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離去的是我,不舍的是心

作者 ︰ 倒影天堂

很快就十二點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否則等我到家可能要晚啦。「夢馨,我回去啦,你乖乖哦,杭州過來的車還有一下,你安心等等哈。我先走啦。」

「那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啊。」

「等下次我到排嶺去交學費的時候,別擔心哈。」

「那你要等我回去以後才能來哦。」

「嗯,你要乖乖得哦。否則我可不去見你哦。」

「嗯,寶寶會乖乖得。」

拖著自行車,緩緩地走在離去的路上,太陽似乎是那麼毒辣,直接刺在背上,汗水不住得往下掉。拐過兩個彎,已經快過上坡了。這時,似乎有著一聲夾雜著哭音,帶著聲嘶力竭的「諾天」的余音,在風中飄蕩。

本以為是錯覺,是不舍,是依戀。傻傻地回頭,看著那毫無動靜的雜草叢,在隨風搖擺,深深得再次看了一眼這個讓我迷戀的地方,看著遠方,不知道哪個山塢會是你外婆家。轉身,回家。

只是「諾天,嗚嗚嗚」,伴隨著你的哭聲,從茅草掩映的世界里,你小跑著出現了。本以為,本以為只是我一個人的幻听,卻不想你真的出現了。只是那嗚咽的哭聲,迎著風聲遠遠傳來,讓人听著忍不住揪心。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的離開,你都搞得和生離死別那般的不舍,是因為一旦離開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嗎?是因為一旦分開就是漫長的等待嗎?是因為舍不得那種溫柔嗎?

蹬直腳踏板,昂揚著頭,看著遠方那個胡亂抹著眼淚的那個傻孩子,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定格了,是夢境還是幻覺?看著你真實地出現,似乎什麼都忘了,忘了。看著傻傻地帶著絕望,跌跌撞撞帶著不安地小跑著的你,或許你以為我已經走遠啦,或許你以為我再也听不到你的聲音啦,或許你以為已經看不到我啦。♀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得那麼慢,那麼沉,或許我也在期待,期待能最後見你一面吧。

我不希望表現得那麼小女兒態,我是男生,怎麼可以像你一樣,顯得那麼脆弱。只是心似乎有點酸澀。轉過車頭,任車子就那麼快速地俯沖而下。你看著我,看著我飛快地駛向你,慢慢停住腳步,依舊帶著抽咽的哭聲也有一下沒一下的。只是配上你那可憐的樣子,讓人一陣不舍。

直接把車子摔在一邊,上前緊緊地抱著你,吻著你,深深得似乎想把你融進我的身體。用力地撫模著你柔滑的後背,感受著你那因為一陣短跑而急劇跳動的心,也或許是因為激動吧。

「東西,乖乖得,別誤了車,我真的要走了。否則等回到家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諾天,你吃到我的鼻涕了。」你淚光閃閃的眼楮,因為這個事情也充滿了喜悅。

只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誰知道呢?看著你那個傻樣,看你那一臉得意還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真的很開心。雖然感覺有點惡心,但是只要你開心就好。輕輕模著你的頭,感受著你油亮的頭發,那般柔順。「沒事,怪不得感覺有點咸呢。」

「你不吐出來啊。」

「都進肚子了,吐出來有用嗎?」

「咦、、、、、你竟然吃我的鼻涕,以後不和你親嘴啦,好惡心啊。」你終于破涕而笑了。

「是誰的鼻涕啊,我就要親,就要親,嘿嘿,惡心死你。」

你搖著頭,嬉笑著努力不讓我親,只是始終沒有沒有逃月兌我的魔嘴,嘿嘿。看著你那因為嬉戲而消散的失落,心里忍不住放開了一點。

「東西,我走了,別追啦,你一定要好好的哦。開心,我希望你永遠開心。」

再次緊緊地,緊緊得把你抱在懷里,聞著你那讓人安心的氣息,然後輕輕放開。扶著你柔女敕的肩膀,把頭用力地抵著你的額頭,看著你那似乎不曾因為太陽地暴曬而變黑的臉龐,輕輕晃動著腦袋,傻傻地貪婪地嗅著你好聞的味道,讓自己可以更貼近你的心。

「go,go,加油。」你也笑著曲起手臂,用力地對我顯示你那瘦小的臂膀。

用力地踩動踏板,然後加速再加速得離開,听著你身後傳來的喊聲,雖然不舍,卻沒有哭,看來有很大得進步哦。

堅定而踏實得往前駛去,駛去,因為我怕,我怕一旦停下來,就舍不得走了。我不喜歡,不喜歡這種氛圍,不喜歡每次的離開都像是生離死別那般痛苦。我不喜歡,或許是我太過于理性了吧。

烈日炎炎,無法遮蔽的太陽,等我到家已經是兩點多了,從上午九點多一直到下去下午兩點多,幾乎一大半時間都暴露在太陽底下,听著媽媽那心疼的話語,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看著鏡子里火紅的臉龐,這次或許真的要好幾天才能好吧。只是心里為什麼總是難以掩飾那份暖暖的溫馨呢,似乎帶著太陽的炙熱,燃燒了心中的熱血,讓人一想到就完全掩飾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幸虧你比我好,或許是因為曬得時間比我短,而且避過了太陽最毒辣的那段時刻,又有一部分時間是躲在我的身後,所以你感覺還好。听到你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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