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之翼 五

作者 ︰ 半卷詩書

洞外的天空格外清爽,明明是夏天的中午,卻給人一種秋天清晨的感覺,蕭寒貪婪的擁抱著這散漫的陽光,滿臉都是沉醉的神色,就好像被關了百年的狂徒,一朝逃出一樣——格外享受這一刻的自由。♀

長長的峽谷如蛇一般蜿蜒的爬在地上,整個谷面與天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倒三角,不過角尖被磨平了,地面上堆積了厚厚的腐爛的枝葉,一腳踩上吱吱作響,兩岸岩壁上面光滑而陡峭,下面長滿了不知名的植物,想徒手爬上去簡直是痴人說夢。各種各樣的叫聲混雜在一起,混亂但有另番的美感。

蕭寒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其實是個懶人,一想到要在這樣的地方走來走去,他就渾身發軟。誰叫你吃了人家千兩黃金,努力去找吧。

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慢的吐了出來,蕭寒上路了,帶著必死的決心,怎麼感覺怎麼扯淡,蕭寒無力般想著,難道我就這麼廢材嗎,連打只兔子就像如臨大地似的,唉。

還沒走兩步,他就听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哈哈,上天真帶我不薄,」蕭寒意氣勃發隨即又耷拉的腦袋「就是我太廢了。」

「躬起腰,放緩腳步」這是他叔叔教他的,用在這里最好不過,雖然,在這里沒法設陷阱,也沒有弓箭之類的東西,但他有自己的方法。他從小就表現出優異的速度天賦,跟著叔叔打獵的時候,經常可以賽過野兔,叔叔也為此大為驚異,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天賦了,慢慢地,他自己也就淡忘了,更別提叔叔了。

頭頂上或許住著個搗蛋鬼,就是不給他表現的機會。

「差,原來是玩我!」蕭寒暗罵一聲「幸虧,沒一下撲上去,被那黑色的長家伙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嘶嘶的聲音還纏繞在耳旁,他一面賠笑,一面彎腰,一面後撤,好似哪蛇是個冷漠的土匪。蕭寒退了四五步之後,蛇趴了下去,慢慢的游走了,「蕭寒,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他好似在心里對另一個人說話「你想听那個?」

「好的吧,最近運氣太唄了,打擊太多我怕心里受不了」

「哪最後豈不是要听壞消息?」

「,那听壞的」

「不怕’心疼’?」

「我擦,那來那麼多廢話!?先听壞的!」他假裝生氣道,「別生氣麼,壞消息是這里可能不止有蛇,還有其他的危險的東西。♀」

「猜出來」

「好消息是」,沉默了一會「這里有兔子」

說完,蕭寒一陣大笑,後又無聲的沉默了起來。

不知道他走了多遠,他就一直往前走著,什麼也沒想,就那麼走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他什麼也沒想。他以前覺得難過的時候,他就一個默默的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什麼也不想,或者什麼都想,眼淚淡淡地流動,總是在最不願意見到它的時候,悄悄地溜出來,無聲地掛滿。

「喂,笨蛋」他輕輕的對自己說著「什麼時候,眼淚會流光呢?」

「別老笨蛋笨蛋地叫我!」他忽然惱怒了「在這樣,在這樣我就」他一下萎靡起來,「差,真沒法怎麼著你!」

「哈哈,真的,真的,沒辦法怎麼著嗎?」

「真的沒辦法嗎」

「有吧」

「好了,我們去抓兔子吧」

「我們?你有病!」

「今天天氣不錯」

「想轉移話題嗎」

突然,蕭寒放緩了腳步,彎低了身子,悄悄的前進,就像貓一樣,因為,真真切切的,他前面有一只兔子,哪只灰白的野兔,在一株長著朱紅果實的植物面前嗅來嗅去。植物有一尺高,葉子渾圓而寬大,初看沒什麼奇特的地方,終于,它咬了一口,咀嚼起來,蕭寒一個箭步再加一個虎撲,兔子想跑已經晚了。蕭寒抓起兔子耳朵哈哈大笑起來,「叫你貪嘴,被抓了吧」

蕭寒剛要走的,又回過頭來,看了看,還在手里掙扎的兔子,「應該沒毒吧」蕭寒低估著,伸手把那個果實抓了起來,輕輕的咬了一口,發現除了淡淡地甜味沒別的感覺了,就把剩下的全扔嘴里了,全身猛的襲來一陣涼意,「媽的,不會中毒了吧」不過好歹出了清涼之外沒其他的不適,蕭寒也就釋然了。

在他的後背,淡淡地黑色和白色,悄然的游動著,一會如墨一樣向四周渲染開來,一會又像蛇一樣,廝纏在一起游動著,慢慢的組成了一個非常繁雜的圖案,雖然只是一副圖畫,卻給人一種或者的威嚴的感覺,神聖而可侵犯,蕭寒如果看到肯定被嚇住的,不是因為這畫在他身上而是因為這畫的本身!可惜,它非常不穩定,潰散了。黑和白又從新分開了,如同水火,蕭寒對著一切渾然無知。

「哇,這不是挺好的嗎,」蕭寒對站在面前氣宇軒昂的老頭說「本來就怎麼帥,何苦來著」

「哼,出去一天,長脾氣了?」老者放下手中的書,回頭微微一怒說道。

「嘿嘿」蕭寒憨笑道「怎麼敢啊,給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怎麼,還讓我親自下手?」老者眉頭一挑。

「哪敢,我去,我這就去」蕭寒無奈道「可是,這里一沒刀子,二沒火折子,怎麼弄?」

「把手伸出來,」老者雖手一揮,一團墨綠色火焰突然出現在蕭寒的手掌上,把他嚇了一跳,隨即又好奇的放在眼前瞅。

「會死人的!」老者又揮了一下,哪只可憐的兔子除了頭部完好之外,其余都被剝皮了。

「這是要烤嗎?」蕭寒臉上不好看,「用火手來回撫模哪個兔子嗎?這該多猥瑣啊。」

「出去吧,我要看書」老者淡漠的看了蕭寒一眼。

「好吧」

「喂,兔子,我可對你沒任何想法」蕭寒臉色莊嚴無比,可為毛他的手顯得那麼輕柔,就像在撫模一個女子,「殺你,吃你的都是哪個老頭,我就是捉住你而已」蕭寒慢慢的說道「做鬼可千萬別找我;。」

「晚幾天進宗門應該沒問題吧?」蕭寒自語道「等回問問那老頭,有什麼方法上去沒有」

「他那麼厲害,應該有辦法」蕭寒望了望天空,長長地談了口氣「我是沒任何辦法」

一股淡淡地焦味悄悄的鑽入蕭寒的鼻孔中,「什麼味,」蕭寒使勁抽抽了鼻翼,「草,兔子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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