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一走就是兩個月。♀瑾萱替他提心吊膽了兩個月。
十二月,終于傳回消息,噶爾丹終于眾叛親離,彈盡糧絕,被迫服毒自盡。至此,噶爾丹叛亂始告結束,大清重新統一了喀爾喀地區。听到這個消息,瑾萱高興的幾夜不能昧,一顆揪著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終于,在十二月底時康熙回到了北京。
回京之後,康熙龍顏大悅,下旨康熙三十七年的除夕大辦,順便嘉獎三軍。
夜宴前夕,胤來到了乾清宮。
「兒臣叩見皇阿瑪。」胤上前跪地請安。
「老八?起來吧。」康熙從折子抬頭看到胤。
「兒臣有一事相求,懇請皇阿瑪答應。」胤沒有起來,跪地直身開門見山。
「何事?說來听听。」康熙對這個兒子很是滿意的,相貌,才能,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字寫的差了點。
「兒臣懇請皇阿瑪將郭珞羅瑾萱賜給兒臣做嫡福晉。」胤不知道他說出這話會不會惹了他爸比生氣,但是他必須說。
康熙確實是愣了一下的,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兒子也確實到了要開府的年紀了。瑾萱那孩子的相貌,性情他是知道的,沒的挑。家世麼,也算是過硬,能夠也彌補一點老八的母家卑微。而且,這孩子幾次隨自己出征確實表現出色,也沒有來求過自己什麼。想到這里,康熙爽快的應了下來,「成。朕答應你。只是瑾萱那丫頭年紀還小這樣吧,朕回頭先賜婚,等兩年再完婚吧。也正好,你還沒有開府,需要時間修園子。」
胤沒有想到康熙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高興的叩頭謝恩,「兒臣多謝皇阿瑪成全!!」
「行了,看你高興的,去吧。」康熙看到胤這樣高興,也高興了起來。
一出乾清宮,胤直奔翊坤宮。「宜母妃,老八給您請安了!」
「呦,這是打哪兒來?怎麼一頭的汗?」宜妃看到了胤額頭上細密的汗,連忙讓人拿帕子,「這大冷的天兒,著涼了可怎麼好?」
「宜母妃切莫擔心,兒臣是從乾清宮來的。想找……瑾萱。」胤的臉上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跑的微微泛著紅潮。
宜妃掩嘴一笑,「成了成了,母妃知道你沒心思陪我這半老的婆子說話,快去吧。瑾萱在屋里呢。」
「多謝宜母妃!」胤轉身出了主殿,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了瑾萱的房。「瑾兒?」
瑾萱正書案前看書,听到胤的聲音,下意識的叫了他的名字,「胤?」
「瑾兒,皇阿瑪已經答應給我們賜婚了!你高興嗎?」胤激動的把瑾萱抱在懷里。
瑾萱連連點頭,「高興。皇上真的答應了麼?」
胤連連點頭,「嗯,我去一求皇阿瑪,皇阿瑪就答應了。說是要給我開府呢。府建好了就娶你過門,你再也不用怕了。」
瑾萱躲在胤的懷中,輕輕扯動嘴角現出了唇邊的梨渦,「嗯,有你在我就不怕。」
康熙三十七年的除夕,安親王沒有出席。只讓人遞了牌子進宮,說是自己年事已高,希望瑾萱能夠多多陪伴在側,將瑾萱接回了府。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康熙將瑾萱詔進了宮下了聖旨,「八阿哥隨御駕親征,侍駕御前,櫛風沐雪,封貝勒。賞銀一萬兩建府。郭珞羅瑾萱,秀外慧中,仁孝得體,毓出名門,賜予皇八子為嫡福晉。待貝勒府建成之時,正式成婚!欽此。」
接到聖旨的胤和瑾萱不勝欣喜,兩人跪地謝恩,「兒臣多謝皇上/皇阿瑪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傳到毓慶宮時,太子砸掉了手中的酒杯。且不說這惦念已久的美人兒自己一直沒有嘗到手,就這老八上次居然膽敢公然的壞了他的好事,他便不能再容了他!這次又封了貝勒,是兄弟中年紀最小封貝勒者,他日難保不生了異心。
安親王府。
「瑪法。」瑾萱從宮中回到府里時,看到安親王坐在正殿。
安親王並沒有瑾萱想象中的不高興,表情甚是平淡,「萱兒,你起來吧。瑪法已經知道了皇上把你賜給了八阿哥。」
「瑪法,你?」瑾萱並沒有告訴過瑪法在草原上的事,所以有點奇怪安親王的反應。
安親王放下手中的茶盞,「萱兒,這是皇上的賜婚,瑪法自然是無權干涉的。八阿哥的為人,能力,瑪法也是知道的。嫁給他,瑪法是放心的。只是,八阿哥再好也只是普通阿哥而已啊萱兒,若是你不願意,瑪法可以豁出老臉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瑾萱跪地,連著磕了三個頭,「瑪法,萱兒願意嫁給八阿哥。瑾萱此生只願嫁給八阿哥一人。太子行為不正,皇上英明果斷,怎麼會將大清基業交付于他?!」
