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發少年狂 第46章 堂孫進府

作者 ︰ 絞刑架下的祈禱

恭喜你中獎,亂入章節替換的正章字會更多喲!作者吃晚飯就來換,大概半小時。

做這個「三國殺」,顧卿不是隨便亂來的。這個世界雖然風土、版圖皆與她的時代不同,但前半段歷史卻是一樣的,只是在顧卿熟悉的晉朝到宋代的這段時間截然不同。前世的晉朝遭遇五胡亂華,後來分崩離析,這邊卻出了個堅忍雄才的英主,先是肅清朝堂,後來又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終將胡人抵御在國門之外。

正是因為晉朝以後該有的草原文化沒有融入中原文化,世家風氣又延續了許多年,在往後延續了幾百年後,這里的風俗和人文和她熟悉的差了很多,在這平行世界的歷史中又出現了好多個拐點,最後竟是連顧卿也看不懂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但根據顧卿從雕弓樓翻看的史書來推算,這時據晉朝大約有七百年,應該是她所在那個時代南宋初年的樣子,科技和文化也大體和那個時代齊平。

這里自然也有《三國志》。只是《三國演義》這樣的小說還沒有問世,也沒有那麼多膾炙人口的故事,顧卿將後世的「三國殺」復制出來,還是有著風險的。

「女乃女乃,為什麼人物就這麼幾張,而且畫面這里全是空著的?」李銳指著光禿禿的人物卡,上面只寫著「黃月英」三個大字,以及技能、生命值之類重要的東西。

還能為什麼?因為我不會畫畫啊!

「這只是為了讓你了解玩法而先做出來的樣式,並不是整套牌。武將和文臣的卡女乃女乃還在做……」

顧卿(內心)︰‘還在回憶……。’

「上面的留白是特意留著待你完善的。」

顧卿(內心)︰‘……女乃女乃畫不來。’

顧卿擺出一副「我這麼做自由道理」的樣子來,「你爺爺當年十分推崇蜀志、吳志和魏志三書,經常說與我听,也常在紙上推演,與我同頑,我這才熟識。只是我畢竟是婦人,這雖是游戲之作,我卻不能胡來。這些人物的肖像和性格注釋,還待你細細翻書,重新填補才是。」

‘才怪!她能記得基本包的內容,以及人物的技能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嗎?要她把所有詮釋的文字都寫出來,還要配上圖上了色,她是神仙嗎?

她又不是美術生!

「原來是爺爺想的。」李銳恍然大悟道,「那軍中為什麼沒有流傳呢?我也沒見過叔父玩過啊!」

「你爺爺畢竟是將軍,每天琢磨這個傳出去很好听嗎……」

……顧卿覺得自己快掰不下去了,所謂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你信女乃女乃不?」

「當然信!」

「那你就不要問這些東西如何來,為什麼會有,你爺爺為什麼不教給別人,只管用就好。」顧卿真想給自己擦一把冷汗,這小胖子不「混」了以後,糊弄他是越來越難了。

「你只需記得,這是你爺爺的心血,扔掉可惜,女乃女乃憑借記憶把它做了出來,但畢竟有不全面和不完善的地方。」她玩的最多的是基本包,所以對基本包是最熟悉,基本包里也是一些經典名將,只是像「大喬」、「小喬」、「黃月英」這樣的人物,能不能登上舞台,在這里能不能算做武將,顧卿畢竟對這邊的制度和風俗不能說了解透徹,做的時候她也擔心遭到其他人的詬病,反而給李小胖惹麻煩。

「這套游戲,需要你很多年的時間來完善,每當你對一個人物了解透徹,你可以在將卡上留白的地方填下形象。也可以在側邊女乃女乃留白的地方寫下你心中對他的評價。在完善的過程中,你可以和你兩位先生研究這些人物的性格對他們未來命運造成的影響,也可以和你以後的好友知己一起琢磨更多的武將和玩法。」

顧卿看著一臉興奮和躍躍欲試的李銳。「只有完善終了的‘三國殺’,才是完全屬于你的東西。這就是女乃女乃送給你的獨一無二的禮物。」

「女乃女乃……」李銳被顧卿說的熱血澎湃,他的眼神熠熠生輝,他的表情豪情逸致,顧卿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李銳露出這種屬于「奮斗者」才會露出的神色。這正是心中存有「目標」,無限憧憬成功後,會露出的神色。

像李銳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逐漸在豎立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的時候,不停的激勵和重視有助于正確的人生觀建立,但創造出「難題」讓他們解決,也不失為讓他們學會**思考一種方法。

至于這個年紀的小孩對于新鮮事物以及游戲、英雄的崇拜,她還是個少女時,從身邊那些同齡男孩子們做出的弱智事情就已經看穿了!

