地問著︰「我的臉怎麼了?很難看嗎?」

「我看到你的臉總會想到我們可愛的小少爺。」屠夫也是個不怕死的。身邊的莫問和白虎都像冰山似的,坐著不動,也不說話,大廳里顯得很壓抑,他要是不拿神偷來說說話,大家都會被君少要離開的心情所影響。

君少是屬于夜梟帝國的,可他同樣是君家的子孫,這一次回去,誰也不知道君少什麼時候會回來。彼此朝夕相處,君少在他們心目中不僅僅是頭兒,也是好朋友。

「小家伙哪里可愛了?就是一個月復黑的。」提到君愷,神偷就是一臉的不爽,還記得小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問他有沒有他大。他都三十好幾了,小家伙不過六歲的小毛孩,也敢和他比年紀,變著法兒笑他的臉。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片刻後,君愷俊俏的小身影出現在樓梯上了。

「叔叔們好。」

看到四個大人坐在沙發上,君愷極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一雙運動鞋,打算去晨跑。

「小愷,你還要去晨跑嗎?」莫問站起來,淡冷地問著。

君愷點點頭,黑眸掃了四個人一眼,邀請著︰「爹地和媽咪不會這麼快起來的,要不,咱們一起去晨跑吧?」

四個大人你望我,我望你,他們已經n年不晨跑了。

「怎麼?跑不動了?」君愷閃爍著眸子,淡淡地反問著。

「小家伙,小小年紀就懂重用激將法了。」神偷站起來,走向了君愷,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好,叔叔跟你一起晨跑,咱倆比一比,看誰跑得更快。」

君愷撇著他那張女圭女圭臉,淡冷地擠出一句話來︰「晨跑又不是賽跑,再說了,我怕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什麼?」神偷听清楚君愷後面那一句話,馬上就陰臉瞪君愷。

君愷淺淺地笑著,「叔叔,對不起。」媽咪說過,這位叔叔雖然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年紀比媽咪還要大,他不能戲弄叔叔。

神偷冷哼著︰「嘴上說對不起,心里還不知道如何月復誹我呢。」

「你介意?」

君愷仰臉反問著神偷。

神偷抿抿唇,他想說介意,又怕說了之後會被君愷說他度量小,想了一會兒,他干脆就抿唇不語了。

莫問看看時間,已經清晨七點了,君澈的機票是八點四十五分的,吃了早餐,坐車到機場剛剛好,不宜再去晨跑了,便對君愷說道︰「小愷,你今天不要去晨跑了,上樓換衣服,然後下樓來吃早餐,你們的機票是八點四十五分的,如果你晨跑了再回來吃早餐,我怕你時間趕不上。別看你爹地和媽咪還沒有起來,他們的動作肯定比你快很多的。」

君愷听了,懂事地點點頭。

莫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山莊的一名守衛打給他的。

「什麼事?」

莫問低冷地問著,該不會是今天還有客人來訪吧?如果不是有救命的大事,一般也沒有多少人敢來打擾思悅山莊。

「莫先生,嫂子的朋友沈小依小姐來了。」守衛恭謹地說著。

沈小依?

听到沈小依這三個字,莫問的臉色僵了僵,眼里閃過了一抹莫名的眼神,但還是沉聲答著︰「讓她進來。」沈小依是來送機的,他不能把那個對他來說是魔女的女人擋在山莊外面,否則嫂子會扒了他的皮。

莫問攜著沈小依去參加華陽集團宋總兒子的婚宴時,正如他自己所想的那般,面對的都是商界的大人物,他沒有幾個認識的,偏偏他又是個冷漠不擅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如果沒有沈小依在身邊,他的情況可想而知。知道他是代表君澈前來的,主人家並沒有不悅,反而很開心。過去不少人設宴請君澈,都請不到君澈,君澈連安排人前來都沒有,這一次安排了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前來,可見他是給宋總面子的。