「你!」安親王指著瑾萱手直抖,「你額娘多麼乖巧懂事的一個女人,怎能生出你這樣一個任意妄為,膽大包天的女兒!!你給我去殿外跪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起來!」
瑾萱本想說出太子對她輕薄的行為,但是忍住沒有張口,轉身出了殿跪在了殿外的石階下。
「王爺,瑾萱還小,何必跟她這樣置氣?你向來最是疼她了,這大冷的天,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苦?」說話的是安親王的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阿木爾。
「唉,我何嘗舍得她這樣?可是這個丫頭性子太過倔強,我是為了她好啊!她說話這樣口無遮攔,這是要惹殺身之禍的啊!我不懲罰懲罰她,讓她牢牢的記住,以後若我不在了,誰能護她周全?!」安親王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你找人看著她點別生了病。但是不許她起來。」
「王爺,你啊!還是舍不得!」博爾濟吉特氏笑了笑,扶起了安親王,「王爺,你還是歇歇吧,瑾萱那邊,妾身自會照顧。御醫不是說了麼,切勿動氣。」
博爾濟吉特氏出了殿門,看著跪在下面的瑾萱搖搖頭,轉身回屋拿了一件披風,替瑾萱披了上去。「你這性子,真真兒是隨了你的瑪法。明日給你瑪法賠個罪,認個錯兒,他都是為了你好。」
「額嬤,萱兒知道今日惹了瑪法生氣。但是萱兒不認為自己說錯了話。」瑾萱知道瑪法的用心,但是對于太子,她除了心驚膽戰,更多的就是不屑。
「唉,你這孩子!那太子深受皇恩,若是」博爾濟吉特氏放低了聲音,「若是皇帝大行他便是未來的皇帝。你放著貴妃不做,為何偏要選擇這八阿哥?」
「額嬤,那太子素日里是多麼的奢侈無度,難道你們真的從未耳聞嗎?」瑾萱想到太子情緒有些激動,「這樣的人做了皇上,將來後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一個貴妃又有什麼稀罕的?」
「萱兒,你這是怎麼了?」博爾濟吉特氏奇怪瑾萱的強烈反應,伸手撫模瑾萱的額頭,「你向來不會這樣言辭激烈,這是怎麼了?」
瑾萱低頭忍住眼淚,搖搖頭,「額嬤,萱兒明日會去給瑪法道歉。今日是萱兒太沖動了。只是,萱兒是真心想嫁八阿哥。他是君子。」
阿木爾點點頭,「如今聖旨已下,也不能再做什麼。這八阿哥的名聲,額嬤是听過的。這樣也好,能保得一世平安富貴,也甚是不錯。」
瑾萱推了推阿木爾,「額嬤快些回去吧。萱兒沒事,你身子不好,夜里寒涼,不要著涼了。」
這一晚月色奇好,月光滲透下來,院中的枝杈疊影,瑾萱抬頭看著月光,想起胤溫柔的笑臉,漾開了嘴角。只是瑾萱堅持了三個時辰之後,就昏倒在了院中。
因為受涼,瑾萱發起了高燒。安親王自責不已,看著小臉兒燒的通紅的瑾萱,只怪自己太狠心,不應該在這樣冷的天氣罰瑾萱的跪。灌下藥之後,瑾萱的燒有退的跡象,睜開了眼楮。「瑪法,萱兒讓您擔心了。」
安親王自責不已,「瑪法不該罰你,讓你生病。」
瑾萱看了看周圍,屏退了下人,「你們都下去吧,我跟瑪法有話說。」
待下人退出房間,瑾萱拉過安親王,低聲說道,「瑪法,萱兒並非有意頂撞,或者出言不遜。只是,事出有因。」瑾萱看著安親王疑惑的眼神繼續,「上次跟皇上出巡,太子趁酒後差點輕薄了萱兒。」
安親王听到這個消息大驚,「萱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你」
瑾萱搖搖頭,「千真萬確。而且八爺也趕來救了萱兒。所以萱兒對他實在沒有好感。」
「唉!瑪法不知道你遭遇了此等的事情!!這太子的名聲瑪法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沒想到如此不堪!」安親王氣的捶著床鋪。
瑾萱擔心安親王的身體,急忙安撫,「瑪法切勿生氣,身子要緊。萱兒沒事,而且八爺對萱兒真心實意,萱兒此生也不想嫁與他人。」
「嗯。讓瑪法好好想想。你且好好養著。」安親王替瑾萱掖好被角,出了門。
剛剛出了門,「去把八阿哥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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