當她還是個青蔥滴綠的少女時,某年,有個方便面品牌開始在方便面里放一種「水滸卡」,這套卡包含了水滸一百零八將,做的十分精致,漸漸風靡一時。她班上的男生,從學習最好的好好學生班長大人到最調皮搗蛋的孩子,全部都在收集這種「水滸卡」,每次得到一張套牌里沒有的卡,甚至會欣喜若狂到在學校走廊里發足狂奔。

至于那種「買了方便面實在吃不下丟掉方便面留下卡」這種和「買櫝還珠」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傻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少。

當年她在讀初中,初中早上起的早,有時候賴床沒吃早點,她懶得從四樓的課室跑去一樓的小賣部買早點,就是用買方便面做早點後,里面能得到的「水滸卡」來吊著一堆小男孩替她跑腿,加打掃衛生或簽訂其他各種不平等條約的。

唔,這麼一想,她好像從小就已經表現出怪阿姨的傾向了?

「那女乃女乃,這游戲我能讓銘弟弟和我一起做嗎?」李銳猶豫別扭了一番,還是說出了口,「他也是爺爺的孫子,理應和孫兒一同完善。而且這東西一個人又玩不了……」

「女乃女乃做出這個東西,就是為了讓你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嬉戲放松的。從游戲過程中,你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情,是魯莽,是冷靜,還是粗中有細,這都是一門學問。」顧卿微笑著說。「自然是越多人參與到其中越好。沒見女乃女乃給你還寫了一本詳細的玩法,放進那木匣子里了嗎?」

顧卿現在寫字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字還談不上好看,勉強的算上工整。但不管怎麼說,能夠寫一手繁體字,顧卿表示非常驕傲。

三國殺這東西真的能看出一個人的潛在性格,當年她有好幾個女性好友,表面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樣子,玩起來,用著張飛拿了一手「殺」砍的兩眼通紅眉飛色舞的樣子,她至今一想起來還想大笑。

也曾被表面看起來平庸無奇的同事,在玩內奸之時謀定後動,左右逢源,最後手刃主公的從容所震撼到過。

這是一款非常神奇的游戲,各種勢力的互相試探和猜測,為主公時,對忠臣與內奸的判斷取舍、為內奸時,審視奪度的眼光……它不光光是個游戲這麼簡單。

「只是有一點,這東西並不是女乃女乃做的,而是女乃女乃從你爺爺那里學來的。」老國公,實在對不起你啦,死了還讓你頂缸。

「女乃女乃這里還有一個關于三國的故事,你每天晚飯過後,來听我講。」

「故事?」

「是的,那是一個戲說的故事,卻也是有關于這個游戲,有關于那個時代,也有關于那個時代無數人人生的故事。」顧卿高深莫測地說,「雖是個故事,卻值得听一听。」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一頭霧水來听故事的李銳,帶著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離開了持雲院那間根本無書的小書房。

‘女乃女乃根本不需要有書,她的胸中自有一個世界啊!’

李銳夢游般回到擎蒼院,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時辰,還是睡不著,索性一躍而起,趁著那個故事的開端還清晰的留在心頭,點起燈火,傳人磨墨。

權當練字吧!