除了主人家的熱情之外,其他人也對莫問很熱情,大家都想通過莫問打探到精密集團那位神秘總裁的真面目。

莫問大都是抿著唇不答,沈小依只能從旁周旋。

後來大家也就不再圍著莫問了,莫問微微地松了一口氣時,沈小依遇到了熟人,便和熟識的要擠在一起聊天,把他晾在一旁,婚宴上,女人眾多,有些女人特別喜歡像莫問這種冷冰冰的男人,覺得更有征服欲。又得知莫問是精密集團總裁的特助,身份不錯,沈小依一走,那些女人馬上就圍了過來,莫問差點抓狂,要不是為了精密集團的面子,為了君澈的面子,他都想把那些越來越靠近他的女人們全都扔出去。

在那一刻,他心里是怨極了沈小依的,當他的女伴也當得那般的不專心。

等到沈小依記起他的時候,他身上已經全是香水味了。

想起這些,莫問又忘不了沈小依逼他陪著去逛街買晚禮服的事。晚禮服買了最貴的給她,婚宴上,她幾乎成了最搶眼的女賓客,結果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他嚴重懷疑,沈小依一直都在整他,明知道他不擅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喜歡女性的主動親近,她偏偏把他丟在一旁。

「小依阿姨來了。」君愷听到沈小依來了,顯得很開心,扭身就朝屋外走去,莫問跟隨著,他不承認自己是去接沈小依,他只不過是跟著小少爺。

沈小依下了車就朝站在屋門口的一大一小走過來。

「小愷。」

沈小依今天已經穿著裙子了,整個人顯得更加的亮麗。她笑著走過來,彎下腰就在君愷的臉上親了一下,小愷僵了僵身子,小臉紅了起來。小依嘻嘻地笑著,「小愷,別每次小依阿姨親你,你就一副我佔你便宜的樣子。」

「男女有別。」

君愷擠出一句話來。

小依失笑,站直身子,拉著他就往屋里走,「才六歲,小毛孩一個,還男女有別呢。你媽咪呢?」

「樓上。」

「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要不要阿姨幫忙?」

「我媽咪收拾好了。」

「那就好。小愷,你回去後,一定要想阿姨哦,阿姨可是會想你的。」

「嗯。」

「穿這麼少,也不怕冷?」莫問冷不防在沈小依身邊低低地哼了一句。

沈小依馬上就看向他,「要你管,又不叫你穿,冷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外面的大街上已經有很多女性同胞穿裙子了,好不好?

「小依阿姨,莫問叔叔那是在關心你。」

「誰要他關心!」

「誰要關心她!」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著,隨即各自瞪了一眼,莫問冷冷地越過了沈小依走回到沙發上坐下,身上那股子冷冽的氣息影響到其他三尊大佛了,大家都看向了沈小依,連一向沉穩如山,不八卦的白虎都忍不住高看了沈小依兩眼。

兩個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在這幾位精明的人面前哪能掩得住?大家好奇的是沈小依到底做了什麼,讓莫問對她咬牙切齒的?而莫問雖然咬牙切齒的,又不會傷害沈小依,甚至隱隱中帶著點關心。太陽從西邊升起的嗎?莫問居然會關心夜梟帝國以

外的人?

此時,君澈和安悅恰好下樓來。

「君少,嫂子。」

「大家早。」

君澈淡淡地回應了一下。

安悅溫順地笑了笑,算是回應了,看到沈小依來了,安悅便拿開了君澈牽著她的大手,淺笑著走向了沈小依,笑著︰「小依,你來了。」

沈小依忽然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安悅也馬上回擁著她。

「安悅,回去後,一定要自己照顧自己,照顧好小愷,千萬不要讓人欺負了小愷,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也不要太善良,要是誰欺負你了,你就給我狠狠地還手,有多狠就有多狠的,讓他們知道你安悅不好欺,以後也不敢再把你當成泥捏了。記得要給我打電話,一天一個,否則我會擔心的。」

安悅感動地淺笑著,「小依,我會的。」

松開她,沈小依眼楮有些許的泛紅,不舍得就這樣和安悅分開。她還是堅強地忍住了離別的苦,沒有讓自己掉淚。「如果不是我最近很忙,我都想陪著你一起回去。」

「謝謝你,小依,我們不會有事的,不過是回去看望一下,小愷這麼大了,還沒有見過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安悅安撫著好友,不想讓好友為她擔心。

