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再長久的不舍也拖不住離別的腳步

作者 ︰ 倒影天堂

輕輕在你身邊坐下,然後習慣性得把你的腳拉過來輕輕捶動,還不時揉捏一下。呵呵,你的腳總是會酸痛,尤其是走了一段路以後。也不知道你是不怎麼運動還是因為身體體質太差了。不過我想應該是你不會照顧自己吧,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有風濕的傾向了,一遇到變天時候,膝蓋關節總會酸痛。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一個女生都不懂怎麼照顧自己的。真的很擔心你以後變老了,該怎麼辦,很擔心。不過我听媽媽說,如果一個女人生完孩子以後,能夠很好地照顧好自己,懂得保養,那麼她很多的病痛都可以消除。從此,我就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當我們以後在一起,有了孩子以後,就讓你在家休養,那樣你老了以後,就不會用太多的病痛。

只是我不知道我最後能不能做到,我不確定,我喜歡說太肯定的事,因為我覺得答應太多無法做到的承諾,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包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尤其是你,我不喜歡看你對我失望過後,轉化成絕望。我希望,希望你永遠對我充滿信心,希望你對這個世界永遠抱有希望,希望你永遠像一個小孩一樣,沉浸在你的世界里,不會長大。

小孩子是不能被騙的,他們是那麼容易相信,但是卻也是那麼容易受傷。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小孩子,是我需要用心保護,小心呵護的對象。

社會很黑暗,我也總是忍不住叮嚀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太容易相信,因為我怕你受傷。只是你傻傻地問我︰「如果我不是那麼容易相信,那麼容易犯傻的話,那就不是我啦。」

「我只是擔心你,怕你不知道保護自己。」

「不是有你嗎,你舍得我受傷嗎?」

「只是,世界上有太多的事不是我們所能操縱,生活里有太多的無法預料,所以你必須要更好的保護好自己。沒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自己,別人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所以必須要對自己好一點,知道嗎?」

「我就不,如果我把自己照顧好了,那你還會這麼擔心我嗎?我才不要呢,我就喜歡你擔心我的樣子。」

听著你撒嬌似的口氣,傻傻地話語,真是把人氣樂了。搞不懂,搞不懂為什麼你會那麼想,為什麼你的思維總是別出新意,閃爍出奇異的火花。只是卻讓人忍不住越發得憐惜。只是,你怎麼可以用傷害自己來換取我對你的關心呢?你不知道,別人永遠不會因為你的傷痛而擔心、在意,因為有些東西,我們無法體會,只有你自己才了解,那麼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壞人,對,就是壞人,我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像你的父母那般無私,對你傾注所有的一切,更是為了你而無所顧忌。我做不到,我不是他們,我只是一個對你有情感,但是理性大于感性的壞人。雖然我對你的好,是發自內心,對你的情感也是來自內心。但是你知道嗎?人都是自私得,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也是自私得,自私地希望你是你在乎的人的中心。

為什麼我們會在一些時候表現得那麼無私,不是因為我們真的無私,而是因為我們心中有一桿稱,在默默衡量,衡量一切是否值得,情感,**,虛榮心,同情心,婚姻,孩子,金錢,所有的一切在我們心中其實都有一個價值定位,只是有些時候我們會對情感比較看重,有些時候,會對名利比較注重。每個人對于各種事物的態度不同,就看個人對于哪個更有歸屬感了。

你就是一個小孩,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高興不高興,一眼就能把你看透。你一直都說你是感性的,而我是理性的。我也願意你這麼認為,呵呵,不喜歡把自己的情緒那麼透徹,雖然我對你似乎就沒有設防,臉上也寫滿了我對你最直接的喜怒哀樂。只是你卻不善于觀察,或許是沒有時間觀察吧。你評判我到底是理性還是感性的標準就是,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我總是把錢算的很精,不舍得亂花錢。很獨到的評價標準,但是或許也很正確吧。

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好快,秒針滴答滴答響個不停,分鐘也在不停亂轉,時針似乎也不願停歇。轉眼就已經快到一點了,我要走了。雖然時間還是比較早,我也想多陪陪你,但是我一貫喜歡人等車,因為車不會等人。

「東西,我要走了。♀」

只是一听我要走,你的臉,立刻拉了下來。「諾天。」你輕聲道,喉間不住得發出壓抑的吐氣聲,兩只眼楮也一下就開始積蓄淚水,小嘴抿得嚴嚴實實的。

「東西乖哦,你這樣我下次怎麼還敢來看你啊。我可不想看你哭的樣子。」

「那我送你上車吧。」

「嗯」其實我就是在等你,等你送我。我不想一個人走,不想一個人在那里孤獨得等車,或許那里有村里的人,而你去了會讓人發現,但是我不想錯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公交車挺空的,你直接拉著我,走到了後面的空位子上。雖然車程並不遠,就直接到終點站就行了,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不過熱戀中的情侶總會喜歡有一點私密空間的嘛,哪怕沒有也是可以創造的。

把你關在了里面,因為我覺得里面更安全。你溫柔地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說著我們的悄悄話。而我則是一遍遍得叮囑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別虧待了自己。

你听著听著,似乎又要落淚了,讓人一陣手忙腳亂的,很怕你哭,感覺你一哭我就會茫然沒有頭緒,心似乎都像是懸掛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把你的手攥得更緊了。