李銳拿起一本空冊,也不顧什麼衣冠不整,在蒼衣和蒼舒擔憂驚疑的眼神中,筆走龍蛇地寫下︰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並入于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並入于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

這一寫,寫了一個多時辰,直寫到「斬黃巾英雄首立功」為止。但他修修整整,至少又多加了一個時辰,直到二更天才全部寫完。

李銳的記憶力也實在是驚人,只是听得祖母口述了一遍,竟能寫的□□不離十。寫到二更,還是因為他祖母的口述畢竟要更淺顯一些,他寫做書面,自然不能如此淺顯。加之他祖母在講述完畢第一回後,還將一些祖父當年給她說過的見解說與他听,這些字是字字珠璣,李銳唯恐自己日久遺忘,用朱筆在第一回的下方批注詮釋。甚至于里面哪些內容是杜撰,哪些是史實,皆寫一一寫明。

李銳覺得有一扇新的大門正在向他敞開。

不是困于後院與婦人爭斗,不是困于公府與叔父爭勢,不是為了生存汲汲營營。

那是只屬于男兒的揮斥方遒,是縱橫捭闔,是亂世戰起,是糞土當年萬戶侯!

顧卿給李銳說「三國」,那是一點也不稀奇。就是在現代,她也經常和一些朋友聊三國聊得眉飛色舞,口若懸河。

要說顧卿和《三國演義》的淵源,那真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顧卿的爺爺是唱大鼓的,她從小被爺爺帶大,日久天長,對三國演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說到她對三國的喜愛,更在她有「歷史」這個概念之前。

那時候從小學到初中,她的成績用「稀爛」形容都不為過,但卻能把一部《三國演義》倒背如流,一點零花錢全買了和三國有關的連環畫和各種貼紙。後來為了印證《三國演義》的真實,又去讀了陳壽的《三國志》,在自己三國演義的套書上做了許多注釋。

她小的時候,可不是有度娘的時代,任何資料都得去圖書館查閱,還要去翻各種書攤,她一到放假就往這些地方鑽,每天抱個大本子寫寫畫畫,所有零花錢全用到了這里,其瘋狂的程度,比後世那些追星的小姑娘還要更甚。

直到某天,她媽媽一個大耳括子刮了她,哭著問她——「以後你難道想和你爺爺一樣唱大鼓嗎?」,她方才清醒。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不讓父母以後對爺爺有怨懟,她努力上進,將她那專注力用在了學習讀書上。

但直到她成年了,工作了,她對「三國」的熱愛依舊不減。和三國有關的游戲、電影、電視劇從來不放過,也喜歡吐槽一些制作有缺漏的地方,忍得家人看這類電視電影時不勝其煩。每年放暑假必放的老版《三國演義》,她來來回回已經看了十幾遍。至于易中天先生的百家講壇,什麼各種教授寫的有關三國的評論和文章,她只要看到,絕不錯過。

「三國殺」問世時,她就是最早玩起來,並且帶動身邊所有朋友玩的那批人。

若說顧卿除了專業是醫、專長是帶小孩、最得意的是什麼,那肯定是她對「三國」的了解和喜愛。她那豁達的心態和對歷史一鱗半爪的了解,多半來自于此。

所以,三國殺只是引子,顧卿想要讓小胖接觸的,是那個硝煙彌漫,黃沙裹血的世界。是天時、地利、人和,是聰明智絕之英,膽力過人之雄。她並不是驚才絕艷的古人,也沒有見微知著的本事,三國研究的再透徹,也終歸是個興趣。可這里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俊杰?只要她給李銳開了個大門,自會有無數人向他闡述三國里的道理和謀略。

至于李銳以後要走什麼樣的路,是和叔父角力,徐徐圖謀爵位,還是入朝堂為官,或者入行伍征戰,就端看他自己內心的選擇。她畢竟不是他真正的祖母,能多陪伴他幾年,救他性命,引他入正道,培養他的趣向,讓他豎立正確的價值觀……

她已經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多的了,無需連他的未來都要插手。

自顧卿開始給李銳講《三國演義》以後,每晚到吃飯的時候,李銳吃飯的姿態都可以用「風卷殘雲」來形容,就跟後世小孩急著去看電視一般。

這里晚上沒有什麼消遣,去听女乃女乃講故事,就成了李銳一件日常的大事。他白天習武讀書,晚上听故事記錄,休沐和休息的時候,只要一有閑暇,就給自己那套「三國殺」錄個簽子,寫寫畫畫。他畫畫是早就學過的,後來又丟掉了,現在為了畫那套卡牌,方才撿了回來。

李銘跟著李銳听了女乃女乃講了兩回以後,竟開始天天吵鬧著要回府住。他還是孩子,和母親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方氏一听兒子說回來的原因是要跟著李銳听老太太「說書」,氣的狠狠地打了李銘一頓手板子。