沈小依嗯了一聲,又把安悅和君愷都拉到了君澈的面前,把母子倆的手都交給君澈,沈小依很認真地看著君澈,不客氣地說著︰「君澈,我把安悅母子倆都交給你了,如果他們少了一根頭發,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安伯臨終前托我照顧安悅母子,如今我把他們托給你,替我好好地照顧他們,不要讓任何人欺負他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保證,能護他們周全。」

「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我的妻兒!」君澈沉冷地答著,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他的妻兒了。

沈小依又叮囑了很多,大家才在大媽的催促下進餐廳吃早餐。

早餐過後,君愷重新換過了衣服,沈小依幫他拎著他的小書包,衣服什麼的,君澈不讓帶,說回去再買,所以君愷的東西就只有自己的小書包。安悅也沒有帶什麼東西,唯一重要的便是安伯的遺像,在b城,安悅還有家,她本來就是b城人,後來安伯在a市買了房子,才在a市安了家,但在b城依舊有著她的老家。她要把安伯的遺像送回他們的老家,讓安伯葉落歸根,重歸故里。

跟著一家三口回b城的除了平叔之外,還有李依林,他算是君愷的專屬醫生,為了君愷的健康著想,君澈便帶著他一起回去。

夜梟帝國的人,除了莫問安排的那些精菁在昨天就飛往a市之外,屠夫也是跟隨著的,充當君澈的貼身保鏢。莫問和白虎要鎮守夜梟帝國,負責帝國的運轉,是不能跟隨著的。

慕容安也來送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機場而去。

……

某個小區,某棟別墅里,博文背靠著沙發,右手拿著手機,正在和某些人物通著電話,他的神情顯得森冷,但唇邊卻掛著詭異的笑,勾魂的桃花眼忽閃著,不知名的眼神在他的眼里蕩漾著。

「查清楚了嗎?君澈帶著安悅母子今天回來?」

博文笑著問,雖是笑著,可听在人的耳里,總覺得他的笑顯得陰陰的,要是暗夜里听著他這種笑聲,一定會以為听到了鬼的笑聲。

「查清楚了,他們八點四十五分的機,下午就能到達b城。」

「君澈除了帶著安悅母子,還帶著誰?」

「帶的人不多,具體是誰,屬下查不清楚。夜梟帝國的人,除了那個莫問之外,其他人都只有外號,真正的名字除了君澈,外人一般無從得知。」

博文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淺淺地笑著︰「我真是太小看那個痴情種了。他回來,不可能不帶手下的,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回來後不會風平浪靜,再查,看看他暗地里還有沒有其他安排。」

「是。」

對方頓了頓,忽然問著︰「老大,君澈帶著安悅母子回來了,我們還要不要動手?」

博文冷笑著︰「當然,不過目前先不要動,先看看再說,君家的老家伙不會讓君澈安生的,幫我盯著他們便可,什麼時候動

手,等我的通知。」

「是。」

博文掛了電話。

頭一仰,他仰靠著沙,看著天花板上那盞華麗的吊燈,低喃著︰「君澈,咱倆可以正面地交交手了,我倒想知道你的夜梟帝國有多麼的厲害,在b城,你這個君家二少爺有什麼用?」

君家兄弟所擁有的一切,他都要據為己有!

他不甘心自己一輩子都得藏在黑色之中!

……

君家。

知道君澈今天要回來,君母是最高興的那個人,她一夜無眠,都在想著兒子,孫子,及她那位苦命的兒媳婦。一大清早的,她就早早地起來了,一會兒到君澈的房里看看收拾干淨了沒有,一會兒又到旁邊的房里看看缺什麼,那是給君愷準備的。

三樓還有一個房間被當成君愷的游戲玩具室,里面的地板都鋪著泡沫拼圖,軟乎乎的,孩子摔著了也不會痛。各種各樣的玩具都是君母在君澤的陪同下,一天之內買回來的。

對于君澈一家三口的回來,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老太太是喜怒參半,文麗麗也一樣,君寶是喜歡多過怒意,畢竟安悅替他生了個孫子,或許漸漸上了年紀吧,君寶也想著抱孫,听說自己已經當了爺爺,他也樂呼呼的,就是不喜歡安悅這個兒媳婦。