「諾天,嗚嗚嗚」你趴在我的懷里,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不管是高考失利,還是一個人的無助,亦或者是即將到來的漫長離別,哭都應該是最好的發泄方式吧。輕拍著你的後背,這次沒有再阻止你,離別需要發泄,「想哭就盡情哭吧。我陪著你呢。」

「諾天,你一定要想我哦。我能感覺到的。」

「哦,你這麼厲害的啊,雷達都比不上你啊。」

「所以你要小心啦,不要被我知道,要多想我,多給我發短信。最少每天十條。」

「這麼多,我哪有那麼多話啊,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到時候。」

「不管什麼都可以,問我吃飯了沒,起來了沒,想你了沒?」

「那每天都重復,你肯定要煩的。」

「不會的,不會的,我保證。嘿嘿。」

「那我上次抄在本子上的短信你看了以後,不就抱怨了嗎?」

「我下次不會了,反正你有四百條免費短信,不給我發,難道你還想給別人發嗎?」你用審視的眼楮看著我,似乎是在抓賊一樣。

「那你到時候不要說我哈。」

「哦耶,諾天最好啦。記得哦,每天十條。」你興奮地伸出左手,來回翻轉著,也忍不住輕輕扭動起來了。

我故意做出一副耷拉著腦袋,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

「別做出這副樣子嗎?搞得好像我脅迫你一樣的。」

「本來就是嘛。」嘴里小聲嘀咕道……

到了車站還有半個小時時間,雖然很擔心,村里人會再不經意間發現我們在一起,到時候會比較麻煩。我喜歡守著我們的戀情,似乎那是屬于我們的秘密一般,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我們偷偷模模裝作是陌路人,走到最後兩排的位置,然後相互緊挨著,坐下。我們相互用余光偷看著彼此,嘿嘿,我們就像是在搞地下黨一樣,顯得很神秘。

其實只要你在我身邊,那就很幸福了。時間在一點點過去,你終于忍不住了,轉過頭來看著我,眼淚已經不是積蓄,而是開始翻涌了。離別的氣氛隨著你眼淚汪汪的深情,而越發的傷感,似乎在誘惑人,讓我也感覺到淚水的滋味。

為什麼,為什麼,我是男人,不是應該很剛強的嗎?我不是鐵石心腸的嗎,怎麼面對你就這麼脆弱呢?好像你的眼淚就像是化骨水,把我剛硬的心都軟化了,讓我看不到那個熟悉冷漠的自己。很害怕,怕自己太過于脆弱,怕自己太過于擔心你,怕自己都不再是我自己。只是面對你卻又忍不住去擔心、去在意、去投入,心忍不住沉浸在這種迷戀中,無法自拔。面對你,感覺心都沒有了自由,被你牽動,為你瘋狂。

理智雖然清醒,但是卻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心里有了牽掛,不再是孤單的依靠自己,還可以找你說說話,還可以向你撒撒嬌。不再是寂寞的一個人,不用什麼話都放在心里,而你則是我最忠實的傾听者。雖然你總是喜歡把什麼都和你姐姐分享,而且有些時候還會忍不住說漏嘴巴,但是我卻依舊願意相信你,對你述說我心底的最深的秘密。

終于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車站里響起了開車的催促聲,都是提前十分鐘提醒的。我站起身來,準備跟你告別,然後在車上等候發車。只是你卻緊緊扯住我的衣服,不肯放手,眼珠在不斷閃動,眼楮里滿滿的都是不舍的淚花。

「還有十分鐘呢,等會再去上車吧?」你的語氣很輕柔,充滿了無助的渴求。似乎我稍一轉身你就會馬上哭出聲來。

「哦。」看著你那泫然欲泣的樣子,怎麼忍心拒絕你。真怕我一轉身,你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東西,別擔心,好好的,不許哭哦。你是最勇敢,最堅強的,不可以哭哦。」

「我不勇敢,我也不要堅強,我只想你陪我。」

「東西,別這麼說嘛,開心點。我最喜歡看你笑容滿面的樣子,你的笑是我最大的安慰。」

「嘿嘿。」你拉出一個比哭還可憐的笑容,眼淚已經充盈了眼眶,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

「東西,別這樣嘛,我們還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別搞得好像是生離死別再也見不到了,那樣,我會舍不得的。你知道,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你的哭,我希望你永遠像小孩子一樣,每天開開心心的。你知道嗎?」

「諾天,嗯哼嗯哼」

「哦,我知道你憋的好難受,想哭就哭吧。雖然我希望你永遠開心,但是我卻並不希望你的笑只是為了應付我。你這樣的笑,比哭還難看。」

「諾天。嗚嗚嗚。」

你哭得很壓抑,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得太大聲。只是看著讓人好難受啊。你只是一個小孩,看著你這樣,似乎有種落淚的沖動。只是卻被我壓制了下去。

我這麼要求你,不準你大聲哭,是不是很殘忍。你的情感似乎還存在六七歲的階段,對于人世間也懵懵懂懂,根本就不了解,讓你突然介入了人世間的情愛糾結,是不是太過于難以接受了呢?我不知道,只是看你那壓抑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心酸酸的。

或許,情感就是成長得最有力的催化劑。讓人哭,讓人笑,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迷茫了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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