老太太那里能說的,無非就些鄉間野史,風流趣聞,最多是梳頭娘子早上說的一些平民人家里杜撰猜測的富貴人家景象,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听的?再一听李銳每天都去听,更是覺得自己想的沒錯。她那佷兒,從小養在她膝下,平日里就是說些正史都要犯瞌睡的,能听進去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李銘拗不過母親,就去找父親。誰說從小乖巧的孩子就一定講理?這孩子的天性要佔了上風,那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

他在母親那吃了虧,這次他找準了策略,再也不敢說真相,為了能勸服父親,小人兒充分發揮「三國」里謀士們舌戰群儒的精神。小小的孩子,先在紙上寫出了一二三四條來,又打了一番月復稿,才去找自己的父親,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李銘舉例子,擺事實,先從外祖府上幾個表妹年紀漸大,多有不便開始講起,又說到府里新找的兩個先生頗有大才,又都是正經科舉出身,通曉世事,和外祖家學里的先生截然不同……這一頓一直說道自己和兄長年紀相仿,感情卻日漸疏遠,未免不美,自己孝期已過,要開始交際,兄弟二人理應互相幫襯等等等等。

直說的李茂兩眼放光,面露笑意。

自己兒子清秀可愛的兒子,一臉大人的正經,身穿著小儒衫,對著自己款款而談,有理有據的樣子,直讓李茂把自己的兒子看成了眼光深遠,邏輯清晰的天賦奇才。若不是世風講究「抱孫不抱兒」,他真想抱著自己的兒子轉個三圈,親上個一百回才好。

有子如此,何愁家業不興?

被說服的李茂帶著厚厚的重禮,親自領著李銘去方氏的娘家登門道謝。一是謝謝岳家這麼多來對李銘的教導和關心愛護之情,又把小兒對自己所說的那一套觀點拿出來向外家解釋,並言明是李銘自己所思所想,不得不重視,望岳家理解雲雲。

外孫子如此聰慧,女兒女婿又琴瑟和鳴,方氏家中還有什麼不高興的?雖然可惜于孫子孫女無法再與李銘如往日那般培養感情,但一想反正都在京中,信國公府又總共就這麼幾戶親戚,怎麼也不會生疏的,府里這才安心了下來。

只是李銘的外祖母放不下李銘,直抱著李銘哭了許久,倒讓李銘生出一些內疚來。一邊是祖母,一邊是外祖母,他這般做,其實已經是分了親疏。

‘外祖母,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且讓我先听完《三國演義》再說!’

李銘看著哭得傷心的外祖母,心中左右掙扎,還是做了決定。

女乃女乃的小書房時間,才真正讓兩兄弟親近起來。兩人為了研究那套「三國殺」,幾乎是同進同出,同吃同住,這讓方氏心中不悅,在李茂面前埋怨了好多回。

這一日,兩人**漸歇,躺在床上閑聊,又說到此事。

「他們兄弟感情好,倒是府里的幸事。我看銳兒平日里總是抱著‘三國志’,又努力習練兵馬刀弓之術,怕是繼承了我父親的志向。」

「銳兒像公爹?」

「是啊,我看銳兒日漸長成,漸漸有些像我父親的性格。至于銘兒,性格卻有些像我的大哥。我們自己的孩子,竟一點也不像我們,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心中還有些自責錯過了他長成的那段時日。日後再養育其他孩子,不能這般輕慢了。」

「老爺,你說什麼呢,還不是當時怕外人說一家孩子倒請兩個師父讓人生疑,才讓銳兒去的我娘家麼!現在又說錯過了長成……」方氏不悅地掐著丈夫,半調笑半委屈地說著,「當時大廈將傾,一切都顫顫巍巍的,家中又只有我一人操持,老太太凡是不管不問,上上下下那麼多張嘴,我們又模不清上意……」

「現在老爺漸漸站穩了身子,若再給銘兒添弟弟妹妹,自然不能那樣養得。」

「咳咳,我只是感嘆,感嘆而已。」李茂那兒被掐的又癢又麻,趕緊把方氏的手拿開。

「現在天下承平,甲兵不用,我這兵部任職做的都不咸不淡,若銳兒以後入宮伴讀,會些武藝,日後可以留在京里做個校尉,也是不錯的。但要留在軍中,聖上是不會允的。李家軍名頭太大,我父親早留下遺訓,三代之內除非御命,子孫不許入行伍,也不許帶兵。」