君母看看時間,才是上午九點,距離下午還有幾個小時,她為了打發時間,便下樓去,打算到外面去淋淋花,除除草,這樣時間過得快一點。

下樓的時候,她看到老太太和文麗麗都坐在沙發上,老太太的臉繃得緊緊的,老花眼鏡下的老眸也是冷冷的,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文麗麗挽著老太太的手臂,不知道在哄著老太太什麼,反正俏麗的臉上就是一臉的討好。

看到這兩個人,君母下意識地就想縮回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但老太太眼尖地看到了她,沉冷地罵著︰「我很恐怖嗎?看到我轉身就走!下來!」

老太太回來後,第一個就要找君母算帳,可是君澤一直陪在母親的身邊,老太太才一直壓抑著心里的暴怒,沒有找君母的不是,可是積壓著的怒火,隨著積壓的時間加長,越來越烈,隨時都要火山爆發,不是燒向君母,就反噬老太太自己。老太太是不會允許自己的怒火反噬著自己的,自然要找機會狠狠地教訓君母。

此刻,君澤還沒有下樓來,估計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導致今天沒有辦法正常起來吧。因為君澈要回來,君澤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他想見安悅,急切地想見到安悅。

七年了,他思著,念著,想著,找著,多少個日日夜夜,想到安悅他無法入眠的,如今安悅要回來了,他心底的復雜情緒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品味得出來吧。

老太太覺得此刻教訓君母最合適,當然了,她不會動手的,免得君母身上留下了傷痕,君澈回來了和她急。

君澈最傷她的心,可潛意識里,老太太還是很在乎君澈。

君母只得轉身繼續往樓下而下,臉上堆起了溫柔的笑容,溫柔地叫著︰「媽。」

「你還知道我是媽嗎?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婆婆嗎?你膽子大了呀,翅膀也硬了呀,你竟然敢偷偷地把戶口本給澈兒帶走!」老太太冷冷地瞪著君母,冷冷的話里夾著怒火,適數地燒向君母。那瞪著君母的眼神,足夠讓君母顫抖。

君母垂著眼眸,一臉的恭柔溫順,保養得體的臉上,隱隱中泛著懼意,她小聲地說著︰「媽,澈兒大了,他知道他要什麼……」

「你還敢頂嘴!」

老太太氣怒地站起來,揚手就想狠狠地甩君母一巴掌,文麗麗趕緊攔住,大聲地勸著︰「外婆,別氣,別氣。」她這句話是做作的,故意說給其他人听的,如果君澤剛好下來,听到她這句話,一定會覺得她幫君母求情,不過隨之她朝老太太擠眉弄眼的,用眼神示意老太太不要甩君母耳光,因為那樣會留下手指印,君澤看到了,肯定會知道。

「麗麗,你坐一邊去!」老太太明白過來,用力地把文麗麗推回沙發上坐著,她反身就把垂著眸不敢有動作的君母用力一推,君母整個人就跌倒在冷硬的地板上,跌得有點痛,君母也不敢痛叫出聲,只能委屈地看著老太太,委屈地叫著︰「媽。」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是你婆婆,婆婆不是你媽!我才沒有那麼

好命,生出你這種女兒,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氣你的婆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氣死我了!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安悅和澈兒一起,你偏偏幫著澈兒,讓他和安悅在一起!安悅那個小賤人,憑什麼嫁我最得意的孫子?我君家的門檻高著,她安悅飛,都飛不過我君家的門檻!」

老太太怒瞪著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君母,指責著君母,好像君母做了十惡不赫的壞事似的。

惡毒的女人?

君母在心里澀澀地想著,婆婆安給她的罪名好重呀!

小心地想爬起來,老太太冷冷的警告聲響起︰「誰讓你起來的?」

「媽。」

君母扭頭委屈地叫著,她被推倒在地,已經很難堪了,婆婆還不讓她起來,不是要她一直爬在地上嗎?

