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慮及遺產制,可以發生資本家,那是不相干的。♀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美國的銀行大王、汽車大王、煤油大王、商業大王諸人,除銀行大王摩爾根外,都是赤貧之子;而摩爾根之致富,並未依賴遺產。他們之所以致富,全靠個人的努力,從事于經營土地、工廠、銀行及國際貿易而來。憲法上如把四者定為國家公有,私人不得買賣,這些大王,自然無從產生,這才是根本辦法。
土地、工廠、銀行及國際貿易四者收歸公有,大資本家無從產生,是富者削低一級;人人有生活費,不至凍餒而死,是貧者升高一級。兩級中間為人民活動的余地。中山先生講民權主義,不主張平頭的平等,而主張立足點平等;因之經濟上的組織不應主張平頭的平等,使全國人貧富相等,而應主張立足點平等,使全國人致富的機會相等,欲務農者,向公家承佃土地;欲做工者,向工廠尋覓工作;為官吏、為教員、為商賈悉任自由,不加限制。因勞動種類的不同,所得的報酬即不同,或貧或富,純視各人努力與否以為斷。如此則可促進人民的向上心,社會才能日益進化。猶如地勢高下不平,水便滔滔汩汩,奔趨于海,若平而不流,就成為死水了。♀
宗吾在《制憲私議》中,對于政治經濟的主張,大概如上。他說這次國民代表大會,其權限僅屬制憲,故只能談及政治與經濟,不能談及外交,然他又說,如果舍去外交不管,則制出的憲法無論如何是不能實行的。因此,他于《制憲私議》草成之後,又想作一篇《外交私議》,以備采擇。
也許不盡是紙上談兵吧
國際上的情形是變化莫測的。我們先把自己腳跟立定,再看國際情勢如何變,就如何應。以此時情形而論,中、蘇二國的關系恰是三國時蜀、吳二國的關系,為對付共同的敵人,實有聯合的必要。我國主張聯合弱小民族,蘇聯也主張聯合弱小民族,但我們並不與蘇聯爭取領導權。蘇聯與我國雖說手段不同,而對于打倒帝國主義則目的相同。弱小民族任便加入哪個集團,都是可以的。
宗吾打算寫的《外交私議》,前面已經說過,因「七七事變」突起,他便改寫成《抗日計劃之商榷》了。在這篇計劃書中,為配合抗戰的順利,同時也談到了外交——戰時外交。他更談到了中華民族的特性,自數千年來的文化傳統,是「抵抗而不侵略」的民族,也一並將這種態度昭告于世界。♀他自「九一八」以後,即大講其「厚黑救國」的種種理論,以為世界戰禍,一觸即發。若不思患預防,則事變之來,必有措手不及之勢。因此,他在數年之內,無論是腦中所想的,口中所說的,以及筆下所寫的,都是關于如何救國家、救民族的問題。此次日本帝國主義者無端挑起了侵華的戰爭,立刻便激發他平日胸中所蓄,由空泛的理論步入了實際的問題。他不再開玩笑了,他嚴肅起來了,他把中日情勢和世界全局,作了一番徹底的觀察,于是而有《抗日計劃商榷書》的問世。這篇《計劃書》,據說是隨著「七七」的第一聲炮響,跟即以筆桿應戰,那時正是揮汗如雨的天氣,但他不顧一切,在數晝夜之中手不停揮地把數萬言的《計劃書》一氣呵成了,他把這篇文章和《制憲私議》合刊的意思,就是認為「制憲」與「抗日」是不能分開的。必須制定憲法之後才有真正的民主政治;有了真正的民主政治,全國的力量才可以充分地發揮出來,以對抗我們的敵人。這樣,才可以說到抗戰與建國同時進行,而中華民族才可以從抗戰中強壯起來。所以他這篇《抗日計劃書》是處處顧到內政與外交的。讀者如欲評判他的得失,即當留意以下數事︰第一,我們不可忘記這篇《計劃書》是在抗戰的最初期寫成的;第二,我們人人心中自問當抗戰初起時,究有如何的計劃;第三,政府在當時所表現的,究有如何的抗戰國策;第四,在當時全國的報章雜志上,更有些何等高見的此類文字。如果把這些情形一一回想一番,然後再來評判這篇《抗日計劃書》的得失,就不至掩沒他的苦心了。那篇《計劃書》的大意是這樣的︰
這次中日戰爭,算是世界第二次大戰的起點。第二次大戰與第一次大戰,意義迥乎不同︰第一次大戰,是列強彼此爭殖民地,爭市場,因而發生沖突;第二次大戰,是強國侵略弱國,弱國起而抗御,並要求解放的戰爭。中山先生講民族主義時,預料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全世界弱小民族對壓迫者作戰,而今果然開始了,所以我們此次對日作戰,在本國內,則應全民抗戰,在國際上,則應本著中山先生的指示,組織一個弱小民族聯盟,喊出「弱小民族互助」的口號,使前次威爾遜「民族自決」的主張于此次大戰中實現出來。中山先生又說︰「我們今日要用此四萬萬人的力量,為世界上的人打不平,此才是我們四萬萬人的天職。」基于這種訓條,我們又該喊出「人類平等」的口號,把對日作戰的意義擴大,使全世界人知道我們對日作戰是為人類要求平等而戰,是弱小民族對帝國主義抗戰的開始者,不是兩國間普通的戰爭。我們把此次抗戰的意義弄清楚了,抗戰與外交雙管齊下,擬具整個計劃,昭告全世界,使參加第二次大戰的民族循著正當的途徑走去。使一戰之後世界永久和平,才不至重蹈第一次大戰的覆轍,犧牲了數千萬人的生命,無絲毫代價。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禍胎于第一次大戰中早已種下。第一次大戰,英法諸國倡言主張公道,打倒德國的強權,許給殖民地以自由,要求助戰;威爾遜又提出十四條原則,主張民族自決;弱小民族信以為真,一致奮力,把德國打倒了,哪知「巴黎和會」列強食言,不惟所許的自由得不到,反增加了許多壓迫,弱小民族才知道是受騙了。如果第二次大戰發生,要想弱小民族再來幫助,這是不可能的,或許還會反戈相向,故英法諸國提心吊膽地恐怕大戰發生。日本窺破此點,「九一八」之役,悍然不顧,陰以世界大戰相威脅,國聯只好听他。阿比西尼亞之役,西班牙之役,意、德都是以世界大戰相威脅,國聯也只好諸多遷就,避免大戰發生。正義既不能伸張,于是講強權者遂愈無忌憚。英、法諸國所主張的集體安全制,等于滿載而歸的強盜勸導初次出馬的強盜放下刀杖、充當良民,宜乎德、意、日三國對于英法等國諸多不滿,主張殖民地重行分割。所以說,第二次大戰的禍胎是第一次大戰種下來的,是英法諸國自身有慚德生出來的。因此,若要主張公道的話,從英法諸國口中說出,就要受法西斯國家的指責;即使勉強說出,也是理不直、氣不壯;必須從中國口中說出,才能理直氣壯,才足以召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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