「兩兄弟一文一武,互相幫襯,也是好事。」

李茂早已打消了繼續養廢李銳的想法。若是一個小孩子養了四五年還移不掉性情,怕真是天生正直的性子,以後再想養壞也難。何況現在張寧調入京中,時時走動,府里兩位先生也是耳目,現在胡來,才是給自己招禍。

齊、杜兩位先生有大才,他經常與兩人相談,獲益良多,就是重回朝堂中心,也是借著兩人的計策和手段。兩人有意無意間似乎也提點到此事,倒讓他心驚肉跳。

他這才知道他是把人人都當成傻子,李銳那舅家早已看出了不對,方送得兩文兩武四位師父進府來幫襯外甥,若論傻,他們夫妻兩個才算是個中翹楚!現在他正受聖上重恩,更不能輕舉妄動,總要做出家風甚嚴的樣子才行。

方氏心中一驚。老爺這意思是要重新扶起李銳?明明以前是默許她養廢那孩子的!鞭刑那次她起了殺心,就是看李銳快要到十四,怕他進宮找了靠山,以後反來奪弟弟的家業,才趁著孝期剛過,無人注意之時下了黑手。結果現在丈夫先變了卦,叫她日後如何動作?

她一切的便宜可是建立在丈夫默許的基礎上的!

現在自己孩子和李銳同吃同住,她竟是連飲食里做手腳都不能了。日後銘兒和銳兒要一同出去交際,難不成她給李銳準備的那些專勾人學壞的爛胚子,要帶累到自己兒子不成?

不成,她得想個辦法讓兩個孩子分開才行!是了,老太太對李銳明顯與銘兒不同,銘兒從小又敏感,她可以從這里想想辦法!

話說李銘雖然留在府里讀書,但他的進度和李銳明顯不同,雖然一同在四位先生門下學習,李銘的經義還是另請的名師教導的,只有一些難點會過來請兩個師父提點,也學些雜藝。

李銘明顯對騎馬射箭不感興趣,只略微學了點弓馬。他最喜歡的是齊先生教的棋和杜先生鼓的瑟。為了能畫好「三國殺」里的人物,兩兄弟也一起學了畫,府上還找了專門的畫師教他們畫人。

只是李銳偏好白描,不耐煩繁復的技巧,只要勾勒出型就行,李銘卻頗喜歡工筆勾染,覺得能夠靜心沉氣,兄弟二人作畫互有特色。最後兩人中李銳負責畫形象,李銘上顏色,也算是相得益彰。

兩兄弟每天琢磨著「三國演義」里的東西,又老是問兩個先生關于「三國志」里的人和事,求他們詳解,自然引起了兩位先生的好奇。兄弟倆也沒想瞞著兩個師父,行事並不避諱,終于有一天,齊明輝看見了擱在擎蒼院里那本顧卿口述、李銳記錄的《三國演義》。

此時顧卿已講到了第三十一回「曹操倉亭破本初,玄德荊州依劉表」,李銳也已記錄到此處。雖首頁上就明晃晃地寫著「此乃家祖早年所得一本野書,真假五五之數,僅作小說之言雲雲」,但下面注解頗多,許多更是一些不凡的見解,非鄉野之人能夠識得,這讓齊明輝心中鐵定了這就是那位老國公自己所寫,因涉及許多政治和軍權之事,才假托的野書之名。

這位明輝先生驚為天人之下,丟下那本手抄冊就要去內院拜見「邱老太君」仔細問詢。還是李銘和李銳死死拉住,才沒弄出在京里鬧出「痴先生明輝擅闖後院,國公府女眷魂飛魄散」這樣的爛事來。

饒是如此,看了這本手冊,又詳細問了「三國殺」諸般玩法的杜進和齊明輝,還是魂不守舍了好多天。

老國公由此在兩位先生的心里,拔高到了幾乎是「武曲星下凡」,專為來匡扶正統的高度。要不,怎麼能解甲歸田的那麼利索呢?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作者下午沒睡過頭的話,下午四五點樣子還有一章。沒錯,就是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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