「跪著!好好地思過,想想你錯在哪里了!」老太太陰冷地命令著。

「媽,我沒有錯。澈兒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可以決定自己的婚事,就算我們是他的長輩,也不能左右他的婚姻,媽,澈兒愛安悅,我們都知道,他們是一對有情人,為什麼就不能成全他們,門當戶對很重要嗎?有什麼比兒女們的幸福更重要?」君母沒有跪,很吃力地爬站起來。

誰知道她才爬起來,老太太又暴怒地把她推倒,還踢了她幾腳,別看老太太年紀大了,身子骨硬朗著,憤怒的時候,力道相當的大,君母被她這樣狠踢幾腳,痛得低叫起來,委屈得想哭。她說得有錯嗎?她是君澈的親生母親,她都沒有阻止兒子追求幸福,老太太何必死死地咬著不放?

「舅媽,外婆,你別生氣了,生氣也不要這樣對舅媽呀。」文麗麗耳尖地听到了樓上傳來了君澤的腳步聲,君澤的腳步聲特別的沉穩,她一听就能分辯出來,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跑過來扶起君母,還一邊扶著君母,一邊替君母向老太太求饒。

老太太明白君澤要下樓了,坐回沙發上,用陰厲的眼神瞪著君母,陰冷地低聲警告著︰「如果敢告訴澤兒,我會扒了你的皮!」

君母的臉上一片蒼白,委屈爬滿了全身。

豪門媳婦,豪門媳婦,像她這種豪門媳婦,外表光鮮,表面幸福,讓無數人羨慕嫉恨,有誰知道她過的日子苦澀如黃連?風光的背後全是辛酸的委屈淚水,以及那無盡的孤寂。

她不知道其他豪門媳婦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反正她覺得自己非常的不幸福,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避著婆婆,避著小姑子,防著丈夫的家暴,就連文麗麗這個頂著外甥女的外人,她都要避著。

「女乃女乃!」

君澤快步跑下樓來,他一起來,就先找母親的身影,發現母親不在二樓了,他心知壞了,匆匆而下。他叮囑過母親的,如果他還沒有起來,讓母親不要下樓去,母親怎麼就忘了呢?

「媽,你沒事吧?」君澤快步地走到母親的身邊,從文麗麗的手里扶過了母親,細細地審視著母親的臉色,雖然君母勉強地笑著說自己沒事,就是和老太太說說話,但君澤還是從母親臉上看到了沒有抹干淨的蒼白,他馬上就看向了老太太,淡冷地說著︰「女乃女乃,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澤兒,女乃女乃什麼都沒有做,媽沒事。」君母擔心君澤惹老太太不快,趕緊扯著君澤的手,不讓君澤追問下去。

老太太變臉很快,剛才對付君母時的凶神惡煞換上了委屈,說著︰「澤兒,女乃女乃又不是老巫婆,不過是和你媽說說話,難道我們婆媳之間不能說說話嗎?瞧你,把女乃女乃當成了什麼?你這樣質問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多委屈,多傷心呀。」

狡猾陰險的老家伙!

「澤兒,媽真的沒事,媽就是和你女乃女乃說說話,你不信的話問麗麗。」君母又扯著君澤,不讓君澤因為自己而與老太太沖突,兒子能掌管君氏集團,都是老太太的功勞,只要兒子過得好,她這個當母親的受點委屈算什麼。

君澤看都不看文麗麗,依舊看著老太太,淡冷又一字一句地說著︰「女乃女乃,她是我和澈的母親,沒有她,就不會有我們!澈在今天下午便能到家,如果讓澈知道你對我媽做了什麼的話,澈會如何鬧,女乃女乃心里也該明白,如今的澈不再是七年前的澈,我君澤也不是七年前的君澤,女乃女乃真容不下我媽,我和澈可以帶著我媽走,你的君氏集團,誰喜歡誰拿去!」

說完,君澤拉住母親就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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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是沒有看到老太太欺負母親的場面,但他听到了文麗麗那一句話,知道老太太必定欺負了母親。在老太太面前,他一向溫和孝順,還是第一次用如此的口吻和老太太說話,他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字字句句都是警告。

「澤兒!」老太太黑了臉,但君澤已經拉著君母離開了。

「混帳東西,全都反了,全都反了!」老太太氣得心絞痛起來,一張老臉陰黑如墨。君澈叛逆,她是氣,但也習慣了,君澤竟然也敢指責她,她受不了,君澤是最溫和的,怎麼能這樣指責她,她是他的女乃女乃!一手把他們兄弟倆撫養長大,教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人,雖無生育之恩,但有撫養之情,為什麼兄弟倆都偏著母親?要知道惹怒了她老太婆,他們就得不到君家的一分遺產!

「外婆,你對舅媽也是過份了點兒,你都勸我和媽咪要對舅媽好一點,你自己卻……你知道我和媽咪都順著你,你對舅媽都這個樣子,我和媽咪又能對舅媽好到哪里去?太好了,你要是說我們向著舅媽,不向著你,怎麼辦?」文麗麗說了一句真實的心里話。

她對君母不喜歡,不好,都是受老太太影響的。

老太太扭頭看她一眼,抿緊唇,久久都不說話。

……

下了飛機,安悅便顯得有點緊張起來。

她腦里是對君家沒有印象,但君家是發生故事的地點,她莫名地就產生了一種抗拒,產生了一種緊張,這種緊張讓她很想甩掉君澈的手,改變主意,馬上回到a市去。

察覺到她的緊張,君澈連忙握緊她的手,低柔地安撫著︰「安悅,別怕,一切都有我!」

偏頭看他,看到他眼里的柔情以及安撫,安悅輕輕地點頭,他有力的大手,掌心的熱力通過她的掌心,源源不斷地把熱力傳給她,讓她莫名地安定下來,覺得有他在身邊,她就一定是安全的。

「澈!」

熟悉的,溫和的叫聲傳來。

提前半個小時就在機場等著的君澤看到君澈後,大聲叫了一聲,然後扶著君母快步地走過來。

看到君澈身邊的安悅,君澤停下了腳步,深黑的眸子定定地,深深地落在安悅的臉上,安悅,他總算見到了安悅,這個魂牽夢縈的可人兒,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了。她,依舊如七年前那般,樣貌什麼的都沒有變化,不同的便是多了一副眼鏡,讓安悅看上去更顯斯文恬靜,還有,安悅成熟了很多,應該是當了媽媽的緣故吧,君澤總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一種七年前沒有的慈愛氣息。

「媽咪,我怎麼會有兩個爹地?爹地,這個是你克隆出來的嗎?怎麼和你一模一樣的?」君愷一看到君澤,就吃驚地叫了起來。

安悅也錯愕地看著君澤。

如果君澈不在她的身邊,她一定會也會把君澤當成君澈的。

看到君澤定定地看著自己,安悅除了錯愕,還是錯愕,這個男人便是老太太口中的君澤?真的和君澈長得很像呀,一模一樣,除了身高之外,真的找不出不同點了。

「小愷,這位是你的伯伯,不是爹地,他是爹地的哥哥,和爹地是雙胞胎,所以長得一模一樣的。」君澈溫和地向兒子解釋,可不能讓兒子把兄長也當成了爹地,那樣就壞事了。

「安悅。」

君澤找回自己的神魂,輕輕地,深深地叫了一聲。

因為君澈早就向安悅說過君澤了,安悅淡笑著朝君澤伸出了右手,客氣地叫著︰「大哥,你好,我是安悅。」

君澤臉一白,早知道安悅失憶了,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他才知道那種痛真的讓人無法承受。他顫抖著伸出自己的右手,想和安悅握手,君澈卻淡淡地笑著拉回了安悅的手,溫柔地說著︰「安悅,都是自家人,不用握手。」

安悅便朝君澤客氣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君澤縮回了自己顫抖著的手,知道弟弟不會讓他有機會和安悅肌膚相踫的。

弟弟的態度如何,他此刻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對安悅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安悅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沒有一點點情緒的波動。

通過君澈的嘴,安悅是知道了君澤對自己有情,可因為她記不起來,所以面對著君澤時,她

自然而然地就把君澤當成了陌生人,就像當初和君澈重逢一樣,不管君澈有多麼的激動,多麼的痛苦,她依舊把君澈當成陌生人。

「安悅,是你,真的是你。」

君母激動地細細地打量著安悅,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到的是真實的安悅後,她激動地,又心疼地上前擁住了安悅,君澈主動地松開了牽著安悅的手,方便母親擁抱安悅。

安悅先是一怔,又一僵,不過感受到君母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氣息,以及那發自真心的心疼後,她便慢慢地放松了神經,默默地回擁著君母,卻是什麼話也不說,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擁著她的女人是誰?

看上去有點像君澈的姐姐似的,但君澈又說過他只有兄弟兩人,並無姐妹。

要說是君澈的母親,感覺上又年輕了點兒,所以她只能沉默。

「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松開安悅,君母心疼地抬手,細細地撫模著安悅的臉,從眉眼開始,一直模遍安悅的五官,眼里早就凝聚了心疼的淚水,隨著她手指的移動而滑落。

安悅連忙搖頭,溫和地說著︰「我沒事,我很好的。」就是忘記了與君澈有關的人和物。

「孩子,你還說你很好,你都不記得伯母了,你不記得伯母了,你忘記了我們……」君母低泣著。

原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君澈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婆婆了。

「媽。」

安悅連忙叫了一聲。

「安悅。」听到安悅叫了一聲「媽」,君母是又歡喜,又難過,忍不住又擁住了安悅。

君愷站在一旁,漂亮的黑眸來回地打量著君澤,發覺自己這位長得極像老爹的伯伯盯著母親看,連眼珠子都眨一下,這種眼神他見多了,老爹就喜歡用這種眼神看母親的。

或許是察覺到君愷盯著自己看吧,君澤斂回了看著安悅的視線,蹲到君愷的面前,溫和地笑著,伸出手想抱一下君愷,君愷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淡淡地叫著︰「伯伯。」

「小愷。」君澤很開心,不是他的兒子,但是安悅的兒子,是他的佷兒,他也會疼如心肝的。他再次伸手要抱君愷,這一次君愷沒有再避開,因為他看到君澤的眼里有著疼愛。

君澤抱起小愷,就是一陣猛親,小愷微抽著臉,在心里想著,怎麼伯伯和老爹一樣,老喜歡親他,真不愧是兄弟!

「媽。」等到君母平復了心情,君澈才沉沉地叫了一聲,歉意地說著︰「媽,我回來了。」

君母眼里還有淚花,嘴上卻歡笑著,不停地點頭。

君澈又從大哥懷里抱過兒子,把兒子放在地上,對兒子說道︰「小愷,這位便是你的女乃女乃。」

君愷很懂事,馬上就撲到蹲來的君母的懷里,甜甜地叫了一聲︰「女乃女乃。」

「小愷!」君母開心地緊摟著他,開心得又想哭了。

兒子回來了,安悅也回來了,還有她的孫子!

她覺得自己忍受的委屈,都是值的!

「女乃女乃,別哭,你一哭,小愷會以為女乃女乃不喜歡小愷呢。」小愷微微地拉開和君母的距離,很懂事地說著,君母馬上就笑著,一邊抬手輕拭淚水,一邊說著︰「女乃女乃不哭,女乃女乃不哭,女乃女乃笑著呢,女乃女乃喜歡小愷,非常喜歡小愷。」

「小愷也喜歡女乃女乃。」小家伙見了誰都沒有如此甜過嘴巴,此刻見了君母,一張嘴就像抹了蜜似的,甜得讓君澈都忍不住說著︰「剛知道我是爹地的時候,連叫都沒有叫呢。」

安悅失笑地睨了他一眼,敢情是這家伙吃自己母親的飛醋呢。

小愷從自己的身上模出了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很體貼地替君母拭著未干的淚痕,他懂事的動作又讓君母的心激動起來。

「媽,我們先回家吧。」

君澈擔心母親再激動下去,又要哭了,溫聲地說著。

君母連忙點頭,親自抱起了君愷,溫柔地說著︰「小愷,跟女乃女乃回家了。」

君愷卻掙扎著滑下了地,很認真地說著︰「女乃女乃,小愷六歲了,身子有點沉了,女乃

女乃抱著會累的,讓小愷牽著女乃女乃走吧,這樣女乃女乃不會那麼累,等小愷長大了,小愷背著女乃女乃走,那樣女乃女乃更不會累著。」

君母的淚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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